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 第80章

作者:白芥子 标签: 古代架空

  谢朝渊不以为意道:“被人偷袭。”

  “什么时候?”

  “两年前。”

  谢朝泠想了想,又问:“是与西北军共同出兵那回?”

  “嗯。”

  两年前,谢朝渊配合西北军收回大梁在边境的失地,战事结束后胜果拱手让给大梁朝廷,他自己只要走了一些牛羊犒赏部众,自那之后所有西戎人都知道了他依旧心向着大梁,他的处境变得愈加艰难,饶是这样,他也撑下来,一个一个击退了那些想要找他麻烦的西戎人,还一再地壮大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但没人告诉谢朝泠,谢朝渊那次其实受了伤,还是伤在了腰腹这样的要害部位。

  “为何西北军当时送来的军报没告诉朕?”谢朝泠一生气,正经自称便冒了出来。

  谢朝渊没提醒他,随口道:“军报上当然只说交战之事,我又不是大梁将领,他们为何要将我受没受伤的写进军报中。”

  谢朝泠皱眉道:“至少幸王应该禀报一声。”

  “哦,我让他别说的。”

  谢朝泠眉拧得愈紧:“为何不说?”

  “说了有何用?”谢朝渊笑问他,“说了陛下能去看我?”

  谢朝泠哑口无言。

  那会儿先帝正病重,他每日有无数国事要处理,确实不可能再去一趟西戎,可至少,他能派得用的太医前去。

  “没什么好说的,”谢朝渊手指慢慢抚平他皱在一起的眉头,“我自己心里有数,死不了,若真要死了,爬也要爬回大梁来看哥哥一眼。”

  谢朝泠又气又无奈:“当时不告诉我,现在却特地留着这么个伤疤给我看,就是故意要我心疼你?”

  谢朝渊低声笑:“你不要冤枉我,什么叫特地留着这么个伤疤给你看,伤疤它在这里,我还能弄掉吗?我又不是那些后宫娘娘们,有太医院精心调配的祛腐生肌膏用,就算用那膏药,这么大一块伤疤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

  “你是。”谢朝泠却道。

  谢朝渊一下没听明白:“什么?”

  谢朝泠正经道:“后宫娘娘,你怎么不是,以后朕的后宫就你一个人,你当然是。”

  谢朝渊一愣,随即放声笑。

  “行吧,陛下说我是我便是好了,陛下可得尽快下明旨册封我。”

  笑过谢朝泠又再次摸了摸那道伤疤,低下声音:“以后别回去了,留下来吧,只要有我在一日,大梁便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还记得谢朝渊当年说过的话,谢朝渊说天下之大但没有他容身之处,如今他已成为天下共主,谢朝渊也再不是漂浮无根之人。

  谢朝渊捉住谢朝泠的手,低头亲他:“好。”

  深夜已至,谢朝泠拉下谢朝渊,烛火映在他晶亮眼眸中,含着不言而喻的笑,就这么看着身侧人。

  谢朝渊亦笑,慢慢拂弄他的发丝。

  “去将灯熄掉一些,留下一盏就行。”谢朝泠低声提醒道。

  “哥哥做了皇帝,比以前更难伺候了。”

  谢朝渊笑着抱怨一句,起身又去将先前点着的宫灯一一熄灭。

  最后只留下床头一盏,拢在琉璃灯罩中的烛火在床帐间投下一片暧昧暖光,谢朝渊俯身,慢慢解开了谢朝泠的中衣系带。

  他好似故意的,动作放得极慢,手指有意无意触碰到谢朝泠的皮肉,撩拨得他浑身发热。

  若非那蛊四年前就解了,谢朝泠怀疑自己又起了种蛊之后的反应。

  “你能不能快点……”

  听到身下人不满催促,谢朝渊只是笑,咬住他耳垂:“哥哥这几年自己动过手吗?我可是时常想着哥哥的模样做这种事,连梦里都不知跟哥哥亲热了几百回。”

  “没空,”谢朝泠喘着气,喉咙里滚出声音,“朕忙得很。”

