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第85章

作者:桂花冰粉 标签: HE 年上 强强 破镜重圆 玄幻灵异

  作者有话说:

  红装何需着(zhuo),余多。

第116章

  次晨,木惜迟才一起床,迷迷瞪瞪鞋还没穿好,忽见床头立着个人,唬得“啊”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揉揉眼细瞧了瞧,原来是花影捧着沐盆站在地上,正笑盈盈看着他。

  木惜迟捧着心口道:“花影哥,你好早啊,来我房里做什么呢?”

  花影扬扬眉毛,调侃地笑道:“主上嘱咐今早一定要盯着你进食、盥沐,要照顾好你。”

  木惜迟:“那你也不用站我床头呀……”

  花影笑意更盛:“这不是怕你连日来辛苦了嘛,生恐你腿软起不来床嘛。”

  木惜迟登时面红耳赤,一时竟没话答言。

  花影见他如此,不好再嘲戏他。随后果然服侍着用了一些食馔,又备好沐浴的热水,就要上来替木惜迟解衣。

  唬得木惜迟直躲,“不必不必,沐浴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敢劳动花影哥。”说着推他出门。花影只得笑着出去。

  木惜迟自解了衣裳,入盆盥沐。只觉浑身的疲倦经热水一氲,十分解乏。

  正闭目养神,忽闻身后轻响,料知是花影进来了。便懒懒道:“花影哥,怎么又来了?”

  身后不答。

  木惜迟又道:“既来了,劳烦替我将胰子拿来罢。”说着伸出手去接。

  来人并未将胰子递在他手上,而是直接往他身上抹来。

  “不必……”

  木惜迟不惯被人近身服侍,触而生痒,于是微展倦眸,往后回顾——

  “师父……”

  见来人是南壑殊,木惜迟羞的满面绯红,身子往沐盆里躲了躲,“师父,怎的这早晚就回来了。”

  南壑殊讪道:“为师……落下了一件东西在家,花影不在,只得自己回来取了。”

  木惜迟不疑有他,忙问:“那师父取到了么?”

  南壑殊点头。

  沉默。

  木惜迟羞惭惭的,明明昨夜才缠绵过,可那毕竟在晚上。此刻却是青天白日的……

  半晌自水中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南壑殊一根手指,“师父请先去外面坐坐,绾儿即刻收拾了就出来。”

  南壑殊知他是害羞之意,遂点点头。见南壑殊出去了,木惜迟这才从沐盆里出来,低头一看,也不知是水太烫,还是因为害羞,竟浑身红的像是熟透了一般。忙胡乱穿戴了,又将湿发擦干,赶着出来见南壑殊。

  到主屋一看,并没有人,一盏温茶还搁在桌上。只得又上院中去找。才刚一推开门,见南壑殊负手背身儿站着,走近一瞧。却见花影、苔痕、飞电齐齐整整站在院心,见他出来,都笑着撩衣下跪,口中齐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木惜迟唬得一跳,忙上前要搀扶起来,“花影哥,苔痕哥,飞电,这从何说起,可万万使不得。”

  花影笑道:“少爷,从此后你也是我们的主子了,往后少爷有什么吩咐,属下几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木惜迟正要说话,花影又补了一句:“前提不可违逆了主上喔。”说完又笑。

  木惜迟满脸局促,回头向南壑殊讨主意。南壑殊无奈摇头,温言道:“罢了,这也是他们的心意。况且道理也没错。”

  花影更加笑道:“是了是了,主上说的没错,少爷自自在在受我们一礼罢。”

  木惜迟只得退后一步,花影遂领着苔痕、飞电展拜。

  一时礼毕,木惜迟忙跑过去一一搀起来。

  等到三人去后,木惜迟犹自怔怔地在廊下发呆。南壑殊走过去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笑道:“怎么,绾儿吓到了?今日这事可同为师没有相干,必是花影闹的。”

  木惜迟闻言露出笑颜,但仍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南壑殊再三追问,木惜迟方道:“绾儿是在想,好险。”

  南壑殊不解,蹙眉道:“什么好险?”

