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第80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禅元说这个也不是,说那个也不是。他看着气势汹汹,脸上带血的雄虫,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仔细琢磨从恭俭良意图杀幼崽,到强烈要把孩子送走,怎么都串不起来——
“我毕竟是孩子的雌父。”
禅元下意识说道。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恭俭良的尖叫爆发出来,整个撕咬起来,“闭嘴!你觉得你这种变态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牙关颤抖的声音逐渐覆盖掉雄虫的尖叫,恭俭良泛红的眼眶里,无法遏制地冒出迷茫,“我不要。”
哦。找到了。
禅元在心里握着这个“密码”,很快将“雌父沙曼云”关键信息提上来,顺势将自己过去判断:“恭俭良崇拜沙曼云”,删除。
他的雄主有一个很深的阴影,关于他的雌父。
“雄主,我想和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恭俭良道:“你现在出去。”
这种拒绝沟通的态度,让禅元有些束手无策。他觉得雄虫就像是一只恐惧的刺团,受到细微的、相似的刺激,就会紧张到嘶吼,无序地攻击他人。
“聊聊雄父,也不可以吗?”禅元深呼吸,努力亮出自己的牌,“雄父,给我留了一些东西。雄主,不想知道吗?”
“……”
想。肯定是想的。恭俭良有些艰难地看着禅元,他脑子很疼,血管就像爆炸一般,有一种凸起的痛苦。他在原地踱步,急促地咬着指甲,“给我。”
“雄父……”
“给我给我给我。”恭俭良抓着头发,几乎要把脑袋揪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叫他雄父——滚开。快把东西给我。”
“真的吗?”禅元快步上前,他感觉自己是投喂猛兽的游客,努力揣测安全距离,“雄主,不如想想,为什么温格尔阁下把东西交给我,而不是给你。”
这种刺激,针一样让雄主发狂。
他再度尖叫,可是嗓子坏了,只能发出无助的喑哑,“给我给我给……”他猛地被禅元抱住,整个人跌入沙发中,被雌虫的躯体压着,两腿被分开,双手被钳制。
“你已经结婚了。”禅元呼吸沉重,他感觉到恭俭良疯狂发力的腰腹力量,像地震掀翻民房般狂暴,“恭俭良!难道你希望雄父看见你这个样子吗?明明分别前,我们还说要给他看崽崽,要和他打视讯。你舍得他看见你这幅样子吗?”
雄父会难过得。
他的身体根本扛不住任何激动情绪。
恭俭良大口呼吸,奈何刚刚的打斗,他的嘴巴里都是鲜血。他手脚被限制,大口呼吸之后,咬住牙关,用以无效的抵抗,“放开。”
“你要好好的。知道吗?”禅元用语言诱骗他,“第二期任务会先完成太空信号塔的建设。等完成了,我们就和雄父打电话。”
恭俭良别过头,逐渐冷却下来。他失控的情绪从暴虐转为眼泪,呜呜地掉落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泣,刚刚强悍又暴躁的家伙,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般痛哭涕泪。
“没事了。”禅元赶快抱起他,轻拍他的背,“没事了,雄主。我在这里,信息塔很快就会建好。到时候,我第一个让你和雄父通讯,好不好。”
恭俭良难得哭一次,他窝在雌虫胸口,倔强又难过,“真的吗?”
“真的。”禅元安慰道:“不用去想糟心的事情。想想雄父,想想我。”
恭俭良哼哼两声,反驳道:“你有什么好想的。”
禅元也不恼,他给雄虫顺毛,轻声细语,“那就不想。想想雄父,雄父是不是喜欢幼崽。”
“嗯。”
“他看见崽崽会不会高兴?”
