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醉行 第5章

作者:抿口花酒渡忠犬 标签: 古代架空

  东方靖深吸了口气闭目平复了一会心中的暗涌。

  他原本的直觉果然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低估他给自己的影响了。

  靖王垂眸看着手上两道堪堪愈合的刀口,暗红丑陋的疤将修长的手掌分割成三段。收紧无力的手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王、抓住、他!”

  他要他他知道欺骗羞辱他东方靖的代价!话音未落他的唇角就蜿蜒滑下一道嫣红。

  “王爷请保重自己……。”罗鸿焦急地看向靖王试图劝阻,却被他抬手阻止,最后不得不听从他的手势一步步退出书房。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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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內容:

  “二一……”沙哑的声音不知还能骂出什么。

  “呃……唔!”东方靖双眸涣散地看着山洞顶端的石壁,被换了姿势捆绑的手无力地抵在秦朗的胸前,身体随着身上男子的抽送像海上单薄的舟一下一下起伏跌宕。

  这般模样不知持续了多久,他后背的箭伤就是上了上好的止血药也禁不住这样的撕裂,断断续续沁出血并着地上砂硕磨蹭出来的划痕将他后背勾画出可怖的图案。

  但此时东方靖只觉得后背冷的没了知觉,前胸又火热的灼人,更难以忍受的是体内仿佛永不停歇的肉棒碾压摩擦的感觉。

  “王爷,想不到……呼,你的身体真棒。”秦朗看到东方靖有些神思不在的模样有些不满,换了个角度将他一边的腿抬高了架在手臂上继续攻占,一夜的欢爱令他也不禁额头布汗,喘息湍急。

  “你的姬妾能给你这个吗?”秦朗又顶了一下那个会让东方靖禁不住闷哼夹紧自己的地方,低笑着继续说:“现在,王爷能告诉我,谁是谁的人吗?”

  “嗯?”

  “回答我。”秦朗沉声再问。

  “呃啊……”东方靖根本无暇回答他,他已经双眸空洞,无力地张开嘴泄出一声声呻吟,指甲扣进秦朗的脖根像一只幼猫一般脆弱无力。

  “既然不回答我,那我可就得问你身体了。”

  “别……”东方靖脸色惨白,他的身体已经是极限了,真的承受不了身上的人再把先前的手段来上一遍。

  “杀,了我………”

  “不对。”

  “啊……”

  “别……唔!不……”

  “回答错误。”

  “啊……是,是你……”

第8章 8 章节编号:6140719

  三个月后,京郊十里处东阳山后的小庙迎来第四波搜查。

  一名光头青年和尚正提着把破扫帚扫着门前的落叶,看着风风火火路过院前又调转马头闯入的侍卫,懵懂惊慌地楞在原处。

  “和尚,里面还有什么人没?”侍卫下了马,折叠着马鞭模样有些凶,任他们连续三个月来来回回搜寻一个逃犯也会不耐烦。

  “小,小僧独自居住在此。”和尚唯唯诺诺地不敢直视侍卫。

  “你……好像有点面生,上回我来此地见得不像是你啊?”边上有个侍卫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和尚,取出一张纸,一名剑眉星目的俊朗青年跃然纸上,想比较,和尚的面孔委实太过平淡,大概是寺庙香火不旺,和尚面黄肌瘦,两颊凹陷,眉毛舒朗下榻,目光黯淡畏缩,下巴胡子拉渣剃不干净的模样,一身破旧的僧袍洗的发白,下半身虚浮,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据说那逃犯可是王爷府中武功高强的暗卫。看了看,不禁摇摇头表示完全不像。

  “军爷,小僧是刚刚月前出家在此的,原也只是一介流浪之人,主持师傅见小僧可怜,度我入佛门,平日里师傅外出化缘了小僧在此打理寺门。想必军爷先前见得都是小僧的师傅。”

