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狐狸是妖王殿下 第110章

作者:荔枝椰椰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玄幻灵异

  伤处附近,皮肤下面像是形成了黑色的裂纹,不断像周边扩散。

  要沈则宁说,这副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像灾难片里的病毒感染。

  但陈书生的情况显然跟病毒没有关系,恐怕是比现代灾难片里的病毒还要不科学的东西。

  “是刀伤?”白瀛看了一会儿,不确定道。

  伤口就算已经烂掉了,但整体上来说,伤处的切面还是比较整齐的,也不怪白瀛会这么想。

  沈则宁看着也觉得很像刀伤,不过他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经验,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开口。

  “不是。”

  容青和徐霄延同时说道。

  容青刚说完,就暗感晦气,冷冷地看了徐霄延一眼,随后换了个离徐霄延最远的地方站着。

  这个小意外倒是让徐霄延心情好了一些,连带着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带上了些许温度。

  “只是看起来像罢了。”徐霄延说道,“小瀛你仔细看,利刃所造成的伤口,开始和结束都比较浅,中间则较深,呈舟状,而这个两端和中间部分的痕迹都是一样的。”

  白瀛听了,顿时有些不开心道,“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

  白泱也不知道他和徐霄延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看起来和徐霄延的关系还不错的。虽然说不上有多尊敬师长,但也不至于说一句呛一句,连师尊都不叫了。

  他拍了拍白瀛的肩,“好了,私事一会儿再说。”

  白瀛轻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了,走到了容青身边。

  陈书生的伤势奇怪,乌黑的伤处像是被下了毒,但实际上和毒没有关系。伤口被切割的模样乍一看上去可能会被误诊,以为是刀伤,但用心观察下来就会发现被是别的东西所伤。

  不是利刃,那又会是什么呢?

  徐霄延心中忽然一动,指尖出现了点点微光,在陈书生的伤口上方拂过。

  而后,丝丝缕缕的黑烟从他伤处涌现出来,张牙舞爪地往上探去,就像被他指尖的光芒吸引了一般。

  “这是……魔气?怎么可能?”徐霄延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第101章

  他愕然转头, 看向容青。

  三百多年前,五洲和魔境曾有过一场大战。修真界各大宗门和妖族险胜,闯入修真界的魔族都被诛杀殆尽。而后, 修真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将烛酆道和魔境连通的结界修复好,并派人日夜驻守。

  这百年来北洲并没有异动传出,修真界各大宗门也没有收到魔境卷土重来的消息。

  按常理来说, 结界稳固, 一切正常, 修真界里是不可能会出现魔族的。

  除非, 这些魔气不是从魔境里出来的。

  白瀛闪身站到容青身前,不悦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说完, 沉下了脸, “我的好师尊,您杀了他一次, 现在,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要怀疑他吗?”

  “……”

  徐霄延喉间干涩, 半晌才道, “……没有。”

  容青的神魂一直在被白瀛用身体温养着,能维持神魂不散已是不易, 当然不可能还有精力去做这些多余的事。

  白瀛的袖子被容青拉了一下,他顿了顿,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三个人在一起, 容青和徐霄延都是不爱说话的性子, 白瀛跟个炸毛狐狸似的, 火气一点就着, 白泱都有些怀疑自己今日到底该不该让他们三个凑在一起了。

  沈则宁揽过白泱的腰, 在小狐狸腰间的软肉上轻弹两下,安抚道:“别担心,这些事情小瀛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屋内还有个讷讷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陈母,在这儿说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先把陈书生的事情解决了吧。

  沈则宁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在小狐狸发间吻了吻才松开他,走到床前看着上面昏睡不醒的陈书生,问陈母:“令郎这样睡着有多久了?”

  陈母说道:“我儿自受伤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这伤口一天不见好,昏睡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自上一次醒来到现在已经有五日了。”

  陈书生是七日前的深夜遭到袭击的,他被路人抬到医馆,后又被陈府派人接回来,这其中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只有两日,遇袭时的具体细节也说不太明白。

  当时的情形还是官差们问完了话,结合目击路人口中的三言两语拼凑出来的。

  “得罪了。”沈则宁说道,“有些事情还得他清醒过来才能知道。”

  他说完,金色的灵力自掌心涌出,化作极细的金线,抓住了那些黑烟。

  下一刻,黑烟狰狞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被定格了。而后,又不断有金光覆盖上了陈书生的伤口,往溃烂的血肉底下深入,揪住了那些魔气。

  这些灵力霸道异常,逮住魔气就往外拽,拽得尚在昏迷中的陈书生猛地动弹了一下,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不安地快速移动着。

  随着金色灵力的深入,陈书生开始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挣扎起来,人没醒,但嘴里却不断发出痛呼声。

  沈则宁在虚拟训练空间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后,对灵力的操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然也不敢冒险给陈书生动这种“外科手术”。

  只是他光顾着将魔气弄出来好让陈书生醒了问话,却忘记了凡人被强行打开伤口“治疗”是会痛的。

  ……不过就算是痛也来不及了。

  “快帮我按住他!”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母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惊呼道,顾不得许多,扔了帕子快步上前想拉开沈则宁。

  就在这时,床上的陈书生忽然不挣扎了,缓缓睁开了双眼。

  陈母又惊又喜,扑到床前,颤抖着手想摸摸儿子就脸,结果就被突然起来的陈书生侧头喷了一脸的黑血。

  陈母尖叫起来,门外的丫鬟和护卫闻声直接冲了进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陈母那边才渐渐冷静下来,让丫鬟打水过来,慢慢将脸上的血污擦了。

  陈书生在吐出那口黑血之后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在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倚在了床头。

  他唇上干裂,虚弱地张口咽下了丫鬟喂过来的茶水。

  “我儿他……现在这是好了吗?”

