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太监那些年 第20章

作者:绿茶茶香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架空

第17章 小树林

  李轩将初七画的图纸拿给农官,交代一番后,农官便领命退下了,梁太傅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皇上,这图纸是提出试验田之人所画吗?”

  李轩点了点头。

  “这究竟是何人,老臣看着那图纸下笔杂乱无章,像是出自不通笔墨之人,可这等妙计,又不像是胸无点墨之人能想得出来的。”梁太傅说道。

  李轩不由地回忆起昨夜自己一时兴起,强迫初七俯在桌子前作画的场景。

  “皇上?皇上?”梁太傅见李轩走神了,开口提醒道。

  心猿意马的李轩被梁太傅唤回思绪,看着梁太傅那张布满褶皱的脸,顿时回了神,“是个身份卑微的奴。”

  “皇上,您何时也对身份有了如此高的成见了,此人若有如此才能,那边让他脱了奴籍,入朝为官。”梁太傅说道。

  入朝为官?让他跟这群老东西一样每天在自己耳边叨叨叨,李轩想想就烦,不过若是初七,每日跟着自己,红着一张小脸对自己说这说那的,好似也不错。

  “罢了罢了,他的身份不可为官,等作物长出来再说,朕不会亏待他的,老师莫要多问了,选秀的事如何了?”李轩说道。

  “户部已起了章程,下月各州秀女便会入宫。”梁太傅笑道。

  “如此甚好,不过北方战事吃紧,十二州各选一名秀女即可,不可太过兴师动众。”李轩说道。十二人入宫,够淑妃那些人忙一阵子了。

  “皇上,您大可不必如此,你如今未有子嗣,应早日充盈后宫,诞下皇子。”梁太傅说道。

  诞下皇子,李轩又想起初七那张大汗淋漓的脸,初七若是女子,自己这般宠幸,他都该显怀了吧。

  李轩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初七挺着圆溜溜肚子,扶着腰,又羞又怒地埋怨自己让他那般辛苦。

  “皇上?皇上?”梁太傅疑惑道。

  这皇上怎么一会儿走神一会傻笑。

  “嗯?老师,你方才说什么?”李轩看着太傅,嘴角的笑意还未收回。

  “没……没事。”梁太傅说道,“皇上,老臣另有一事需要向您禀告。”

  “您说。”

  “老臣辅佐皇上五年,如今皇上已能独挡一面,老臣年岁已大,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老臣想告老还乡了,还请皇上恩准。”梁太傅跪在地上深深叩首道。

  李轩连忙起身将梁太傅扶起,“老师快快请起,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学生哪里伤到了老师的心。”

  梁太傅看着一脸紧张的李轩,心道,你哪是伤了我的心,你是想要我这条老命啊。

  “老师……您究竟为何。”李轩一脸自责地看着梁太傅。

  梁太傅又不能将李轩杀了乔思贤私生子震慑自己的事拿到台面上说,“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前些日子病的那一场,真的让老臣觉得自己老了啊。”

  “老师为国事操劳,呕心沥血,朕十分感动,可老师,现在朝堂需要你,乔相为了扳倒朕,不惜伤害无辜百姓性命,老师若走了,朕当真是孤立无援啊。”李轩痛心道。

  李轩此番话梁太傅早已意识到了,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皇上看中老臣老臣惶恐,可老臣实在没有余力再担任中枢院之首一职,皇上,老臣将这权交还于您。”

  “这……老师,当日朕成立中枢院便是为了让着朝堂不会成为皇帝的一言堂,您这……”李轩为难地握着令牌。

  “皇上,您这五年决策甚少有失误,您的品行如何,老臣知道,我老了,脑子跟不上了,这朝堂早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梁太傅摇头道,“皇上放心,老臣将这令牌交还于您,老臣依旧继续留在朝堂上,直到拔出世家。”

  “学生定不负老师厚望。”李轩道。

  中枢院是李轩刚刚继位时成立,他挑选了一批肱股之臣为中枢院成员,政务由中枢院成举票表决,同时为了防止乔思贤暗箱操作,李轩设立中枢令,交由梁太傅,手持中枢令之人可推翻中枢院决策。

  梁太傅手持中枢令推翻过乔思贤的决策,推翻过中枢院大臣的决策,也推翻过李轩的决策。那几年,姜国最有权势的人便是梁靖忠。

  李轩知晓梁太傅品行高洁,不会成为姜国的叛臣,可滔天权柄握于他人之手,又岂能李轩又岂能安睡。

  梁太傅走出中枢院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了地,府上幕僚架着马车在宫门外等他,梁太傅上了马车,幕僚架着马车问,“先生,成了吗?”

