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里妖气 第6章

作者:紫舞淼淼 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开学的第一天,无非就是领书,领军训服,开个班会,认识一下同学,熟悉一下学校环境,明天才开始正式军训。514的四人因为都有些非人的手段,于是相处起来还算愉快,晚上在土豪贺嘉的款待下吃了一肚子的生猛海鲜,几杯啤酒下肚,连利丰也变得好说话了一些,男生的友情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快。

  四人吃饱喝足沿着校园小路慢慢走回宿舍,一路上贺嘉捣蛋,惊起好几对藏在树丛中的情侣,张宇和孟泊笑得开心,连利丰也红着脸抿着嘴的笑。到了宿舍楼都十点半了,今天第一天,学校放松些,没有门禁和熄灯时间,四人才走到宿舍那层走廊,就见很多宿舍门都开着,里面的男生都站在走廊上不知在说着什么话,众人看到他们四人时,都一副同情可怜的表情,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快到宿舍门口时,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个样子了。

  “这小黑是在表示抗议吗?”贺嘉着看连站在外面都可以感觉到门缝里透着丝丝阴气,屋里一会婴儿啼哭,一会野猫叫唤,反正各种诡异的声音传出来,让其他宿舍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又好奇又不敢上前查看。

  “今晚就弄走吧,这样闹晚上谁也别睡。”张宇揉了揉额头,觉得这鬼在他们不在的时候闹,有意思吗?

  “恩恩,晚上我上班的时候一起带走,小丰一会儿你帮我抓住它啊。”孟泊也有些头疼,希望这么大的动静都是鬼自已弄出来的,不要一会开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乱的,如果这么累还要收拾屋子,他会直接把这鬼扔忘川里的。

  “好~~”利丰可能第一次喝酒,脸上红红的,表情有些呆,听到孟泊的话软萌萌的应了一声,真担心一会是他制服鬼还是鬼欺负他。

  “兄弟们,我开门啦!”贺嘉见三人同时点头,迅速掏钥匙拧开锁,推门开灯一气呵成,不愧是摸金校尉,手上动作就是快。

  四人站在门口往宿舍内看,还好,还是整齐的,四人同时舒了一口气,而且其他人凑热闹的也过来看了一眼,见着什么都没有的宿舍,又是安心又是失望的“啊”了一声,就都回自已宿舍去了。他们没看见,514的四人眼睛都盯着靠门边贺嘉床位的前面,一个黑影抱头蹲在地上发抖,四人无语,既然这么怕,你闹个什么劲。

  四人镇定地一一进入宿舍,关门上锁,然后利丰又迅速的不知从哪抽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的贴到黑影身上,只见黄符直接化成一条长长的黄色绳索,将黑影紧紧捆住,然后四人就不管被捆成粽子一样的黑影,趁他不在卫生间,赶紧洗漱,等四人都收拾完毕,时间也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四人将椅子搬到中间公用桌子旁坐着,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孟泊。

  “呃……我没带过鬼回地府,我叫人,呃,鬼来帮忙,你们真想围观?”

  “看呀看呀,不知道小孟你叫哪个大人物过来呀。”张宇的眼睛放光,总算能见着传说中的鬼差了。

  “呃……叫,牛头?行不?”孟泊想了想,还是不叫薛定了,这种小事还是让二哈牛头来办就行了。

  “嘶……你竟然能随意召唤牛头!孟哥,你历害!”利丰这时也一脸崇拜的看着孟泊,完全成了孟泊的小迷弟。

  “那……我之后就把通阴路设在我们宿舍里了,这样上下班也方便,不要出宿舍吓着别人了。”孟泊挠了挠头,忽然觉得住校好像也没那么糟了。

  “没问题,孟孟,你啥时候带我们去地府游览一下呀。”贺嘉一脸期待。

  “别了吧,万一碰到个被你掘了墓的主儿,你就回不来了。”张宇鄙视的看了眼贺嘉,地府能随意进?

