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流 第47章

作者:浅书清都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古代架空

  阮临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石珫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突然笑了。

  他抬手抚上阮临的脸颊:“离开原州后,我总是能想到你,后来才明白自己是在惶恐。世事变化莫测,我眼前又有事压着,说不定何时就败在了袁鼎和卢葳的手里。”

  “有些事拖不得。趁着你还在我眼前,总得明白的和你说一次,让你知道我的心意。”石珫眼中似有笑意,一字一句说,“回川,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三次元实在太忙,现在终于可以继续码字啦嘿嘿。

  大家晚安呀!

第58章 菱曲竹声(八)

  石珫说完后并未催促,只静静的看着阮临,等他的回应。

  阮临脑子一懵,像是极惊讶,又仿佛早有预感,只怔在一边不知该怎么说话。

  “景玟……”阮临结结巴巴的说,“我……”

  石珫打断他,问:“你要拒绝?”

  阮临闭上嘴,脸颊有些泛红,半晌轻轻的摇头。

  “那就行了。”石珫默默松了口气。

  他面上一片冷静,似乎万事在握,其实心里也一直悬着,直到此时才彻底放松下来。

  往后稍稍靠了些,石珫深知此事需得松弛有度,也不一味逼着阮临。

  “不早了,你回去吧。明日我去你府上。”石珫催着阮临回去休息,等他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别再用静雪了。”

  阮临走后,石珫捂住胸口,略弯着腰,表情有些痛苦。

  碧雪冬兰性寒,虽说他还没用多少,但毕竟当年伤的太深,药自然也用的多,如今一犯了冲,原本已经好了的伤也多少会有些反应。

  后背已经被汗打湿,石珫却嘴角带笑,只在心里想着明日去了阮府要与阮临说些什么。

  今日怕吓着他,自己都没敢吻实,石珫忍不住的想笑,直到刘管家进门都没能守住。

  刘管家有些纳闷,看了石珫好几眼,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

  石珫下床,吩咐人准备水沐浴,刘管家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咯噔:“您与阮公子掀底了?”

  石珫清了清嗓子,“嗯。”

  刘管家紧张的问:“那阮公子是什么反应?”

  石珫道:“回川他自然与我一样。”

  刘管家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语气也跟着轻快不少:“那就好那就好……您也早些沐浴休息,养足精神才是正事。”

  与此同时,皇宫,寝殿。

  石璋把最后一份奏折看完,一抬眼,就见姜流拿书坐于一侧。书已经快要抓不住,强撑着睡意坐直,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一边歪去。

  快要倒下去时,姜流突然惊醒,一抬眼就发现石璋正笑着看向自己。

  场面挺尴尬,姜流脸有些臊得慌,石璋揉了揉太阳穴失笑道:“早让你去睡,偏又要在这里等我看完奏折。困成这副模样,也不知是谁陪谁了。”

  姜流脑子仿佛一堆浆糊,实在有些转不动,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放,努力的想睁大眼睛。

  “还是太晚了。”姜流皱着眉,“我这样铁打的身子骨都熬不住,您还是早些睡比较好。”

  “前几日大理寺忙的几乎要通宵,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还非要熬夜,不犯困都不对劲。”石璋道,“赶紧去歇着。”

  姜流意识有些飘,半梦半醒的,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

  “陛下……景瑀,”他胡乱的喊了一通,迫切想睡觉的意识中,还不忘夹杂着关于石璋的内容,“您也要早些休息。”

  石璋一愣,随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要是再不拉走,那人估计能在殿里睡着了。

  他想着便要去唤宫人进来,一转眼却见姜流歪倒在塌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已是彻底睡着了。

  宫人手足无措的抬眼请示石璋,石璋笑着看了姜流一会儿,而后轻声吩咐:“去拿个枕头来,再带个薄被。”

  “多放些冰在殿里,”石璋看了一眼四周,“把冰盆放远些,别离他太近。”

  宫人们得了吩咐后不敢耽搁,立刻退下。

  前几日太忙,几乎整日扑在大理寺,石璋走近,看见姜流眼下淡淡的青黑,眼眸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方才吩咐的事都被办妥,殿里重新变成只有他们两人。石璋又静静的看了姜流好一会儿,才终于离开姜流身侧,转身去就寝。

  第二日,阮临进宫,就见姜流拿着帕子捂住嘴,石璋一脸无奈,似是想骂,最后还是没开口。

  阮临看姜流一眼,姜流放下手想与他打个招呼,谁知还没开口,鼻子一痒,又赶紧捂住,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风寒?”阮临疑惑。按理说这个天气,不应该啊。

  姜流讷讷的不吭声,石璋闻言瞪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还贪凉。”

  昨晚姜流歪在塌上睡着了,石璋就没让人动他,让他在寝殿的外间歇一晚。谁知姜流半夜迷迷糊糊的嫌热,一夜都没盖被子。他晚上看书时就只披了件薄衫,就算未脱也防不了风,又加上石璋还让人添了冰,一来二去的,早上醒来便一直眼泪汪汪的打喷嚏。

  姜流离石璋远远地坐着,喷嚏一个接一个,眼睛都憋红了,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阮临没太好意思笑,快速为石璋检查好身体,又顺手给姜流开了个治风寒的方子,心里还惦记着石珫昨晚说今日要登门,便一刻也留不住,一摆衣袖走了。

  姜流揉了揉鼻子,看着阮临离开的方向:“难得见回川急成这样,这是家里有事?”

