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第77章

作者:陈隐 标签: 强强 年下 网游竞技

  “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只求名额,保三争一。”

  月光洒进屋里,把心照得透亮,甜腻的感觉满溢到整个房间。

  这件事让段灼有了一个新的领悟,一个人的妥协是让步,是难过,而两个人的妥协是跨越,是拥抱。

  月中,蒋随期盼了很久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澳大利亚可以登录国内的网站,但是许多频道访问受限,没办法看冬运会直播,段灼找了几个人都没有办法解决,至于蒋随说的那个微博,他也没搞明白该怎么用,查到的成绩竟然都是去年的。

  蒋随在比赛期间手机是关机且上交的,段灼完全联系不上他,只能在异国他乡替他默默祈祷。

  十二月初,泳队的训练周期结束,段灼正坐在基地的办公室听领导发表演讲,兜里的手机振了振。

  他的微信收到一条新的消费信息,来自于他给蒋随开通的那张亲属卡。

  他偷摸点开一瞧,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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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惊!情侣久别重逢竟然做出这种事

  这次冬运会蒋随收获了男子500米、1500米的一枚金牌和银牌,程子遥也算是超常发挥,拿到了两枚银牌,一起入选到了国家集训队,要备战的是明年的短道速滑世界杯,世界杯一共六站,分别在六个不同的国家,这注定是很漫长的征程。

  虽然蒋随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北京集训了,但家里人依然很不放心,临别前一晚,他都要准备睡了,赵芮之敲开了他房门。

  她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礼品袋,上头印着羽绒服品牌的LOGO。

  “哟,”蒋随起身接过,迫不及待地把里边的衣服抽出来,总共两件,一件短款,一件中长款,看着都挺潮,“这谁送的啊?”

  “谁送的?我刚去商场给你买的。”赵芮之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地说。

  蒋随丢下衣服抱住她:“开个玩笑啦,我知道你买的,很好看。”

  赵芮之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我查了一下,北京那边室外温度都已经到零下了,你光带那几件薄薄的大衣能顶什么用?年轻人不能只顾着风度,保暖要紧。”

  “嗯,我会穿的。”

  赵芮之松开他,神情严肃道:“还有你腰上那个旧伤,要是严重的话,要尽早跟队医说的,千万不要为了比赛硬挺。这件事情不能儿戏。”

  “嗯,我会小心点。”

  没聊几句,蒋俊晖和蒋遇也进了屋。蒋遇的臂弯还拎了个卡通帆布袋,膨化食品的包装袋已经从敞开的袋口戳了出来,她颇有霸总范地把袋子往蒋随床上一放:“这些你带着路上吃,别饿着自己。”

  十岁都不到的丫头片子讲着成年人的话,一家人都没忍住笑开了。

  蒋随的机票特意选在段灼的休息日,上午八点二十的航班,减去路上和过安检的时间,四点半就得起床了。

  程子遥梦做到一半被闹钟吵醒,打了个哈欠,怨声连天:“你说你,就不能定个下午的票吗,好不容易能睡一懒觉,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蒋随没有理会他,果断关了闹钟穿衣洗漱,他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段灼了,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插上一对翅膀飞过去。

  洗漱完下楼,司机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桌上是两份早点和一张字条,祝福他们一路顺风,为国争光,最后也不忘叮嘱一句,注意腰伤。

  出门,夜色还是暗得如一团墨,小区里鸦雀无声,只有行李箱滚轮在地上摩擦出的声响。

  与当初别离时不同,即使司机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行驶在高速路上,蒋随仍然觉得时间好慢,路程好长。

  程子遥在高速上睡了一觉,上飞机没多久又仰着脖颈睡着了。

  舷窗外的云层奔腾如海浪,随着太阳的升起不断地变幻颜色,由浅渐深,身后的一个小朋友哇哇感慨,蒋随的大脑却放了空,他半小时内看了数十次表,等待时针往上爬。

  为了给段灼一个惊喜,他之前谎报称自己买的是中午十二点的机票。

  下了飞机,他让程子遥先去基地。

  “你还要干啥去啊?”

  “约了个老同学吃饭。”

  程子遥睡得意犹未尽,也没多想就上了出租,车窗关上前,他探出脑袋问了句:“啥朋友啊,男的女的?你们准备吃啥?”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蒋随的回答被掐断在了喉咙口。

  走出航站楼,蒋随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查询好路线,然后给段灼打电话,想确认一下他现在是不是在基地,却没想到电话那端很是吵闹,像在什么店里。

  “你在哪儿呢?”蒋随问。

  “稍等一下,”段灼大概是往外走了,听筒那边安静下来,“我在剪头发,你要上飞机了吗?”

  蒋随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剪头发,忍俊不禁:“我已经到了。”

  “啊?”段灼好像慌了神,语无伦次道,“你、你到哪儿了啊?不是十二点的飞机吗?这才几点。”

  蒋随笑得不行,怕他不相信,直接问:“你在哪家理发店?我过来找你。”

  段灼说的那家理发店就在机场线附近,蒋随估摸着他是想先弄个造型,然后直接乘地铁来接他的。

  也算是天公作美,这天刚好是个大晴天,没有风,中午的时候气温已经不像凌晨那么低了,阳光直直地照进地铁车厢,温暖柔和。

  一路上,蒋随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想要往上跑。

  他记得段灼有个电推,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段灼都是用那个电推从后到前一推,完成剃头操作,前后都不超过三分钟,现在竟然上理发店捯饬头发了……真是难以置信。

  眼看着导航上的两个小点越来越接近,蒋随的心跳越发剧烈,他抬手揉了揉胸口,又做了几次深呼吸,还是没能缓下来,反而跳得更快了,就好像上场前等待吹哨的那几秒钟一样。

  而在赛场上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跳得这么厉害,他真怀疑自己会不会半路上猝死。

  理发店在马路对面,中间有隔离栏,车子不好过去,司机说:“我就在这边放你下来行不?你自己过马路就到了。”

  “成。”

  下了出租,蒋随探头四处张望,想先买点热饮暖暖手,就近有家星巴克,对面是一家奶茶店。他想起来,段灼好像比较爱喝奶茶,尤其是放香芋的。

  司机下车喊他:“哎,兄弟,你后备箱里的东西不要了?”

