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渡了两次情劫 第15章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荧路还是隐隐不安,指出:“您做的这堆都是忠王舍弃将军的打算,假若忠王两不离弃,或是宁愿舍弃您呢?”

  严他锐漫不经心地道:“我思索过了。假若说服不了他,我立刻推翻计划转而筹谋一个保护他的计划便是;今生今世,秋旷醒不是个绝情人,近日仍待我一见如故,温柔心软,即使夏悟真心慕他,我也真心慕他,即使夏悟心肠不坏,我也心肠不坏,夏悟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命……魏国欠我在先,如此,万一秋旷醒还是放弃我,说不通,一定也怪我有何处不留神惹恼他欺负着他了,那便是我爱得还不够,活该付出代价。”

  荧路:???等会,什么活该?这是什么以不变应万变的借口?堂堂魔界怎么还能跳出一个被卖帮数钱的大能?

  魔尊谈情,思路她听不懂。

  ·

  总之,这日严他锐牢牢握着秋旷醒的手,一派认真蕴怜地道:“王爷,倘若你信得过我,不必承受惹恼圣上的风险,但选无妨。”

  但是秋旷醒听出了微妙。

  无缘无故地,圣上要他择一弃一,个中风起云涌,秋旷醒虽不能料无遗漏,只是沉思少顷若真舍弃严他锐或舍弃夏悟,后果如何,却也能恍悟几分。

  圣上并不清楚严他锐究竟有未有暗度陈仓,心性真相如何,严他锐完全给他交了底;圣上也听不见严他锐这番话,无从设想严他锐竟这么从容主动。

  这么说,表面是圣上借题发挥,借严他锐入孤光殿的题,发挥针对夏悟的清算,实则无疑是严他锐见缝插针。

  内殿六目相视,秋旷醒手里还拿着一根山楂糖葫芦,才吃下一粒开胃,几句话的工夫间,事情已经成了生死大事。夏悟正在惊着严他锐方才耳语什么,心下还存微微疑妒;严他锐抛下话语,正色地马上松开秋旷醒的手,恢复端坐;秋旷醒挑一挑眉,若有所思。

  秋旷醒没想到,这一步来得这样快,且是以这种方式滔滔前来。

  他与严他锐有君子约在先,也相信严他锐胆敢使这般狂草之计,还示意他不必忤逆圣上,只消静观其变,估计留了何止一条后路,既称牵扯不伤他秋旷醒,必可以牵扯不伤他秋旷醒。

  不过,正是明白了严他锐的打算,才更不能马上选择。倘若真正不得不选,不得不只选一个人,秋旷醒疑心自己忍不住定是要袒护严他锐的——这却实不是要选择一个死囚,实是催他选择一个皇帝。

  他感觉到了严他锐在逼迫他尽快选择,偏偏又有点感觉这逼迫很轻柔。他领悟到了严他锐的意思是兵变必然到来,急于速速到来,随时随刻严他锐已胸有成竹谋算得出它的胜败,可只要他不点头,它就忍耐再忍耐,甘愿翘首盼望到他点头时再来。

  为此,秋旷醒心下五味涌动,尽管火烧眉毛面对着这样的事态,依然难觉心寒,太难自制,不合时宜地心湖一荡,浅浅一暖。

  惟一一点点失望只在于,他本以为至少万事会过完年再来。

  糖葫芦渐渐开始融化,三方默然僵持半晌,秋旷醒终于长叹了口气。

  看看严他锐,无奈地道:“此事且放一放,夏将军且留在这里,我很久没见圣上了,候今日见一见他,再做决定。”略滞,又凭夏悟听不真切的音量轻轻补充:“你欲让我选择,总也应给另外一名面临选择的人说一席话的机会吧。”

  严他锐想不到他平素表面绕水而行,丝毫不涉前朝,起起疑心也就罢了,居然迅速推敲出这么多。

  预先严他锐拟定的算盘是不论秋旷醒作何反应,他统统包容。须知哪怕救出夏悟,朝堂不改,日月不换,也等于说夏悟轻易不可能再官复原职了,若秋旷醒选择相信他袒护他,秋旷醒一颗心已分明偏向他了;若秋旷醒极力不选,兵变之事,他就再等待等待,等到秋旷醒更加了解、信任他的心胸与能力为止。

  哪知自己态度稍稍露底,秋旷醒一下子神思雪亮。

  严他锐着实想不到。

  如此说来,秋旷醒在政治方面未必是个袖手中人,端是个看破不常爱说破的。十年光阴,严他锐最清楚不过那种有计有略、能洗天河、倒因为区区权位争逐人事恩仇而必须忍耐,无招一展抱负的感受了。眼睁睁见着四野多流离,明明知如何安民心,恨不能天下无猢狲……到底只好远远眺望,只宜袖手旁观,只得卸甲煎熬。