  陈母匆匆擦掉血污就坐在了陈书生的床边,握着他的手问道。

  沈则宁摇了摇头,“我只是暂时将他身上的魔气压制了一小部分而已,剩下的,已经蔓延到周身各处了,还需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许才能对症下药,找出治疗的方法。”

  “那么,陈家少爷,你可以告诉我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陈书生喝完水后,低咳了两声,许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干哑,似是在想怎么组织措辞,断断续续地说起来遇袭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夜他与几位许久不见的好友相聚,谈天说地,一直聊到深夜。

  席间他喝了不少酒,小厮扶着他出来在外头吹吹风醒酒。

  曜郢城内并无宵禁,但夜里不可纵马,也不可驱车,于是小厮在陈书生的吩咐下先行一步,回到陈府中找轿夫来接少爷回家。

  “前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下人走了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当时脑子犯晕,在楼外吹风吹得难受,酒气上来,就想着自己走回家。”陈书生说着,不自觉攥住了被面,“哪曾想,居然遇上了那种事……”

  常悦坊晚上时,向来灯火通明,烛光会燃上一整晚,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会熄灭。

  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他走着走着,路上居然越来越黑,灯火越来越暗,连天上的明月都被乌云遮住了。到了后面,竟是要非常勉强地凝神看去,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就这么硬生生继续走了一段,直到遇上了那顶轿子。

  那轿子乍一看上去富丽堂皇,窗上是珍珠做的珠帘,四个轿夫高大魁梧,他醉酒后视线朦胧,只觉得自己遇上了大家闺秀出行。

  可脑子再是迟钝,在他往前走了几步,即将要与轿子擦身而过时,才慢慢想起了违和之处。

  ……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会三更半夜出行的?

  正巧这时,四个轿夫抬着轿子从他身边走过,一阵风吹过,将遮住月光云吹散了一些,让他看清了周围的路。

  也看清了,那四个轿夫的脚,忽然都没有碰到地。

  “他们是飘在地上的。”陈书生说着,牙关打颤,上下两排牙齿摩擦在一起,发出令人难受的咯吱声,“不仅是飘着的,就连长相也是一模一样,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固定了似的,看起来就像……就像画出来的一般。”

  他瞬间就清醒了,酒意被恐惧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诡异的轿子离他太近了,近到他不敢,也害怕到无法挪动脚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轿夫们抬着轿子的动作一停,完全停在了他身边。

  然后,轿子上的珠帘动了动。

  陈书生也就是这时才发现,这哪里是真的珠帘啊,那一颗颗圆润光洁的珍珠,分明是被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纸做的珠帘后,露出来了一张娇艳的脸。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不似轿夫那般被画出来的僵硬,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

  陈书生看到女子的脸后怔愣了一下,随即恐惧漫上心头。

  “坐在那般诡异的轿子上,还有四个可怖的轿夫,怎么可能是人类。”陈书生说道,他回想起那晚看见的事情,眼里不禁露出害怕之色。

  他想跑,但是完全跑不了。一开始还能说是因为一时惊惧,迈不动步子,可这会儿是彻彻底底没办法动弹。脚底像是被人捆在了原地,束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陈书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转过头来,半张脸像被烈火融化似的,血水流淌下来,滴答滴答,逐渐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洼。

  半张脸貌美半张脸却可怖至极的女人走下轿子,在陈书生面前停住了。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陈书生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松开了一直攥着的被子。

  沈则宁听完他的话,总觉得有些违和之处。

  常悦坊这么多人,喝醉酒乱逛的不少,为什么偏偏是他倒霉催的被邪祟抓住。

  当然他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但这也有些奇怪了不是吗?

  难不成那个女人或者女鬼心情不好,大晚上就想出来杀个人随机作案?然后偏偏陈书生撞到刀口上了?

  “她竟然没有杀你……”

  沈则宁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陈书生和陈母的侧目,然后就被白泱在腰间掐了一把。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则宁轻轻嘶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活着才是。”

  邪祟说砍你就砍你,又不会讲道理。直接弄死不比伤人之后让人慢慢咽气的强吗?除非,那个女鬼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沈则宁想了想,接着问道:“那名女子,你觉得眼熟吗?”

  陈书生眼神闪了闪,“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母也附和道:“是啊,您在说什么呢?一个邪祟,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觉得眼熟呢?”

  沈则宁这么问,是因为想起了以前很多看过的鬼故事,特别是和女鬼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