  “别吵,让孟哥开始!”利丰难得小吼了一下,另外两人也直勾勾的盯着孟泊。

  孟泊抹了下不存在的虚汗,然后将宿舍的灯关上,只剩小阳台外淡淡的月光洒入,让整个宿舍显得安静又诡异。这时,只见孟泊两手十指相扣,食指和拇指对抵形成一个图形,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此时宿舍内刮起了比黑影出现时还要大的阴风,温度急数下降,走廊上的灯从门缝里透进来都成了绿油油的颜色,只听孟泊轻声一呵“召!”其他三人仿佛听见了忘川河畔阵阵阴风的呼啸声,十八层地狱下受苦鬼魂的哭嚎,然后就在照进来的月光下,一个人影慢慢出现。

第11章 期待的未来(7)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刘透终于完全现出了他的身影,只见他坐在一张木凳上,身穿白T外套一件花衬衫,下穿同款花色海滩裤,穿着人字拖的脚正翘着二郎腿,此时正一脸兴奋的盯着手中的小方块。

  孟泊“啪”的一下又把宿舍内的灯打开,刘透环顾四周,脸上兴奋的神色变成迷茫,在看到孟泊后忽然愤怒的跳了起来,揪着孟泊的衣领大声的吼:“你妹啊,你个串串儿,你不召唤老薛你召我干嘛,自摸清一色啊,怎么就这么寸,你这时候把我召来,一会儿白无常那娘们又要说我偷换牌了,你还我魂沙,还我老牛一世清白。”

  “你原话我会带给小白的,还有,毁你清白的是你家马面,不是我。”孟泊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拍开牛头的手,整了整衣领。

  “我里个去,小孟孟,最近口条不错呀,跟小白学的吧。”刘透抛接着手中的麻将,一副痞子样。

  “怼你还用得着跟人学?一身槽点说都说不完。”孟泊想了想,不能再跟刘透这二货继续扯了,歪楼太历害了,“二牛啊,你看看这鬼,能带回去投胎不?”

  “鬼?咦?还有两个人一个妖,哟,道士啊,这个身上都是鬼气,盗墓的吧,不过他们干嘛一脸二B样的看着我啊,是不是被我绝世俊俏的姿色给吸引住了呀?”

  “不,他们只是心中崇拜的偶像破灭了。”孟泊挠了挠头,好像召唤牛头是个错误,太没面子了,下次还是叫马延来好了,不过那厮太腹黑,难搞定。

  “这地缚灵有点意思,还被人下了咒说不了话,看爷给你解了。”牛头放下手里的麻将牌,然后对着黑影打了一个手决,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一挥手,黑影恢复成一个男生的样子,而利丰绑在他身上的黄符线也一道消失了。看牛头露了一手后,其他三人才将一脸破灭的表情收起。

  “别带我走,求你们了,我还要等他来接我呢,我还没能等到他。”恢复成正常鬼魂样子的黑影终于能说话了,一脸哀求的看着众人,不停的恳求。

  “孟孟啊,这鬼执念太深,带回去也是个麻烦,你解决了再带呗?”

  “小白不是说,执念深的,灌一碗汤下去,扔井里就完事了?你怕不是急着回去继续麻将吧?”

  “……孟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孟孟,你看看你当天,救下周紊时候,是多么的善良,你怎么变成和小白一样了?你所说的文明办公呢?你的坚持呢?你的理想呢?你的……”

  “闭嘴!”孟泊揉了揉额角,然后看向三个舍友,“要不先留下来问清楚?大不了我明晚再带走他?”

  “留下也没啥问题,就是上厕所怎么办?”贺嘉还一直对有卫生间不能用郁闷着。

  “我不偷看你们的……”那个鬼低下头,聂聂地说。

  “你们上厕所让他站宿舍里不行吗?”孟泊有些无语,这些人的脑回路是回形针吗?“二牛,你看看这宿舍里有没适合开通阴路的地方。”

  “我看看啊,你这宿舍真不错,地缚灵待久了都成聚阴地了,哪哪都行。”

  趁牛头四处逛的时候,孟泊和其他三人达成共识,先让这鬼待着,反正他们也不怕,等弄清楚前因后果了再说,鉴于让这地缚灵白天能有个地方休息,不整天躲厕所里,孟泊答应回来的时候带一个地府特产罐子给它窝着,里面渗了魂沙,很是养魂的。

  “孟孟,这里怎么样?”牛头指着卫生间洗手池上的镜子。

  “不行,不说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用卫生间怎么办,这么小这么高,我还要爬进去,我又不是贞子。”孟泊坚决摇头。

  “瞧你让老薛给宠的,挑剔!要不这吧。”牛头指的正是宿舍的大门。

  “行吧,至少比较正常一些。”孟泊终于点头了,“你们去睡吧,我去上班了。”

  看到其他三人点头,但一点也没动的样子,孟泊就知道这几人还想看看他怎么去地府的,看了看手机,还有两分钟就零点正了,孟泊拿出特地带来的香薰蜡烛点燃,摆在门前,然后了关了灯等着。

  十二点正,橘红的烛光变成了绿色,而宿舍的木门正中间忽然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火焰向着四面烧去,烧过的地方就露出了忘川河畔的景色,此时刚好晨伯的船靠在岸边,几个鬼魂正在上船。利丰几人被传说中的景色吸引,都凑到近前观看,刘透抬头一脸小骄傲的先迈了过去,孟泊也再次向三人道别,然后迈步过去。

  过了忘川,除了薛定外,马延和黑白无常也等在那,刘透一跳上岸就尖叫起来:“你们怎么都来了,牌局呢?我自摸清一色,给魂沙!”