  这十年,他暗暗一直有观察魏帝治国方略,很多举措,他不赞同。

  秋旷醒若很赞同,又何必沉默不语。

  真是为难他了。

  当下严他锐也难忍叹了一口气,想哄一哄他,再度倾身耳语,道:“不必急,我先陪你过好一个年。我猜你一定喜爱庆祝节日,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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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谈天人何路了无痕

  其实严他锐向荧路声称, 自己有些害怕,此言不虚。

  哄得秋旷醒惊喜微笑过后,因着今日秋旷醒便想面见圣上, 严他锐先引走夏悟来到了侧居室。

  会面的全过程里头, 秋旷醒丝毫没有过分安慰夏悟, 没有起身搀扶,没有拍肩抚背,虽然秋旷醒在情爱方面有点呆,不敏锐,但下意识地开始与其他人保持距离了。方才临别前,还专门投给严他锐一记担忧的眼神。

  严他锐凭眼神回应他:没事,有锦鲤在旁,我和夏将军不是独处。

  并且口头直接挑破, 问:“王爷, 你一个人面圣……”

  原是想问秋旷醒需不需要他作陪, 态度没有那样坚定,主要是由于严他锐怀疑魏帝一看见自己,可能更加暴跳如雷。不过他不大放心秋旷醒。

  秋旷醒的态度却十分笃定:“我一个人。我与圣上谈话时, 一向夏珑他们也都不在的。”

  严他锐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介意他用夏珑来同自己对比举例。只是回到侧居室以后, 面对着沉默冷淡的夏悟,有一点苦恼。

  他不记得了,实则莫说今生, 就连前世,他和秋旷醒, 或者该称沈忱凤, 各自都没什么对付情敌的经验。

  前世他后宫空空;沈忱凤一半连营为家, 每回京,他马上城门迎接,沈忱凤马上入宫,累得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才约他一同寻时间微服漫步坊间。两个工作宅哪有时机邂逅多少乱桃花,天天要么是趁伴偶不在百倍聚精会神地工作,要么耳鬓厮磨黏在一起。

  至于锦鲤等妖鬼,察觉他们来意不纯,严他锐也不以为然,不都受惩罚了么,表明秋旷醒毫无兴致。

  如今严他锐和正确情劫对象夏悟面面相觑,心底不算纯粹地介怀吃醋,可是难以不略感微妙,不知怎样相处合宜。

  “夏将军自便。”片刻,严他锐瞧瞧温热茶盏,先发话打破僵局道。

  夏悟个头英挺,猿臂蜂腰,可惜今日脸孔薄显憔悴,闻声答道:“料不中你和我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严他锐笑笑不语,也不表露不赞同。

  夏悟凝眸久久盯住他一会,眸光含鉴含疑,忽然又道:“我没想到阿醒不能决然选我。”

  严他锐才道:“你想到了。”

  夏悟冷冷道:“此言何意?”

  严他锐道:“一则你显得不安,信心不强,二则他不是那种人,刚刚若不是我附耳说话,他宁愿不选,谁也不离弃。夏将军,你似乎想贬低他一些。”

  这话一针见血,夏悟不设防他言辞如此锋利,一怔立即逃避,转移话头反问:“你与他是朋友了?”

  看来或多或少对秋旷醒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严他锐暗想。口中淡笑道:“你呢。”

  夏悟终于正式嗅出了他的言辞何其不寻常,若有所悟,比起嫉妒或恼怒,第一反应,面孔上最早浮现的居然是一层深深的困惑。仿佛是在困惑为什么严他锐已敢挑衅他,困惑为什么严他锐貌似当真跟秋旷醒关系有了不寻常,困惑今世今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发觉他在困惑,严他锐多望一眼,就登时待他失去了兴趣。

  有的人困惑迷惘,随后会为解惑奋进求学他人;有的人困惑迷惘,随后会为证明己志深思熟虑;只是针对夏悟这种人,这种从来假装自己不困惑的人,严他锐觉得,他眼下大惑迷惘,是他的道路终于走到尽头了。

  夏悟貌似无法理解,他想贬低、想拉近的不是注定远在天边的秋旷醒,乃是他自己向往过的方向。他的想当然,再如何影响秋旷醒,终不过一时一分,实际意味着他自己彻底迷失了方向,竟已经宁愿平生最珍贵的梦想之一不再与天同高,宁愿生命的至高点连其他人可能人人有权触碰的地带都再碰不到,以为追逐,实属蜷缩。

