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猫? 第35章

作者: 一朵小葱花 标签: 玄幻灵异

  深夜,乔墨烧得意识不清,身体绵软发麻,皮肤一阵一阵地发疼。

  他在浑浊的气息里努力地张开嘴,想要问一问砚池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以后真的会来找他吗?真的不生他的气吗?

  乔墨没什么力气,感到自己被人抱着一路跑。

  迎着风,乔墨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察觉有人在旁撑着伞,风呼呼地拍打伞面,没有让作乱的雨点落到他脸上。

  他攀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胳膊,细若蚊吟地说:“学长。”

  “……”

  “师父?”

  乔屿略微无语,恨铁不成钢地打破了乔墨的美梦:“是我,你哥。”

  乔墨一愣,适才听清了。他怔然失落,大梦一场空的颓力感占据了他的心头。他索性放弃睁眼了,缩起肩膀,居然有着满脸的不高兴。

  乔屿:“……”

  乔屿不悦地瞪了一眼身边撑伞的砚池。

  砚池这回什么脾气都没有,唯独焦心地望着乔屿怀里的人,他的身上被雨点打湿得一塌糊涂。仔细看去,砚池连鞋都没有穿。

  两人小跑着到一辆车前,砚池帮忙打开后座的车门,没注意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乔屿脸色极差地弯下腰,小心地将乔墨放到了车座上。他朝里抬了抬手,示意里面的人将乔墨接好。

  “砰——”

  乔屿关上了车门,雨水打过他英俊的五官。他站直身体,面带愠色地与砚池保持着一臂距离。

  两人差不多高。

  一个西装笔挺,一个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

  乔屿睨眼打量砚池,稍一皱眉,对砚池的衣品不敢恭维。他想不通,自己的弟弟怎么找了个乞丐?

  乔屿道:“上车,副驾驶。”

  砚池握着一把伞,手臂却是往下垂着的。雨水积满了伞内的弧形顶处,他是三人里被淋得最为狼狈不堪的。

  砚池紧着下颌:“我在家等他,麻烦您。”

  碍于情况紧急,乔屿没什么闲心和砚池多话。

  “我知道你,砚池。”——C大校草,乔墨在游戏里关系特别好的那位“师父”。

  乔屿是个行事谨慎的人,既然当初是他推荐乔墨去玩的游戏,自然也要将乔墨在游戏中认识的好友逐一调查清楚。

  免得乔墨心思单纯,被人哄骗,因为乔家经不起再让乔墨有分毫闪失。

  乔屿转身打开驾驶座的门,头也没回地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现在流行玩什么把戏,但你借着猫的身份,赖在我弟弟的床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没等砚池解释,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乔屿一路急速行驶,视线不动地在红灯前停下。

  雨刮器“唰唰”运作,面前的雨帘一幕连着一幕,从挡风玻璃的两侧流落。

  乔屿喊道:“小白。”

  并没有谁出声回应他。

  乔屿再次开口,直接喊了对方的全名:“白嘉。”

  后座幽幽地出现一道闷闷不乐的声音:“干什么?”

  “你身边有一件我的外套,帮我给乔墨披上。”

  白嘉照做不误。

  少顷,白嘉努了努唇,别扭地说:“送他去医院后,我也在那下车吧。”

  乔屿缄口不语,安静地开着车。

  随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闪过,被唤作白嘉的男人哀怨地露出一双勾人心魂的漂亮眼眸,与乔屿前几日带着的小白猫如出一辙。

  “乔屿,你是不是想反悔?!”

  白嘉照顾着昏睡的乔墨,面上露出一点无措,忍耐不住地问:“你都关了我多久了……我、我不是什么都答应你了吗?”

  “我从没阻止过你离开。”

  乔屿冷冷的一句话,将白嘉的硬气打回了原形。

  白嘉半垂下眼帘,踌躇许久,最终还是抿紧了唇。他将脑袋靠在车窗上许久,嘴上不服输地嘀咕:“说得好听……”

第37章 再努力一次。

  待乔墨再醒来,他正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床上打点滴。

  蒙蒙亮的天光从浅色的窗帘外稀疏地透进来,病房中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乔墨用余光瞄见陈凌趴在他床边小睡。

  一旁的座椅上,乔司行正戴着一次性手套剥熟玉米粒。

  “醒了?”乔司行脱下手套,上前探了探乔墨的额头,“烧退了,感觉好点了吗?”

  陈凌睡眼惺忪地撑起身来,跟着道:“墨墨,醒了?”