  “你自摸的牌呢?”白无常依然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挂在耿庄的身上,媚眼一挑,风情万种。

  “我牌……擦!扔孟婆宿舍了……孟孟啊,你证明啊,我自摸清一色啊。”牛头扯着孟泊的衣角嚎着,结果才刚上手,孟泊就被薛定揽了过去,而且刘透拉孟泊衣角的那只手也被马延牵了起来。

  “你还让地府损失了一把木凳。”马延微笑着说,握着刘透手的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刘透顿时噤声,脸上微红的两眼乱瞟。

  “你让我做证也没用呀,我也没看到你拿的那张牌上面是什么图案。”孟泊无语的耸耸肩,明天晚上上班还要给这货带木凳和麻将回来。

  “那散了散了吧,缺了牌也打不了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白无常姿势撩人的打了个呵欠,说到睡觉的时候伸出纤细的食指在耿庄的下巴一挑,只见耿庄面色正常,表情严肃,可白无常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

  孟泊感叹,白无常真是个妖精呀,也只有耿庄这样正直的人,才能面不改色的直面小白的调戏。

  “小孟婆,你是不是在想,老耿太木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其实啊,偷偷告诉你,他脸都红了,就是太黑看不出来,哈哈哈哈……”白无常凑到孟泊脸边轻声说,呵气如兰的,听得孟泊双手直起鸡皮疙瘩。

  看了看表情依然正经严肃的耿庄,孟泊有些不信,趁大伙都没反应的时候,孟泊迅速伸手贴在耿庄的脸上,正常情况下鬼的身子是凉的,但手下的温度是热的,看来真是脸红了,孟泊收回手点了点头,没想到就看到白无常睁大了眼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咋了?我看看他是不是真脸红了,结果,你说的对!”孟泊觉得特别好玩,明明是鬼,但这些老鬼在地府时,又和活人一样,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

  “老薛!看好你家孟婆!竟然学会调戏我家小黑了!”白无常忿忿对着薛定说,要不是耿庄拉着他,他都要冲过来理论了。

  “不是你说的……是吧。”孟泊声音越说越小,主要白无常的眼睛越瞪越大,完全没有平时妩媚动人的样子了,好吧,他先动的手,他的锅,民间传说白无常是吐长舌头的,这个万一气疯了垂个眼珠子什么的,多有损地府的形象啊,他是为地府着想,所以让他一步,不是他怂。

  “好了,走吧,老薛,我们先走了。”耿庄终于看不过去了,搂着白无常的细腰远遁了,不知不是不错觉,孟泊觉得耿庄的脸红烫的已经到一定程度了,他隐约都看见冒烟了。

  “老薛,管好你家的孟婆……”白无常的吼声随着他们的远离渐渐消失,后面还说了啥,就听不清了。

  “老薛,我也觉得孟婆来了之后,阿透的性子又狂野了许多。”这时在一边的马延也说话了。

  孟泊黑人问号脸,二哈牛头这货都这样了,还能被他带得再狂野?他怎么觉得这货一直始终如一的二啊?对了,肯定是他们打麻将打到一半,牛头被他叫走,腹黑马面吃醋了,这货趁机告黑状!

  “那我们也先走了,老薛,管好你家的孟婆。”马延说完拉着一直低着头红着脸的牛头也走了,孟泊觉得,牛头这货回去估计要受人非人的惩罚了,恩,先送上十二分的同情,下次遇到再围观。

  等人都走了,孟泊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去看薛定了,虽然他觉得他似乎也没做啥坏事,不过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点的心虚,啧!肯定是那些家伙老喊他是薛定家的,害得他也害羞的不行。不过这几个货真有眼光,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嘿嘿,原谅他们告黑状啦。

  “薛定……”孟泊转身拉着薛定的袖子扯了扯,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做着平时最不屑的对人撒娇的动作,脸上带着小小的忐忑看向薛定。

  “没事,不用理他们,你开心就好。”薛定对着孟泊温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又牵起他的手,两人向木屋行去。

