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里妖气 第22章

作者:紫舞淼淼 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疼痛让孟泊越来越急躁,而结果就是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白色的汉服都要被染红了。孟泊咬咬牙豁出去了,以肩膀被剑戳一个窟窿为代价拿出一碗忘川水泼向六翼天使,天使努力想避开,可是两人离得太近,最终这忘川水大半都倒在了天使的翅膀上,翅膀上洁白的羽毛迅速变黑,然后化成一小搓魂沙落在地上,六翼天使愣了一下,然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孟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忍着疼快速的打了一个召唤的手决,只见现场忽然阴风大作,将地上的魂沙直接吹走,孟泊身后出现一个人影,一把将软在地孟泊搂在怀里。薛定看着浑身浴血的样子,一下子双目赤红,一闪身到了一颗树下,先是扶孟泊靠着树坐好,然后又直接消失,再次出现就到了六翼天使的身后,薛定无视他的惨叫,直接徒手抓住天使的翅膀,一用力,翅膀直接从他背上扯断,直到三对翅膀都被扯下,这名天使全身也被血给染红了。四周的打斗都停了下来,大家都被薛定暴戾的手法吓到,只见薛定将血人一般没了翅膀的天使扔到地上,四处看了看,伸手一抓,天使掉在一边的剑就到了他手里。

  “你是用哪只手伤的他?恩?”薛定犹如恶魔般提着剑走到天使身前,轻声寻问,语气中竟还带着柔和,见天使只顾惨叫没有回答,直接一剑刺穿他的右手,“是这只吗?”见天使还是不说话,薛定抽出剑,这次直指他的心脏。

  “薛定……”孟泊的声音很小,但却让薛定停了手,他直接丢了剑,立即出现在了孟泊面前。

  “阿孟,哪里疼?”和刚刚的杀神完全不同,面对孟泊的薛定轻蹙眉头,小心的用手贴在孟泊的脸颊边。

  “没事,算了。”孟泊用脸蹭了蹭薛定的手掌,妖族的恢复本就强悍,此时除了肩膀上的血窟窿外,其他的伤口都愈合了,估计明天早上连疤都不留,不过如果薛定灭了这天使就比较麻烦了,还是算了。

  “好,都听你的。”薛定对着孟泊微微一笑,然后将他横抱起来,对着黎邰说道:“此处是上古遗阵,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可以肖想的,如还有这些小爬虫过来偷盗你们也不用再管。若下次还有关此阵的事,我们地府概不理会。”

  “你们这几只爬虫,下次再见,死!”薛定又对着采尼这边六人说完,直接开了通阴路离开,孟泊在进地府前赶紧将家里钥匙扔给贺嘉,不然他们三个今晚要无家可归了。

  “几位,这次的事情,我们部门会向贵长老院讨一个说法的。”黎邰说完,带着剩下几个,坐上车也离开了,既然连地府的人都说不用管这事了,他们肯定不敢管了。

  六名外国人还惊魂未定,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缓过来,采尼正要上去将那天使扶起来,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忽然他们面前就出现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男子相貌俊朗,举手投足之间自是仙家气派,只见他冷目扫过,来到孟泊留下的血迹处看了看,然后抬起手,一个像泡沫一般的圆球浮在他的掌上,圆球里则是刚刚这里发生过的场景。

  当见到六翼天使伤了孟泊之时,男子目光一寒,手掌一握,那圆球就像泡沫一样破碎消失了,男子伸出两指随意一划,那天使的右手手掌就从手腕处被整齐切下,手指一收,那被切下的手掌直接成了烂泥,再无接回去的可能。

  “凭你也敢伤他。”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然后一甩手转身,人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六人吓得连呼吸都放慢了,等了许久见再无人来,才带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六翼天使匆匆离开。

  东方太可怕了,再也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地府属于城市,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所以36章才一直过不了审吗……

  我错了,我反省……

第39章 曼珠与沙华(补1)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知啥情况,再补发一次试试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考了试,就放寒假了,那天表白事件之后,艾略特就没出现在他面前过了,而当天手机有拍照和录相的人查看时都发现没拍清薛定的脸,这让孟泊很是松了一口气,这事传得还挺快,连刘璋都跑过来问他是不是出柜了,如果是千万放过兄弟,当然,结果这货直接被孟泊一脚踹开。