  乔墨感觉嗓子糊着一层东西,说不出话来。他小力地咳了一声,在乔司行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陈凌连忙打开保温杯吹了吹,又倒了些水在手背上试温度后,给乔墨喂进去一点温水。

  乔司行回头将剥好的玉米粒倒进了粥碗,端到乔墨面前:“医院食堂买的早餐,你先吃两口垫垫肚子。我让人煮了松子粥,一会儿就送到。”

  乔墨伸手想接。

  陈凌放下保温杯:“我来。”她从乔司行手里把粥碗拦截了过来,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送到乔墨嘴边,“手上还扎着针呢,小心点。”

  门外护士敲了敲门,进来量体温。

  乔墨不好意思地说:“妈,我等会儿自己吃。”

  “那你小心烫啊。”

  陈凌让乔司行把病床上的桌板立起来,等护士走后,她嘴里开始叨叨:“你这孩子,身体不舒服都不提的。”她拧着眉头,倒也不是指责他,就是心疼,“要不是你哥发现,你怕不是要烧傻了?”

  乔墨依稀记得昨夜混乱的梦,心里泛起浓烈的酸与甜。

  乔墨的喉咙还沙哑着,声音不大好听。他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待,问:“昨晚……真的只有哥送我来医院吗?没有别人吗?”

  陈凌反问:“那不然还有谁?你哥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加班后就带着夜宵去看看你,结果发现你晕倒在家里。”

  乔墨听后,落寞地抿起了唇。

  陈凌瞧出了他的郁闷:“怎么了?”

  乔墨摇摇头:“没什么。”

  乔墨就是有些遗憾,他真希望这个梦不是假的。

  可砚池不讨厌他,甚至还答应来找他的这种事儿,说起来和天方夜谭也没什么两样。

  乔墨低落地舀着碗里不多的玉米粒,但为了不让父母继续忧心,他没话找话地说:“玉米好吃,很甜。”

  乔司行从早餐袋里抽出一双新的手套戴上,继续给乔墨剥剩下的半根玉米。

  半晌,陈凌起疑道:“你哥仗着自己年轻,无节制加班我倒是相信,可凌晨两三点跑去给你送夜宵,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

  她警觉地问:“你们两兄弟没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乔墨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地再次摇摇头。

  乔司行提道:“兴许是亲兄弟心有灵犀呢?小屿其实很关心墨墨,他就是嘴上不爱提。”

  陈凌叹气,蹙眉片刻,似乎接受了这个听上去很玄乎的理由。

  她对乔墨说:“说起来,你刚出生那年,你哥每天一到家就往你的婴儿床边跑,还不许别人靠近你。”

  乔墨咽下嘴里的玉米粒,没听懂。他对乔屿的印象仅有现在的,根本想象不到乔屿小时候的样子。

  陈凌记忆犹新:“他说,你第一个喊的人一定是他。”她耸耸肩,话锋一转,挑眉笑道,“哎~多么自不量力的小屁孩。”

  看她这得意扬扬的表情,乔墨就猜到了,自己第一个喊的人肯定是妈妈。

  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乔屿是打死都不会认下这些羞人的童年往事的。

  乔屿这人,属于越长大越闷的类型。

  陈凌指了指乔司行,假意生气:“小屿就是像了你,也不知道我当年怎么就被你追到了。”

  乔司行在妻子面前,那是脾气好得不像话,他坦然道:“我运气好,不然怎么能追到我们的校花呢?”

  乔墨眨了眨眼睛,好像对自己父母又有了点新的了解。

  “妈,你以前是校花吗?”

  “是呀,所以你和你哥不都做了校草吗?”

  两兄弟长得都像陈凌。

  乔墨诚实地否认:“我不是校草。”

  陈凌和乔司行各自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作为父母,他们对自家孩子的长相绝对自信,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抢走了乔墨的风头。

  “校草是我们系的一个学长,人特别好,很阳光。”乔墨的眼底染上了不合时宜的苦涩,他说,“和我不一样。”

  “……”

  “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这话说得实则不合适,毕竟乔墨的初衷就是想在学校孤僻些。可现在,乔墨生出悔意,他要是能在学校讨喜一些,砚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抵触他了?

  乔墨颤了颤睫毛,莫名其妙地用道歉来掩饰了他的失落。

  他微声道:“对不起,妈妈。”

  不受欢迎的他做不了校草,也不会被校草喜欢。

  陈凌听罢,抿起嘴,抚着他的胳膊:“先不说了,吃早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