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47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玄幻灵异

  他很娴熟。

  对于处理一个雌虫的心,这种手段和套路,有些过分的耐心和狡诈。

  禅元完全不认为自己配得上七年之久的算计。他站起来,甚至连那张检验单都没能抢到,雄虫将其折起来,放入口袋。

  “雄主。”禅元低服做小道:“不要生气了。现在虫蛋也有了……”

  “我不喜欢你,禅元。”恭俭良打断他,“雄父说,如果对方不是真的喜欢我,让我不要去祸害人家。他说的这句话我不喜欢。可我答应雄父,不会去祸害好雌虫。”

  他看像禅元的眼睛,像一片纯洁的白布。

  上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对禅元这个人的贪欲,没有天天黏糊来黏糊去喊着“禅元~”的漂亮雄虫影子。

  可怕得像是,那个与禅元翻云覆雨,共度良宵的小变态是雌虫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

  “如果说,和我结婚就是祸害人,我也要祸害一个变态。变态和变态互相折磨才是正确的。”恭俭良歪了歪脑袋,笑了一笑,他依旧是甜的,无论是嘴角的弧度,还是肌肉牵动的数量。

  如出一辙。

  “禅元~可是,好没意思哦。”恭俭良天真无邪的脸上,强烈的恶意令人作呕,“我一点都不喜欢,有人把我当做傻子。天天骗我做这个,做那个。我明明是为你好,让你好好锻炼,让你快点赚军功。可是说到底,你让我很不开心,我又不能杀你。”

  恭俭良叹息道:“好无聊。不装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上面,冰冷的脸上有一种伪装卸下后的疲倦,禅元仿若看见古老石像上活人祭祀残留的血液。记载中,那些古老虫族将内脏挖空,将躯体高举,温热的血液顺着削尖的竹竿,缓缓滴落到古老虫族的脸上,任由他们用指尖,用指纹慢慢地涂抹满整张脸,绘制出古怪残忍的面具。

  他们唱歌,他们跳舞,他们欢声笑语。

  他们沉默不语。

  正如恭俭良此刻,安静地坐在那里,缄默地看着空白的墙面。

  “都是假的吗?”禅元看着恭俭良,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是假的。”

  恭俭良转过脸,禅元知晓他刚刚成年,知晓他的二十岁。他记忆里,雄虫永远是那个初次见面的样子,漂亮却还带着稚气。此时,他却发现,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雄虫的婴儿肥消散,让雄虫的头发长得梳出一截小辫,能让他说话的尾音彻底消失。

  “一开始就是假的。”恭俭良诧异道:“禅元。你不会觉得,一个能花费七年时间和4373个雌虫聊天,并从中筛选出最佳对象的我,真的是个……”

  雄虫顿了顿,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库里挑选内容,道:

  “全身心依赖着雌虫,每天黏黏糊糊不分轻重,暴力又爱打人,却对雌君一往情深,信任到不行,实话实说的小变态吧。”

  看着禅元的表情,恭俭良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乐子哈哈大笑。

  “不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禅元。”

  笑声戛然而止,恭俭良做手.枪状,对准禅元的脑门开一枪,发出“砰”的声音,“笨蛋。”

  作者有话说:

  应尊贵的付费会员们要求,上一章省略掉的肉,将会在后续陆续放出。(趴)因为要填充肉,估计能扩充三章剧情。

  ——*——

  不知道这一章写得会不会太突兀(猫猫惶恐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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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捉虫)

  这一枪打在禅元的心上。

  他看着清冷的雄虫, 见对方歪着头,手指插在头发中,有一种物欲满足后的厌弃感。开枪的手收回后, 玩心大起地吹了吹不存在的硝烟, 恭俭良道:“好好养胎吧。雌君~”

  门应声关上。

  禅元失神坐在椅子上, 许久没有缓过来。他摸着自己的小腹, 一方面思考怎么会这么快有虫蛋,一方面回忆两人从初见至今的所有细节。如果说从刚开始便都是假的, 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 应该是七年前, 从恭俭良还没有成年时, 他便密谋要为自己物色合格的雌君。