  “诶得了。”侍卫没耐心听他多讲,挥挥手赶苍蝇一样把他赶向一边,自己望了望一眼看到底的三清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进去仔细绕了一圈,果然还是一无所获,瞪了一眼握着扫帚柄缩着肩膀站在一边的和尚,“走!”几人跨马继续上路。

  和尚吁了口气,复又缓缓扫起树叶。直到夜幕降临,他将门前的水缸灌满,又把薪柴劈了几根,抱起木柴进了一旁的灶火间。

  远处伏在树上的侍卫吐了口中的狗尾草,最后看了看那间屋顶升起的烟,哧溜一下滑下了树干。

  “怎么样?”先前快马远去的几名侍卫竟然还停留在半里处的山坳里。

  “头,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我看那人确实就是个普通僧人。”

  “嗯。准备准备继续找吧。”

  “哎,肚子都饿了,等了这么久,又要露宿山野了,咱可许久没去酒楼好好吃一顿……哎哟!”说话的侍卫年纪稍轻,被另一名年长的侍卫拍了个脑袋,不忿地抱着后脑勺。

  “咱也是没法子了,过去这么久了,再找不到咱就别想着酒楼了,都得掉脑袋!”

  “又不止咱们找不到……”小侍卫咕哝着跟上。

  那个被他们彻底甩在脑后的小小柴火间,青年和尚丝毫不嫌脏乱地靠在身后黑漆漆的石板墙壁上,中指一弹,一根三指粗的木条被掷出,准确地射进灶孔中,火光暗了暗,不一会儿又窜起更明亮的光芒。

  他终于摸到体内蕴藏的内力了,再结合先前在靖王手里时学到的功法,像这样的小招式使起来得心应手。

  和尚,也就是在逃通缉犯秦朗,闻着渐渐飘出的米香双眸微微眯起一道狭长的弧线,他搓了搓指头,新奇地感受着指尖真气流窜微妙感,唇角勾起了一丝惬意的笑。

  八个月后,皇帝终于撤了明面上的追查,东胤国的街道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

  旸台府东面关道上,一辆宽大的马车正徐徐驶向郊区,它的左右两旁各护卫着一列四人的锦衣侍卫,在马车之后,五辆货车稳稳跟着,沉重地车辕碾过青石铺就的路发出骨碌碌的声响。每辆上面都放着两箱两尺高的木箱,边缘是金色的柳丁,封口处两个小狮子对扣,被乌沉沉的锁牢牢扣在一起,货车之后跟着一行五十个身穿轻甲手拿制式大刀的士兵。

  显然,这是一行官府押运的重要货品。

  “王爷,天色不早了,再过二里地就是青峰林,那一带匪寇横行,咱要不要在此地歇过今晚再出发呢?”侍卫长钟娄躬身询问马车内的人。

  “那也要他们敢来!”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明白。”钟娄颔首后打马走到前头与其他侍卫下达了继续行进的命令,队伍再一次加快了步伐。

  听着耳边骨碌碌响着的车轮声和士兵的脚步声,东方靖闭上了眼。经过那次的事后,他的眉宇间更添了几分煞气和冰冷,若是在这种档口还有不长眼的匪寇送上门来,毫无疑问都将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某人的毫无消息已经将他逼到了极度烦躁的边缘。

  而离此地三里外的一处山坳,一座围着三米多高,成年男子胳膊粗的木桩制成的围栏内,十几名青年壮汉来来往往搬运着一些器具,门口高高的哨塔上,一名青年男子悬着一条腿,懒洋洋靠坐在栏杆上。

  这哨塔不像里面的宅子,一看就知是新建不久的,不过与军营或者一些大型寨子里的相比还是显得简陋了一些。

  男子也不惧高,靠在柱子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一手抽了一根屋檐茅草堆挂下的草梗,顶在人中处当烟一般嗅着,他的头发不像时下的男子长发束起,倒像是游方野和尚一年半载没剃发而生出的毛刺短发,被斜阳照射的更为深邃的五官十分俊挺,衣服虽然也是朴素的武人打扮,但是那身气质与这寨子里的汉子们真是一眼可见的迥异。