“嗯。”
“那我们把小扑棱接回来好不好。”禅元祭出自己最后一段话,“让雄父放心,看看我们小兰花已经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雄父。好不好。”
“嗯。嗯?”恭俭良骤然反应过来,坐直身体呵斥道:“你不可以叫我小兰花。”
作者有话说:
禅元:真好哄。嘶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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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恭俭良小时候, 父兄们还会亲昵地喊他“小兰花”。等他上学了,哥哥们便渐渐不这么喊他,恭俭良也不乐意自己盯着这么幼稚的小名到处晃荡。可对于雄父, 恭俭良总是乐于保留多一分“亲昵”, 他享受雄父对自己宛若稚子的称呼。
可, 禅元喊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兴许是这个雌虫在恭俭良眼中都是脏的, 不论是眼睛还是嘴巴,说出来的话都染了色一般。恭俭良不容许禅元玷污“雄父的专属称呼”, 当下挥挥拳头威胁起来, 惹得禅元赶快服软, 又是一通顺毛把人哄好了。
等裁决处赶到时, 恭俭良都坐在凳子上吃糖果, 中途指指点点让禅元收拾这个,收拾那个。他们想象中禅元鼻青脸肿的画面,并没有发生,转而是禅元跪地上擦地板的卑微样子让人大开眼界。
“没事了?”提姆拎着小扑棱走进来, 无视掉雄虫的眼神,直径把幼崽塞到禅元怀里, “还给你。”
裹着小被子,来去都靠拎的幼崽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拍拍手后,啵啵雌父,又用期待的目光对雄父做啵啵样子。
幼崽什么都不知道,幼崽只想和雄父雌父贴贴。
禅元对自家崽子的装聋作哑十分满意, 自觉未来生活会十分便捷:谁不喜欢会看眼色的小家伙呢?以后如果雌父雄父要做什么涩涩的事情, 这么懂事的幼崽应该也会好教育一些。
不过当务之急, 他还是揪起幼崽, 囫囵塞给雄虫。
“要听话,知道吗?”禅元刮刮幼崽的小鼻子,叮嘱道:“还不亲亲雄父。”小扑棱眨巴眨巴眼,喜笑颜开,回过头对着恭俭良左边一个啵啵,右边一个啵啵,乖巧的样子看得裁决处军雌眼睛都红了。
禅元这是什么意思?把他们叫过来喂狗粮是吧?这架势,让提姆打什么求救电话?
在心里给禅元默默记一笔的裁决处军雌们,酸溜溜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禅元一张单子,让他自己去置换损坏家具。
然而,这只是开始。
禅元为自己紧密的日程安排增加了“心理学”“幼崽抚育”等理论知识学习,鸽了几个不重要安排,毫不犹豫将时间全部分配给“体能锻炼”“搏击训练”,最后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把能推掉的非必要安排都推了,挤出来的时间全部算在“陪伴雄主”的事项上。
他的雄虫当然是要他来陪伴。
禅元发觉自己对恭俭良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仿若一个手工艺人,面对一块害羞、难以下手的璞玉,只能采取最笨拙的手法,靠着耐心一点一点擦去玉石上方的石块,不忍心伤害其中一片可能成为佳作的地方。
人生中,有很多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禅元自认为只有“有自知之明”一个优点。他深知自己有多少阴暗的欲望,这欲望找到一个合格的宿主,便转化为对无法摆脱的执念,同菟丝子般疯长。禅元乐于自己有耐心,有水磨功夫,能消耗二十年之久,甚至更久,直至将雄虫变成自己一个人的!
