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念协约 第51章

作者:全糖咖啡 标签: 幻想空间 强强 相爱相杀 推理悬疑

  老老头当着石臻面有点怯,只能撇撇嘴,摆出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

  “涉念协约?不是和异客有关?你朋友是异客?”石父终于听到几个自己认识的词语,有机会插话。

  “是异客。”老爷子替石臻回答。

  石父微微皱了皱眉:“异客多来自于社会底层,并不被主流社会接受,所以都是藏着身份的,就连罪案局的异客考,也是安排在凌晨无人的时候,可见其是不能见光的。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

  “你爸接的案子啊。”石臻不耐烦地说。

  石父说:“从前信息不发达,人人觉得异客是怪物,这么多年了,异客早就混在普通人中生活,你也别有偏见。”

  “我没偏见,”石父耸肩:“我只是在背某搜索软件百科。”

  老老头:“……”

  石父继续补刀:“你们两个比异客还要诡异,都多少年了,荣辱不惊了。”

  老老头:“……”

  石臻:“……”

  石父一拍手说:“对了,我好像记得我们分公司和金氏集团的某间分公司正合作这次的异客考试,你那位小朋友参加了吗?”

  石臻莫名感觉头皮一紧,表情不怎么自然地说:“没。”

  “能涉念的都是厉害角色,高飏不去考试太可惜了,你怎么不鼓励他去考?”老老头说。

  “你好烦。”石臻顶一句,低头看手机信息,好像有很多事要办一样。

  “高飏?名字怎么像男的?”石父笑呵呵,然后空气忽然一冷,他一机灵,表情跟着一僵。

  “就是男的,有问题?”石臻冷冷问。

  “没有,绝对没有。哪怕是人妖,你找的,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石父在一秒内恢复理智,他老爹就是个怪人,他觉得就遗传基因来说,他不怪,他儿子也得怪。哈哈,呵呵,好怪。

  石臻淡淡说:“只是朋友,而且已经绝交了,不要再提了。”

  石父用眼神和自己爹交流,两个人难得精神契合,石父立刻获得了大量信息。

  老老头:好朋友!

  石父:多好?

  老老头:问你儿子去,客房,睡过!

  石父:擦!劲爆啊!

  老老头:我孙子,还用说。

  石父:可惜,分了。

  老老头:不能分,我不同意,你想办法让他们复合。

  石父: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老头:想办法啊。

  石父:我太难了。

  “你们够了,眼睛不酸吗?”石臻喝干啤酒,把罐子捏瘪了放在茶几上:“别多管闲事,哪个敢管,就都算到高飏身上。尤其是你,被倚老卖老,否则就带他去你家处理琉璃钉。”

  “我又没说话。”老老头撇撇嘴,一脸委屈。

  “我去公司了。”石臻从衣架上拿了外套穿上。

  “都两点了,去干嘛?”石父问。

  “下午三点开会,早就安排好的。”石臻拿好车钥匙,回头看一眼两人:“你们两个吃完赶紧回家,别在我这里耗着。”

  “是是是。”两人同时说,等石臻关上门,才都松了口气。

  “他走了,您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石父心虚地看一眼门口,声还是压着的:“还有,那个高飏,您也给说说。”

  “你不问我也得跟你说。”石父打开两罐新的啤酒,一罐给自己,一罐给儿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第83章 视频(1)

  近一个月风平浪静,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金家在商界依然叱咤风云,异客考也已公布录取名单,进入正式入取报名阶段。丰记面馆每星期照常提供着褐皮鳝丝面,限量100碗的数字不变,变的只是丰记的当家人,从金沈变作其侄女金倩。

  事事都在微妙变化,只有雨,不变它洗刷城市的初衷,断断续续、大大小小,下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

  石臻的工作回归正轨,开不完的会和居高不下的业绩指标填满时光,让他无暇去想其他。高飏音信全无,两家公司近来也没有生意往来,便彻底断了所有联络。

  星期一开完早会,石臻沉着脸回办公室。路过秘书小姐办公桌的时候,瞧见她桌上有咖啡,而想到自己桌子上是空的,就莫名想发火。

  “别对我发火,我受不得气。”秘书小姐玉手一抬,将一只保温袋放在桌上,堵住石臻的暴脾气。

  “哪有。”石臻第五千零N次想炒她鱿鱼。

  “拿去喝。”秘书小姐从袋子里取出一杯热咖啡,递给他,并补了一句:“没放你桌上是因为怕冷了你又不高兴。我替你拿进去?”