  贪恋美色、没有多少战斗力、听话, 并且能够保证他得到他想要权利的雌君。

  雄虫骨子里的杀戮并没有减少,他就像酿造多年的酒,越被隐藏越被压抑,让人疯狂的酒精、发酵后的香甜、温润的色泽便越让人趋之若鹜, 称之为绝世佳品。

  “我真的怀上了?”禅元揪住自己的头发,头疼欲裂,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军医道:“很正常。有的雌虫可能是生之前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他重新打印一份体检单,递给禅元,“雌虫身体普遍很好。除了极个别有强烈反应外,大多人两个月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只要不是对腹直接打击、使用违禁药品,孩子都不会出问题。”

  他给禅元开了一张应急假条, “以防万一, 给你开一张证明。如果训练或者任务出发前有不舒服的感受, 及时请假, 不要憋着。生产前一周可以再来我这一趟,稍微检查一下。”

  “没什么事吗?”

  “当然。”军医道:“你这才两天大,刚刚有雏形……你要维生素,还是健胃消食片?我最多就给你开点普通保健品。”

  比起虫蛋,这个时候禅元更应该去追恭俭良。毕竟雌虫生蛋两个月,既没有生育风险,也不存在体能下降的问题。生出来的虫蛋小小一枚,到时候全部委托给雄虫孵化。

  历时,十个月。

  禅元在雄主忽然翻脸和自己忽然怀孕之间反复横跳。他意识到恭俭良为了积分和自己睡觉,一旦自己怀孕,也意味着雄虫实现梦想最关键的筹码已经到手。他再次向军医确认,“真的……怀上了?”

  “怀上了啦。”军医敲敲桌子,偷偷拿出一份数据放在桌子上,悄声道:“你的雄主,精神力指数……”他指这天花板,没有细说。那份数据却被禅元拿去细看。

  这是一份关于“丸蜥蜴数量变化图”,专门观测到丸蜥蜴群在本次任务中的行径变化变化。禅元清晰看见,在某一个时间点,区域范围内,曲线图从一个平稳增幅,骤然拔高出一座高峰。而动态图及上面的附加数据,更明确点出丸蜥蜴行径变化的关键点:

  恭俭良。

  “精神力越高的雄虫对寄生体吸引越大。”军医道:“还有句来话,雄虫的生育能力与他的精神力直接挂钩。”

  禅元默默捂住脸。

  “他的精神力到底有多高。”

  “现在不是讨论雄虫精神力的时候吧。”军医挪嘴指指门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他那脾气也就你受得了,快去哄哄吧。”

  说得轻松,禅元却清楚恭俭良绝不是简单得哄几句就能骗回来的。他来到雄虫房间门前,却发现自己的指纹、瞳纹和密码都无法再进入房间。

  “雄主。雄主。”禅元按动门铃,见里面没有半点声响,转而拍门,拧动手把,企图撞开房门,“恭俭良。恭俭良,你开门。”

  过去三个月中,雄虫多数待在自己房间,就连吃饭都是禅元打好端到房间内。而锻炼室,没有雌虫的身份证明,恭俭良又无法一个人进入。禅元思来想去,实在不懂,恭俭良除房间外还能去哪里。

  他拍门的节奏越来越快,手心通红,“恭俭良,你先开门。恭俭良!”

  “禅元——快。”奥斯汀气喘吁吁从一侧走廊跑出来,急得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快——快。”

  “怎么了?”禅元问道:“发生什么事。”

  “雄、雄……你雄主他,他呼……他在……”奥斯汀满头大汗,又急又慌,“他……”

  *

  星舰甲板上,素来有一块宽敞的空地。考虑到星舰上的格斗模拟室不存在观众席,裁决处有时会把闹矛盾的军雌们拉到空地上公开处刑。长官们惩罚军雌长跑、做基础训练,也在这个地方。

  此刻,这里站了全星舰唯一一位漂亮雄虫。

  提姆站在前方,冷眼相看,“恭俭良,你过火了。”

  雄虫搬来一张折叠椅,悠哉坐在椅子上,缓慢拉伸自己的手指,接着是脖颈。

  “过火?”恭俭良笑嘻嘻道:“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禅元杀了寄生体能拿一千分,我只有五百分。我杀得和他难道不是一个寄生体吗?他还有队友,而我~”

  恭俭良眼睑垂落,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表情,“我只有一个人唉。为什么我的积分反而没有禅元高呢?”