  大年三十晚上,孟泊在刘家吃完年夜饭就回自已家了,他约了二牛和小白一起跨年,地府里根本没过年的概念,他跟薛定磨了好久,也没有为全地府人民争取一天的假期,反而因为是过年地府更忙了,薛定还是不忍他一个人无聊,于是从不充足的人手中挤出刘透和白无常陪他玩,当然,那俩货见不用干活,也是开心接受了。

  “晨伯,新年好呀!”孟泊跳上渡船,开心的向晨伯打招呼,晨伯则回了他一个几乎无法看清的点头。

  过了河,就看到刘透和白无常等在那了,孟泊跟他们说过,今天是除夕,要穿得喜庆一些,没想到这两人还真的穿得特别红火。白无常一身白色里衣外面披了一件红色透明的纱衣,连长发都用红色的绸带绑起,显得更加的美绝人寰,而向来一身休闲现代装扮的刘透今天也穿了一件红色黑边的劲装,额头上还绑了一根红色的带子,看上去神采奕奕。孟泊看了眼自已身上的红色风衣,忽然觉得,是不是要去某宝买几件汉服来穿穿了。

  “走走走,阿新等我们好久了。”刘透看到孟泊来就跳了起来,绑在他脑后的带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飞扬。

  “牛牛可比我早来许多,这孩子,又贪玩了。”白无常按古人的作态,一手拉着长长衣袖,素手轻举,将袖子遮住口鼻低头轻声,一副祸国妖姬的姿态。

  “小白受啥刺激了?”孟泊将头凑到刘透边上,小声问,他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谁知道呢,就前几天我们偷看你和薛定亲……呃,不是,我们偶遇,偶遇的时候,我随口说了一句,孟孟这么乖,薛定才这么宠他,你小白整天这副勾搭人的样子,耿庄那木头是怎么看上你的。”刘透一不小心差点说出实话,看孟泊一瞪眼,赶紧改口。

  “所以他就这样了?”孟泊无语的捂住眼睛,薛定自从和他确定关系后,变了一个鬼样,原来那个沉稳冷静温柔的形象直接崩塌,现在整的就一赖皮鬼,没事就拉着他亲亲,美其名曰熟练技巧,不过现在倒是确实不会像之前那样亲亲后嘴就肿得不能看了。

  “小白说了,当年他也是接受过最高级的皇室礼仪训练,所以要让咱看看啥是真正的优雅和仪态。”刘透摊手耸了下肩:“不过我觉得,优雅是优雅了,就是太娘炮了,你看他翘的那兰花指,噫~~~”

  “臭!牛!头!你说我什么!找打!”白无常终于崩不住了,跳起来就揍刘透,看着两人边追边打闹,孟泊点点头,还是正常点顺眼。

  三人一路互怼加打闹来到远离忘川岸边的花丛边上,阿新正一脸微笑的站在那,孟泊也不多说,走到前面空地上将之前买好的烟花都从须弥戒中拿出,好几大箱子,花了他好几万块,反正现在他不用吃喝,没啥花费,每个月特殊部门还有发工资,他还是小有积蓄的。

  刘透和白无常对着满地的烟花特别感兴趣,两人打开几个箱子研究都是什么品种的烟花,孟泊见他们喜欢,就退到花丛边上,一边和阿新聊天一边看着两人跟孩子一样开心的在商量怎么摆放烟花,燃放的先后顺序。所幸他们点火也不需要靠近等他们摆好喜欢的造型,也接近午夜了,四人凑在一起,孟泊拿出手机,等到最后十秒的时候,四人也激动的喊着倒数,当零点整的时候,刘透一个响指,第一个烟花燃起,地府永远阴暗灰沉的天空盛开了绚烂的花火,地府中众人看到后都停下了动作,一同看向天空。

  花火一朵接着一朵的盛开,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这场地府专场的花火大会终于拉下帷幕,四人还沉浸在刚刚的美景之中,就听到从远处传来飘呼的哭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整个地府都响彻着鬼哭声,一时间四人呆愣在当场。这时,忽然阴风大作,将刚刚燃放烟火时的烟气吹远,四个黑影出现在阴风吹起处正中间,那是地府四大判官走了出来,刘透缩了缩脖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刚想溜回花丛中的阿新,在崔钰不认同的目光中都不敢动弹了。

  “呃……我,我们没做啥坏事吧?”孟泊自从上次薛定因赔崔钰笔头而受伤后,见着判官就绕道走,四大判官一直刚正不阿,一点玩笑也不能开,太可怕,现在被四人盯着,孟泊说话也不利索了。