  “我不信。”谢朝渊捏他的腰。

  谢朝泠的喘气声加重,但不想说,一次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大多数时候他尽量不想这个,宁愿用堆成山的政事麻痹自己压下欲念。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梦里这个人回来过无数次,醒来后都会更加寂寞。

  “刚还说哥哥诚实,老毛病又犯了。”

  谢朝渊吐息间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谢朝泠实在受不了了,侧头咬上他的唇:“……你这个小混蛋,四年了,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你也没给我写,”谢朝渊在他耳边说,“写了信怕忍不住,又想来将哥哥绑走。”

  谢朝泠想,他也是一样的,除了送东西,这四年他近似自虐一般尽量不去想,也不写信,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更出格的举动,让之前隐忍的所有功亏一篑。

  所以他们都不给对方写信,不是赌气,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唇舌又一次温柔纠缠在一起,谢朝泠不再催促,闭了眼,放任自己沉沦。

第87章 若没有谢朝泠,就没有今日的他。

  谢朝渊先前就不急,这会儿越发不急,手指贴着谢朝泠的腰侧慢慢揉捏。

  腰侧本就是谢朝泠敏感部位,没了衣料阻隔,连他指腹的热度都仿佛能感知到,刻意藏了四年的欲念,被身上人一点一点撩拨唤醒。

  偏谢朝渊仿佛无知无觉,依旧不疾不徐的,将他揽在怀中,濡湿的唇摩掌着他的皮肉,挑逗得他更加欲火焚身。

  谢朝泠不信这小混蛋就有这般好的定力,更不愿落了下风,被谢朝渊咬住乳尖弄得一阵急喘后,先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带,握住那蛰伏已久的巨物。

  “这里似乎也比之前大了。”谢朝泠低声喃喃,加快了手中力道,生疏做着他从前也甚少做的事情。

  谢朝渊沉声笑:“皇帝哥哥满意否?”

  自然是满意的,谢朝泠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轻轻一吻,再将人推下,俯身将那物含进嘴里。

  谢朝渊却没想到谢朝泠肯为他做这个,茎物被包裹进湿热柔软的口腔里,哪怕谢朝泠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会胡乱舔吮甚至几次牙齿磕到他,但那种爽得头皮发麻的快感,却不亚于每一次直接做。

  他的皇帝哥哥脸涨得通红,氤氲双眼中含着水汽,妩媚如丝,正拼尽全力在取悦他,四年前他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听着谢朝渊逐渐粗重不再平稳的喘息声,谢朝泠越发得劲,卖力地添、吮、吸,逐渐也掌握了一点诀窍,都是男子他自然知道哪处更敏感、更能叫小混蛋失控。舌尖先是舔过那略微上翘的顶端铃口处,再顺着经络线条往下,一路舔到囊袋,用牙齿轻轻触碰那一处。

  被他这么舔法就是神仙也难把持得住,更何况谢朝渊本就是头禽兽。

  察觉到嘴里的硬物陡然胀大,撑得自己几乎含不任,至感似都升起来时,谢朝泠终于吐出了那玩意儿,谢朝渊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健壮手臂揽着他后腰将人拉起,一个翻身覆上去,热吻压下。

  谢朝泠只觉自己快被他的吻吞没,简里的成准不道也版刚渊尽数吞下肚,他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谢朝渊已架起他一条腿到自己腰间,硕大硬物撞进了先前就做过开拓、抹了脂膏又湿又软正在不断开合的穴口。

  谢朝泠拉长的呻吟声也被谢朝渊吞进嘴里,停了须臾,谢朝渊在他耳边笑:“哥哥自己先做过准备了?倒是省了工夫。”

  谢朝泠只来得及骂一句“混蛋”,所有的声音都被撞得破碎,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谢朝渊将人紧揽在怀,发了狠地往他身体深处顶。

  他先前骗了谢朝泠,四年他其实一次都没有自己解决过,一次都没有,全部积攒到现在,所有压抑的情和欲终于可以痛快淋漓地发泄。

  最敏感的地方被一再地碾压顶磨,谢朝泠失控喊出声,被快感挟持的身体几近痉挛,蜷缩起的脚板一下一下点在谢朝渊腰间。

  “轻、轻点……”