  石璋随意的翻了翻奏折,抬眼看见姜流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来气,眉头皱着:“你管他做什么。去让人把药煎好,我看着你喝下去。”

  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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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马车里,阮临有些静不下心。今日的京城并不拥堵,马车行的也还挺快,阮临却总觉得比平日里慢了许多。

  好不容易回了府,阮临看见杨衷立在门口,脚步不停,只走到管家身边,似是不经意的问了句:“王爷可来了?”

  “王爷今日要过来?”杨衷愣了一下,忙道,“王爷现下还未登门——我这就去安排。”

  阮临脚步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说,“不用了,你下去吧。”

  杨衷退下。阮临进房,情绪忽的有些不高。

  阮临心道,他也不是非要石珫一大早就过来,昨夜才刚见过,哪就那么急切了,他只是怕石珫登门时府中无人,这才急着赶回来。

  他才不是想见石珫。

  阮临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背也挺得更直了。

  ……

  一个时辰后,阮临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推开门,冷静的想,去他娘的不想见。

  老子就是想石珫了。

  还没往外走几步,阮临迎面碰上杨衷。

  杨衷纳闷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阮临一脸正经:“我去趟静安王府。”

  杨衷眨眨眼:“需要我跟着吗?”

  阮临正要拒绝,就听杨衷说:“我刚好也要见师父一面。”

  “那你还问我?”阮临瞥了杨衷一眼,走了两步,“还不跟着?”

  杨衷闻言,立刻笑嘻嘻的跟上。

  上次被石珫不小心推倒的墙没有再砌,而是做了个小门,藏在一排树后头,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

  阮临穿过门,径直往石珫的书房走。沿路遇见的静安王府的下人,都对着阮临躬身一礼,表情丝毫没有惊讶。

  刘总管就站在书房门口,见阮临出现有些诧异:“您怎么来了?”

  书房里似乎有人说话,刘管家一开口,里头的声音便忽的停下来。

  石珫推开门:“谁来了……回川?”

  阮临笑着看他,正要说话,余光瞥见里头的人,一愣:“宋叔?!”

  宋何比起当年,多了几分沧桑,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见到阮临,表情温和了些:“阿临,多年不见了。”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石珫这是正在与宋何谈话。阮临立刻反应过来,笑道:“宋叔看着一点儿都没变。”

  说完又对石珫小声道:“我在你府里转一转,不打扰你们说话。”

  他本意是想避嫌,石珫却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进书房摁到椅上:“刚想去找你你就过来了——来,你看看这个。”

  桌上放着一张摊开的纸,已经有些泛黄。石珫把纸推到阮临面前,阮临皱着眉拿起纸,略微一扫:“这是药方?”

  石珫在他对面坐下:“有问题吗?”

  阮临仔细看了几遍,又思索一阵:“这方子……很奇怪。”

  他抬头看石珫:“这方子是从哪里来的?”

  石珫看向宋何,宋何开口:“当年皇贵妃曾放出去一批宫人,我到其中一位嬷嬷的后人,从他手里拿到这个。”

  “当年那位嬷嬷曾无意间撞见皇贵妃宫里的掌厨往饭菜里放了东西,她提醒了皇贵妃,却没查出来什么。这嬷嬷还是不放心,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从盘边得了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遣送出宫。”

  “嬷嬷拿着皇贵妃赠的银钱,找了郎中将那粉末的方子配了出来,便是这个了。”

  既然如此,方子必然是有问题的。阮临又看了好几遍,确定道:“这方子无毒。虽说这些材料配在一起很奇怪,但却并无毒性。”

  宋何:“难道真是那嬷嬷多心了?”

  “应当不会。”石珫道,“我总觉得,我们似乎漏了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预感,似乎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答案就堵在嗓子,呼之欲出,却找不到突破口。

  石珫也知道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便对宋何道:“您一路急赶回来,让刘管家带您去歇着吧。”

  宋何也的确疲惫,因此并不推脱,随着刘管家去居所安顿休整。

  石珫舒了口气,转向阮临问:“你怎么来了?”

  阮临的思绪却还在那方子上没出来,根本没听见石珫的话。

  石珫哭笑不得,也不去管他,抽出桌旁堆成一摞的公文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的胸口有些闷痛,用拳头抵着,咳了两声,阮临立刻回过神来,关切问:“怎么了?”

  “没事。”石珫说完,见阮临还看着他,只好解释道,“有点闷而已,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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