  “几位大人,新春佳节与民同乐虽是美哉,但地府乃众鬼往生之处,因烟火绚丽而思亲,一鬼哭而引众鬼念,故此群鬼哭嚎,难矣!”赏善司的魏征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行了一礼就开始拽文,听得孟泊蚊香眼都出来了,一脸疑惑的看向刘透求助。

  “老魏说,其他鬼看到我们放的烟火想念家人了,看哭了,结果引的全地府的鬼都哭了,管不了了。”刘透摊了摊手,翻译给孟泊听。

  “呃,魏判官,我们只是想放烟花庆祝一下,春节嘛,这结果还真没想到,对不住啊。”孟泊干笑一下,这哭声越来越大,已经不像是在地府而是像在地狱了。

  “几位大人!一人做事一人担啊!”罚恶司的钟馗大眼一瞪,气势十足。

  “钟判官说,我们闯的祸,自已收拾烂摊子。”刘透继续翻译,顿觉得头疼,他们今天也没干坏事呀,只是放个烟花怎么就成这样了,太烦了。

  “滚,你个二牛,这话我还是听得懂的。”孟泊无语的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刘透,真把他当傻子啊。

  “大人们切误贪念玩乐,当以正事为先啊。”察查司的陆之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陆判,我们几个也不过趁着除夕乐呵一下,别总上纲上线的。”白无常剃着指甲,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人,地府无除夕之节,还望多上心应作为之事。”阴律司的就是那老朋友崔钰了,自从他的笔修复之后,就再也没在人前现过,就怕又被哪个鬼摸去霍霍了。

  “……”这可咋办?总不能见鬼就灌一碗汤下去,让他们忘记哭了吧,先不说这工程量,就汤他都来不及熬的呀,孟泊无力的抚着额头,早知道拿几根仙女棒过过瘾就好,就是有钱没处花的下场,罪恶的金钱啊。

  “劳几位判官费心了。”又是一阵阴风袭来,薛定带着耿庄和马延就出现了,孟泊顿时有种被老师找家长的感觉。

  “我等自会处理,还请几位判官归位。”马延一边把刘透的锅接过,一边讽刺着四位判官自已也擅离职守了,不愧是腹黑的大马。

  “告辞!”四大判官见正主来了,知道事情能解决了,于是也不多说,行了一礼后,卷着阴风就消失了。

  “薛定,我没有做坏事,我就是放了烟花。”孟泊走到薛定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有点委屈。

  “没事,烟花很好看。”薛定搂过孟泊,抚着他的发轻声安慰,要不是围观的人太多,他都想一口亲上去,这委屈的小模样真让人稀罕。

  “先安抚众鬼吧。”见薛定先安抚的竟然是孟泊,连耿庄这个木头都无语了,然后出声提醒。

  “恩,开始吧。”薛定说完就将孟泊拉到了一旁,刘透也很自觉的走到孟泊身边当观众。

  只见耿庄盘腿坐下,然后拿出一尾古琴,虽然不是什么名琴,但从样子上看年头很久了,薛定从长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陶埙,而向来现代装扮的马延竟也从腰间抽出一管白玉萧,白无常更是绝,不知哪拿出琵琶抱着。

  先是耿庄勾弦起了个音,然后埙声和萧声就接连响起,白无常迈出一步,竟就抱着琵琶边弹边跳,嘴里还唱着欢乐的歌谣。这歌谣也是听着是久远,孟泊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歌曲里欢快的意思却通过歌声和乐声完全能感觉得清楚,白无常脸上依然是随意不在乎的表情,但他的舞技精湛,像是专门学过一样,甚至反弹琵琶这样高深的技法在他做来也轻轻松松,孟泊现在才相信白无常之前说的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话,这货要在古代,妥妥的花魁担当啊,还是色艺双绝的那种,当个鬼差太屈才了,也不知道老耿这样的木头当年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一曲终了,整个地府才算是安静下来,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几人等了一会,见再无哭声传来,于是将乐器收起。虽然刚刚的乐曲是欢快的,但又弹又跳又唱的白无常在结束后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样子,脸上带着惆怅望向远方,好像在想着什么。这时候耿庄的木头属性就完全显现出来了,只见他走到白无常的身后,伸出手想拍白无常的肩,可不知想起什么又缩了回来,嘴唇微启可最终只发出几近无声的叹息。耿庄就这样看着看向远方的白无常,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一直陪伴着。阴风吹过,白无常红色的纱衣轻扬,还有那被束起的长发和红色的发带在空中缠绵,无端就让人生出一种乱世之中英雄未路、美人将死的悲壮之情。

