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里妖气 第8章

作者:紫舞淼淼 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大人,我们能喝汤一起投胎吗?”俞璨带着微笑拉着也一脸平静的周紊问着孟泊。

  孟泊看了看薛定,看到他鼓励又肯定的眼神,于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对两鬼说:“行吧,我带你们插队去,下辈子好好过吧,这世界虽然有黑暗不堪的一面,更有阳光美好的一面,愿你们下辈子都活在阳光底下吧。”

  “多谢大人祝福。”周紊和俞璨诚挚的向孟泊一鞠躬,孟泊带着他们来到他工作岗位,那口大铁锅前,拿了两个广口碗装了汤递给他们,在他们没喝汤之前,又问了一句:“三生石,你们的前世今生与来世,不去看看么?”

  “不了,看了之后又无法改变,徒惹烦心,就这样吧。”俞璨摇了摇头,说完与周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饮下手中的孟婆汤。

  慢慢的,两的表情麻木呆滞了起来,眼睛也渐渐无神迷茫,但两人紧紧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却没有松开,就这样手拉手一起木然的走上了奈何桥。

  “痴儿……”

第15章 期待的未来(番外)

  乱世之中,军阀混战,命如纸薄,朝不保夕,每个人都希望能活下去,活在被军阀统治的城镇还算能过段安稳日子,那些相争之地的百姓可谓是水深火热。李敬锋正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此时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还是没有睁开眼,过了会,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副官下车查看后告诉他,一个孩子拦住了车子。

  李敬锋本不想多理,作为一名地盘不算大的军阀,他可以拼了命的护住自已城中的百姓,但别人的事,乱世之中有可能就是丢命的事。他也是从一个穷小子一步步走上来的,他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的苦,所以当别人当上军阀圈地为王时,金钱,美食,美酒,美人,尽情享乐,而他,只希望在他庇护下的人能吃饱,外人总说他最是冷酷无情,没有任何软肋,别人最爱的一切他都毫无兴趣,只一心四处争战,争抢着更多的资源和地盘。

  叫护卫兵将挡路的人推到路边,车子又缓慢开动了起来,或许当时如果他没有睁眼,命运将被改写,而他只是不经意间往窗外望了一眼,一双包含怒火的眼睛撞入他的眼中,即使这双眼中发着狼崽子一般的绿光,但眼底竟还有这乱世之中最难得的纯真,如此矛盾的碰撞让李敬锋上了心,对此双眼睛的主人感了兴趣,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感兴趣的同时就是他沦陷的开始。

  李敬锋在副官惊讶的目光中叫停了车子,问了这个狼崽子拦车的原因,于是回程的路上,车上多了一只叫余枫的狼崽子和一名晕倒的小姑娘,这个小狼崽子竟然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拦下传说中冷面虎的车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姑娘只是饿晕了,加上淋了雨发了烧,想要她活很简单,想要她死更加简单,李敬锋拔掉小狼崽子的利爪的第一步,就是选择,一个陌路人的生死与他今后的归属。那一年,李敬锋二十八岁,他养了一只宠物,一只磨平了利爪的小狼,可不能再称呼他狼崽子了,这家伙看着瘦小,可成年了呢。

  众人皆悟,原来万事不上心的李大帅喜爱的是龙阳之道呀,于是,许多长相上佳的男孩被送到府上,李敬峰搂着余枫笑得恣意,指着下方低着头万分拘束的男孩们问他的小狼,留下与你作伴否?小狼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排鲜明的牙印后愤愤离去,李敬峰摸着牙印大笑,一挥手让这些人打哪来回哪去,他的小狼不高兴了,他还要去哄呢。

  渐渐地众人才恍然大悟,李大帅还是那个万事不着心的冷面虎,只是这只老虎有了自已的宝贝,有了软肋。那一年,余枫二十三岁,出门遇到了那个当年被他救下的女孩,女孩也到了十六岁的碧玉年华,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娘子了,而乱世之中这样貌美的小娘子最是需要男子的庇护,于是李大帅三十三岁那年收到了他家小狼送上的大礼,一个可以传延香火的姑娘。