  边上一名瘦小的男子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往远方看了一会儿又来回走了走,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当家,咱真能成吗?那……那可是官家……”。他眼中带着平民百姓对皇权官府天然的畏惧。

  他们这个寨子在青峰林是个小寨,里面的人大多都是当初饥荒自北面过来的流民,没啥多大本事,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不是没听说过青峰林另一头的那个黑狼寨有多彪悍,里头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草寇,手上可是有人命的,他们有本事从一些大商户手里劫银,所以吃香的喝辣的,而他们这边却是青黄不接,时常被黑狼寨嘲讽软蛋。

  然而自从秦朗也就是这个青年来了寨子后,他们干了几票都成了,现在寨子把他当神明一样供着,给了二当家的地位,却比大当家的话还听从。

  但是再听从,他小四也知道官家是他们惹不起的,他们这些底层的匪寇惹不得的人很多,但是官府的尤为严重,抓到很有可能要剁手流放。因此他才始终悬着心。

  “官家怎么?小四~道上有句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秦朗咬了咬草梗,又呸一口吐掉,双手抱颈目光投向远方,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唇角勾起一道邪肆的笑意,一下子令他有些冷峻的五官飞扬肆意了起来,可惜无人见到。

  “何况,这次这匹银子的押送官……我熟。”

第9章 9、税银 章节编号:6141339

  “快快快!怎么搞的,没吃饱饭?!!”押运队的是中气十足的矮个男人,他人不高,但是学了硬气功算有点本事,升了百夫长,这次随靖王爷押送税银回京,还以为是个美差,不想路上碰上这样倒霉的事别说立功了,出了事要掉脑袋的。

  明明上午官家安排的人打点了沿路的路况也早就探好,谁知会在这里遇上塌方,他们不得不改道另一条小道走,然而那条道崎岖不平不适合车马通过,他们不得不现成简陋处理一下道路。

  幸而百名士兵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年,且清且走一点点向前挪动着,硬是让他们辟出一条供车轮行驶的路。亲卫鹰骑十五人一步不错地护卫两旁。

  越是这样地时候越发要提起十二分精神警惕。

  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队伍挪动的速度更加缓慢。能见度低的只能看到前面的人后脑勺。

  此地离青峰林十分近,官兵们不敢掉以轻心,早早点上了火吧,一时间,山道上火光通明,像一条火龙,本就炎热的天气,蚊虫和拥挤潮湿的热意令人更为烦躁。

  东方靖骑站在马车旁注视着队伍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渐渐蔓延出一种焦躁感。多年生死战斗,他从不小看自己对危险的直觉,此时这种不同寻常的躁动令他心中微凛,腿一蹬骑上随行的爱马上,挺直了背脊,自上而下目光冷峻地扫过两侧的暗影,耳边是风吹草丛的扑簌声。

  “王爷,没有。”五人一队的小队长走到他身侧禀告,他们每一个都用剑挥砍着两旁的树丛暗影,确保周围没有宵小埋伏,按理说这样严谨的布置,有个什么不长眼之辈怕是也靠近不得了。

  然而有种隐蔽正是灯下黑,越是火光的阴暗面越是人们视觉的盲点,就算东方靖的内力雄厚,耳听八方,也无法察觉到远处的某种动静。

  据他们百米不到的坡上,一行人如蚂蚁一般穿梭着收拾‘土雷网’。

  谁能想到两个时辰前斥候刚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草皮旺盛粘土平整的模样,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这里是秦二当家踩了多次点后选的地方,说是适合他做的那种简易土雷轰炸的最好位置——下面路窄容易被掩埋,上面土质松软容易被炸开炸深,离青峰寨不近不远,人家的‘地鼠’没那么容易探查到,官家的队伍也能在山坡上看得到。

