金陵风月旧相思 第6章

作者:一大团草 标签: 古代架空

屋里等着两个无须白面的中年人,见到兰君后行了个礼。

兰君把他往前一推:“夏公子带到了,二位请。”

“什么意思?”他莫名有点紧张,揪着兰君的袖子:“让兄弟死个明白。”

兰君叹口气,在他耳边吐出三个字:“贞操带。”

齐、豫、风!老子干死你个老王八!

给男子的贞操带,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除了一早一晚那两个中年人来的时候,他连如厕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情欲,他现在每天满脑子都是排泄欲。没多久人就蔫了。被迫清心寡欲起来。

为了减少排泄,吃得少,喝得也少,连口腹之欲上的好处也享受不着了。整个人呆愣愣,动不动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齐豫嵩带着厚礼来到浣花院时见到的场面便是如此——一个灵魂出窍的倒霉蛋。

“举人老爷。”气若游丝。

“启中?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因为我不是启中,昨日的夏启中已经死了,今日在你眼前的是…”

他抬起头,见来人春风得意,营养良好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夏.饿得起不来床.中。”

齐豫嵩命人把东西放到一边,挥手摒退左右,认真地问:“怎么会饿成这样?难道二哥连饭也不让你吃饱?”

听到这来自举人老爷关切的问候,夏启中灵光一现:“四少爷,你现在是举人了,是不是比二少爷厉害了?”

齐豫嵩闻言一愣,斟酌道:“别说这样的话…二哥是兄长…”

“这么说就是了!”启中拉过齐豫嵩的袖子,激动得眉飞色舞:“等会老张和老王来了,你让他们把我身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彻底给解了,我也好放心吃顿饱饭!”

“你身上…有什么?”

“唉…少爷你别问了,我快饿死了…”

得意于启中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态度亲昵,齐四少没有再继续追问,拿出自己带来的卤食酒水,两人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场。

“哇…真舒服…”两人酒足饭饱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么说,少爷你整整考了九天?”

“九天七夜,中途能歇两次。”

“贡院里头是什么样?气派吗?有没有你自己的那个院子气派?”

“每人只进自己的号舍,谈不上气派不气派的。好几天吃睡都在里面,再气派也舒服不起来。”

“那都考了什么呀?”

“太多了,八股文、策问、日常的公文…唉,考得我累死了,可别再叫你少爷我回想了…”

“好好好…可我听说除了有秋闱,还有春闱、殿试什么的,你还得考啊小少爷!”

“不许提了…”

“哈哈哈哈…”齐豫嵩侧头看着旁边的笑脸,也慢慢地笑了,弯起杏眼,掩住眸中的光。

“唉…”

“怎么了?”

“你种在书房门口的花开了吗?”

齐豫嵩不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

“你几个月不来浇水,还想着能开花?”

“这可怨不得我!”启中说到激动处,翻身下床,拉着齐豫嵩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我每天连放水都难,还谈什么出去浇花!”

齐豫嵩觉得手心的触感有些奇怪,想要拉开外衫看个究竟。

“别看,贞操带。”启中拍开他的手。

“贞操带?是什么?”

启中望着对方那纯洁的小眼神,蛮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堵着前头,也堵着后头的东西。我戴着,就不能,不能方便。”

“二哥为什么要堵着你?”齐豫嵩清亮的声音有些发冷。

唉,小少爷真是狗屁也不懂,启中眼珠一转,胡乱解释道:“觉得我不规矩呗,怕我去找你影响你的功课,让我不能好好吃饭,就没力气出门了。”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齐豫嵩义愤填膺,拳头锤得床板“咚咚”作响。

“行了,行了,你如今不是齐举人了?等会人来了替我做主,把我解开就好。”

“那你现在怎么办?”

“有点胀,不过没办法。”

齐豫嵩伸手去抱他,被推开。“你干嘛?”

“帮你揉揉。”

“唉唉唉——不用了不用了,越揉越难受!”

齐豫嵩看着自己的指尖,歪了下头,追问:“真的?”

“真的真的!”

然后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启中眨巴着眼睛瞅瞅举人老爷,见他坐在床上垂头丧气的,有些不解:“怎么了?忽然不高兴了?”

“累你受苦,是我之过。不如不接你来。”

启中心里有些感动,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少爷胡说什么呢,我很感激你让我来做花匠。那两个月,是我记事以来过得最开怀的日子啦。”

齐豫嵩有点委屈地张开怀抱,启中认命地迎过去——“哎呀,抱太紧了!我好胀!”

“胀吗?”手臂分明又收紧了。

“太胀了!嗯…我不行了!…快松开!”

“我…”齐豫嵩把嘴贴到那只白嫩的耳朵边,正要一诉衷肠,觑见启中眼中的泪光,连忙松了手,把人扶在床上躺着:“怎么样?”