  孟泊觉得自己两眼肯定都成了爱心形了,他家薛小定太帅太温柔了有木有啊,比那谁家的谁谁和那谁谁家的谁谁谁好多了,啧啧啧,不愧是他家的薛定,整天向他散发魅力,好想扑倒哇!不过太主动了话会不会吓着他家的薛定呀,薛定这么温柔,肯定也要被更温柔的对待,恩恩,下次想个烛光晚餐,耶?薛定他们吃啥?听说鬼直接吃蜡烛?画面好诡异,晚餐不行!烟火示爱?呃,也不知道地府让不让燃放烟花爆竹的。9999朵曼珠沙华示爱?呃,先不说摘了花阿新姑娘会不会灭了他,单是这花就太恐怖,估计最后被摘是他……他太难了!要怎么向一只老鬼表白啊,在线等,特别着急!

  就在孟泊胡思乱想的这一会儿,薛定已经带他来到孟婆的木屋前,看到一脸着急期待的望着他们的周紊,孟泊才想起还有这鬼的事情要解决,撇了撇嘴,还是先把本职工作做完,不然地府断了孟婆汤可比什么飞机失事严重多了。

  见孟泊直接进屋了,周紊有些急,刚想上前就被薛定给拦住了,面对孟泊外的其他人薛定向来都是一张冷脸,“等他先熬完汤,就带你去,门口等着。”说完,薛定也进了屋子。

  被留在屋外的周紊神色有些怅然,望着远方轻声叹息了一声:“阿璨……”

第12章 期待的未来(8)

  在这座城市的一角有一片待拆的建筑群,这里的楼房最高都不超过五层,原先算是城乡结合部,都是原来村民自已盖的小民房或者小楼,但随着城市的扩张,此处也被纳入城市主体部分成为未来规划的商业圈,大规模的拆迁已经结束,只剩最中心的几个房子还有几家钉子户,不过最新消息,这些最后的人家也终于同意搬走,这片建筑群下个月将全面拆毁,路灯大部分都不亮了,只有那钉子户几家的范围还有水电,不过也仅到这周结束。

  俞璨就住在这片被城市遗弃的空城中,一座水泥平房,四周黑漆漆的,屋里只点了一盏白炽灯,在这浓黑的夜色中透出一丝暖暖的光。

  薛定带着孟泊和周紊来时,周璨依然穿着四五年前的旧衣服,正坐在屋内床边低头看着手机,此处人烟罕至,很容易就找到阴气重的地方建了通阴路,孟泊从传承记忆中学会让自已呈半灵体状,此时俞璨是看不见他们仨的。

  周紊走近了看,俞璨正用手机看着他发回来的在Y国的那间屋子的照片,俞璨面带幸福的笑容正用手一点一点的抚着照片上每处角落,虽然所处的地方阴暗杂乱,但俞璨整个人就像被希望的阳光照射一般闪着光。

  周紊眼带哀伤的看着他,显然俞璨还没得到飞机失事的消息,他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让他乖乖等着,他下了飞机就给他打电话,接他离开,于是俞璨就看着这美好的未来画面在乖乖等着他,而他,而这个未来,却永远不会到来了。

  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砸响,像是要直接破门而入一般的剧烈,砸门声在这无人区的深夜显得诡异且恐怖。俞璨将手机紧紧抓住贴在心口,小心的走到门边,壮着胆子提声问道:“是谁?”

  “俞璨!果然是你!你果然在这里!开门!谁准许你离开的!给我开门!”门外传来男子粗矿愤怒的吼声,显然在听到俞璨的声音后,砸门声更重了。

  而俞璨听到男子声音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白着一张脸抖着嘴一步步的向后退,最后被床绊到又跌坐回了原处,然后一脸惊恐的盯着那被砸得岌岌可危的木门。

  “俞璨!你给我开门!你以为不开门我就进不去了?你以为你躲屋子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再不开门我就踹开了!”男子说完也没给俞璨开门的时间,就直接开始踹门了,木门被踹得有了裂纹,发出难以承受地吱呀声,似乎下一刻这道防线就要被破了。

  随着最后两声巨大的声响,老旧的木门终于再挡不住门外愤怒如野兽的男子的暴行,当木门倒下的那一刻,俞璨双手捂住耳朵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门外的男子走进屋内,相貌也暴露在灯光之下。男子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硬如岩石一般,男子黑着一张脸死盯着俞璨,本来英挺的样貌被两条疤痕破坏,一条长疤从右脸眉骨划到下巴,另一条疤虽短却深,与那条长疤交汇在脸颊上,是一把匕首捅穿了脸皮留下的,两条交错的疤痕走到哪都代表着这男人的身份,这座城,即便是街头小混混也知道这个城市地下的王者,很少人知道他的名字,看不起他的叫他刀疤凌,面上的那些人叫他凌总,而道上的人见到他无不尊称一声凌佬大,但俞璨是那少数人之一,他知道这个可怕的男人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凌逸。