  “成了,中枢令交出去,皇上放心我也安心。”梁太傅说道。

  “没了权柄便没了后路。”幕僚说道。

  “皇上想坐稳龙椅,更想要个贤名,我助他一臂之力,不比做个权臣下场要好。只不过我这学生当真心黑,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嘿,真不是东西。”梁太傅虽然忠心,但权柄握的久了,突然间交出去,难免有些不甘心,况且,现在自己交了权,还得继续给皇上卖命。

  幕僚笑了笑。

  “皇上不简单啊,你可知当时他为何成立中枢院?”梁太傅说道。

  “不是推翻内阁吗,绊倒世家吗?”

  “此为其一,其二,分化权柄,皇上继位没有实权,实权在我与乔相手中,他成立中枢院,政务由大臣举票表决,中枢院便能被权臣只手遮天了,他得不到实权,也不让实权落入个人手中。”

  幕僚感叹道:“当真厉害,帝王制衡之术,用的秒啊。不愧是您的学生。”

  梁太傅笑了笑,他可从未交过李轩帝王之术,而是李轩天生当皇帝的料。

  李轩捏着中枢令轻轻摩擦着。

  “主子,您既然忌惮梁太傅,梁太傅又想辞官,您不如放他去,为何还要留下他?”宣颢不明所以道。

  李轩看了宣颢一眼:“谁说梁太傅想辞官了,他只是想将中枢令交还于我,找了这么个由头。”

  “啊?”

  “更何况他辞官回乡了,朝中琐事谁来打理,梁太傅不过四十多岁,这时候辞官,再被有心人编排,说朕不尊师重道,气走了老师该当如何。”李轩把玩着中枢令说道。

  宣颢:……

  “对了,乔思贤那老狗贼最近有动静吗?”李轩将中枢令放进怀里问道。

  “哦,那老狗……乔思贤府上最近去了很多名医,都是林方正替他寻的,前天夜里,乔府的管家去钦天监将天翊给接了过去,不过天翊回来说,乔思贤自找他叙旧,只说了些家常话,然后给了他些银钱就让他走了。我们想不明白乔思贤究竟想做什么。”

  李轩古怪的看了宣颢一眼,“你跟朕多久了?”

  宣颢挠挠头:“十年了啊。”

  十年前,江湖宣家独门秘传的轻功震惊江湖,练成宣家轻功,出入皇宫都像是出入自家卧房一般,也是因此,宣家被有心人盯上,几个帮派为抢夺宣家秘籍,联合起来在除夕前夜屠了宣家满门,恰巧着急回宫过年的李轩路过救了宣颢,并将他带在身边,两人年纪相仿,一见如故,李轩教他功夫,他教李轩轻功,也是在李轩帮助下,宣颢亲手报了灭门之仇,李轩有了夺嫡之心时,宣颢便成立影卫,送了李轩一柄利剑。

  “那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点事都想不通?算了,别问,朕不会告诉你的,回去告诉你家天翊,让他将计就计听乔思贤的话,没事别来找朕,一切事由你转达。”李轩略显嫌弃地说。

  “卑职没打算问。”宣颢挠挠头,走了出去。

  *****

  初七在金禧阁大汗淋漓地挥着锄头,他觉得自己要累死了,可偏偏他又偷不得懒,尺素姑姑在日头低下劈柴,凌嬷嬷在井边洗被褥,就连风寒未好的珑姑姑都在院里搬了一口大铁锅不知翻炒着什么。

  加上自己,这四个人就是在金禧阁侍奉的所有人了,简直就是老弱病残聚一起了,如果脑子过于跳脱算残疾的一种的话,可金禧阁的主子,还从未露过面。

  “初七,别忙活了,过来歇会。”尺素扯着嗓子喊。

  初七忙不迭地放下锄头,扯着衣领一屁股坐到了尺素身旁,一截雪白的颈从青色的太监服上露出,颈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尺素瞥了一眼迅速地别开眼。

  “喝口水,你看你,一个大小伙子,体力怎么连我都不如,以后怎么嫁人?”尺素用手边的木瓢舀起一汪井水递给初七。

  初七:???