  谢朝泠实在受不住了,又一次被狠狠碾磨过最受不了的那一点,下意识地搅紧穴肉。

  身上人的呼吸更重,禽弄他的力道也愈加大,谢朝渊在他耳边艰声哑道:“轻不了。”

  “嗯……”

  谢朝泠的喉咙里滚出更含糊的甜腻声音,搭在谢朝渊腰间的脚几乎挂不住,滑落下去时又被谢朝渊捉住,用力揉捏上他的小腿肚。谢朝渊在他身体里挞伐的动作半点不减,一双手更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捏揉,挑起他更多的欲望。

  那药太厉害了,谢朝泠迷迷糊糊间想到,他给自己用的脂膏带了些催情之效,此刻那些脂膏全部在谢朝渊的反复顶弄中热化成水,黏黏腻腻被带出他身体,再又被谢朝渊顶送进去,渗下的那些沾湿了私处,黏腻一片淫秽不堪。

  泄身之前,谢朝渊生生停处,低头再次吻住谢朝泠的唇。一吻之后,他扣住谢朝泠双手,黯哑声音只说得出一句“一起”,再疯狂顶撞起来。

  一夜纵情。

  谢朝泠在天光微熹时睁开眼,熟悉的气息在他颈边,谢朝渊依旧在沉睡中,头枕在他肩颈旁,闭眼睡得安稳。

  微怔之后想起昨夜种种,谢朝泠抬手,抚摩上谢朝渊比夜里胡渣更凌乱的脸,轻出一口气。

  总算昨夜一切不再是他的又一场美梦。

  谢朝泠愣神间,谢朝渊已捉住他手腕,睁开了眼:“哥哥醒得好早。”

  他的嗓音慵懒,带着餍足之后的沙哑,谢朝泠耳朵莫名发痒,轻咳一声:“习惯了,之前每日起得比这更早。”

  这四年他一日不敢懈怠,天不亮就起,将常朝改成每日一次,所有的心思都扑到政事上,就为了不分心去想别的。

  谢朝渊低笑:“每日?听闻陛下每日天不亮就召群臣上朝,一次朝会至少两个时辰,下头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原来是真的啊。”

  “……你听说的倒是不少。”

  谢朝渊贴近,笑声压得更低:“你说若是今后陛下从此君王不早朝了,那些个官员是会骂我妖妃祸国,还是感激我救他们于水火?”

  谢朝泠一拍他的手:“你少说两句吧。”

  再坐起身想叫人进来伺候更衣,想想又算了。

  俯身侧过去,在谢朝渊耳边道:“去沐身吗?浴池就在偏殿里。”

  谢朝渊又一声笑,赤身下地,将人抱起,去了偏殿。

  浴池里的水是活水,一直是热的,坐进水中谢朝泠才觉自己活了过来,谢朝渊靠向他,帮他将濡湿的头发撩去耳后,啧啧道:“哥哥当了皇帝果然比以前更享受了。”

  谢朝泠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子,攀着他肩颈将人拉过去送上亲吻。

  昨夜得了谢朝泠叮嘱,宫人到这会儿也未进来打扰,只有他们两人,在这热气氤氲的私密之地,又一次热切缠绵。

  殿外谢徽禛按着往日时辰过来请安,被王进拦住。

  “殿下您请回吧,陛下还没起呢,他说到年节之前这几日您都不用来请安了,让您自个寻乐子去。”

  谢徽禛看一眼紧闭的寝殿们,略微怪异:“这都辰时了,父皇今日怎这个时候还不起?”

  王进脸不红心不跳道:“陛下昨夜召了西戎特克里汗入宫密谈,想是操劳了。”

  谢徽禛:“…………”

  行吧,这几日他确实都不需要再来了。

  沐身完已是日上三竿,随意套上衣衫,谢朝泠吩咐人送早膳进来,又将下人们挥退,依旧没让开寝殿门。

  反正他昨日已经封笔了,到年节之前这些天再无朝事困扰,过得荒唐些也无妨。

  谢朝渊终于换回了大梁人装扮,邋遢胡渣也剪了,还剩下一些刚冒头的青渣,谢朝泠看着镜子里他的脸:“就这样吧,不必修得太干净了,还是这样瞧着顺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