拼命把眼中的湿意憋了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说的是心里没事,身上就像被油煎炸一样——拿捏他每日如厕时间的两个人终于来了,恭恭敬敬地对齐豫嵩行了礼,并请他回避。

“二位虽然受二哥之托,但也请给齐四几分薄面,把那劳什子就此取了吧!”

“齐举人言重,”两人面面相觑后冲他拱手,其中一人答道:“我二人不才,得令兄重托,亦不敢违逆四公子的心意;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信’之一字,不守何存?”

见齐豫嵩面露愠色,那人没有停顿,不卑不亢地继续说下去:“二者既不能全,我等愿——”

两人忽然跪下来:“以死明志。”

启中气得嘴唇发抖,老王八叫来的人果然和他一样狠,能屈能伸又不要脸,无敌了!

“你...你们!”齐四少也被堵得哑口无言,气鼓鼓地坐在床头和跪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唉算了算了,那就和往常一样,快帮我解开再拴上好了。我要憋死了!”启中推了推床头正在顾自生闷气的人:“快出去。”

四少回头瞪着他,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启中翻白眼,争什么争,我也死一下明个志?“少爷,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先等我尿出来再说好不?”

齐豫嵩小脸一红,风一样地跑出门去。

跪着的两人赔笑:“阿启,我们二人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你可别怨罪则个...”

启中眼里再也兜不住泪,比着手势叫两人上前。齐豫风,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束缚被解开的一瞬间,下身就失了禁,一阵暖流喷射,溅湿了他的会阴与股沟,启中双目失神地盯着自己漏尿的器物,终于忍不住小声

地啜泣。

“怎么了!”齐豫嵩听到声音冲进来,直勾勾地望着启中失禁痛哭的模样,怔怔地走上前,推开左右,伸手抱住他,轻轻拍打:“不哭,不哭,不要怕...”结果怀里的人哭得更凶了...

“齐举人...”又是刚才那人开口。

“你们还要做什么?他都这样了!你们看不见吗?”

那人垂下眼,徐徐道:“夏公子一整日不曾排泄,一次,是排不尽的,需我二人继续为他按压肚腹,否则,于身体有大损伤。”

“知道了,你们下去,我给他弄。”

“这...”

“少废话,滚下去,否则叫你们如愿,以死明志!”

两人慌忙退下。

“乖启中,他们走了...”启中停下抽噎,忽然意识到被一个小雏鸡像个小娃似的抱在怀里也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好在他大多数时候脸厚如城墙,不太怕丢,觉得略略缓过神来就试图要挣脱箍着自己的两条臂膀。

“别动,”齐豫嵩用下巴卡着他的肩膀,手指伸向他的腹部,由轻到重地施力:“他们说,你还没尿完呢...”

气息划过耳廓,一向清亮的声音忽然变得呢喃湿润:“不过,你都尿了一床了,尿得到处都是...”

“跟小狗一样...”

启中听到这些话,一句赛一句的羞耻,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异常的粉红从耳根炸到脚尖,马眼里继续涌出股股尿液...

“哎呀,你尿我腿上了!”启中闻言鸡巴一抖,羞得浑身滚烫,耳边的人还持续不断地响起天真又色情的陈述:“不好,你尿得我一身骚呼呼的...”

“不要说了!”他挣扎着起身,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向恭桶,扶着鸡巴对准桶口,却浑身抖得尿不出来。身后响起口哨声,最后一点液体喷薄而出,腮边发凉,不受控的眼泪又溢出来了。

尿液汗液和泪水把他弄得一塌糊涂,他无力地推搡着一脸无辜的齐豫嵩:“你走你走,谁让你进来了...以后你都不许来...”

“为什么?我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呢...城北苏糕铺子出的桂花酪你可尝过了?...”

“尝什么尝,我吃不下...你快走吧,我每天都要经这一遭...我...”说到一半就愣住了,他看见齐豫嵩也红着眼眶带着泪:“二哥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齐豫嵩这小纨绔哭了。

“你哭什么?不准哭了!”启中绞着手,扯开话题:“叫人烧水洗澡!都是举人了,哭哭啼啼让人笑话...”

两人洗了一个十分温馨的澡,你给我搓搓背,我给你挠挠痒,启中的心上又觉得暖洋洋的,仿佛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日子...虽然记不大清了...

早上起来,兰君的脸出现在浣花院门口,不,应当说,兰君臭着一张脸出现在浣花院门口。

启中现在看到他,嘴里就发苦,追忆起自己在夕阳下嗑着瓜子的时光。张王二人刚走,晨间出恭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一时身上还是比较舒畅愉快的,所以十分不想见到代表厄运的兰君。

“等等——”他望着兰君走过来,用手捂着眼睛:“我还没起床,你晚点再过来!”然后倒退着想退回房里去。

兰君不管他,朗声道:“二少爷走之前说了,如果四少爷前一日来浣花院,便要我第二日卯时叫夏公子起床,督促您扎一个时辰马步。昨天四少爷来过了,所以夏公子请开始吧...”

扎、马、步?三个字铿锵有力地砸到启中脑子里,让他恨不得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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