  蒋随一拍脑门,他简直对自己无语了,转回身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谢谢啊!”

  说好在理发店等着,段灼真就乖乖坐在沙发里,蒋随略微弯了弯腰,目光穿过玻璃,穿过绿植,看见他正在翻看一本书。

  他的刘海并没有剪短太多,只是后脑勺的位置推掉了,理发师还帮他吹了个造型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艺人偷跑出来了。

  回北京的这段时间,段灼的皮肤已经养白许多了,虽然还是没有先前那么白净,但好歹眼眶上的半永久泳镜消失了,蒋随忽然觉得麦色肌肤也挺适合他的。

  屋里吹风机的声音闹哄哄的,而他略低着头,一声不响靠在沙发里,浑身散发着沉静的气息。这样的画面让蒋随感到熟悉。在学校里,他也时常能看到段灼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刷题,好像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蒋随是做不到这样静下心来看书的,但其实他打心眼里敬佩又羡慕那些会主动学习的同学,他觉得他们身上都是闪着光的。

  这样的心境不是摆个造型就能模仿得来的,需要经年累月的沉淀,需要对学习充满热爱,屋里的一切都成了陪衬,他被画面里的段灼深深吸引。

  “剪头吗?”有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见他,问了一句。

  段灼的目光这才从书本上移开,对上眼的那一霎,他立刻换了副面孔,像摇晃着尾巴的大型犬朝蒋随走来,沉静的气息褪了个干净。

  玻璃门被推开,还不等蒋随开口,段灼就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双臂收紧。

  店里的顾客,马路上经过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不过没所谓了,反正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蒋随抬手回抱住他,嘴角笑得灿。

  “我好想你啊……”段灼贴在他脖子里说。

  半年没见,蒋随明显感觉他的手劲又变大了,勒得他两边肋骨都快戳到一起了,另外段灼的胸口处还有个什么尖尖的的东西刺得他锁骨疼。

  “我也想你,”蒋随拍拍他结实如钢板的后背,“但是你能不能先松开我一下,我有点疼。”

  “怎么了吗?”段灼垂着无辜的狗狗眼看他。

  蒋随在他背包的肩带上看见了一枚徽章,看图案应该是国外俱乐部的纪念品。

  “这个,戳到我了。”

  “哦,”段灼立刻把它拿下来揣进兜,又伸手抱了抱他,“这样可以了吗?”

  蒋随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啄了一下,紧接着是耳垂,一股股温热的鼻息钻入了他的耳朵,弄得他发痒,忍不住笑场:“好了好了!打住!”

  他贴到段灼的耳边说:“再这么撩拨我就要硬了。”

  段灼噙着坏笑,视线往下跑,蒋随骂了句“色胚”,像遛狗一样牵住段灼的背包带说:“走吧,先去吃饭,快饿死我了。”

  他们就近找了家老北京火锅店,店面开在巷子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撩开帘子,里边是热热闹闹,水气弥漫,蒋随就知道自己没找错地儿。

  楼下客满,服务生给他们安排了二楼的四人座,两张沙发面对着面。

  服务生的碗筷摆在桌子的两边,等人一走,段灼却硬生生把那一套碗筷放置到蒋随旁边。

  “你往里边去一点儿。”

  好大的地盘,非得挤一块儿,蒋随一边骂他屁事儿多,一边乖乖往墙根边挪了挪。

  段灼点着餐,蒋随把喝了几口的芋泥奶茶推到对面,段灼顺势接过,喝了一口问:“黄喉你吃过吗?好不好吃?”

  “吃过啊,但它里边有猪肉的组成部分,咱还是别点了,你就看两条腿的。”

  等待服务生上菜的时间,蒋随的大腿又被一双大手来回地摸。

  “你里边没穿秋裤啊?”

  “没,不过我这个裤子是加绒的,不怎么了冷。”

  操心完冷热,段灼又关心他比赛的事情。

  “打完那个针,有什么副作用吗?这会儿腰疼不疼?”

  “还好吧,就老样子,我感觉没什么变化,”蒋随又喝了口热奶茶,“就是刚注射进去的时候挺疼的,那个针管很长,它要注射到关节里边。”

  光是听着这形容,段灼的表情已经变得很不好看。

  “那你以后比赛是不是都要注射这玩意儿了?”

  能察觉到一丝不满,蒋随尽可能委婉道:“看情况,大赛的话……我想如果是你,你应该也会打的吧,这个没办法,小比赛就算了。”

  段灼没说话,把手掌搓热了,伸进他衣服里。

  大庭广众的,蒋随怪不好意思,往边上缩了缩:“干吗啊你?”

  “我摸摸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打的封闭针,又不是美容针能有什么变化。”

  段灼根本不听他的,温热干燥的手掌在他背上游走,蒋随有理由怀疑他这是“借机生事”,有意占他便宜。

  一开始段灼还给他放松腰部的肌肉,后来两根手指顺着脊椎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