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100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恭俭良这种疯子、精神病、反社会人格,根本不存在迁就考虑他人的可能性。他们的行为准则就是凭心而论,开心了可以杀人, 伤心了可以杀人, 今天吃饱了饭可以杀人, 今天饿肚子了也该杀个人。

  他们是危险的, 不应该被释放到社会上的一群人。

  恭俭良眼瞳缩了一下。他眼睛生来大而明亮,近距离时,能叫人看见眼波流转。禅元喜欢恭俭良身上每一处地方,他亲吻熟悉恭俭良每一寸皮肤,每一个肢体器官,可他唯独不敢触碰恭俭良的眼睛。

  明亮灯光下,玫瑰一样的双眼。

  无数个夜晚,在做完夫夫之间的事情后,禅元总缠绵在雄虫身边,逗着人,轻轻吹着雄虫紧闭的睫毛,吹得一片鸦羽微微轻扇,吹得雄虫忍无可忍把人踹下去。

  唯有这样,那双眼睛才会睁开,瞪得凶悍瞧过来,满眼都是自己。

  滴水穿石。

  禅元自诩有耐心,有毅力,他可以慢慢熬,只要付出足够多的努力,恭俭良总有一天会离不开自己,每日遇到不会的事情就骄纵地喊“禅元。禅元。”

  然而,他忘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自我感动”。

  哈哈哈,自我感动、自我感动——他对恭俭良所做的一切,可不就是自我感动吗?感觉到一些示好,就把自己整个人砸进去,慢慢混沌其中,最后将自己的脖颈都塞到雄虫的魔爪中。

  他不该遇到恭俭良。

  在听到对方向自己发出结婚邀请的时候,就应该果断拒绝。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最起码,不会发生现在的状态。

  恭俭良更用力地将禅元向后别。他丢掉手中的锤头,用腾出的手,捏住禅元的下巴,强硬地掰开他的口腔,仔细打量。

  “你刚刚说。你。后悔。”他的话很慢,要把每一个禅元说过的话咀嚼一遍,认真分析每一个语气,“你后悔。遇见我?”

  禅元吃痛地发出闷哼声。

  恭俭良却错将这一声,当做答应。他的表情冷淡下来,笑容顿在脸上,不上不下,最终努力摇晃着禅元的脑袋,将人压在墙壁上。

  “你是想要了吗?”

  “放开。”禅元意识到雄虫的动作,挣扎道:“滚开。”

  “你是在说气话吧。”恭俭良没有撒谎。他贴近一下,用舌头蘸取禅元唇珠上的血,觉得略微苦涩,又呸掉,“禅元你嘛。毕竟是我的雌君。无论你现在要做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哦。活着不可以哦。”

  恭俭良撒开手,任由禅元脱力掉在地上,喃喃道:“断头饭,才是最好的。对吧。”

  什么后悔不后悔。

  无所谓啊。无所谓。无所谓。恭俭良摇晃着走出去,顺手捡起自己的锤子和地上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他站在走廊里,骤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只觉得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掉出来。

  热乎乎的。

  酸涩涩的。

  禅元。禅元。居然对自己说这种话。恭俭良大口呼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无法言说的难受包裹着他——雄父死讯带来的欺瞒、星舰上始终不舒畅的生活、无法融入的正常人世界、和禅元那句“后悔”混合在一起,最终产生了强大的仇恨——禅元,凭什么、凭什么说这种话?!

  他凭什么?!

  自己七年来为他送的礼物,听着那些变态的发言,最后还纵容禅元各种肮脏想法。一年来他没有杀死禅元,叫禅元拿了雄父的钱,占了自己的便宜。这些都不够吗?他还要什么?他还想要什么?!

  恭俭良愤愤踢了一脚走廊边的无头尸体,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禅元已经得到那么多好处了,为什么连条命都不肯给自己。

  他又不是雄父,又不是有很多其他小孩。禅元只有他恭俭良,只有一个恭俭良!一个雄主!冰冷的空气和血腥味涌入肺部,一个可怕的想法最终还是强占上心头,叫恭俭良越发肯定自己要杀死禅元的信念。

  “只是一条命而已。”他喃喃着,着魔般潜行着,“都杀了,都杀了啊哈哈。”

  杀干净,也安静了。

  *

  一层仓库。

  军雌伊泊装上□□,砸开门锁,退开门。里面被捆绑着十七个雌虫。甲列跟在后面,拿出应急用灯光,死寂的房间内传出压低的惊呼声,“谁?”

