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337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除了夜明珠闪蝶种的老六。

  恭俭良喊崽从不按照年龄,他只按照家里大小排序。

  老六代表这个崽是目前住在家里的第六个。如果全家一起聚餐,十几个幼崽围坐在一起,还会出现大老六和小老六,分别代表上一批里的老六,和这一批的老六。

  小夜明珠喜欢当“老六”,一众哥哥里他也最喜欢“大老六”。

  面对呆呆兄弟们的讨论,他双手叉腰朗声道:“怕什么。我们只是亲亲他,又不是和他结婚。”

  雌虫兄弟们如梦初醒。

  “对哦。”

  “雌父雄父也没有结婚。但他们可以亲亲。”

  “祖祖们结婚了呢……结婚要打架,我有点怕怕。”

  小夜明珠大手一挥,“所以,我们可以亲亲,但不会和他结婚。”

  他才说完,就被一只手抓住,丢到边上。其余崽也被利落地轻踢道边上。禅让整理下自己杂乱的便装,推开门走进去,把小雄虫抱出来。

  关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

  小雪斯和一众雌虫幼崽面面相觑。

  前面还说要亲的小夜明珠第一个嚎叫起来,“祖祖!祖猪猪——叔叔爬窗户啊呜呜呜呜,叔叔还丢我啊啊呜呜呜呜。”

  (六十七)

  禅让爬墙翻上来找白玉。

  他语言都还没组织好。

  恭俭良抄起消防斧连着砍七八下,冲进去把人拽出来,丢出去,一气呵成。

  小雪斯吓坏了,啪啪掉眼泪,没啥哭声,嘴巴大张着不断喘气。雌虫幼崽们如临大敌,还是小夜明珠想起雄父的招式,琢磨这找根破叶子,叼在嘴里,吊儿郎当跑去哄雄虫。

  小雪斯哭得更厉害了。

  “你来干什么?”恭俭良问道:“我警告你啊,不许把人送回实验室!这里有费鲁利,不会让寄生体靠近的。”

  禅让不说话。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被禅元揍过的地方还涂着膏药。作为“蜕壳”能力的拥有者,他也不是什么病痛都用“蜕壳”解决的。

  恭俭良道:“支棱?”

  禅让不说话。

  他其实也没什么过激行为,纯粹是站在原地看着白玉。恭俭良拽他出来时,他也不反抗,顺其自然极了。

  似乎,他真的只是来看看白玉一样。

  许久,恭俭良都快不耐烦时,禅让开口了,“雄父,雌父真的没有把你锁起来吗?”

  (六十八)

  一个人吃饭,远没有两个人抢着吃香。

  禅让是家中老二。他生来有一个光芒无比的哥哥,什么好东西都是年长的哥哥拿走一份,余下的再给他一份。

  穿的。吃的。住的。用的。

  安静也是。

  至于雄父雌父的爱,禅让觉得自己和哥哥都是吃这对夫夫的剩饭。

  雄父只关注雌父,正如雌父都是在照顾好雄父后,才来照顾他们。

  “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存在,很难吗?”禅让低语道:“听说雌父把雄父锁起来过!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六十九)

  恭俭良出手把禅让送进医院。

  白玉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没有从最后一场凌迟般的爱事中走出,痛苦迫使他沉溺在虚幻中,肢体开始变得漂浮。他的世界除了自己唯一的雄子外,什么都不重要。

  禅让是最不重要的存在。

  只要不提及。

  白玉完全不愿意记起这个人。

  他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去的,恍惚间感觉小雪斯吹气球般胖起,不再像从前隔手。楼下那位他不知道名字的漂亮雄虫,常给他带一些蝉族特色点心;其余还有收养他的好心军雄,鼓励他去楼下多走走,转头招呼自己好几个床伴一起修整花园;中途还来过一个浑身金子似的贵族雄虫,他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带医生上来,生气得眉毛都飞起来。

  禅让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三个月。

  白玉终于能够呼吸了。

  他和小雪斯还不会说话,但已经可以牵着手走出房间。恭俭良总爱放养一大群幼崽在大厅;费鲁利便使唤雌虫崽们给自己递上保养油,每日擦拭自己的宝贝盾牌。

  “你下来了!”小夜明珠可喜欢小雪斯了。

  他前些天同年长的哥哥们吹牛,说自己亲到了雄虫,遭到哥哥们的无情嘲笑,说他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雄虫。

