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醉行 第28章

作者:抿口花酒渡忠犬 标签: 古代架空

  “无事,我有些累,先回房歇息,你也早点睡明天我们有事要办。”

  “哦……好叻……”宁小锅不放心地看了看秦朗,识趣地离开不打扰他。

  一边脑子里转悠着这段时间出现在当家的身边的那些个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姑娘让秦哥失利,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就秦哥那样貌那能耐,什么样的女人会搞不定?就说那月来楼楼主的胞妹,粘秦哥可是粘的紧,那还可能是什么缘故?他胡思乱想地回房了。

  秦朗心不在焉地走到房门口,垂眸怔怔地立了半晌才回过神,回身看看屋前这处院子,这是他自己选的地方,自然是得他喜爱的环境,没有静王府的气派,本来杵在这里是温馨的,这是他在这里的家。

  可是……

  往日忙的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没空去想,当晚上见到那个身影,他骤然感到自己的胸腔里弥漫着一股酸楚,仿佛这种感觉一直存在,只是往日没空去理会,这会儿忽然察觉到这种滋味,就觉得十分难以忍受,连日来的意气风发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不是吗?

  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就不能后悔。

  其实后悔也无用,那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就是一道鸿沟,更不是自己想随心所欲摆布的人,不说别的,秦朗是不在乎世人看法,但是为了平静的日子他就不愿意争这个头,他宁可与东方靖如挚友一般往来,有需要就及时行乐一番,无事互不打扰干涉对方,这般便足够了,何须昭告天下,他是个男人并不追求一场轰轰烈烈的盛世婚宴。

  古人不是有句话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东方靖会认可吗?他早已知晓答案。

  那个骄傲的男人,他的感情容不得半点躲闪掩饰,既无法成全双方……倒不如像现在这般相忘于江湖?

  想到这里,秦朗长吐了口气,摸了摸衣袋的长烟斗,想想又忍住了,拖着步子推开门进屋快速冲了个凉终于冷静下来了。

  大概是风把窗吹开了,窗帘迎着风飘到窗外,他上前拢了拢窗帘,将窗拉回合上,才点亮烛火,拿起桌上画的凌乱的图纸审视了起来。

  关于这些什么玻璃啊电啊,他都只听闻过大概的原理,但是完全不知道冶炼的工艺,前段时间他与宁小锅一起走访过几个大型的砖窑,如今这个世界还没出现琉璃制品,就是瓷器都没有唐宋年间的精美,作为有钱人士,他附庸风雅也拍过一些个藏品,有些拿来贿赂上面的人,多少也看了一些好东西,这里现在的瓷器水平还远没有他当初看到的那么细腻精美,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市场。

  可惜胸腹里少了些墨水就是这么吃亏,白瞎了这些经历,早知道他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另一个时空复活,当初应该好好学学那些东西。

  枪支……现在还是太勉强了,这里大概只能弄出那种钢弹的土猎枪,但是杀伤力不够,拿来打猎这里的猎户出不起这价格。

  诸葛弩,这适合跟官方打交道,不适合在这边民间捞金。

  香皂……香水……倒是可以给那些贵妇准备着,最近那个先王长公主十分赏识他,可以作为切入口。

  不是没想过罂粟,这个世界是有曼陀罗花的,但是贩卖这个东西简直是掘自己几辈子的德,他犹豫都没犹豫就否决掉了。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纸上,潦草的写着几个字:冷兵器。

  要说他最熟悉工艺制作的,大概就是自己那套军刺了。

  他手里这套还是上一次靖王府出品的,弹簧原理之类的都差不多了,就是材质了。

  这种古代炼金最受局限的就是火力热量,他脑中有个念头,若是成功,那这天下的位置他必能稳站一脚。一切还是等明天去见了那几个打造兵器的老师傅再说。

  将这些零碎的想法又过了一遍,他吹熄了烛火躺上床,意识模糊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条漆黑的巷子里。

  只是这回他唤出口的东方靖,却得到了回应。

  月色照出了对方的脸,本就轮廓鲜明的五官在深沉的月影下晦涩不清。

第40章 40、第二桶金 章节编号:6359237 ⒑3252④937?

  月色照出了对方的脸,本就轮廓鲜明的五官在深沉的月影下晦涩不清。

  明明是看不清神情的,秦朗却觉得自己像是看清了对方愤怒过后的沉静。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

  一声声质问仿佛是鞭策在他心上,秦朗只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受到了压迫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没有逃……

  他这次怎么算逃,他只是选了自己要走的路走。

  在这个世界,他是个异数,没有根他注定只能踽踽独行。若不建一番属于自己的势力,拿什么在这个世道畅快行走。

  在这种权利阶层分明的世界,没有权钱迟早有一天会因握不住自己的命运而懊悔痛苦。

  “我可以给你,我东方靖不足以庇护你?”画面一转,成了西宁的客栈里,场景重现,东方靖脸上的温和亲昵都像放大了一样越发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到东胤后跟我回宫……”

  “我可以给你一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名份……”

  “你不想要?”

  “为什么?”

  “为什么总要逃?”

  面对一声声质问,秦朗回答不了。嗓子仿佛失声了一般发不出一个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由愤怒到失望,最后终于渐渐冷却了眼中的热意,决绝地转身离去……

  不……别走……

  秦朗猛然睁开眼,心头狂跳,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种慌乱无望的感觉。

  他坐起身看了看屋内,一时间竟然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屋子。意识渐渐回笼,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

  “不是吧?”

  “这……我特码的,这是什么事啊?!”