  伊泊噤声,他蹲下来将最前面一人的面相找了找,示意甲列拿出医疗箱来。

  军雌的眼部被什么东西附着上了,冰凉凉、黏糊糊、密不透风,因而难以分辨来人。甲列紧急学习过医用知识,只会最基础的几样,尝试用酒精等溶剂打开眼部障碍。

  “不要费劲了。”人群中又传来声音,“寄生体有一个家伙占据了蜘蛛种躯体。除非用他的鲜血化解,不然是打不开的。”

  伊泊照过去,终于看见说话的人。他将对方揪出来,上下打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曾经是我们的同伴。”

  伊泊和甲列了然。

  看来是在行进途中,有军雌被寄生体寄生了。小队成员知晓同伴能力,也还算正常的存在。

  甲列蹲下来,低声问道:“能描述一下你们那位同伴的样貌吗?”

  他们不可能带着十五个瞎子上路,也不可能真的勘察到地点,上报后一走了之。作为同族,甲列和伊泊都更希望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这也是队长交给他们的任务。

  “灰白色头发。脸上有一点雀斑。”那人不连贯的描述着“种族是蜘蛛,虫纹也是灰色和白色。名字、算了,他现在应该不叫那个名字了。”他坐在原地,周围更多人似乎陷入中毒昏厥的状态。

  甲列警惕的问了一句,“你没有昏厥过去。”

  “我毒蝎啊。那家伙毒性不如我。”

  这也说得通。毕竟在虫族这个大家庭里,毒性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类异化能力。毒性相冲,毒性相融在毒虫类异化中极为常见。

  甲列没问题了。他将医疗箱背身上,小声和伊泊交流,“队长什么时候回来。”和雄虫洗鸳鸯浴,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一直没有接通讯。

  甲列不敢擅自打过去,如果通讯现在不在禅元身边,搞不好会让他们的行动被寄生体发现,从而全军覆没。

  “他不会忘了时间吧。”伊泊也皱起眉头。他估算下时间,之前约定的时间点早已超过,“我真看不出恭俭良有多好。”

  也就队长能受得住这种骄纵暴躁的雄虫了。

  伊泊掂量下两人的武器装备,考虑到一路上被寄生体发现的可能性,自告奋勇道:“我去浴室看看。”临走前,他将一把改装后的□□递给甲列,叮嘱道:“新品。”

  甲列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又不敢抖。唯恐下一秒枪械走火,从不知道那个角落送上一颗花生米把自己嗝屁了。

  “你这靠谱吗?”

  “不要质疑我的改装技术。”伊泊语气略微有点不满,“我可是要进维修部的狙击手。”

  炸膛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甲列在心里画一个祈祷图案,并发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绝不要用这件该死的改装武器。他还没有忘记,伊泊上次把队长的光剑改成大门板的宏伟事件。

  “我这里有点急用药,你带上一点。”甲列叮嘱道:“这次就不要改队长的武器了。”

  那把光剑好不容易回到了他应该有的长度,就不要再改第二次了吧。

  *

  Q106巨型冰面履带车第四层,也是这辆车的顶层。

  探照灯的光束把圆形光斑投在漆黑的冰层与云层之间。大地上席卷上来的风雪,将这点光斑无限制拉长,形成一条残破的线。

  线的那段,模糊能够看见半个渺小的黑点。

  不同于冰面履带车发出的沉重移动声,那黑点并不移动,也并不流露出半分光影。他像夜晚滴在冰面上的一滴墨汁,悄无声息向外释放自己的维度。

  寄生体大五大六没有在温暖的客房休息。他们故意跑出来将自己放在极寒的环境中,强迫自己不知节制的冲动冷静下来。

  “真惨。”寄生体大五嗤笑一声,“果然是远征军的人。”

  “那他就是远征军上的雄虫了。”寄生体大六饶有兴致,伸手对比自己与黑点的位置,“真凶啊。”