  小夜明珠闪蝶气得翅膀都乱了,见到小雪斯下来,非要恭俭良给他们拍亲亲照。

  他这边纠缠恭俭良。厨房里,休假回来的翡翠玉家老三温夜正忙活呢,幼崽们胡乱跑跑这里,饿了就到雌父面前张开嘴,无声表演“雌父我饿”的戏码。

  温夜一个一个定点投喂,发现锅里的肉都给这群大半小子,渣都不剩,打通讯叫雅格多买点菜回来。

  巧了。

  雅格在门口遇到了禅让。

  彼时这位穿一件基因库常服,斯文极了。

  军雄雅格低头看看自己胸口九十九朵应季鲜花,左两大包蔬菜,右两大包肉,背上还背着一包米,活像个潇洒的逃荒人,憨憨咧嘴一笑。

  “哎呀,二舅哥怎么好意思让你出来接我呢。”

  禅让不是很想承憨货的亲。

  可他近三个月自己左右琢磨不清楚“喜欢”“情感”的分量,身上痒得厉害,有没有什么毛病。思来想去,学着列了表格逐项排查,最终觉得问题与白玉相关。

  因为白玉,他和雌父雄父闹得不开心。

  因为白玉,他唯一的雄虫幼崽不待见他。

  因为白玉,他这三个月浑身都使不上力,胸口总闷口恶气,实验似乎也频频出了差错。

  这都是因为白玉。

  禅让的目光落在那一大束鲜花上,幽幽道:“你就是这样追到我弟弟的?”

  “是啊。”雅格可骄傲了,牛逼吹了几十年都不腻歪,“当然。这招可是我求爱的必杀技。”

  禅让一言难尽看着雅格装这个逼。

  军雄先是抽出一朵花,叼在嘴巴上,骨头歪了一半般歪在门口。随后敲敲门,在温夜出现那会儿扑上去,鲜花骚话一应俱全。

  温夜后退一步,应激反应给了雅格一拳。

  夫夫两就这么从热身开始腻歪起来了。

  禅让低头看看自己的腰,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为了求爱把腰扭成这个样子。可是他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正常,又古怪想要看看白玉一眼,和对方稍稍说两句。

  “算了。”禅让低声冷笑,“我就委屈自己一次。”

  他返程买了雅格同款鲜花,蛰伏在白玉近一个月偏爱的小窗台下,安静等待雄虫同往日一样出来吹风喝茶读书。稍微听到动静,他便抽出一束花中最标志的一朵,学雅格的样子,叼在嘴里,探出头来。

  时隔三个月。

  禅让终于和白玉双目相对。

  双方在周身战栗的片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禅让捧着花,单膝下跪。

  ——白玉关上窗,拉上窗帘。

  (七十)

  “我想要看看‘爱情激素’的相关理论……新的研究方向?不不不,这不是什么重点研究课题。”禅让最近心情不错,新乐子让他精神饱满,科研力量怎么用都用不完,“只是一点休息时的小思考题。”

  白玉案还在打。

  但对禅让的影响约等于无了。

  他那天见识白玉关窗后,心上有什么东西也被一并关上了。他不再感觉到苦闷,也不会感觉到不甘。相反一种明确的落地的情绪,被很好地收敛起来。

  一整束花被禅让放在办公室,新鲜的浇水,枯萎的摘出来做成干花。

  工作累了,禅让阅读《正向爱情对雄虫孵蛋的积极作用》《健康心态 健康恋爱》等一系列论文,放松大脑。真的没什么事情时,他会撰写论文,严格按照格式分析自己与白玉的关系。

  “哥。”

  深思熟虑后,禅让还是万分不情愿把电话打给自己的大哥。他道:“你的攻略计划书借我看看。”

  禅让总觉得白玉对自己还有些感情。

  他目睹白玉微弱的反抗后,那点“无趣”的想法也消散开来——到此刻,禅让再一次理解雌父为什么不愿意囚禁雄父。

  鲜活的雄虫可比死气沉沉的雄虫有意思多了。

  “白玉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婚。”禅让懒洋洋和大哥说明原因,“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哈哈,我怎么可能一颗心都扑上去呢?我顶多当个乐子,没事去逗逗他啦。你发给我看看吧。”

  (七十一)

  这一逗,就是十年。

  小雪斯个子开始抽条,贴上纹身贴后,看上去比雌虫还要雌虫些。他照旧是悄无声息的行动,一句话也不说,时常在黑暗中、窗帘后、角落里冒出来。

  偷偷爬窗过来的禅让,有时都会被这孩子吓一跳。

  “吓死我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会吭声呢?”禅让脱掉外套,随便坐下,敷衍道:“你雄父呢?”

  小雪斯不说话。

  他一直很奇怪,自己的双亲为什么要你追我逃,看上去死活不乐意在一起,可彼此又没有彻底断开。

  雌父十年来,每次去看祖雄父,都会顺带看看雄父。最初,他也不直接和他们见面,总是把东西放下后离开;等雄父心疼东西,收下后,他每次来都会带着花来。雄父一开始都是丢出去,直到某日雌父抱着花淋着大雨站了一宿。

  雄父又开始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