  秦朗是个直男,他记得自己分明是喜欢女人的,还是因为女色才暴毙的,就算换了副躯体,遇上东方靖后没那么直了,但他始终认为他还只是肉体上的弯,情感上,他觉得他能hold住自我。

  奋不顾身为爱死去活来那都是电视剧里演的,好聚好散才是他的座右铭。

  男人嘛,追求肉体享受很正常,他原谅自己些许的出格,但是此时他却慌的一批。

  品味着自己这一年来干的事,他就越发觉得……他干的都是自掘坟墓的事。

  既然搞了前老板,为什么要搞他身体?

  跑都跑成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

  人家都不计前嫌一路照顾了,半路脱队跑了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要用真名?怕不是让人家找的更快?

  若他真的有心躲东方靖,天下那么大,像第一次那样隐姓埋名地躲着东方靖就是有通天本事总没那么容易能找到他。

  可是近几个月他在永宁郡高调行事,拿的却都是秦朗这个名字,与洪老和鸿嘉的人接触的那么频繁,终是借了东方靖身边人的便。

  当初做这个决定时他在想什么?

  细品自己那隐秘的想法,他越发觉得有什么在渐渐失控。

  是他的心在违背意志。

  东方靖这会儿保不定当他在欲情故纵吧?就他这连日来的所作所为,让人误解也正常。

  这个夜晚,若真是东方靖,为什么见到了却什么都不说就走?

  是在憋大招?

  还是……真的失望放弃了?

  秦朗想着想着竟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先前光顾着逃命躲避东方靖的搜捕了,他哪有谈情的心态,躲他还来不及。可是西宁这趟朝夕相处,终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尤其是东方靖让他独自一人离开时,他当时的心里还是被深深触到了软处,终做不到像最初那样决绝了。

  可东方靖这回当真放弃了呢?或者真的如他所愿的当个朋友玩玩呢?

  “玩玩吧,有需要就来一发?”

  “男人之间,谈什么感情?”

  “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要玩不起……”

  “……”

  他心里的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念头,若是由东方靖来说,他发现,这完全不能想,一想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什么比甩了人家后发现自己爱上人家了更操蛋的?

  “秦哥!起来没!”门外传来宁小郭的敲门声。

  不知不觉竟然想的天大亮了,秦朗烦躁地揉了揉眉头,把那些混乱的想法先扔一边,自己约了人今天有很多事忙,竟有这个闲工夫儿女情长。

  不说别的,事业是未来一切风花雪月的基础,不搞起来拿什么本钱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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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堂叔说的就是这里了。”一名伙计领着秦朗宁小锅几人站在一个峡谷边,这是永宁郡郊外的屠家峡,因地势问题山口的风力极大。

  秦朗毕竟对这边的路不熟悉,刚巧天之堂厨房的伙计老家在郊区陇山脚下的屠家村,他小时候跟堂叔上山砍柴,堂叔跟他耳提面命说其不少次遇到这片山域不能进。因这一带常年风大,遇到下大雨的时候像泄洪一样可怖。

  那日听到宁小锅跟店里的几个当地伙计打听哪里风大,他就想起来这地方赶忙告诉东家。这家天之堂对员工待遇非常的好,他们投桃报李也想为东家分忧尽一份心力。

  为了确定一下,伙计也把他堂叔带上了。

  伙计的堂叔也姓屠,屠老伯至今四十开外,因常年劳作看上去面色沧桑是个地道的山村老实人,听闻侄儿东家有需要,义不容辞地当了向导,将几个风力大的地方都踩了点,最后还是确定这峡谷处风最强最稳定。

  秦朗站在山谷处感受着身上的衣物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观测着周围的地形开始琢磨风车的可行性。

  他到没办法搞出什么风力发电,但是利用风车转动带动齿轮进而提高鼓风机的转速就不是那么难以办到了。

  这里能工巧匠其实不缺,缺的是懂机关算数的人。在这个时空,那种复杂机巧之物都属机关学科目的,懂搭建机关的人普天之下都没几个,还是各有各的势力保护。

  不过借着洪老介绍,他已经认识了鸿嘉位于永宁郡一代的分号管事。

  鸿嘉宝阁闻名天下,自然也有供养着机关术士,这种能人高傲的很,不过秦朗将他设想的图纸给那人看,这套理论结合了动滑轮和定滑轮的原理,更有滚轴的制作方式,跟那名机关师分享果然引起他的极大兴趣,立马欣然答应协助他完成这项工程,作为报酬就是这套工具图纸要给他留一份。

  这种知识在现代是小学生学习的内容,属于义务教育范畴,可以说烂大街的常识了,秦朗没有藏着掖着的兴趣,能达到目的做出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值的惊喜了。

  只一个高炉让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把自己手上赚的银子投了大半,期间意外收购了一家老牌打铁的作坊,又和鸿嘉定了不少原料。

  说来也巧,那打铁铺铁匠姓梁名大智,年轻的时候曾参与过东胤开国初期的筑钱币,见识过当时铸铜钱的高炉是怎么修建起来的,后来自己辗转来到这里开了打铁铺子炼制一些金属用具。

  只是到底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交货时间赶不上客户的期望,生意渐渐被另外几家大的铺子接走,他这间小铺子就日渐冷清下来,若不是秦朗找上他,他也快要关门大吉了。

  秦朗在现代时曾听过上头的人吃饭闲聊,他们说起当年的大跃进时期,国内想炼钢铁走了不少弯路,其中就有提到一点原因就是炉火的温度不够,当初用的是土法,人力烧柴火铸钢铁,结果不知浪费了多少资源却铸出一堆废铁疙瘩。

  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原因跟鼓风机有关。温度达到了,配比对了炼出钢的机率就大大提升。

  配比秦朗还记得个大概,毕竟做他的那套工具那个研究员就问过他要多少含量的碳,每个不同含量做出来的军刺硬度尖端磨损度都是有差别的。

  但是有了梁铁匠这种老师傅的加入,给他一点一点试总能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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