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后我开始撞鬼 第49章

作者:阿哩兔 标签: 推理悬疑

  边无庭对他的父亲有着病态般的尊敬和崇拜,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都好似在发光。

  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什么东西都要抢,不然好东西都会被一扫而光,根本轮不到他。所以他很佩服边贺这种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能力,于是他跟在边贺身后,邯郸匍匐,学着他的动作,学着他的一切,他把他的父亲当做是指路明灯,

  可就是这样本该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父亲……

  边无庭握紧了拳头,毫无征兆地变脸怒吼:

  “就为了一个死人!他变得疯疯癫癫!他一夕之间从神坛上摔落,不想再爬上山峰登顶了?这怎么可以!区区一个死人而已……”

  “怎么可以阻拦他的道路!”

  叶尧脚底下踩着的薄冰摇摇欲坠,他好似下一秒就要掉进深渊,他意识到接下来他可能会听到让他五内俱焚的真相。

  “死人……什么死人?”

  边无庭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和他对视,半晌,他笑了,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道:“话说太多误了吉时,等到咱们洞房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

  叶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按住了后脑,眼见就要这么被按着拜了时,桎梏他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了,是他身边的人被撞飞了。

  边无庭重重砸在桌案上,边贺的照片被他压在身下摔碎了。砸飞边无庭的是一个面如土色的高个青年,他浑身是血,虽然还能动,但也是强弩之末了,一只蚂蚁都能绊倒他。

  叶尧虽然不能动,可他站定的方向刚好能看到不远处的屋顶。

  古宅的青瓦屋檐上,站了一个人。

  叶尧几乎要哽咽出声。

  不是谢北望,他是……

  边无庭缓过来了,狠狠将压在身上的青年推到一旁,气得怒目圆睁,对着屋顶上那人吼道:“谢桑言!你找死啊!”

  

第43章 红枣,花生,一个吻

  叶尧定定凝望着他,虽然距离很远,可他能感觉到谢桑言也在看着自己。

  他们对视着,隔着经久流逝的时光,叶尧终于抓住了当初那张从他指尖溜走错过的照片,也抓住了那个离他而去的人。

  嘴唇翕动着,叶尧喉结滚动,声音很轻,唤着:

  “言哥……”

  边无庭本是怒意上头,瞥了眼叶尧的神色,心生一计,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故意和他脸颊贴在一起,做成一个亲密无间的动作。边无庭瞪视着谢桑言,挑衅道:“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的新娘子,他好看吗?可惜呀,不是你的。”

  话音刚落,屋顶上的谢桑言突然动了,像一支离弦的箭顷刻间冲到了二人面前,他伸手要来抓叶尧,可是还没碰到他的衣角,边无庭就冷嗤一声,抓着叶尧的肩重重将他往后一推,叶尧不受控制仰面倒下。

  好似一切都成了慢动作,叶尧在倒下的过程中身体周遭缠绕起一团片状的黑色雾气,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凝聚在他的身下。

  谢桑言一下没抓到他,脸色很不好看,再想接近的时候边无庭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了,二人开始大打出手,大堂里的烛火和红绸被罡风撕了稀碎。

  谢桑言一直注意着叶尧的方向,可他被边无庭纠缠着无法前行一步,他眼睁睁看着叶尧摔进了那团朝他张开的黑雾中,如同坠进了墨水中的石子,咚的一声沉了进去,彻底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

  不见了。

  消失了。

  怒火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谢桑言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他赤红着眼,一脚踹飞边无庭,将他按在地上死死扼住了他的脖子,指骨倏地收紧。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失去锁链束缚后发狂的野兽。

  边无庭被掐着脖子,本是痛苦万分,可他终于看到了谢桑言在他手里吃瘪,竟然笑了出来,嘲讽道:“谢桑言,你可真是个……恶心的怪物啊。”

  .

  叶尧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片漆黑。

  在他被推倒,落进那团黑雾中后,他的身体霍然失重往下坠落,几乎就两三秒的功夫,他的眼前就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诡异的大堂,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快到他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

  身下软软的,像是落在了什么垫子上。

  他动着唯一自由的眼珠观察四周,视线上方是雕着花纹的木制床顶,挂着红色的帷幔和珠帘,随着刺骨的阴风轻轻晃悠着,发出叮铃脆响。

  而他的身下,则是红色的绣花被褥。

  他落在了一张喜床上!

  红色的帷幔将这张床遮掩的严丝合缝,他就好比身处在一个被密封住的罐头里,叶尧完全看不到外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好似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想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刚才那个男人搞的鬼!

