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第66章

作者:桂花冰粉 标签: HE 年上 强强 破镜重圆 玄幻灵异

  南壑殊:“殿下洒脱不喜拘束,和你很对脾气。”

  木惜迟盘膝坐在地上,闻言怒拍大腿道:“可不是么!我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南壑殊:“殿下即是未来的天帝,将来权势更大。这些玩意儿又算得什么。”

  木惜迟听了,不由痴痴地道:“是啊,我很羡慕他,生来就注定能继承这么多财宝。”

  南壑殊想起一事,问他道:“日间钟粹殿外,你与苏哲被守卫盘诘。苏哲身上已有赃证,抵赖不得。至于你,真的不曾拿过什么么?”

  木惜迟垂了头不答。南壑殊便向袖中一捏,将手一撤,洒落一地月辉星光。

  南壑殊:“这星月琉璃盏曾到过你身上,因此留下这些痕迹,今日我搜你身,手上沾上这些星辉。”

  木惜迟一下站起来,道:“我是要将它拢在袖中,在暗处瞧它的光辉的。没想拿走!公子疑心我偷盗,将人看得这样扁!”

  南壑殊也随之起身,“虽我信你,可换了旁人呢?若是教那守卫搜你身上,发现些蛛丝马迹,你如何辩得清!”

  木惜迟咕嘟着嘴不说话。

  南壑殊:“说这些,无非劝你谨慎,天界非无念境可比。虽有殿下护着,你自己却万不可大意。”

  木惜迟见南壑殊神色悲戚,大有不忍之状,自己也就伤感起来。“天界不好,公子咱们快回去罢。”

  南壑殊:“你分明喜爱这里,为什么又着急回去。况梓林宫宴事未了,我们所有人都不能走。”说毕仍旧打坐。

  稍晚一些时候,太子差人送来一壶佳酿,指明是赐给木惜迟的。木惜迟接了,便问南壑殊:“公子,我能饮酒么?”

  南壑殊阖目说道:“殿下一片好意,不要辜负了。”

  木惜迟遂拿了一个小杯,自斟自饮起来。

  不过多时,酒气上脸,只管把眼睛乜斜着瞧南壑殊。

  “公子,我同你讲一个秘密。其实我偷过东西的。”说完自己笑笑。

  南壑殊也便看着他,“何时?”

  木惜迟:“在凡间时,你还是南明,而我是木晚舟。你的眼睛被毒瞎了,身体里的残毒驱不尽,需要按时服药,你怎知那药有多么昂贵,我的工钱又如何负担。于是我索性去做了药房伙计,趁着掌柜的不留心,偷那么一丁半点的。等攒够了才按方子煎了喂你吃,饶是这样,时常还是接不上。”

  南壑殊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掌柜家里有病人。让他便宜让给你。”

  木惜迟“嗤”一声笑了,“真是个迂腐呆公子,说的话这样傻气。我但凡说家里有病人,掌柜就立刻会想到我是来偷药的,怎会给我这份活计。便他是个菩萨心肠,一时发善心接济咱家,一次两次尚可,天长日久如何使得。为了你——嗝——我是说为了南明,我真的一步也不能行错。”

  南壑殊听了,半日不言语。

  木惜迟:“公子,你会看不起我么?”

  南壑殊:“不会。”

  见南壑殊满目感伤,木惜迟忍不住劝道:“无妨的,都过去了。公子若再历劫,千万别去当穷人了,也别当瞎子。”说毕将杯中残酒饮尽,缓缓站起身来,一手在半空对着南壑殊虚虚点了点,“公子,请听来——”

  “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消。当年粉黛,何处笙萧……”

  下界历劫时,南明因目盲,终日惨伤,无以释闷,虽得木晚舟陪伴左右,终不免自艾自叹。

  南明一向爱看书,为纾其心怀,木晚舟就学了戏曲安腔,将那些文章诗词唱给他听。及至寿终时,口内已攒下千首小曲。

  此时说起往事,便触动心肠,又兼倚酒仗醉,便信口唱来一首《折桂令》。先是轻轻地哼了几句,到后面兴致高起来,便起身且歌且吟,绕着屋子飘飞。

  一时来至南壑殊身前,轻轻执杯斟了一满杯酒。就着曲艺身段儿,向南壑殊殷殷把盏。

  许是斟得太满,酒水随着他婉转唱腔微漾,泼泼洒洒。

  南壑殊一把揽着腰,替他稳住,“你醉了。”