  巧取豪夺或自说自话的悲哀在于、不敢顶天立地的悲哀在于,不论它是不是出于爱,不论它算不算真心,它没得到过,惟有失去。倘若不是满盘皆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也多半就是拖累另一方共忘世界,浑浑噩噩。

  有时候,比起对这种人怀恨,严他锐是同情他们居多。

  他不复担心了,秋旷醒显然是个必须放眼天下,笑求生有意义的人,想必沧海桑田也不会爱上夏悟了。

  ·

  魏帝秋明咎驾临孤光殿前,和严他锐分头,秋旷醒独自用了餐食,等候到天色晚了,帝王才得空前来。

  殿内外点了华灯,照雪暖黄,映梅辉煌。该退下的人全退下,秋明咎踏着暖雪梅香进来,门窗四闭,天地倏地若无,秋旷醒为他斟了一杯茶。

  秋明咎但久久不语,不饮茶。十年了,实则他二人谁也不曾再喝过谁倒的茶酒。然后他静,他也静。

  秋旷醒不是有意不语:对方新携带来一阵阵锋锐兵气,他有些头昏。于是少顷,秋旷醒慢慢才道:“观你心事重重,又觉得流离了?”

  那盛年帝王闻言淡淡答道:“也只有你明白。多可惜,朕与你是不死不休。”

  秋旷醒不以为忤,只收起微笑叹:“太平天下,这千秋万世的一个梦,我给你这个梦,我已经来了,人间却不想要。人间的麻烦,岂止关乎能不能真的实现华胥,更多关乎入梦之后,会当如何?”

  秋明咎冷眼睨着他,反驳:“太平解决不成一切。”

  秋旷醒纠正:“太平何须解决一切?只不过强迫人们去搜思战争、杀伤、不择手段以外的方法而已。你还是皇帝,我还是病人,我何曾追问前朝政事?”

  秋明咎还是淡淡地道:“谎话!这一生,你事事欲拘束朕,江山着实似你的江山,版图由你勾勒,生杀由你定夺。但王兄,人不是神仙,人有欲有念,有痴有恨,神仙何必要来拘束人间?何苦不留在天上做梦?”

  秋旷醒还是纠正道:“我说过许多遍了,从来没有神仙。是妖飞升、鬼飞升、魔飞升、人飞升,若飞升了,便是神仙,九重天的奇迹尽是妖魔人鬼累积而来,天庭生灵不是一个族裔,而是茫茫世界自救的结果。也从来没有无欲无念,无痴无恨,在天庭可以爱,可以狂,可以怨,可以怒,人间编造无情的传说,最初是因为无力承认天庭没有神仙,只有凡人、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凡人。你眼下所说所形容的,也不是人,不是你,只是对照过往人间编造的用于逃避的幻象的一点模仿。只是倘若拥有欲望的才是人,倘若神仙没有欲望,你便正确了。

  “可是咎弟,今世今日我坐在这里,你我兄弟一场,这就是我的怒火,我的妄念。难道我们的欲望,凡人的欲望,不犯下大错竟不可以算成欲望吗?三十一年,日日夜夜我坐在这里,等候你胆敢正式告诉我,凡人就是错误,凡人就是大错特错,这个生灵的欲望不由深浅爱恨组成,不由心动心痛组成,只有会错的、会残杀彼此的、会贪得无厌的才是人,必错的、必残杀彼此的、必贪得无厌的才是人;这是真实吗?这是人不可失去的吗?这是你不可失去的吗?”

  忽而秋明咎皱眉静住,半晌,笑了:“哦?三十一年了?”

  秋旷醒便也转折柔和,应道:“是啊。‘千古声名,百年担负,事事违初意。’”

  秋明咎笑问:“仙人当真亦唏嘘岁月么?你当真在乎红尘?待这百年过去,凡人难测遗憾,难算来生,你不是将飞归天上么?”

  秋旷醒道:“是不是假使我可许你不饮孟婆汤、来生富贵显赫、自由自在,你就消止了困惑不安?”

  秋明咎坦诚地道:“大约不能。朕信不过。”

  “信不过我?”

  “抑或只信不过无常来日罢了,稍思量,你何苦降世骗我。”

  “那便是了,我何尝清晰记全前尘,有时心中也惴惴的。”

  秋明咎短怔,似信非信,但终究他两个剑拔弩张,不死不休者,相对仍共同朗声一笑,多静了片刻。挨着一如既往,皇帝得出判断:“朕不可能服从你,纵哪怕你是对的,你是太平,你是青史尽头必然的渴望,又如何?朕必须完成今生朕自己的渴望,否则有谁完成?是一统天地,是无为终生,你道朕选择哪一种?你说自由,惟有自勾自勒,自定自夺方属于自由,世间还有什么别样自由?”