  两人站着不动,其他几人也不出声打扰,一时间天地之间只余空寂。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无常转身,看到近在咫尺的耿庄,先是一阵恍惚,然后展颜一笑,像罂粟般诱人,眼神却如稚子般纯真,他向着耿庄方向一扑,意料之中的被拥入熟悉的怀抱中,然后带着轻笑说道:“别担心,好久没穿红衣衫,也好久没弹琵琶了,一时间想起过去有些魔怔了,将军,还好有你,谢谢你一直都在。”感受到耿庄手上用力将他抱紧,像是想把他镶入体内一般,白无常开心的大笑,像无尾熊一般整个人吊在耿庄的身上,然后冲着小伙伴们一挥手,“你们这些小朋友,早点睡,我和老耿可要回去做点正事了,大人的……”果然,耿庄永远不会让白无常将孟浪的话完,白无常的余音还未落下,两人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刘透愣了愣,有感而发,看向马延,第一次认真不带嘻笑的表情对他说:“延,谢谢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抛下我,一直让我在你身边。”说完似有些不好意思,搂住马延的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马延一直以来完美的职业假笑终于有了裂缝,眼中湿润润的带着柔情,用力将怀里刘透的头毛揉乱,带着点点颤音的说:“傻瓜,还是这么傻!”

  刘透将脸从马延胸前露出,对着孟泊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小朋友,哥哥也要去做大人的快活事啦,拜拜了您咧。”说完,第一次是刘透带着马延消失在原地。

  孟泊翻了个白眼,洒狗粮谁不会呀,这俩没脸没皮的,然后抱住薛定的手臂,开心的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去熬汤了,你没事的话陪我去吧。”薛定摸了摸孟泊的头,然后点头,傻瓜,所有的事都没你的事重要。

  “阿新姐姐,我先去熬汤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孟泊向阿新挥手告别,然后拉着薛定慢慢走回去。

  “薛定,你刚刚也看到烟花了吗?”

  “恩,真美。”

  “嘿嘿,过年就要放烟花热闹一下嘛,不过没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

  “无碍,你玩的开心就好。”

  “薛定,你怎么这么好。”

  “恩,只对你好。”

  “薛定,我跟你说哟,新年快乐!你是我第一个祝福的人呢。”

  “新年快乐,阿孟,你也是。”

  “那你明年除夕陪我跨年吧,我想新年第一天第一个见的就是你,然后对你说第一句话。”

  “好!”

  阿新微笑着摆手,她的新年开始就是三大碗狗粮,真是的,让人哪说理去,无奈的摇了摇头,阿新默默向花丛中心走去,看着身边千万年不变的景色,阿新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最后定格在悲伤。

  原先还走的好好的脚像是忽然没了气力,一下子整个人就软倒在花丛中,阿新也不起来,顺着就躺了下来,眼前是光滑的曼珠沙华的茎杆,这片花丛中的曼珠沙华一直都是盛开的状态,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花的叶子,曼珠沙华的花叶永不相见,代表着绝望的爱情,就像她和他一样,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见。

  星,对不起,可我没有后悔,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特别的想你。

第40章 曼珠与沙华(4)

  孟泊被薛定抱在怀里,眼睛闭得紧紧的,肩膀那处的伤疼得厉害,如果是平常他肯定捂着伤口躺地上打滚顺便嚎上几句,但看到薛定那难受担心的眼神,孟泊瞬时间有种做了坏事被大人抓包的心虚,于是只能假装疲累在闭目休息,只是因为疼痛那紧皱着的眉头和一脸的冷汗却是藏不住的。

  到了地府,孟泊感受着熟悉的阴风阵阵,身子竟忽然有了腾空的感觉,孟泊吓得赶紧睁开眼,就见薛定抱着他将双手伸直,一副要将他扔到忘川中的样子,可面上眼中却含着剧烈的挣扎。孟泊这会可顾不上疼不疼的问题了,赶紧回身紧紧抱着薛定的脖子,虽然他平时也喝忘川水,但这和泡水里完全两回事好吧,第一只孟婆是出生在水里,但他血不纯的好吗,好不容易刚和薛定互表心意,他才不想化成一捧魂沙。