  木惜迟竖起一根手指贴住南壑殊的唇,不欲令其说话。复又奉上酒盏。

  南壑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竟就着他手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木惜迟见他如此。心中衬意。摇摇晃晃又飘到别处,“罢灯船端阳不闹,收酒旗重九无聊。白鸟飘飘,绿水滔滔,嫩黄花有些蝶飞,新红叶无个人瞧……”

  忽听得一阵儿拍掌之声,又听有男子说道:“真真音韵清越如明玉飞泉,令人魄醉魂销……”

  作者有话说:

  今天略粗 长,尽量明天见~

第89章

  听有男子说道:“真真音韵清越如明玉飞泉,令人魄醉魂销……”

  乍听见生人声音,木惜迟唬的酒醒了大半。南壑殊也已起身。只见太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伯阳子,一面说话一面来至木惜迟近前,“可真是奇人一个。你有多少本事没让我知道?”

  说话时太子微微低着头,几缕墨发垂在肩上,专注地盈盈笑瞧着木惜迟。

  木惜迟彻底清醒了。一时间忆起先前被嘱咐的话——

  天界规矩可大着呢。

  有哪些规矩?会不会恰好有一条是不能唱曲儿?

  想到此处,眼风急急向南壑殊掠去,指着他能出手相救。

  南壑殊先好整以暇地起身,遥遥行了一礼。歉意道:“扰了殿下清静,望请赎罪。”

  太子抚掌大笑道:“何罪之有!这偌大的天庭奇珍异宝无数,要我看都了然无趣,比不上水济君屋里这一位小侍童。”

  木惜迟日间领了太子的赏赐,总觉不安,此时见他来,生恐他反悔,要回那些赏赐,便试探道:“太子怎么来我们屋  了?”

  太子微微愣怔,轻咳了一声。一旁的伯阳子便上前笑道:“殿下曾经下凡游历,到江南地方,对这些小调非常喜爱。今日听你唱来,自是见猎心喜,循着声音就找来了。”

  太子点点头,又向木惜迟脸上细瞧,笑道:“喝醉了哟。”

  木惜迟拿两手握着脸道:“殿下赐的佳酿入口清冽,不知不觉就喝沉了。”

  太子笑道:“喔,你也爱饮酒。这下又投了我的缘。”

  木惜迟正要答话,南壑殊从身后走来,道:“此刻夜已深,不敢款留。恭请殿下回宫。”

  太子见如此,也就不好再言。遂向木惜迟微微一笑,“那么,明儿见罢。”说毕果然就去了。

  这里木惜迟只觉头脑愈加沉重,眼帘低垂着,目光不知落在哪一处。刚欲自己走去榻上歇着,才要迈开一步,便头晕目眩地往一边歪去。

  南壑殊忙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放在榻上。替他盖好了被,自己坐在沿上,轻轻用手给他拍着。

  只听木惜迟嘴里仍旧醉语绵绵,“明哥……明哥,别在风地里站着,仔细心口儿疼……”

  “殊不知,你疼我更疼……”

  “……”

  如此口齿缠绵不休,又不知梦见了什么,至于堕下眼泪,哭喊起来。

  南壑殊只得又抱他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木惜迟便自行用双臂环绕南壑殊脖颈,将脸埋在颈窝里,不过一时,止住了哭泣,呓语也渐渐停了,犹自偶然嘤咛。

  南壑殊一面拍着他的背,一面轻声安慰道,“小宝乖,大哥哥在,安心睡。”

  次晨,木惜迟自梦中被唤醒,缓启眼帘,见是南壑殊坐在榻沿上。“公子……这样早……”

  南壑殊道:“忘了你昨日答应了殿下,一早要去请安。”