——他们正在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想到这一点,禅元疲倦之余,总能自己给自己找糖吃。他最先察觉到倦鸟归巢的美妙。每当恭俭良毫不客气把幼崽丢到他身上时,美妙都再加强几分。父子两时常互相睡在沙发上,小扑棱压在禅元肚子上,随着雌父的呼吸慢慢起伏。
恭俭良一个人睡在卧室。
他历来如此。除了两人做的时候,禅元能滚上床,每次只要让雄虫发现他意欲同床共枕,恭俭良总能一脚把人踹下来。次数一多,除非有机可乘,否则禅元都只能处于伺机而动的状态。
“怎么办呢?”禅元捏捏幼崽的白色呆毛,“没想到雄父连你都不放到床上。”
小扑棱已经学会抱奶瓶了。他特别能吃,禅元也是第一次面对产奶问题。脑子还涩涩的,要用“产奶”借口与恭俭良缠绵几次,最后闹得雄虫生气了。禅元就去厨房讨要牛奶,虫奶混合着牛奶给小扑棱喂下去。
“噗啵。”
禅元看笑了,作势要抢他的奶瓶,“噗啵也没有用。今天不吃了。”
“哇呜。”
“这都是你第几瓶了?”禅元心狠,戳着幼崽的小肚腩,骗他道:“肚子鼓鼓胀胀,再吃?再吃肚子就爆炸了。”
“唔唔。”小扑棱才不管。他在虫蛋里没吃饱,出来就想多吃一点,扑上前要抢走雌父手中的奶瓶,一个没看准,滚到地毯上,脸都皱起来,呜呜对着恭俭良求助,“噗噗夫。”
恭俭良没管他。
雄虫自从孵蛋结束,就开始发呆。在禅元眼中那是一种类似“待机”的放空状态。可每次小扑棱哭起来,恭俭良就和启动开关般,在化身暴龙与原地暴龙之中二选一。
小扑棱早就清楚这个家里,谁才是统治者。他见雄父没反应,趴在地上,翻身滚过去。一圈两圈,好不容易滚到雄父身边,再用手揪住雄父衣角,“噗噗夫。”
父父……他、他不给我吃NeiNei。
恭俭良终于听见幼崽的叫唤。他将幼崽拎过来,掂量下重量,觉得比破壳那日沉了不少。对育儿一无所知的雄虫不清楚,这种超速增肥速度正朝着不正常的趋势发展。他脑海里参照雄父对自己的有求必应,快步走上前,揪住禅元的衣服,一把用力,将雌虫衣服拽开。
什么外衣,什么衬衫,全部撕开。
直到露出奶源。
凉飕飕的冷空气,刺激得禅元直接起立,突如其来的暴露让他每一根汗毛都直立,口腔不自觉分泌口水。而面前雄虫毫不在意,甚至是冷淡的神态,只会让他情绪朝着变态的方向走。
“雄主。”
“吃吧。”恭俭良就粗暴地把幼崽塞进食物源头,“咬下去。”
禅元:……
他好想笑,但是不可以。
“雄主等等……嘶,不可以咬。臭小子。”禅元将崽薅进怀里,悄悄打他小屁股,终于让虫崽不情愿停下折磨动作。“雄主,信息塔快建好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禅元接连几周都在忙这个事情,身上自然沾染上一种机油混合电子零件的味道,带点铜绣和金属的冷峻。他将雄虫也揽到怀中,观察他的情绪,小心翼翼试探道:“暂定大后天做第一次测试。”
恭俭良吧唧他一下。
这是难得主动,可伴随而来的代价也很离谱。
恭俭良问道:“今天可以吗?”
禅元将嘴边“信息塔是什么”“信息塔是个复杂工程”等内容咽下,挑一个雄虫听得懂的,“最快也要大后天。”恭俭良作势就要走,他又赶快将人顺着,拽回到怀里,左边抱着崽,右边坐着雄虫。
“是测试啦。测试。”禅元强调道:“雄主也不想和雄父通讯到一半时,就断掉消息吧。”
“嗯。”恭俭良瘪嘴,“那你提前告诉我做什么。”
禅元自有他的打算,他希望雄虫再鲜活一些,更专注于他们整个小家庭。随着远征军征途不断的拉长,他计划将雄虫那个旧有的家庭中一点一点拽出来。
别看他们现在结婚了,恭俭良整颗心都还在夜明珠家中。他始终是个孩子,睡觉要抱着塞满雄父衣服的安抚枕头,情绪暴躁时要窝在雄父怀抱中寻求宽慰,当做了任何一件事都下意识寻求雄父的夸赞和评价。
年龄的成熟并不代表心理的成熟。
作为成年雄虫,禅元并不认为恭俭良是认知缺陷,或神经问题。他坚定认为是因为一些“六百页资料”都不曾涉猎的事情,将雄虫牢牢地栓在过去。这种断言,在他与军医交流后,在悄然的观察中日益笃定。
例如,自那天开始,恭俭良便不再照镜子了。
禅元不打算强迫雄虫什么,他借着“雄父通讯”的话头,想让雄虫自己做一些决定,“好不容易和雄父见一面,难道不应该给雄父一点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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