  寄生体大五知道大六在想什么。他们这次出行的目标是雄虫,如果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得到一只鲜活的雄虫,他们并不会在意这只雄虫性格、外貌、身世。他们只在意雄虫身上带来的味道,每一次榨压能得到的汁水,可以繁衍多少数量的后代,为寄生体们带来多少储备躯体和储备粮食。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凶一点,说明活泼嘛。”观看完全程的寄生体大五睁眼说瞎话,他想起雄虫沾满鲜血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冷空气也按捺不住他躁动的心,一想到如此凶悍的漂亮雄虫露出被迫的神态,寄生体大五恨不得现在下去寄生那位雌虫。

  被曾经打败过的雌君压着,雄虫必然更加恼羞成怒吧。

  看着那双眼睛露出气恼的神态、白里透红的小脸气得鼓鼓囊囊,雄虫用手不住推搡自己,却推不开的样子。寄生体大五擦拭下嘴角的口水,转身回去。

  寄生体大六在后面高呼道:“哥。你去干吗?”

  “找雄虫。”

  “他打得那么凶。正在杀人吧。”

  寄生体大五停下脚步。他嘲笑道:“那些废物能用一条贱命给雄虫取乐也不错。至于我?呵。弟弟,我还不至于打不过一个雄虫。”

  他可是士兵级的寄生体。

  在寄生体的世界里,每一个等级都代表着质的飞跃。哪怕是刚刚进入士兵级的寄生体,都拥有控制和猎杀上百个士兵级以下寄生体的资格。毫不客气地说,只有到了士兵级,寄生体才拥有真正恐怖的力量。

  他们可以无限制地更换躯体,攉取躯体自带的异化能力,悄无声息地用精神触角观察四周,像统帅一样对底层寄生体发布命令。

  士兵级,很强。

  寄生体大五自信道:“区区一个雄虫。”

  抓住对方,还不是手到擒来,分分钟的事情?

  无论雄虫在寄生体世界有多么重要,地位多么崇高,本质上他就是一件物品。人们会为了追求奢侈品的价格去努力维护他、呵护他、包养他,但在购买和消费、替换的时候,从不思考奢侈品自己的想法。

  不重要。

  物品不需要自我思考的能力。

  他们最好永远保持混沌,做一个高贵的物品。

  “撕拉”——□□被撕开的声音。Q106巨型冰面履带车第三层,也是相对比较豪华的一层,设置了不少房间和沐浴间。大多数寄生体日常休息在此,安排雄虫沐浴的卧室也在这一层。

  “不、等等。求求您,求求您。刺啦。”寄生体的叫声被恭俭良一锤头打碎。他刚开始还用刀,想要一刀一个挖出眼珠子串起来。没想到他的刀工实在不够精细,有时候匆忙起来,一刀戳到正中间还好。戳到左边右边,将半个眼球削出来,还残留半颗在寄生体眼眶里的,实在是没办法补救了。

  恭俭良只好自力更生换一个想法。他想起哥哥强迫自己看的刑法案例中,有一个骇人听闻的案件。似乎是一种偏远地方摘取眼球的方式,将厚重的石碗覆盖在头颅上,用力向下敲击,重力会导致眼球压迫出体,且眼球完整。

  恭俭良捡起地上的眼球,黏糊糊的血膜粘在他手上,他甩了甩将眼球装在一个小布袋里,稀稀拉拉的鲜血从布袋底部流淌出来。

  地上的寄生体还留下一口气,失去双眼的痛苦让他疯狂寻找一具可以重新寄生、符合标准的身体。

  在哪里?在哪里?我要新鲜的身体,新鲜的最好是濒临死亡的身体。他看到禅元,对比之下,飞快掠过,意识朝着雪地车底层而去。

  “去哪里?”恭俭良站在原地,歪着头问道:“真是想一巴掌捏死。”

  他用刀刨开寄生体的胸膛,消遣地看着里面的脏器跳动,找出在洗衣房里找到的肥皂片,混合在水里挤出泡泡,呲上去。化学药剂的刺激让寄生体的躯体抽动起来,他痛苦地发出呓语,在尚未完全寄生时拽回到此处,一双留着血泪的空洞看着恭俭良发出诅咒,“吃掉你、吃掉你。啊啊啊啊。”

  恭俭良将一瓶肥皂水怼到那两个眼眶里,摇晃均匀的肥皂水膨胀开来,晶莹剔透,混合着血水,从两个窟窿、鼻腔、嘴巴和耳朵里溢出来。

  寄生体上下打挺,左右打滚。恭俭良耐不住,觉得这家伙还不如禅元安静,一脚踩在他的心口,单脚向下,全身重力压住垂死挣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