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cp不可能是绿茶 第24章

作者:萸枝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强强 玄幻灵异

  江冽花了足足数息的时间,才认出白衣老人,旋即皱起眉头。

  千山门掌门年轻时,便已成为正道有名的宗师,但谁也没想到,四百多年过去,他修为半点没有进境,如今年迈,催灌灵力和寿数的灵药对他再不起作用,他此生修为到此为止,寿命也到此为止了。

  在“长生”中待久了,大多修士都不能忍受衰老与死亡,为了争取一线生机,与生平最厌恶的魔修谋皮。

  何必呢。

  江冽回神,继续抽取他的记忆。

  这回,环境换到了魔族与人族的边界:不越关。

  支镜吟站在巨大的界碑上,抱臂吩咐他们:“去观澜城,杀一个人。”

  领队道:“什么人?”

  “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支镜吟掌心腾起黑雾,幻化成一个人的模样:“记得动作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领队应是,恭送支镜吟离开。

  但支镜吟前脚刚走,后脚,领队便恶狠狠呸了一声:“那人的模样,你们看清了吧。”

  “看清了,与‘十一’说的丝毫不差,江冽果真从苍梧秘境带出了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他同门女修道。

  “支镜吟舍得杀,我可不舍得。”领队道:“既是秘境中出来的,那么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秘境的了,我们须得利用妥当。”

  “三师兄,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带弟子偷偷潜入,想办法找机会绑走那人,你即刻赶去苍梧秘境,提前布置好,别到时候撞到支镜吟。”

  “唉,”她叹了一口气,“三月之期将近,希望此次秘境之行,能有所收获吧。”

  再看就没什么必要了,江冽抽出手,摸出帕子擦了擦,将帕子与头颅一起丢进乾坤袋里,打算哪天回无罔宫,丢给父亲查查“十一”。

  他用斜照剑柄勾着乾坤袋的系绳,踱步往来时路走,还不忘掐了个净衣诀,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回去。

  那伙乐修已经离开了,阙成一行各个垂眉耷眼,围着身处中央的逐衡说着什么。

  逐衡看起来心情很糟。

  这回彻底弄清楚逐衡被绑一事的缘由,心内一时愧疚自责交加,正思索着该如何对逐衡坦言,就见逐衡一看见他,眸光顿时亮起来,周身郁结一扫而空,朝他奔来。

  到他身边时,把他拉向一棵大树后,定定看着他,忽而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江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想看言情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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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剑尊的白月光重生后》

  前世,怀菱是个标准的美强惨。

  她出生即觉醒先天剑体,十八岁一剑破万法成名,二十五岁嫁给光风霁月的师兄。

  可就在大婚前一日,北州遭遇百年一见的魔兽潮,她随同门斩杀魔兽时,被她未婚夫师兄一剑扫下了魔渊。

  百年时光飞逝,怀菱一睁眼,发现自己重生成一个连进剑宗内门资格都没有的花瓶,而师兄却成了修真界最说一不二的剑尊。

  这让她怎么找渣男报仇?

  怀菱蹲在屋顶吹了一夜冷风,被迫接受了现实。

  翌日清晨,她出了剑宗地界,头也不回奔向了当世第一邪修,恶鬼修罗身边。

  *

  世人皆知,剑宗剑尊君子端方,情深义重。自他未婚妻死于魔兽潮,他就把自己关在北州最孤绝的山上,独守魔族封印整整百年。

  世人也知,恶鬼修罗放浪形骸,凶残狂悖,一不高兴便是尸殍遍野,乃正道诸人做梦都想将其千刀万剐的邪修头子。

  救世剑尊与灭世修罗向来是王不见王的存在。

  怀菱也深信这一点,因为修罗坑起剑尊毫不手软。

  怀菱有很多次,在修罗的帮助下,差点就要了剑尊的命。

  直到后来怀菱涉险。

  危急关头,她与前夫的合籍魂印救了她一命。

  这魂印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本该在师兄身上,此刻却亮在修罗的手臂内侧。

  她把手臂凑过去,看着两处完全契合的印记陷入沉思。

  怀菱:“解释一下?”

  修罗眨眨眼,全身上下嘴最硬:“这就是一处普通的文身罢辽。”

  cp:绵里藏针黑莲花x人狠话少双面大魔王

第23章 (倒v开始)

  逐衡却不知道, 他想的“亲一下”与道侣想的“亲一下”,是完全的两码事。

  江冽沉默了良久,古怪地清了清嗓子:“你要在这里?”

  这里有树遮挡,是个很好的地方, 逐衡眨眨眼, 坚定地点头:“嗯!”