  他们还记得当初埋入地里之前这种渔网的模样。用丝极细,又做的特别的疏朗,交叉处挂着一个个小囊袋,细线自袋口通出来与鱼线交缠链接起来。

  他们的二当家在里面装了一种说是火药的东西,他们见识过那种威力,各个都极为敬畏,只二当家自己却极不满意,说什么太土了太渣了,因此取名土雷。

  他们一帮子粗鲁的汉子却在碰触它们的时候都小心的比娘们织丝还轻手轻脚。将它们放进一个个事先插入土里的竹筒洞,然后远远地点了火。

  火苗飞速沿着引线传递向四周的小洞穴,这种东西一个连一个,一旦接触到火星就如天神下罚一般轰隆巨响,幸而他们离那个押运队伍还远,附近荒郊野外也没有行人,远距离沉闷的爆炸声就算传到什么人耳朵里恐怕也会令人错以为是打雷。

  事后快速清理网线撤退,那一层已经面目全非掀开了一大层草皮的地方哪里还看得出什么痕迹,只会令人以为是意外造成的滑坡。

  而真正的重头戏却是在他们早就准备好可以供他们通过的那个地方。

  东方靖看着最后一车税银上了新辟出来的道上才点点头示意整队。周围乱的一塌糊涂,枯枝烂叶混合着泥石草皮,一脚踩下去就会在他白色的靴子上留下一层泥印,但这种条件对他来说还算不上艰苦,毕竟边疆更为艰难的环境他也照样生活了许久。

  两旁的护卫快速聚拢形成扇形的护卫屏障将他护卫在中间。然而就是这样警惕小心的安排,东方靖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在这个年代,想在地底下开凿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洞穴没有官方提供技术没有一定人力短时间根本难以办到,因此东方靖根本想不到什么人能让他们这一行在这里栽这么大一个坑。

  还真的是一个大坑。

  东方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微亮,背对着光探头看着他的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二,一……”他动了动,一下子汹涌而来的痛楚令他皱眉低吟,“唔……”

  “醒了?”秦朗挑挑眉,看着半个身体还被埋在土里的某王爷。“王爷,您还好吗?”

  “你……是你……”东方靖激动地就要坐起,腿上猛然加剧地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腿骨恐怕断了,可是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只知道,这个让他满天下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恨一个人能恨多久?

  如果是第一个月抓到秦朗,东方靖一定毫不犹豫亲手活剐了他,如果第三个月抓到他,东方靖一定亲自动手好好鞭策他让他尝遍王府暗牢里的刑罚,如果半年找到他,他一定要把那天在洞中受到的痛楚与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他。可是仇恨在一日一日的失望中变了模样。柒(25)零⑥?8080

  这是近一年来第一次看到秦朗,一个已经自由逃脱他控制之外活了八个多月的秦朗。在这样天罗地网下不说过街老鼠至少也得是狼狈不堪的。

  可是东方靖发现他又错了,秦朗的眉目间没有半点憋屈的阴霾,只凭他唇边的浅笑,和一双漆黑发亮的双眼,一股潇洒肆意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活得很好,应该说,活得太好了!!!

  连皮肤都白了细腻了不少,短而碎的头发令他显得更为精神干练。

  回头看自己,这八个多月来,几乎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抓到这个人。脑海中这道身影从没有淡去过一分,甚至越来越深刻的是那个夜晚,火光下他那张半明半暗的脸,和无声开合的唇,说的话早已忘记,但是心底却牢记了当时的恸意和屈辱。

  “二,一!”东方靖目光复杂地瞪着面前的男子,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嚼碎。

  “请容我介绍。我是秦朗。”秦朗就像真的初次见面一般颔首自若地说道。

  “秦……朗!”东方靖目光定定地看着秦朗,他没想到此时此景还能得知他的真实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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