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狐狸是妖王殿下 第109章

作者:荔枝椰椰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玄幻灵异

  白瀛点点头,理直气壮道,“他现在只能以神魂的模样出来,晒那么多太阳当然不好,我就想了法子,从来曜郢城的修士手里买了些灵器,将家里弄得暗了一些。”

  他说着,不免抱怨道,“这些凡人也真是的,不就是没太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惊一乍的,又不是他们家晒不到太阳。”

  白泱失笑,白瀛从没来过澹灵道这种几乎都是凡人住的地方,修真界里比这离谱的住所比比皆是,他从小看惯了,当然会觉得那些凡人不可理喻。

  不过凡人也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啊,好好一个宅子忽地变得阴森森的,他们还住在附近,不害怕才怪。

  后来遇到了那个不长眼的官家少爷,白瀛也烦得很,他本来想低调一点,用凡人的方式解决的,可那人摆官架子,说出来的话恶心下流的要命。别说他了,就连容青都听不下去,直接将人揍了一顿。

  就是揍人的动静太大了,他不得已只好让容青消除了那人的记忆,可大半夜的,他也没想到左邻右舍的都会偷偷起来看热闹。

  过了几天总有官差过来,甚至还惊动了国师。

  白瀛现在想到那日见到离国国师的场景,还有些一言难尽。

  那晚上他们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暂时搬个家了,但白瀛担心等白泱回来时会找不到自己,正犹豫的时候,院子里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在不大的院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在门外站定,很是嚣张地让屋内小妖赶紧滚出来,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云云。

  白瀛当时正憋得慌,直接拉开了房门,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这不是巧了吗。”白瀛笑道,“哥哥,你还记得妖族里那只橘色的猫妖吗?”

  白泱思忖一会儿,不确定道:“那个四肢短短,长毛,毛尖上泛着些金光,修为不高但是号称自己能招财的小猫妖?”

  “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离国来,还混成了国师。”白瀛感叹道,“我就说嘛,这曜郢城怎么看起来这么有钱,原来是国师的缘故。”

  国师小橘猫姜然在看到屋内走出来的人时,当场一个滑跪。

  ……怎么居然会是自家少主!!!

  “姜然面对凡人的时候端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实际上胆子还是那么小。”白瀛感叹道,“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开始赔罪了,正好,那处宅子也不方便继续住着,我和容青就住到了他府上去。”

  等住到了国师府上后,白瀛就发现了更令他没想到的事。

  ——那一国师府,居然全都是妖。

  沈则宁听到这儿,忍不住吐槽道,“他们的胆子倒真的是大啊。”

  南洲这几个凡人的国家,只有最靠近中洲的国家里的百姓对修士和妖的接受能力良好,其他的,对修士的感官还好,毕竟都会当作仙人,而对于妖,就总觉得他们都是坏的,需要找道士来除掉。

  每次这些地方的凡人们遇到妖,都是咋咋呼呼战战兢兢的,拼了命要找修士来除妖,哪怕遇上妖什么也没做。

  而过来除妖的修士们,大部分遇到的都只是凡人害怕妖而已,妖并没有做出伤人的举动。这就很令人尴尬了,对于修士而言,妖就跟她们没什么区别,不仅是妖,很多人还会豢养妖兽。

  修士们在多数情况下都只能跟那些妖坐下来商量商量,要不要换个地方旅游或者定居,真遇到妖伤人的情况那可太少了。

  修真界的妖修炼是需要灵气的,自三百年前魔境之祸后,修真界的灵气慢慢变少,而南洲之所以是凡人的地盘,就是因为从古至今这里就没什么灵气,修士和妖族都不愿意过来,这才慢慢被凡人占据,在这里建立国家。

  平时没什么事情修士和妖族也不会过来,除非想看看南洲的风光,过来游玩。要说伤人也大可不必,人类对妖族来说有无利可图,像什么妖族需要吸人精/气的传闻,都是凡人们写的话本。

  吸什么精/气啊还不如多去灵气充裕的秘境坐一坐呢。

  像姜然和他家中的那些妖也是妖族中的另类了。

  “那些妖修为都不太高,修炼也总是遇到瓶颈,干脆来南洲的凡人堆里混一混,装神弄鬼赚点钱花,就当放松心情度假了。”白瀛继续说道,“姜然这小猫也是能耐,在离国蹲了一百多年,把离国皇室上上下下忽悠的团团转,还真把他当成仙人了。”