  李敬锋再次笑得夸张,姑娘留下了,而他用最实际的行动告诉余枫,他李大帅府里的后院只够养一只狼。那个姑娘既然与他的小狼如此有缘,他就当闺女养着,养了两年陪上一份嫁妆,成了另一处军阀的第六任姨太太。小狼问他,为何她会有如此的选择,李敬锋再次大笑,他的小狼被他保护得真好,乱世之中,谁还去想什么爱情与一世一双人,能活一天是一天,当然活着时能享受自然更好,荣华富贵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罢了。

  那年李大帅三十五岁了,王副官一直告诉他成了六姨太的女人和他的小狼一直书信往来甚密,小狼最近的举动也有些不对,李敬锋笑了笑,活到现在都是赚来的,他的命谁想要就拿去,只要他有本事,至于余枫?谁知道呢,他想赌一赌,赌这七年来这只狼被养成了家狗了吗。

  可惜,他赌输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个称呼果然是很有道理的,当他的小狼拿着他的枪射穿他胸膛时,李敬锋又一次大笑了起来,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手中军权也移交给副官,寻一处人迹罕至处生活,待到乱世结束,他和小狼再出世携手一生相伴到老,看来,这些都不需要了啊,他养的狼,从来没有信过他呀,也是,他养的是狼,又不是那些只会摇尾的狗。

  李敬锋死了,被他最爱的人一枪毙命,王副官接手了他所有军权后来到地牢,那里关着不进食不说话的余枫。王副官,不,现在应该是王大帅赤着双目告诉他,六姨太与他的通信李敬峰都知道,那些所谓余枫父母是李敬峰所杀的事实与证据是那位军阀的阴谋,六姨太恨李敬峰不愿娶她,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而借的,就是余枫这把刀,谁让他被李敬峰保护的那么好,一直也看不清这乱世的迷像呢。

  王大帅拿出一张南下的火车票,那里要比北边太平许多,这是李敬峰生前交待他的,如果他活着,他带走余枫,如果他死了,放余枫走。一个为他安排了一生的男人,这样被他亲手埋葬了。王大帅问余枫是否愿意下辈子补偿李敬峰,余枫傻傻的看着他点头,王大帅当着他面撕毁了车票,拿出李敬峰的枪结果了余枫,余枫由始至终也没有挣扎抵抗,带着微笑闭上了眼,一如笑着离开的李敬峰。王大帅看着余枫的尸体轻声的说,既然答应了,那你走快点,别让他等久了。

  余枫先李敬峰一步喝下孟婆汤,他一生虽无作恶,但他受李敬峰之惠而无报,反错杀于他,李敬峰死后副官无力承担军阀一职,他护下的城镇和百姓成了其他军阀眼中的肥肉,战争打响,无数人流离失所。杀孽归算于余枫身上,下辈子他将投生为俞璨,一世孤苦,还要偿还李敬峰为他所做的一切,最重要的,他欠李敬峰一条命。

  李敬峰,虽保得一方百姓安乐,但他一生东征北讨四处征战,手上人命无数,来世投生周紊,一生先甜后苦,苦中带甜,最后死于非命。

  看着三生石上面的前世因果,孟泊叹了一口气,看着周紊和俞璨两人拉着手终于走到轮回井边,然后跳入井中重入轮回,孟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因果之事太过玄妙,他真的看不破。

  “薛定,他们下辈子会重逢吗?”孟泊声音有些低,下意识的向薛定寻求安慰。

  “……”薛定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孟泊知道,薛定宁愿什么都不说也不愿骗他,即使是所谓善意的谎言。

  “小孟婆,说你天真还你真的装嫩起来了。三生石来世里不是写得清楚明白吗,他们今世因果已了,来世不再相见,永为路人。”白无常又一如既往的忽然出现,身后跟着耿庄正向他们点头示意。

  “啧,我知道,我就是好奇,他们坚持手拉手一起投胎的理由是?”

  “小说看多了呗,觉得拉手一起投胎下辈子就离得近,或者直接是兄弟,这样还能再续前缘,呵呵,真是搞笑了,我只知道人与人的际遇除了因果就是缘份,和投胎顺序有什么关系。”白无常妖娆的翻了个迷死人的白眼,然后伸出白嫩纤长的食指在孟泊的肩头戳了戳:“你既然当了孟婆,有些地府常识了解一下,爱岗敬业,懂吗?”