  “雄虫积分和军功换算的问题。”

  “远征期间,就该算军功。”

  “我们不鼓励雄虫去往战场。”提姆站直身体,“你的精神触角也不是攻击性,在寄生体面前毫无……”提姆想起被倒吊剥皮的寄生体,将“战斗力”三个字咽下去。刨除掉对雄虫的性别看法,提姆依旧不赞成恭俭良上战场。他以一个指挥的角度看来雄虫,欣赏对方彪悍的战斗力,却不认为恭俭良会乖乖听从命令。

  他太不稳定,太难以掌控。

  ——战场容不下一颗不定时炸弹。

  周围的军雌好奇地围过来,他们中多数听闻恭俭良的美貌,但奈何雄虫深居简出,只有渺渺数人见过真容。后来者踮起脚,有翅虫种张开翅膀飞到高处,他们一个挤压一个,望着甲板上的雄虫,张大嘴,发出惊叹声。

  “就是他?”

  “真好看。”

  “倒吊剥皮是他做的吗?不可能吧。”

  恭俭良的美貌就是他最好的防护罩。在任何年代,财富、力量、权势、美貌都是人们永恒不变的筹码,他们声称公平公正,但在内心永远为美丽婀娜的样貌痴迷,并逐渐沉沦。

  恭俭良深谙此道。

  他以前并不懂雄父的话,如今在禅元身上明白“徒有美貌和愚蠢的力量”是一件多么呆板的事情。恭俭良看着提姆,这个幻想中被自己虐杀无数次的雌虫,攥紧了手。

  “打个赌吧。”恭俭良道:“我比所有的雌虫都要强大。”

  “这不是强大的问题。”提姆强调道:“你太不可控了。”

  “我有杀人记录吗?”

  提姆道:“没有。”

  “我上星舰后,有谁死掉吗?”

  提姆道:“没有。“

  “那你没理由指责我不可控。”恭俭良咧开嘴,笑嘻嘻道:“要不要我不可控一下?”他背着手,向前条两步,和蔼可亲,“让、你、开、开、眼?”

  提姆全身发恶,后退一步。

  “恭俭良。”他压低声音呵斥道:“我已经让人把禅元叫过来了。”

  恭俭良笑容缓慢的收敛,他像是一张网,正在慢慢地往回拉伸。几乎瞬间,提姆和身后地同僚撞在一起,雄虫飘逸沐浴后清香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出,那双红色的眼瞳缓慢地转动,从上至下,从左至右。

  “好像哦。”

  恭俭良哈口气,伸出舌头,用牙齿咬着,一字一句,夸张到每一个音节,下颚剧烈开合,“好像被狗咬了,忽然发疯一般——谁的狗!谁的狗!谁的狗把我咬了!呐~”

  恭俭良解开提姆脖颈上的领带,他温柔地扯下,将其系在自己脖子上,草草打了一个结,凌乱地皱起眉,叼着领带尾部,“要不要牵绳嗯?要不要?”

  提姆望着恭俭良,看着自己那根被恭俭良咬出牙印的领带,一言不发。

  “没意思。”恭俭良把领带套往上推,从头上取下来,套在手上,系成护手,“啦啦啦啦反正,我就是乱咬人,我就是不听话——哦。你们不会拿电击来电狗狗吧,不会克扣食物来惩罚狗狗吧。狗狗那么乖~只是想做点自己的喜欢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狗狗呢?”

  “你疯了。”

  “没错。”恭俭良猛地出拳,砸在提姆下颚骨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疯吗?”

  提姆猝不及防被恭俭良砸中面部,整个人向后颠倒。他的同事们撑住他。而恭俭良一脚堵上全身重量,将他与裁决处一并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