  凌逸一个箭步就走到俞璨的面前,近两米的身高将灯光完全挡住,浓浓的压迫感让俞璨吓得连颤抖都不敢了。凌逸一只手掌就掐住俞璨两只细瘦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提起,刚一米七出头的俞璨被迫只能用脚尖虚虚的点地,然后视线与凌逸齐平,那双虎目就直对着他的眼,让他不敢眨眼,只能颤着睫毛怯怯的看着这个吓人的男人。

  “俞璨,你长本事了啊?老纸我不过出一趟远门,你竟然敢跑?还挺能躲,这个地方让老纸找了半个多月,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嗯?”凌逸说完一甩手,俞璨就跌到了床上,刚刚被圈住的两只白皙的手腕已经呈青紫色了。

  “凌,凌逸,我没有,没有跑。之前,我们的合同,到期了,我,我什么都没有拿。”俞璨顾不得手腕上的疼痛,用手撑着一直后退,直到后背碰上床头的架子,退无可退了,才慌乱的出声。

  “合同?你说你那卖SHEN契?呵,你跟了我三年多,你还不知道我?那你出去再打听打听,那些叫做合同的破纸对老纸有用?我们之间,我没说结束,你敢逃?”凌逸就站在床尾,他的影子被白炽灯拉长,完全将俞璨笼罩住,仿佛他永远都逃离不开他的身边一般。

  “凌逸,不是的,我我,我真的,真的不能……求你,放过我吧。”俞璨已经流下了泪,痛声哀求着眼前这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面狠心更狠,唯一露出的温柔,是对他,可惜,他与他不可能。

  “放过你?我这三年来对你不好吗?嗯?你跟我签合同供你的小白脸出国读书,三十万,我给!每个月你还给他打钱,随你!你的吃住行,什么不是最好的,你要什么,我立刻奉上,你什么都不想要,我也要挑最好的摆在你面前让你选。你不喜欢我混道上,好的,我改投资企业,你说放过谁我就放过谁,我在你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原则可言。三年多了,冰块都能捂化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凌逸双手握拳,声嘶力竭。

  “凌逸,你别这样,我,我们一早说好了,只是交易。要不,你就当我向你借的,三十万我一定还你。”

  “俞璨!你有没有心,你这人根本没有心吧!这是钱的问题吗?我凌逸是在乎这三十万的人吗!”

  “凌逸,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我真的……阿紊就要回来接我了,你让我走吧。”

  “俞璨!你一直叫我放过你?那我求求你放过我行吗?把我放你那里的心还过来,你让我别爱你了,我就放了你!”

  “凌逸……”

  “阿璨,算我求你好吗?我凌逸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我就求你这一回好吧,跟我回去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过去的我都不想管了,今后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爱我也行,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求你。”凌逸坐在了床边,将脸埋在手掌里,声音带着痛苦与哀求,一时间,小小的屋中连空气都有些停滞。

  “凌逸,我……”

  “阿璨,不能像之前那样喊我吗?我们之间为何要如此生分?”

  “逸……我,我真的很谢谢你这三年来的照顾,可,可我……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从小一直喜欢的,特别特别喜欢,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他就像我世界里的太阳一般,我只要在他的身边就会感觉温暖,我来到这世上就被遗弃,一个人孤独的在黑暗中长大,我只想在他身边就好,他那样的好,我甚至都不敢爱他,他值得最好的人,我只要在他身边汲取一丝温暖就行。这是我最卑微的愿望,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逸,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马上就能实现了,你能放我离开吗?我永远感激你,我,我太脏了,你们都很好,我,我都配不上。”

  凌逸看着俞璨双眼带着光脸上充满着幸福的微笑说着另一个男人,一遍一遍对着自己洗脑,像是他为自已制造了一个幻想中的天堂,他不愿意出来,别人也进不去。俞璨对着他的时候,笑容总是温柔却带着忧愁,从来没有像这样整个人都充满着光,这是别的男人带给他的,却不是因为他。凌逸的眸子越来越黑,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刚刚放开的双手也重新捏紧,像是用着最后的气力压抑着心中就要冲出的野兽一般。

  “阿璨,我再最后说一遍,跟我走,忘了那个小白脸!”

  “逸,我不能跟你走,阿紊要回来接我了,我要等他。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也许是凌逸的声音太过平静,俞璨有一种再努力一下就能成功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