  姜然是能招财不错,帮着离国赚了不少钱,这百年来离国发展得越来越好,国力远胜于周边国家,隐隐有一统南洲的趋势。

  “只是姜然他们的修为着实有些低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会赚钱,真正遇上事儿就不行了。”

  “哥哥,我之前说需要多待上几日,是因为答应了姜然的请求。”

  白瀛看了眼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色,“哥哥,你在曜郢城中可听到过什么传闻?比如……近日城中各处,都有人声称遇到了邪祟。”

  “这些传闻都是真的,曜郢城中,真的混进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第100章

  城东, 安康坊,陈府。

  屋门被轻轻掩上,大夫背上药箱, 叹着气走了出来。

  陈母见状,挥开丫鬟的手,迎了上来, “我儿子他……他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某医术不精, 对令郎的伤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陈母脚下踉跄, 丫鬟连忙扶住她。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定定神, 让管家将大夫送出去。

  “夫人, 这已经是请来的第七个大夫了。”丫鬟劝道,“夫人要不要……试试别的法子?”

  丫鬟说的隐晦, 可陈母正是对这类事情敏感的时候, 立刻就明白了她在提议什么。

  “……此等怪力乱神之事害得我儿还不够惨吗!”陈母呵斥了一句,收回手, 挥退丫鬟, 独自进了陈书生的屋里。

  屋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陈府高耸的院墙上方那一小片天空还不时有鸟雀飞过,留下一片“啾啾”之声。

  而屋内却窗户紧闭,窗变都挂上了厚重的帘子, 光线暗沉, 陈母走在屋内, 几乎都要手持着灯烛才能前行。

  分明是炎炎夏日, 床前居然还燃着炭火, 熏得屋内如同蒸笼一般。

  陈母走一步就要擦一擦鬓角的汗,等来到床前,掀开层层帷幔后,里面赫然躺着一位脸色青白的年轻人——正是几日前遇袭的陈书生。

  他的脸色白得不似活人,头发散乱,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恐怕旁人真的会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陈母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眶一红,又赶紧拿着帕子按了按。

  那日受伤之后,陈书生的伤口一直在恶化,请了那么多城内知名的大夫,用尽了珍贵的药材,却还是一点效果的都没有。

  伤口乌黑溃烂,黑色的纹路不断向四周蔓延,在苍白的皮肤上组成了诡异的纹路。

  陈母坐在床边,忍受着旁边炭盆传来的阵阵热浪,在屋内待了许久。

  直至暮色四合,她才从儿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内心挣扎一阵,还是唤来了丫鬟,向她细细交代了一番。

  事到如今,也是能试试其他的法子了。这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

  陈母并没有等待多久,第三日,一辆带着国师徽记的马车停在了陈府的门口。

  马车中走下来了四位相貌不俗的年轻人。

  陈母一大早就起来了,亲自在大门口迎接,见马车上的人下来了,立刻恭敬地低下头,正要寒暄两句,就被其中一位红衣少年给打断了。

  “场面话就不必说了,直接带我们去你儿子的房间吧。”

  陈母愣了愣,没想到国师府中来的人居然会这么直接,差点没反应过来,还是后面的青年温声说了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带我们过去便可。”这才忙不迭开始带路。

  陈府占地面积颇大,一路上朱楼碧瓦,丹楹刻桷,四人跟着陈母走了许久才走到陈书生的院子里。

  陈书生是府中唯一的嫡子,陈父陈母对他寄予厚望,祖母也从小宠着他,住的院子也是最好的。陈书生自己也争气,考过了童试之后,今年八月很快就要参加解试了,没想到却遇上了这种事情。

  陈母说到这的时候不禁按了按眼角,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哽咽着开口,“让诸位见笑了。”

  谈话前,众人已经走到了陈书生的房门前。

  房门外的帘子被丫鬟撩了起来,可门却只打开了半扇。

  “我儿自从受伤之后就有些怕冷。”陈母勉强地笑了笑,带着歉意道,“屋内燃了炭火,有些热,诸位勿怪。”