  “你来这干嘛!”孟泊有些不爽的挥开白无常的手,他当了妖之后就不能多愁善感一下了吗。

  “喏,这只鬼追着刚刚跳井的那只来的,结果他黄泉路长了点没追上,而且那只又被你们接了来,这货急得直接跳了忘川,所幸这货鬼力挺厚,我家老耿又刚好路过,于是捞出送过来,你揽下的事,自已善后。”白无常说完,就见耿庄一拉铁链,一个被捆成巨大粽子的鬼出现在孟泊面前。

  “凌逸?你怎么死了?”孟泊有些惊讶,他记得他回来的时候,凌逸还在哭呢,这会儿怎么就成了鬼了?

  “俞璨呢,我得追上他,我不能离他太远,不然他要忘了我的,我要快点追上他。”凌逸面色有些癫疯,嘴里念叨着只有俞璨的名字。

  “别问了,被忘川泡得有点傻了,不过因祸得福,身上的罪孽被忘川洗清了,不用判官那货来审了,老规矩,灌完汤扔井里。”有热闹的地方永远不缺刘透的身影,这货拉着马延也跑来围观了。

  “流程,注意办公流程。哼咳,凌逸,你要查看三生石吗?”孟泊端起地府公务员的架势问道,可能被忘川水泡过,即使耿庄把铁链松开了,凌逸也只能瘫在地上。

  “不看,我要去追阿璨,晚了下辈子我们又要错过了。”凌逸眼睛一直盯着桥对面的井,要不是全身一阵发虚,又被这么多鬼围着,他爬也要爬过去的。

  “恩恩,那你喝了这碗汤,投胎去吧,别急,你下辈子和俞璨会一直在一起的。”孟泊笑咪咪的递上一碗汤,反正凌逸要是看了三生石也会知道,而且他喝了汤之后就会忘了,所以孟泊剧透起来毫无压力。

  “多谢大人!”凌逸先是一愣,放下汤碗恭敬地向孟泊一拜,然后再无顾忌的将汤一饮而下,之后神色迷茫地过了桥,跳入轮回。

  “啧啧,小孟婆,最近架子端得不错嘛。”白无常像没骨头一样靠在耿庄的身上,伸出纤纤玉指打量着指甲修得是否圆润。

  “孟孟这是正式上任了,自然孟婆的威严就出来了,是吧。”刘透一边小心翼翼的赔笑。

  “二牛,有事你说话,你这样我怕。”孟泊抖了抖起来的鸡皮疙瘩,又给下一个排队的鬼递了碗汤。

  “小牛牛是想让你把他落下的麻将牌给带回来,这副麻将我们四个打了近千年,很有手感了,缺了一张再补,就不是一套的了。”白无常看着扭捏的刘透,帮他说了出来。

  “明晚给你们带回来就是,还有那张凳子,是不是也坐了千年P股习惯了?没事儿,都给你们带回来。”孟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满口答应。

  “小孟婆,话可别说的太满了,这些东西的材料在地府虽然常见,但对于活人来说却是难得的珍贵材料,我听小牛说你宿舍里住的都不是平常人,如果有识货的,估计都被他们炼化了,那破凳子就算了,小牛P股能多金贵,不过麻将要是缺了一张,你再去给我们雕一副完整的出来。”白无常无聊的打了个呵欠,难得他们四个都有空,麻将却缺了一张,这事闹的。

  “你们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就这么闲的吗?还可以搓麻将?这不是上班时间吗?”孟泊心里有点不平衡了,虽然他也只是熬一锅汤而已,但他现在不也在这分汤了吗。

  “呵!轮转王都有空接你上下班陪你熬汤分汤,还能陪你去人间管这些闲事儿,咱们这些小喽喽怎么就没时间打打牌。”白无常妩媚万分的斜了孟泊一眼,直看得一边正要喝的鬼傻了眼,口水都滴到汤里了也不知道。

  “小白你就是计较,怪不得二牛说你是个娘们。”孟泊抬手将碗一托,直接将汤灌进了那看呆了的鬼的嘴里。

  “什么!牛头你个二货!今天我不在你头上真的安上两个牛角,我就不姓白!”白无常一下子从耿庄的身上跳起,冲向刘透。

  “我说的又没错,耿无常。孟婆,你个叛徒……”刘透嚎叫着被白无常追远。

  马延和耿庄一脸不赞成的看向薛定,结果看到薛定一脸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两人无奈一拱手,然后也追早就跑没影的两人去了。

  孟泊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就看到一个保安小鬼忽然跑过来,在薛定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薛定向他点了点头,保安小鬼又离开了。

  “孟泊,我有些急事,现在先送你回去好吗?”