  木惜迟:“好险绾儿遇见了师父。当初凡间一劫,若陪在师父身边的另有其人,绾儿也就做不成师父的徒弟了。” 木惜迟的声音渐渐委屈,“若真是这样,绾儿便无人可爱,也无人爱我。就连‘绾鳍’这个名字也不是我的,自有旁的‘绾儿’陪着师父。”

  南壑殊没想到木惜迟会有这番思虑,忙柔声道:“我的绾儿只有一个,绝不会是旁人。”

  木惜迟把脸埋在南壑殊怀中,闻言蹭了蹭。

  南壑殊吻一吻他的发顶,“师父害绾儿受了好些委屈苦楚,绾儿可怪师父么?”

  木惜迟:“一路有师父陪在身边,绾儿从不觉苦,往时绾儿不懂师父一片心,做了许多荒唐事,惹师父生气,师父可怪绾儿么?”

  南壑殊柔软一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木惜迟一愣,吐吐舌头,糯声糯气道:“师父既责怪,绾儿赔罪,听凭师父发落便是。”

  南壑殊:“那么,为师可要当即发落了。”说着将木惜迟打横抱起,进了屋子。

  木惜迟满面羞红,忙推他道:“师父,绾儿才洗过澡,收拾干净的……”

  南壑殊将他放在榻上,“那为师就走了。”

  “绾儿玩笑的,师父别走。” 木惜迟忙一把抱住腰,狡黠一笑,“师父来嘛,绾儿有话要对师父说。”

  南壑殊笑意浓浓:“什么话呢?”

  木惜迟:“师父来嘛……”一面说,一面将南壑殊往榻上带。南壑殊笑着悉听安排。木惜迟麻溜地阖上幔帐,就往南壑殊身上贴,“绾儿这话要紧挨着才能说……”

  自是百般恩爱,魂销骨炀,不消多记。

  一时云散雨歇,屋外鸟啼虫鸣之音方入得耳来。木惜迟倦倦地想着:“幸而方才不曾喊出动静来,否则我既听得见它们,它们亦必听得见我,虽都是些虫草花鸟,但万物有灵,岂不要笑我。怪道圣人言不可百日宣淫。”

  但即便如此想着,木惜迟心里存着的那点秘而难言的羞,耻,还是别有一番滋味,令他兴奋非常。轻轻凑在南壑殊耳边道:“师父,往后您早晨醒来也要叫醒绾儿。”

  南壑殊:“见你睡得香,师父不忍叫醒你。”

  木惜迟噘着嘴道:“若是师父不叫醒我,我就便熬着整夜不睡,也要在早晨和师父亲热了才放师父走。”

  南壑殊莞尔:“何必如此呢。”

  木惜迟撒着娇说道:“一早醒来,身边没了心上人,只有冰冷的床榻,那个感觉好孤单,好难过的……”

  两个人喁喁细语,无数情肠诉不尽。

  这日花影接到一封飞书,拿给南壑殊看时,原来是木追兰问木惜迟安否的信。

  南壑殊先看了,才拿给木惜迟。又问他:“可想家?”

  木惜迟偎在南壑殊膝头,闻言摇摇头,“师父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南壑殊低头看着他,眼神里的柔波快要漾出来,“他养育你一场,便是为师也谢他恩情。如今你跟了为师,无论如何也得令他知情。他既来书,就表明他挂念于你。”说着摩挲木惜迟额顶,“为师陪你回家一趟。”

  木惜迟才要说不必,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遂说道:“绾儿自己也倒还罢了,只不过前次匆忙,私自拐带了七妹,也未容她向父母辞行。不知她家人是怎样的焦心呢。”

  南壑殊点头,“那么为师即刻请叶掌门暂将七妹赐还,随我们一道回一趟蜀中。”

  木惜迟喜得拍手,“就是这样!”