  “薛定,小薛薛,定定,阿定,定哥哥,亲爱的,我错了,我以后去哪都事先通知你,你别把我扔下去。”孟泊一阵乱嚎,连他自已都没发现,即便是薛定要将他扔到生死不知的忘川中,他竟连一点害怕和埋怨都没有。

  薛定先是被那声熟悉的“阿定”叫得一愣,又被孟泊一顿胡乱称呼叫得哭笑不得,这时吴悠也载着刘透他们四个过来了,四人一听孟泊喊的内容,同时紧张的看向薛定,一脸不赞同地摇头,连船上的吴悠都望向薛定的方向,只是被帽兜遮着,看不清样子。

  薛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搂紧孟泊,语带宠溺的说:“恩,不扔,我们回去疗伤。”说罢,就抱着孟泊跳上了船,刘透几人也跟着上去。

  “孟孟你可以呀,这一身伤的,英勇无比啊。”刘透靠着马延翘起二郎腿,对着孟泊常规风凉话攻击。

  “臭二牛,一边凉快去,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见着我朋友被人砍死吧。”孟泊皱着眉和刘透顶嘴,借此转移疼痛。

  “哟~人家死就死了呗,大不了来了咱地盘走个后门,让他投个好人家,你急着英雄救美干嘛?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挂了,整个地府没了你的汤都要乱套了。”白无常一针见血直指要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孟泊。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明明说好天使是法师的,什么时候还出了近战,我一悲催的脆皮法师拿根棍子和人家的剑对砍,这样已经是我超实力发挥了好吧。那么密集的攻击下,我哪有时间给自已上buff,更不要说施法的时间了。”孟泊想来就莫名悲愤,这完全不按套路来,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呲!妖族向来以强悍的肉身和武力闻名,你说你是脆皮法师?都不用你家世代孟婆出手,妖族那些一个一个呸,你就能泡个温泉了。”刘透无语了,再没有比妖族更近战的种族了,好吗!

  “你也说我是串儿了,血脉不纯,我又没功夫,身体也是一戳就一窟窿,我上哪哭去啊。”孟泊撇了撇嘴,皮厚的近战法师,谁不想啊,关键他也要会才行呀。

  孟泊说完,一船人陷入了迷之沉默,除了吴悠的脸被遮着看不见外,其他人的脸色绝对算得上精彩,连平时一脸严肃的木头耿庄脸上都出现了压抑的情绪,直到岸边传来阿新着急的呼声,大家才回了神,默默的上了岸。孟泊面上不显,但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被大家瞒着,只一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薛定,阿孟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伤着了。”阿新站在她能达到的最远处,一脸着急的样子恨不得冲出花丛。

  “阿新姐姐,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孟泊示意薛定将他放下,他只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

  薛定只是走近了阿新,并不理采孟泊的要求。阿新看着孟泊身上的白衣都染红了,脸色一白,平和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戾气,看向薛定的样子也带着凶狠:“你是如何照顾他的,伤他的人呢?死了吗?魂在哪里?”

  “阿新姐姐,我没事,看着可怕,其实伤口都愈合了,就薛定紧张才不让我下地,我一点事也没有,伤我的是一个外国人,涉及邦交,就算了,薛定已经将他弄得很是凄惨了,再说了,他要挂了,魂也不归我们管吧。”孟泊不让薛定说话,赶紧回答,阿新看向孟泊时又恢复了温柔和担心,妥妥的双标。

  “番邦蛮夷啊,怪不得这么没有礼数,下次可不能这样,一有不对就马上叫小牛他们出去挡剑,你很重要,一点伤也不能受,听到没!”阿新对着孟泊训着,听得孟泊只敢点头,余光看到被阿新拿来当他挡剑之用的四人,竟也一脸赞同的点头,孟泊瞬间无语。

  “好了,快去处理伤口,很疼吧。”阿新心疼的想看看伤口,但怕拉开衣领时又扯着,于是赶紧挥手赶他们离开。

  “我先带他去疗伤。”薛定点了点头,抱着孟泊就消失在原地。

  “或许,是时候让阿孟他……”

  “别,再等等。”白无常赶紧打断了阿新的话,一脸坚决的看向阿新:“那人已经出现了,时间本就不多了,再多给老薛一点时间,让他们的羁绊再深一点,再深一些,我们就……”白无常说着就面带痛苦说不下去了,回身就扑在耿庄的怀里。

  “我们无法承受再去失去,特别是这次……”马延也收起了笑容,一脸坚定的看向薛定和孟泊消失的方向,“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