  “薛定,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已回去能行的,我还要去给宿舍里的那个地缚灵找个罐子装,你去吧,不用管我。”孟泊冲着薛定一笑,他知道薛定肯定很忙,今天陪他够久了,虽然他很希望薛定能一直陪着他,但他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恩,那你小心些,有什么不懂去问阿新,我先走了。”薛定在孟泊的头上又揉了一把,然后一转身就消失了。

  孟泊想着今天也挺迟的了,叫来一个保安小鬼继续盛汤,他就转身回了木屋,在屋内架子上翻了半天,最后在最底层找到一个平时家里盛汤大小的瓦罐,然后就抱着这罐子用术法一下子到了忘川边。

  “阿孟,你抱着这罐子做什么?”河畔花丛中,阿新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孟泊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罐子。

  “是这样哒,我学校宿舍里有个地缚灵,被困在我们宿舍里,平时它待在厕所太影响我们使用了,这不,拿个罐子给它住。”孟泊也和阿新打了招呼后,耐心的解释了一下罐子的用途,他们这些老鬼懂得多,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建议。

  “嘻嘻,你们宿舍放一个罐子,不是很奇怪吗?我给你种上一朵花吧,我这里的泥土又能养花又能养魂,再种上一株曼珠沙华,就算你把罐子放在太阳低下晒,那地缚灵也能安然无恙。”阿新笑嘻嘻的说,指了指在花丛中心的花朵,看来她说的能养魂的土和花都在最中心的地带。

  “那就谢谢阿新姐姐啦。”孟泊点点头,开心的把罐子递给阿新,他不是相信阿新,他是相信薛定说的,阿新不可能害他。

  “嘻嘻,听你叫我姐姐还真是奇怪,等着啊。”阿新也不在意罐子上的灰尘,抱着它就飘进了花丛中心,没一会儿就又飘了回来,只见那罐子里装满了黑色中参着白色颗粒的泥土,正中间长着一株白色的曼珠沙华。

  “来,接着,这株是曼陀罗华,最是养魂,你浇不浇水晒不晒太阳的无所谓,记得每月洒一点魂沙进去就行。”阿新笑着将种着花的罐子又递还给孟泊,女孩子就是细心,刚刚脏兮兮的罐子再还回来时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

  “谢谢阿新姐姐!”孟泊认真的道谢了后,想起大家都说阿新什么都知道,于是有些扭捏的问:“阿新姐姐,我想问,问你个事,薛定他……”

  “阿孟喜欢薛定是吗?”阿新看到孟泊忽然惊吓的抬头,对着他灿烂一笑,然后继续说:“薛定心里有一个人,永远得不到又永远记挂着。”

  “那这个人一定特别特别的好。”孟泊觉得心里有些堵,但又觉得很正常,薛定早他可能几百几千年出生,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出现一个惊艳了他时光的人,也太理所当然了。

  “恩,她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姑娘,可惜她不在了。”阿新说着也有些伤心,“阿孟,有些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但我希望薛定他能自已和你说,别人口中的永远是故事,只有自已说出来的,才是过往。”

  “恩,阿新姐姐,谢谢你,以后我能找你听故事吗?”孟泊发现和阿新聊天真的很舒服,对以前自已的乱想有些羞赧。

  “好呀,随时来花丛里找我,别怕,这些花不会伤着你的。好了,今天有些迟了哦,吴悠来了,你快回去吧。”

  “吴悠?”