第117章

  彼时正值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蜀中响水山下炊烟袅袅,一派人间生机。云雾在山间弥漫着。自山腰往上便无凡人居所,逐渐妖气森森。

  一个仆婢打扮的小妖下来山腰树林采摘野果,忽见两个衣履翩跹的男子,不知什么来路,忙丢了篮子,连滚带爬地逃回山上,禀告家主道:“山林里的树木别是成了精,变出两个大活人来。”

  主母道:“既是两个活人,你该叼回来才是,如何又吓成这样?”

  家主听了道:“夫人休信他,凡人定然到不了山上来,必是那些降魔道人,待为夫会他一会。”说毕拿起防身家伙,一径下山。

  及到了山腰,果见那里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路慢行着上山。才要绕到一旁包抄,想要恐吓他们离开。待走近了,这才看清面目,竟一壁老泪纵横地喊着:“迟儿,迟儿。”一壁奔至身前。

  木惜迟一见了老父,也是百感交集,就要跪下请安。木追兰一把扶起来,“迟儿,为父没敢想你还能回来看我……”

  木惜迟:“爹说哪里话,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恁得不回来呢。”

  在身后一直默默无语的南壑殊走上前揽住木惜迟,向木追兰道:“绾儿已拜本座为师,往后恐怕不能常回来。”

  木追兰喃喃:“绾儿……是了是了,神君这名字起得好,比小人起的好。”忽然又反应过来还未参拜过南壑殊,忙得跪下道,“小人叩见神君。”

  南壑殊也不理,牵着木惜迟往山上去了。木追兰忙起身拍拍膝头的灰土,旋即跟了上去。

  来至家里,花影已开门启户迎接他们。而花影身后,是胡氏与两名幼子,以及家下仆从数人,见了他两个来了,都一齐展拜下去,“叩见神君,叩见绾鳍少爷。”

  木惜迟忙令快起身。瓜皮脑袋起来后,抿着嘴上前,眼角犹带着泪花,只见他重新又跪下,扣头道:“二弟给长兄磕头。”

  他旁边一个小的也有样学样,扣头不迭。

  木惜迟忙扶起他们,又对着瓜皮脑袋道:“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兄长了。”又向一旁那个小的说,“三弟乖,也长高了。”

  木惜迟展目一望,“家里又添了些人口,我都不认得了。”

  胡氏颤颤巍巍上前,陪笑道:“都是些无家可归的精怪,放在屋里使唤的。后面有专为你们预备的客房,才刚打扫得干干净净,能着住下罢。”说毕一路引着他们到后廊上。

  这里胡氏却步退出,木惜迟才笑对花影道:“花影哥,怪道你要我和师父慢慢儿走,原来你提早到了这里。”

  花影合掌一笑道:“少爷瞧他们的礼数还周全否?我的调教厉害否?”

  木惜迟笑着称赞,又道:“胡氏还罢了,她是个不吃眼前亏的,那个瓜皮脑袋你怎么摆平的,那可是个又轴又拧的家伙。”

  花影笑道:“就跟训狗差不多,要是不听话就打两下子,要是还算听话就只打一下子,很快就教会了。”

  木惜迟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南壑殊也忍俊不禁。

  三人说笑,这里原先伺候木惜迟的丫头并一个小厮跳蹿蹿进来,见了木惜迟又笑又哭,少爷长少爷短的,欢喜得险些要现了原形。

  花影向他们道:“别只管混叫少爷了,他已经不是你家木少爷了,而是我家主上的绾鳍少爷。”

  丫头教花影一唬吓,忙躲到木惜迟身后,木惜迟笑着道:“别害怕,这个哥哥和你闹着玩儿呢。你们手里是什么?”

  丫头这才想起来,忙说:“少爷……啊不,绾鳍少爷,这是老爷命我们送过来的,都是你幼时常玩的玩意儿。”

  木惜迟纳闷儿:“我如今又用不上这些,让你拿来做什么?”

  丫头说:“老爷说了,少爷虽用不上了,但这位——”说着将南壑殊一指,“这位神君必定想要看看的。”

  木惜迟将脑袋一歪,瞅着他师父,只听南壑殊道:“你家老爷有心了。”说着果一样样拿起来端详细看,眼里皆是蜜意柔情,仿佛经由手上的物件想象当年那个小小的人儿是如何耍弄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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