  有些热已经是说非常委婉了,这屋子里何止是热,都快热的和烤箱一样了。

  沈则宁一踏进去就差点被热浪轰出来,赶紧在陈母看不到的角度用了灵力,将自己和白泱周身用灵力将热气隔绝开来。

  昨日他们和白瀛聊完,放走了被接连打击到怀疑人生的周放后,沈则宁抱着熬了一夜犯困的小狐狸睡了个昏天黑地,在太阳落山后,被等了半天没等到白瀛回去的姜然找上了门。

  姜然在知晓陈书生的遭遇之后,发现和近日城中的邪祟行凶之事有些相似,便接下了这个委托。可他担心这事儿自己不行,就想拜托白泱,主要是想借着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容青的力量来解决这种事。

  不过姜然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想出门寻下少主而已,居然会在这个普通的民宅里遇到失少主的哥哥,妖界之主白泱。

  “殿殿殿、殿下——”姜小猫又是一个滑跪,在白泱面前,毛茸茸的橘色猫耳和松鼠似的大尾巴也“噗”的一声冒了出来,“您您您、您也在啊……”

  当时沈则宁还纳闷呢,这小猫妖难道是个结巴?都混到离国国师了,不至于吧。

  白泱刚睡醒,本来是有点起床气的——任谁找弟弟找了一晚上,还没睡够就被院中的谈话声吵醒都会有些不开心,但是没一会儿就被沈则宁好好安抚住了。

  他见来人就是那只把弟弟好吃好喝供着的小猫妖姜然,便好声好气地问他有什么事。

  薛定谔的结巴姜小猫不敢在白泱面前造次,支吾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将陈府的事情说了。

  姜然本来想能得到白瀛的帮助就很好了,没想到买一送三,沈则宁和白泱,还有徐霄延也要跟着去。

  一下子多了三个大佬啊,姜小猫压力很大,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大佬们,只好诚心地祝福他们马上发财。

  招财猫的祝福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府的酬金给的足足是其他酬金的好几倍,差不多能直接在后面加个零了。如果他们是凡人的话,那真的是马上发财了。

  也许姜然的祝福有地域限制。沈则宁心里想着,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在领走前让他多说几句。

  屋内的热潮不断涌来,已经被白泱解开了修为封印的白瀛在走进屋中的那一秒就用灵力给自己和容青降了温。

  白瀛对身旁的容青感叹道:“哥哥给我下的封印总算解开了,容容,这温度怎么样,要不要再降一些?”

  “不用了。”容青说道,和白瀛一起走进了屋子里。

  徐霄延本想用灵力护住两人的手一顿,收回了袖中,眸中情绪不明,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屋子。

  陈母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在她进屋之后,半扇门就立刻被关上了,厚重的帘子降下,彻底隔绝了光线。

  她方才总觉得国师府来的红衣少年在跟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说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发现这几人进到屋子里后,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也完全没有被屋中炭盆的热气熏到的模样,才又放下了心。

  不愧是国师的弟子,一看就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次……应当能治好儿子身上的伤吧。

  屋内又热又阴森,几人夜能视物,也不需要灯盏,就这么径直走到了陈书生的床边。

  三伏天里,陈书生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但有几层棉被和炭盆的加持,他身上的温度还是没有升上去,皮肤触碰上去就像正处于冰天雪地里一般,冷的吓人。

  把脉这事只有徐霄延会,而他对各种事物的了解也比其他人多,因此不管白瀛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只能带上徐霄延一起。

  脉象确实和周放说的一样,异常平稳,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和他此时的状态大相径庭。

  徐霄延把完脉后,思忖片刻,对陈母说道,“令郎的伤势在何处?”

  “在腿上。”陈母说着,亲手掀开了陈书生身上的棉被。

  陈书生腿上的伤处也和传闻中说的差不多,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在大腿上面,再差一点就要到大腿根部。

  伤口泛着不详的黑色,此刻已经开始流出脓水。

  据陈母所说,下人们每日都会来查看伤口,为陈书生清创,挤掉脓水。但不管处理得多干净,第二日还是会恢复原样,就像伤处从未被仔细照料过一般。

  四人都凑上前观察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