  木惜迟迷糊道:“我何时答应要去请安了。”过了半晌又道,“太子殿下不过说了句‘明儿见’,虚礼套话罢了,哪里就当真了。便是真的要见,也不必一早就……”

  正说着,重华宫果然着人来请。

  木惜迟只好怔怔地起床收拾,欲要伺候南壑殊盥漱,却只听说:“不必了,你正经快去罢。”

  木惜迟闻言只好随来使去了。

  上次来重华宫,只在前厅坐了坐。这一次木惜迟由侍者领着,一径穿堂度院,往内书房来。道旁左右两溜貌美宫娥,皆秉缥缈之姿,赋端凝之态。见侍者领木惜迟来了,都屈膝福身行常礼。木惜迟也便忙回礼不迭。

  直至到了书房,便见太子正与一人下棋。那人木惜迟再熟悉不过,却正是叶重阳。侍者悄然退下,木惜迟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得悄立一旁。

  一时太子头也不抬,道:“添茶。”

  木惜迟左右望一望,这里并无侍儿,只得自己起身添了茶。

  不一时,太子又让添香。木惜迟便往箸瓶内寻了箸铲,往香炉内添了一铲紫薇香。

  叶重阳抬头瞅了他一眼,“小童,你也伺候伺候我来。”说着将茶盅往木惜迟推了推。

  太子恰吃了叶重阳一子儿,闻言将那棋子往对面掷去,佯怒道:“真是大胆,他是本宫的御用侍童。只能服侍本宫一人。”

  叶重阳笑道:“若不是我恰好识得他,真要被你诓骗去了。何况,太子殿下,您只管信嘴说,什么‘御用’的话也就不防头说了出来,我可要按你一个谋逆之罪。”

  说着一子落下,将那一片犄角都围杀了。

  太子额角晶亮,双眼直瞅着棋枰,半晌大笑道:“好一招声东击西,你安心损弃一子,左实右伪,只在诱我轻敌。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一计绝杀。叶卿,我这厢认输了。”

  叶重阳也便一笑,“承让。”

  太子道:“卿方才说,你识得这孩子?”

  叶重阳便笑道:“他不正是南二公子屋里的小侍童么,怎么到了殿下这里。”

  太子笑道:“我正要求水济君割爱,将他赠与我。卿正好替我敲敲边鼓。”

  叶重阳才要说南壑殊绝不肯将他给人的,忽又想起一事来,遂将话头咽住,唯怔怔不语。

  木惜迟看看太子,又看看叶重阳,脑袋摆的拨浪鼓一般,只是全不懂。

  一时有侍者垂首走来禀道:“殿下,南尊主在外求见。”

  太子大声道:“有请。”

  叶重阳轰地起身,“那老东西来了,我可就走了。”

  “你又弄左性。”太子将他按在座位上,“等他去了,我还要同你下一局,定要赢你的。”

  叶重阳道:“我还是避避,我可不要同他寒暄。”又瞅一眼木惜迟,“小东西也跟我来。”说毕,也不管太子允不允,携着木惜迟就躲入别室。

  这里南之邈笑着进来,便即要下跪,太子早已挽扶住,命赐座。

  南之邈在椅上坐了,笑道:“老夫估摸着殿下已晨省回来,这才过来。”

  太子笑道:“父帝不讲究这些虚礼,至于晨昏定省,不过三五日一次,乃至半月也使得。”

  南之邈听了便啧嘴道:“殿下,老夫要说句不知高低的话了。陛下不讲究那是他老人家宽仁,可殿下不能不讲究呀。殿下常在跟前孝敬,陛下见了,岂有不高兴的!”

  太子道:“罢咧,本宫有七位弟兄,若成日价个个儿都去聒噪,父帝只怕要烦的闭门谢客了。”

  南之邈道:“殿下的几位兄弟尚且年幼,又是庶子,微贱不足以当君位。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天诏的,怎可自降尊位,同他们相提并论。”

  太子道:“这话岔了,几位弟兄都是继天后所出,怎可说是庶子。”

  南之邈冷笑道:“继天后乃先天后婢女,这一层身份就配不上天后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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