  他辞案起身了,茶凉灯晃,秋旷醒垂目看火焰。通常话难融洽,只堪堪说得到此处,寸步难行。一如既往,秋旷醒为这段笑谈添上相似的结尾:“你渴望的究竟是什么?渴望一统?可帝王家渴望一统背后的真由是什么?是穷则思变,是功烁不朽,是信任在更广远的大地上、那些异国有你亲自统治才会更繁华美满?我只请你真正心知你渴望的是什么,一统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通常,秋明咎不复回答他,就要拂袖而去。虽然已十年来,他两人各自怀着徒劳的不死的执着,一贯坚持反反复复相似的交谈,将说服早混淆了许愿。通常。

  谁料这一夜,这一弹指,正是变迁。秋旷醒疲倦移目的弹指,不意乍聆听秋明咎脚步动了又滞,广袖猎猎又凝——像无心缓踱,像有心迟疑——乍回头开口,迅道:

  “我?我的渴望就是永不平静,我的渴望是绞尽脑汁延长野心,若当年吞尽楚国,我会马上筹划统一天下,若统一了天下,或也我开始渴望成仙。其实无关史书雄名,无关疆域长短,人生是为何度过百年,如何度过百年?可能你所言非虚,有些事,我去做去争,不是我的欲望,只是过往历代前人残留下的规矩习俗,然而当我连欲望也求不得觅不出时;当我从世间惊醒一半、绝不甘心终生束手空虚;我领悟到我无计忍受什么也不改变,我与你异曲同工,一样渴望得到一些意义时;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朕渴望的未必是征战四海,你问得好,朕渴望什么?然而不一意孤行,不姑且永不平静,如何寻觅它?神仙来救世,便能填平朕心中这流离么?便改变得了朕?!”

  犹如拔山掷地,秋旷醒陡然抬头。灯下香外,谈者未走,负手,已不回头。

  但秋旷醒思忖再三,终于道:“人人都能改变你,除非你承认改变,重塑改变。你求至少自由,便得承认什么是不自由。你想当凡人,便先忘记凡人的借口,才能看见凡人的全部,否则一生只经历了借口。这席话,我以凡人身份劝告你,你自不服膺;神仙劝告你呢?你又想,神仙与人不同。我据说走过了人间天上,妖界魔界,讲述了大梦奥秘,透露了天机仙缘,很少有人真正看我一眼,偏羡慕我。天帝曾对我说,仙也要负人所毋须背负的责任之重,妖也要忍人所毋须忍受的扎根之苦,他以为仙、妖、人、鬼无甚差异,可以寸心之间,来去自如……圣上却相不相信?能不能够承认?”

  又道:“不论如何,没几日即是新岁,容将军府再团聚一个新年,可不可以?”

  他说得太多了,又一次说得太多了:话音跌碎的瞬间,陡然皇帝震怒阴郁地大步折回身来,龙袍衣袖中短剑银光一泛,直冲着他厉刺下来。君要臣死,已不是破天荒第一次了,无奈这一剑颤栗不服从秋明咎的心意,铮铮只服从秋旷醒的心意,悬指在秋旷醒胸膛上方,再无法下刺半寸。

  今时不同往日,十年前,剑刺得中,是因剑杀气不足,剑后有泪眼;十年后,剑刺不中,是因剑杀气高涨,剑后有冷眼。

  见刺不成,秋明咎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收剑离开,抛下一句:“这还不该称作,天人有别?”

  秋旷醒无言目送他含笑步出了暖室。他道是秋旷醒已无话可说,实则秋旷醒没有被他一剑刺伤,仍难逃被他满心飙升杀意伤了一伤,一时说不出话,门掩了,室静了,还不得不静坐一会,浅陷昏沉了一会。

  他走了。

  他走得很远,秋旷醒才肯缓缓分开双唇,溢幽幽一叹,让口中血液外涌。

  对灯对影,倚椅倚夜,痛苦之间,秋旷醒回忆着那血衣花神负月的形象。

  皇宫是人间最诸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带之一。其实,有时望一眼愣冲冲的夏珑,望一眼深沉沉的圣上,如同今日望一眼难以置信的夏悟,秋旷醒暗自怜悯,谅怜他们挣扎在离奇的逼人不准分清全副对错是非的艰深红尘里,仿佛居高居远眺望着他们使用纷纷方法、苦苦谋划,当一步踏错想寻觅的本只是一条生路,谁知终化为生路后的一生制约;

  不免亦有时,迈出静静的避风的孤光殿,秋旷醒复记起自身绝非例外,绝非挥刀无痕,布虹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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