  “我没手啊?”石臻冷冷接过咖啡,脑子里还想着找什么理由炒她鱿鱼。

  “嗯,你有手,还有脾气。”秘书小姐起身替他开门,假惺惺把这位石大爷送进办公室。

  石臻虎着脸进办公室,顺手把文件夹丢在办公桌上,自己则去一侧的沙发坐下,一口气喝了半杯咖啡。

  “快到中午了,要替您叫个饭吗?”秘书小姐在门口问。

  石臻摇摇头继续喝咖啡。

  秘书小姐看着石臻那个像受了气的脸,只能缓了缓口气提醒说:“石先生,下午没会,今天只有一个早会的安排。”

  “我不走。”石臻嘴硬。

  “我只是告知您今天的日程安排,我出去了。”秘书小姐笑笑,就退了出去。

  石臻撇撇嘴放下咖啡杯,拿出手机想刷把游戏,却发现好几条没看的新信息。他百无聊赖便一条一条点开看,眼神中显出些许惊讶之色。

  除了几条广告信息,其它五条都来自于金继业。

  金继业第一条:石先生你好。

  金继业第二条:不好意思,这样晚才发来消息感谢。支票三个星期前已收到,颇感意外,又不胜感激,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对过去做一个了断。

  金继业第三条:从前之事已于家人坦白,获得谅解还需时日,无论从前是何种处境,让兄弟姐妹三十年来缺失父爱,蒙受外界质疑,皆是我的过错。

  金继业第四条:家中事务那排完毕后,支票我已于上星期交予罪案局,但他们并未受理,认为仅凭一张支票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的自述口供因无其它证据佐证,他们无法立案。如此只能永远接受良心谴责,永不能释怀了。

  金继业第五条:最后谢谢你,解开金家多年心结,母亲大人应该也会释然的。

  石臻看完原来只想回“收到”两字,但转念一想,还是多写了几个字发送:金女士并未打算责备任何人,她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念想,给你留一个自我认知的机会。

  金继业回得很快:她未怪我?

  石臻回:你为她出头,她并未怪你,也没有因过往怪金沣泽先生。金女士是豁达之人,早已释然,你也不必过于纠结了。柳园是她钟爱之地,别都毁了,是她的回忆,也是你们家的过往。

  金继业最后回:谢谢你,不胜感激。

  石臻看了看只回了四个字:不必客气。

  放下手机,石臻把把剩下的半杯咖啡喝完,感觉它有点冷了,就没有热的那样对味。看着外头依然是阴雨绵绵,他思考着接下的时间是待在办公室干掉点活,还是直接回家蒙头大睡。

  纠结间,办公室门碰得一声被撞开,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人,见到他,石臻倒是乐了。

  来人正是司徒封,头发上有些许雨珠,衣服肩膀的位置也湿漉漉的,应该是冒着雨而来。

  “秘书没拦你?就让你这样闯进来了?”石臻终于找到一条站得住脚的理由炒秘书小姐姐的鱿鱼了。

  “人家去吃饭了,谁管你。”司徒封没好气地走过来,一脸的不高兴。

  “你不是一直怕在我公司遇到你爸,怎么今天有胆了?”石臻好奇地望一眼司徒封,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并不记得自己最近得罪过他。

  “我是特地拿这个来让你看的,我要当面看看你见了之后的表情。”司徒封不满地把自己的手机扔到石臻身上。

  “找死啊你。”手机砸在石臻胳臂上,他吃痛,微微皱起眉头。

  “快看。”司徒封催促,气呼呼在单人沙发里坐下。

  “看什么?”石臻点开手机,输了他知道的密码,竟然把司徒封的手机打开了:“你怎么不换密码的?”