  ……

  可恶,明明好不容易才见到,他还没能和言哥说上话呢……

  一想到谢桑言,叶尧就涌上了满肚子委屈。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开始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不行,他得想办法先离开这里。

  叶尧强打起精神,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脱身办法的时候,一道刺耳的推门声忽地在不远处响起。顿时,叶尧所有的神经都随着这道声音绷紧了,全神贯注地听着动静。

  来人不知是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脚步声也没有,只有类似于哗啦哗啦的轻微声响,听起来很像是……被风吹动的纸张。

  床边的帷幔被缓缓掀开,两个巨大的单薄纸人就这么暴露在叶尧的视线中。

  饶是叶尧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发出一声猫似的惊呼。

  纸人五官用笔画就,看得出来画画的人手艺不太行,当作眼珠的两个墨点已经晕了开来,乌糟糟的两个大黑眼圈占了半张脸,嘴巴用一根歪歪扭扭的红线代替,弧度却一直咧到耳朵根,这个造型很像是它们被针线缝住了嘴,目的是为了阻止它们乱说话。

  两个造型奇异的纸人怀里各抱着一个篮子,二话不说抓起里头的东西就往床上洒。

  叶尧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死死闭着眼睛,须臾,零零散散的东西落在了床榻还有他的身上,并没有砸痛他,那些东西很轻,是什么,小石头吗?

  他睁开眼去看那些东西,一愣。

  是红枣,花生,桂圆……

  “………………”叶尧后知后觉,要不是现在自己动不了,他绝对已经在发抖了,气的。

  那人真不愧是边贺的儿子,果真是个恶趣味的混蛋!

  他才不相信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想要和他结婚,先是坐轿子,再是让他穿这件不合时宜的女士嫁衣,然后又拜堂,现在居然还把他送到这张床上当着他的面撒这些东西……

  干什么?让他这个大男人早生贵子吗?

  那个混蛋费尽心思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羞辱他而已!

  可是,可是为什么?在这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叶尧一个激灵,有了猜想。难道说……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混乱无序,但是叶尧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个混蛋喊了谢桑言的名字,——他们是认识的,关系似乎也不太好。

  难道说……他是故意这么做,故意惹言哥生气的?

  用我,让言哥生气吗?

  叶尧脸颊蓦然开始发烫,烫到他好像快要烧死了。

  两个纸人把篮子里的东西全都撒干净了就准备撤离,叶尧淹没在红枣花生堆里,急得不行,他必须得离开这里才行,可是,要怎么做……

  “等等,等等!”叶尧顾不上许多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这两个纸人喊:“我要上,上厕所!”

  纸人没有智商,糊作一团的脸朝着叶尧的方向,久久未动,叶尧生怕它们离开,那自己就错失了唯一可以溜走的理会了,他紧张地直咬舌头,道:“我真的憋,憋不住了…我要是把床弄脏了,你们又得重新收拾了,喜床弄脏了,不吉利的…”叶尧简直要羞死,我这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啊……

  “你们,你们带我出去上个厕所,我一定不会乱跑的。”只要能出去,总能找到法子的,怎么都比躺在这里等‘临幸’的强。

  两个纸人面面相觑,叶尧竟然在它们脸上看出了犹豫的神色。

  有戏!

  叶尧连忙添油加醋:“真的真的,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其中一个纸人脑袋歪了歪,哗啦哗啦地飘走了。叶尧正狐疑,那个纸人很快又去而复返,它的手里,拿着一个尿壶。

  叶尧:“…………”

  纸人把尿壶往他这里凑了凑,另一个就来掀叶尧的裙摆,打算让他在床上‘就地解决’。

  “啊啊啊不不不——”

  裙子被掀开,叶尧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叫起来,他不想被纸人摸小鸟啊!

  噗呲——

  就在叶尧捍卫着自己的小鸟时,眼前的纸人脸上突然捅进了一个锋利的刀尖,横向一劈,便割掉了纸人的半个脑袋,没了脑袋的纸人便软趴趴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另一个也是如此,一眨眼,两个纸人都解决掉了。

  尿壶咕噜噜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美艳的卷发女人手里转着一把裁纸刀,笑眯眯道:“你好呀,阿尧。”

  叶尧认得她。

  是当时坐在谢桑言车里的那个女人,他还误以为他俩是一对。原来她也是……

  “你、你好……”

  “我叫沉月,你认得我吧。”沉月将叶尧扶着靠在床栏上,帮他摘掉头上戴着的繁复凤冠。

  重物一卸掉,叶尧被压了许久的脖子终于能松快了,他感激道:“认得……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不是第二次哦。”沉月神秘一笑。

  “?”

  下一秒,沉月的身体四肢唰的不见了,只留下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啪一声落在叶尧的小腹上,重重压着他。

  这颗脑袋毫无征兆地裂开,一个又一个刀口在她的脸上显现,翻开的皮肉狰狞可怖,她冲他咧开了嘴角。

  叶尧怎么可能忘掉她这个样子。

  “你、你、你……”他吓得磕磕巴巴,沉月逗完了他,又恢复到刚才那个漂亮的人样,挑了挑叶尧的下巴,“我可见过你太多太多次啦,当然你没怎么见过我就是了。”

  沉月就是他出租屋里的那个女鬼,那个人头!

  “我没想吓你,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交个朋友,是你太胆小了。”沉月道。

  这是胆小的问题吗?只要是个人看到她这样子都会怕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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