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死对头向我求亲了 第22章

作者:秋声去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爽文 玄幻灵异

  “为什么?”谢归慈不太理解他做出这个判断的来源。

  “因为我和他见面的时候穿的是女修的衣服,他一直以为我是个女子,所以才会娶我。要是被他发现我根本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他肯定会恼羞成怒杀了我。”

  慕蘅来捂住了眼睛。

  谢归慈欲言又止,暂时没有告诉他,修士看人可以用神识分辨男女,以沈怀之谨慎的性格,估计早把慕蘅来的底摸得七七八八。

  “反正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先跑吧。”慕蘅来抓住谢归慈的手腕。

  谢归慈默默地把手抽回来,另一只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匕首。

  他冷静地开口:“可能走不了。”

  话音落下,房间的大门就被撞开,力道之大,连带着屋顶上的灯都摇摇欲坠。

  一群宗师境的死士鱼贯而入,将他们团团围住,而在尽头,烛影飘摇,沈怀之披着雪白的狐皮大氅,下半张脸埋在毛领里,声音仿佛含着笑,但是一听就令人头皮发麻,有种不寒而栗的森寒感。

  “夫人想去哪里啊?”

  慕蘅来缓缓地、缓缓地沉下身子,试图把自己藏在桌子底下。

  谢归慈看他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

  见慕蘅来开始装鹌鹑,沈怀之轻笑一声,这才正眼看向谢归慈,天镜城内多出个绝世美人,他自然有所耳闻,他也向来欣赏美人,可是那是建立在“美人”识相的基础上。

  ——

  “阁下是准备带着我的夫人私奔吗?”

  谢归慈还没有反应,慕蘅来已经跳了起来,他极力撇清:“你可别冤枉我,这是江灯年的道侣,要是被江灯年知道我敢挖他的墙角,他会打死我的!”

  “鹤月君的道侣?”沈怀之口吻不明,挑了挑眉梢,“那就都是自家人,方才我这些不懂事的手下多有冒犯,还请阁下谅解。”

  “自家人?”谢归慈脸色古怪。

  “内子和鹤月君是至交好友,那我与阁下也算得上妯娌,自然是自家人。”沈怀之气定神闲地说。

  “…………”

  谢归慈闭了闭眼睛。他上辈子是不是罪大恶极,否则为什么要摊上慕蘅来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慕三(无辜):不关我事。

  【我的小可爱在哪里?(探头探脑JPG)】

第27章 隔云端06

  沈怀之口里的“自家人”可不代表沈城主会掏心掏肺地对你。中原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的——专坑自家人 。

  以谢归慈和这位城主打过的少数几次交道来看, 沈城主就是这么一个不怀好意、不安好心的东西。

  沉默的气氛在房间内尴尬地弥漫开。

  慕蘅来悄悄扯了扯谢归慈的衣袖在他掌心写字:逃得掉吗?

  字写得又快又急,笔锋勾连起几分潦草,泄露他烦躁焦急的心绪。灵力被封对一个修士来说, 就好比一个正常人突然失去眼睛,陷入一片茫然的无边黑暗中。即使慕蘅来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的性子,也还是难免会有点恐慌。

  特别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谢归慈不动声色扫过四周, 二十六个宗师,四个大宗师, 外加一个沈怀之, 满满当当地站了一屋子。如此密不透风的包围,恐怕中原仙门对付魔界十二门的大魔头,都没有这样声势浩大的阵仗。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 还能姑且一试, 但是带着个修为被封的慕蘅来……谢归慈心底盘算了下, 起码要加两个薛照微才有八分把握全身而退。

  因此他果断摇摇头。

  走不了。

  慕蘅来眼里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他叹了口气, 缓缓地举起手,朝沈怀之说:“我只是出来玩而已, 你带那么多人干什么?”

  沈怀之勾了勾嘴角, “玩够了吗?”

  慕蘅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那就回家吧。”沈怀之走上前,将人拢在怀中, 慕蘅来瑟缩了一下, 还是没有推开他。

  将人严严实实搂在怀中,沈怀之才有了一点真实感,这才慢慢看向谢归慈, 目光比最初要和煦许多, 但那只是浮在表面上的。

  警惕与怀疑从不会在三言两语间打消。

  于是谢归慈就被沈城主以“贵客”的名义请回了城主府。城主府不知用了什么特别办法, 温暖如春。这一晚上,谢归慈都没有再见到慕蘅来,他确认了一下慕蘅来还活着,便没有再担心——至于其他那些事情,慕蘅来当真不想的话,沈怀之也逼不了他。即使修为被封,但作为西洲慕氏嫡系的三公子,保命的底牌还是有的。

  吃点苦头也好。

  谢归慈想。

  第二日的下午,谢归慈才见到沈怀之。这位沈城主今日心情不错,倒是有点像刚刚新婚时春风得意的样子了——如果忽略他颈侧被人抓出来的三道血痕。

  沈怀之半眯起眼打量这位安之若素的“鹤月君道侣”,确实是个顶顶漂亮的绝世美人,就连北荒的冰雪都要为这世所罕见、受天道眷顾的美貌软了心肠,不在他身上留下风刀霜剑的痕迹。

  “昨夜蘅来私自逃家,天镜城虽然是我治下,但城中人也是鱼龙混杂。我一时心急不慎打扰了阁下,还请阁下多多谅解。”

  沈怀之说的这番话既漂亮又诚恳,但是谢归慈知道,如果他敢说自己不谅解,那么恐怕下一刻他就要到黄泉底下去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谅解他了。

  谢归慈没有接他的话,避而不答,只是轻轻地开口询问:“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他并非女子?”