  凌嬷嬷笑道:“初七这般美,定然能嫁如意郎君。”

  “不是不是,我是个太监,不能嫁人,不是,我是个男的啊。”初七连忙摆手。

  “不是什么,赶紧的,这小身板,啧啧啧,凌嬷嬷,中午给初七杀只鸡补补。”尺素一只大手在初七后背拍了一下,尺素可是能舞两把大刀的人,这一巴掌下去,初七几乎要吐血。

  尺素略显嫌弃地摇摇头,起身往珑姑姑面前的铁锅里抓了一把什么,“哟,烫烫烫。”尺素龇牙咧嘴地叫道。

  “多大人了,稳重点。”珑姑姑慢悠悠地说。

  尺素呲牙笑了笑,“给,珑姑姑炒的栗子又香又糯。”尺素将一把栗子放在初七手中。

  “栗子?”初七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疑惑。

  “没吃过?”

  初七摇摇头。

  “小可怜。”

  尺素剥开栗子坚硬的外壳,里面黄灿灿的果肉露出来,初七一口吞下,香的眯起了眼睛。尺素看着初七嘟起的小嘴,心都要化了。

  “我那俩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讨喜。”尺素喃喃道。

  “姑姑说什么?”初七问道。

  “没,没什么。再吃一个。”尺素又往初七嘴里塞了一个,初七小猫一般,仰着头一口吞掉,尺素像是得了投喂的乐趣,一个接一个地喂着初七吃栗子。

  吃了一肚子板栗的初七,中午又啃了大半只鸡,傍晚要走的时候,珑姑姑有给他塞了满满一怀炒栗子。

  初七剥着栗子哼着北离小调走在竹林里。

  “初七啊,唱的什么曲啊,真好听。”陶管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在初七身后说道。

  初七被吓了一个激灵,初七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陶管事眼里那点心思他看的清楚,“陶管事,您怎么过来了?”

  陶管事走到初七身侧,轻轻在他颈侧嗅了嗅,“初七,你身上怎么这么甜啊。”

  初七皱着眉头躲了躲,陶管事应当是刚才御膳房出来,身上混着油腻的味道,混杂他身上的一股腥臊和劣质熏香,初七被刺激的有些反胃。

  “初七,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鸡腿。”陶管事一把拉着初七的手腕,在他腕骨上摩挲地说道。

  陶管事凑得近,那股怪味更是让初七难受,“陶管事,我今天不想吃鸡腿了。”初七躲避不及,被陶管事掐了一把腰。

  皇上经常掐他的腰,初七的腰敏感,皇上一掐,初七身子就软上一分,可陶管事掐的他浑身发毛,再一看陶管事那张泛着油光的脸,初七更是一阵恶寒。

  “初七,我给你寻了这么个好的差事,你是不是得好好报答我啊。”陶管事有些急切地将初七往林子深处拖。

  初七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又做了一天体力活,自然不是正值壮年的陶管事的对手。

  “陶管事,您这是做什么,我害怕,您轻些。”初七一边挣扎一边环顾四周,这里离金禧阁太远,呼救尺素他们不一定会听见,惹怒陶管事他霸王硬上弓自己也没办法。

  “我做什么?你这个小妖精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经常自己发呆,不自然地露出媚态,时常见你一脸餍足,是不是长福夜夜滋润你?我比长福会的花样多的多,今天就让你试试。”陶管事说着便去撕扯初七的衣领,一段雪白的颈露出来,那斑斑点点的痕迹被陶管事看去,更是激起了他的兽性,“这长福可真是无趣,这么好的皮囊就只会留下这么点无趣的痕迹。”

  “陶管事,你……住手。”初七挣扎着,他可不想被这个老太监碰啊,太恶心了。

  “住手?等会你得求我别住手啊。”

  “陶管事,你弄疼我了,轻一点,疼了我可不依你。”初七强忍着恶心,靠在陶管事怀里眯着眼睛说。

  陶管事哪里扛得住这样的初七,当即软了骨头。

  “陶管事,你要给我的鸡腿呢,没有鸡腿不准碰我。”初七点着陶管事的胸口娇嗔道。

  “有……有……”陶管事松开初七往怀里摸去。

  初七趁机飞起一脚,狠狠往陶管事两腿间一踹。

  初七踹了上去方才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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