  “看!”司徒封已经很气了,没空和他玩笑:“相册里最近日期的那条长视频。”

  “哦。”石臻有点搞不懂他的路数,就乖乖点开相册看视频。这一看不要紧,才过了十几秒,石臻的眉头就拧成了麻花状。

  这段视频可不短,时长有一个多小时,内容正和琉璃钉有关。视频里的人穿着短袖T恤,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全部面容,但他那消瘦的身形和那双琥珀色眼睛实在过于熟悉,石臻一见便认出这个人是高飏。

  “看这个干嘛?”石臻抬头冷着脸问。

  司徒封不客气地说:“你可以快进看完,看完再和我说话。”

  “切。”石臻耐着性子,继续点播放键。

  只见画面里,高飏跪在一块特质的钉板上,那些钉子每根有两厘的长度,按照一定距离纵横排列,人跪上去必然逃不过皮肉之苦,但又不会伤及筋骨,阴毒至极。

  视频前方有一张小桌,上头整齐地摆着十根长短各异,色泽鲜艳的三色琉璃钉。

  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在高飏身侧走动,步伐颇有规律,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人也带着褐色口罩,还顶着一定鸭舌帽盖住眼睛,但从身形看不是老费还会是谁。

  只见镜头里,老费念完他的咒词,过了一会儿,伸手调节镜头,将它压低,并拉近焦距,镜头里瞬间就只剩高飏了。

  “现在开始。”老费的声音出现在镜头之外。接着,他抬起高飏的手臂,上面已经牢牢覆盖了一张标注方位和咒文的纸。高飏没有反应,像个道具一样任其摆布。

  “开始扎钉。”老费声音阴沉地说,镜头里出现一根琉璃钉,从模糊到清晰,三色,极艳,翻着森森冷气。

  展示完钉子,老费用丝帕轻拭钉体,然后移到高飏手臂上,钉尖朝下,依据臂上图纸标注的方位和秩序,毫不犹豫地将之扎进了高飏的手臂内。

  缓慢推送到底,最终完全嵌入皮肉之内,琉璃钉在手臂之内泛着暗红的光,如同一枚醒目的提示灯,兀自明灭。

  镜头里陷入一片安静,高飏琥垂目,长睫毛挡住珀色的眼睛,看不到丝毫情绪,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预示着他有些吃痛。

  沉默片刻,镜头里再次出现声音。“先定住第一魂,这根针一定要选用琉璃钉中带金骨的,也就是钉内嵌金针的。”

  镜头里出现老费不紧不慢拿纸巾擦手上血渍的画面,然后他才慢悠悠继续道:“而且,注意,一定要写实了钉魂的咒词,这样,才能保证涉念师在读念思想的时候不被摄魂,这点很关键。”

  老费继续取来第二根琉璃钉,慢悠悠在手臂图纸上上寻位。下钉之前,必有一番絮絮叨叨的解说,然后才用一方丝帕擦一擦钉体,按着手臂上的图位,再次狠狠钉下去。

  第二根琉璃钉下去的时候,似乎没掌握好方位和力度,过快、略斜,导致钉子才入,一股血剑就跟着喷了出来,打在镜头下方一块区域。而此刻,镜头之内的高飏额头已有明显汗珠,眉头也蹙得更紧。

  但老费根本不以为然,钉完第二根琉璃钉,依然是一番冗长解说。他出了镜头几分钟,拿来擦镜头的专用布,一遍一遍慢悠悠擦,擦得镜头清晰无比,才罢手。

  擦完镜头,老费继续使用琉璃钉。不变的絮絮叨叨,最终将第三四五六七□□根琉璃钉完成。此时,镜头也因为数次撒上血剑,再次变得模糊不轻。

  老费将高飏手臂对准镜头,再次一一解释。那手臂上面的图纸已被渗出的鲜血浸透,成了一张血图。无法再被吸收的鲜血一部分落到地上,另一部分则落在高飏白色T恤上,开出点点鲜红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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