  沈怀之“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谢归慈这问题颇有意思:“蘅来他便是穿上女修的衣服,也不像个娇滴滴的姑娘啊。我的眼力还没有差到如此地步,阁下实在是说笑了。”

  谢归慈便也笑了一下,没再多说。果然慕蘅来那点小把戏在沈怀之面前压根不够看,不过这也意味着事情更加麻烦了,看沈怀之这样子,不像是区区“见色起意”。

  他暗自思忖着,沈怀之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蘅来说阁下是鹤月君的道侣,这我是知道的。说起来我与鹤月君也曾有过几分故交,听他提过有一所钟之人,只不过……谢公子的性情倒是和鹤月君描述的不太一样。”

  谢归慈心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和你提起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怀之这人糊弄起旁人来可都是一套一套的。他面色滴水不漏:“那他是怎么说我的?”

  “姿容绝世,修为高强,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

  沈怀之沉吟片刻,缓缓道。

  谢归慈更肯定沈怀之在胡编乱造了,“谢归慈”对外的人设是修为浅薄,仅仅有一张脸看得过去的花瓶,“鹤月君”怎么可能说他修为高强?

  “我倒从不知他是这样看我的。”谢归慈淡淡道,“或许他说的是旁人,只不过沈城主会错意了。”

  “谢公子既然这样说,那或许是我记错了。”沈怀之面不改色,“不过我听闻鹤月君已经死了,而谢公子也另觅良缘,将要与藏雪君喜结连理。”

  图穷匕见。

  沈怀之的言辞终于露出来了他今日真实意图的冰山一角。

  “原来沈城主在北荒之地,竟然也对中原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谢归慈唇边露出个笑容来,无论沈怀之说什么,他都举重若轻,从容在握。

  沈怀之倒是有些相信他和江灯年关系匪浅了,这性情不能说一模一样,起码也像了个八分。

  沈怀之:“蘅来出身中原,我意欲上门提亲,顺便听到了这么一桩事。说起来还要怪藏雪君的声名太盛啊,一举一动都有天下人关心。”

  到了他口里,竟然好像全盘都成了薛照微的错。

  “对了,不知谢公子是否和藏雪君事先商议过,否则怎么如此心有灵犀,藏雪君前脚刚离开,谢公子后脚就成了我的贵客?”

  薛照微来了北荒?他来北荒做什么?谢归慈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的消息,但是这种情绪不能在沈怀之面前泄露出来。

  “藏雪君也来拜访过沈城主?不知是何时的事情?”

  “不过昨日的事情。”沈怀之微微一笑,“那时尚未想起谢公子和藏雪君之间的关系,一时疏忽忘了告知。不过我猜藏雪君应当是知晓的——昨日谢公子抵给我换作三万金的那枚凤凰骨戒指,呈上来时恰逢藏雪君在场。”

  “那枚戒指如今还在你手里吗?”谢归慈问。

  “被藏雪君带走了。”沈怀之抚掌笑起来,“谢公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孽缘还差不多。

  这下等见到了薛照微,自己还要花心思编造理由,解释他为什么好端端的渡越山不待着,要跑到北荒来。

  谢归慈指尖点在松耀石桌面上——这是北荒特产的一种特殊石头,极为坚硬,放在中原是铸剑的好材料,但是在北荒,在沈怀之这里,也不过是做一张桌子的用途罢了。

  “那沈城主可知道藏雪君离开天镜城后,去往何处了吗?”

  沈怀之笑得如沐春风:“我与藏雪君萍水相逢,他的行踪岂是我能过问的?谢公子这问题可就为难我了。”

  他在说谎。

  谢归慈马上断定。

  但是知道沈怀之在说谎也没有用,沈怀之不愿意说的时候,想撬开他的嘴比登天还难。

  不过薛照微也用不着他担心。

  谢归慈垂了垂眼:“原来是这样。”

  ……………

  笃定慕蘅来跑不出天镜城,沈怀之也就放心地让他和谢归慈见面。

  这一次慕蘅来没有再穿石榴红裙,换了身男子的锦袍,但依旧是鲜艳的红色。他托着脸,精神有些萎靡:“……我想回家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过我娘和大哥他们了。”

  暗中六个宗师守着他们,谢归慈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他已经托徐图之向西洲那边传信的消息告诉慕蘅来。

  人多眼杂,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他只问:“沈城主绝无可能放你离开吗?”

  沈怀之讲究“规矩”,在慕蘅来的事情上,也应该存在可以打破困境的“规矩”。

  “我和他说过了。”慕蘅来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但是没有用。”

  还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说话之间,被沈怀之指派到慕蘅来身边伺候的圆脸女修盈盈走了过来:“夫人,谢公子。城主说怕夫人无聊,便请了人间的戏班子过来唱戏。说如果夫人喜欢,到摆喜宴的时候也可以请他们唱上一出。夫人可要去瞧一瞧?”

  “戏班子?”慕蘅来眼神亮起来,“我倒是听过人间有唱戏为生的人,但是凡人是怎么来到北荒的?”一般的修士在北荒都活不下去,更别说和仙途无缘的凡人。

  “这就要夫人亲自去问城主了。”女修笑吟吟地说道。

  “我才不去问。 ”慕蘅来一撇嘴,不过戏还是可以看一看,拉着谢归慈就往前头去了。

  两刻钟后,谢归慈头疼地按住了眉心。

  他不懂沈怀之怎么想的——为喜宴准备的剧目竟然是《梁祝》,还偏偏是《化蝶》的那一段。

  婚宴上唱这个……谢归慈心道,沈怀之的脑子大约是坏了。

上一篇:灵魂声噪

下一篇:室友是只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