  “等等……”江冽觉得他应该与道侣好好谈一谈, 但神思却不由自主飘到很久以前, 某次因缘与风初醒一同出行,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

  “少主,你兴许不知道,关于‘拥抱’与‘亲吻’,并不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这类含蓄的词其实就是‘关系更进一步’的敲门砖。所以少主,我先去办点正事,你找个地方等等我。”

  那鸟在对一位路过的魅魔抛了个媚眼后, 得到了魅魔“你太好看了,我能亲亲你吗”的询问, 便对江冽如此传音,说罢也没看江冽脸色,搂着魅魔就走了。

  直到很久后, 他再回来, 整只鸟由内而外散发着餍足的慵懒, 以及神魂上都沾了呛人的牡丹花味, 江冽才意识到,原来那些都是双修的委婉表达。

  诸多关于情爱之事, 在江冽如今的年纪, 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宜的了。

  亲一下……

  嗯, 是道侣之间可以做的事。

  但真的要在这里吗?

  逐衡殷殷切切地看着他,江冽艰难地扭过头,他没有当着诸多人的面白日宣……的癖好,用眼神示意时崇他们,做了最后的挣扎:“不能等我们出去么?”

  逐衡垂着头嘟囔道:“很快的,他们发现不了。”

  原来这种事可以很快吗?

  没有经验、也没被辅导过更细节功课的少主,感到非常迷茫。

  他对上逐衡晶亮的目光,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面对逐衡,他似乎从来都无法拒绝,不知道为什么,自他看见逐衡的第一眼,便有个念头鬼使神差地浮到脑海:他过得太苦了,自己要对他好一点。

  直到江冽有次握到他骨节凸起的手腕,才给这样的念头做了解释:太瘦了。这么瘦,想必之前没过什么好日子。

  但若要答应他。

  只微微一动唇,脸颊便忽地灼烧起来,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字。

  秘境内没有日月轮转,时间过得较平常慢,于是堪比等候审判的煎熬也比平时更折磨三分,江冽素来冷淡,面上极难透出情绪,此时皱眉凝思,侧脸宛如被度了一层寒光,教逐衡以为他不愿。

  逐衡心里明白,他们虽有道侣的关系,但若论感情,直到如今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逐衡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视线欲盖弥彰地垂低,落到他手中的剑上:“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他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扯出了轻松的笑,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让你如此为难,以后不会再提了。”

  “并不为难,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江冽实话实说。

  他此刻在纠结,是一剑清退方圆百里所有生灵较好,还是布个遮天蔽日的结界较好,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似乎后者更省力,但也并不很省力。

  逐衡眸光复亮起来。

  “我试一试吧。”江冽闭上眼,试图运转真元。

  不久前那一战带来的痛苦没有完全消除,他不敢再如方才那般,只好慢……

  突然,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打断了他的动作。

  江冽后脊顿时僵直,下意识屏住呼吸,正想让他等一等,那人却一触即分,仿佛只一片羽毛擦过,快得没有真实感。

  逐衡极轻的、长舒了一口气,双唇相碰的瞬间神魂便起了战栗,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飘飘然,他缓了很久,抬眼一看,他耳根红透的道侣还在闭着眼睛,忍不住唤了一声:“阿冽?”

  江冽睁眼,见逐衡已经站到了半步远的距离之外,完全没有接着动作的意图,不由得一窒。

  江冽:“就这样?”

  逐衡十分单纯地“啊”了一声,也很茫然地想,不然还能怎样?

  江冽:“……”

  这样确实很对,江冽没忍住笑,笑自己真是傻了,怎么能用妖魔的思维去衡量人族呢?

  “若仅是这样,”江冽松了口气,想起方才道侣为这小心翼翼恳求的样子,心脏一软,说道,“可以不止一下。”

  顿了顿,他一言不发凑近,微微抬起下颌,覆上逐衡的唇。

  逐衡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先前从未细看过,原来那一双剑眉下,凤目上,是温柔似鸦羽般的眼睫,那眼睫颤了颤,缓缓垂下,遮住了眼眸。

  江冽的吻同他本人一样冷,辗转落在嘴唇上,连厮磨亦不带温度,像是一片迟迟未融化的雪花,又轻又凉,却勾起了逐衡心中的一簇火,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轰”得一下,有许许多多不合时宜的悲哀与心酸炸开,让他一动不敢动。

  迟迟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江冽退开半步,眼里尚含着雾蒙蒙的水汽,一边纳闷若没有修为岂不是要憋死,一边抬眼,看到了他道侣一脸复杂的表情。

  “……?”他问:“你在想什么?”

  逐衡却突兀地仰起头看天,飞快眨着眼睛,露出个傻笑,嗓音略低哑:“在想,你真真实实地在我身边。”

  “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江冽失笑:“你的幸福太简单了,待解决完这件事,我带你回魔域……嗯,人间亦可,去看繁华和盛景。”

  逐衡也笑:“好啊。”

  他摆正了视线,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可我有很多事情,没对你说过……”

  “不要紧,”江冽道,“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不急。”

  此时,悬在剑柄处的乾坤袋蓦地震了震,是里面的东西在强行往外挤,江冽神识一探,发现被他顺手丢进去的尸体被黑雾重新缝拼起,便往乾坤袋里注入一丝冰凉的寒气,将作祟的玩意一股脑冻住,才对逐衡道:“恰巧,我有事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