  “哦,对,你们现在都叫他晨伯,唉,痴儿啊痴儿,走吧。”阿新说完就转身回了花丛中间,不再说什么了。

  孟泊跳上船,很是着意打量了晨伯几眼,可还是同原来无异,看来在这里,大家都有自已的故事,他或许可以经常来找阿新聊聊天。

  孟泊回到宿舍时,发现大家竟然都还醒着,宿舍里充满了香薰蜡烛的香味,他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这蜡烛踢翻。孟泊将蜡烛吹灭收回书架上,然后看着屋里行动有些诡异的两人一妖一鬼,又看了眼时钟,凌晨三点了。

  “你们都不困的吗?下回我一走就帮我把蜡烛吹了收起来吧,我回来用不着的。”孟泊打了个呵欠,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都不睡也没太大问题,但十八年养成的习惯,还是睡上一觉感觉精神饱满。

  “孟哥!孟哥!你回来啦!”利丰一脸殷勤地冲到孟泊面前,双手像捧着最珍贵的宝石一样捧着牛头落下的麻将牌,“这个,牛头大人不要的,能给我吗?”

  “你要麻将干嘛?”孟泊一下子适应不了之前高冷对他各种嫌弃的利丰,忽然化身成小号二哈,就差对着他吐舌头摇尾巴。

  “孟哥,这可是噬魂兽的骨头啊,多么珍贵的材料啊,磨成粉,放一点点在朱砂里画符都能增加符篆威力,这块麻将这么多……”利丰双眼出现梦幻的泡泡,嘴边差一点就要流出口水了。

  “不行,小白刚威胁我了,这套麻将他们打了近千年,都要包浆了,我得给他们带回去,不然我还要去雕一整副麻将给他们。”孟泊赶紧从利丰手中拿过麻将牌丢进须弥戒里。

  “孟哥……你太狠心了,我送他们一套麻将,翡翠麻将,白玉麻将,黑玉的也行啊,你把那块给我吧,要不然我帮你雕也行呀,孟哥,你最好心了。”利丰看到麻将消失了,瞬时间如丧考妣,抱住孟泊的大腿不放,直接化身成腿部挂件。

  “别急,还有一个呢。”孟泊焦头烂额时,张宇说话了,指了指抱着牛头坐过的木凳用脸蹭来蹭去的贺嘉。

  “干嘛?你也有个人崇拜啊?”孟泊满头黑线,他们宿舍只有他们妖才是正常的吗?人类好可怕,他要回地府。

  “小孟孟呀,这可是炽阴木啊,用这个做的棺材能保尸身千年不腐!”贺嘉一边说一边还继续用脸蹭着凳子面,也不知道牛头坐在上面时放没放P,看这货蹭得开心的。

  “人死了都去投胎了,尸体保留这么好干嘛?留着下辈子回去瞻仰一番啊?再说了,这点木头也不够做你棺材啊,骨灰盒都不够。”孟泊终于有些懂了白无常话里的意思,不过既然他说凳子不重要,要不就留给贺嘉这货?

  “你懂什么!这木头做成的盒子放冥器最好了,又能化了上面的煞气又能保住原来的灵气和阴气,怎么就做成凳子了呢,暴殄天物啊。”贺嘉说完含泪看着凳子,差点就要亲上去了。

  孟泊抖了一下,抢过凳子扔进须弥戒,在贺嘉凄惨的哭嚎声中,孟泊的腿部挂件+1。孟泊看向宿舍里唯一正常的妖怪,只见张宇此时正盯着他带回来的那罐子和花在研究,孟泊吓了一跳,不会又疯一个吧,他腿没地儿挂了。

  “孟泊,牛啊,这么大的罐子你都能A回来,啧啧啧,还有这土,这花,听说红色的曼珠沙华弑魂,白色的养魂,但珍贵异常,这你都能弄回来,给这小鬼真是,暴殄天物啊。”孟泊吓得想往后一退,可是两个腿部挂件的buff让他没有成功,还好张宇只感慨一下,没有发展成为他腰部或颈部挂件的趋势。

  “那罐子?很珍贵吗?我屋里很多啊,我就选了个最大最普通的带回来了,那土和花是别人送的,白色的叫曼陀罗华,这花放阳台上晒也不影响这小鬼的休息。”孟泊有些不懂,很珍贵吗?没人跟他说不能带回来呀。

  “你在地府还有屋子?我一直以为你有天妖血脉,所以被地府特招去做个小小的鬼差,没想到你身份还挺特殊。”张宇目光灼灼,好像发现一个大人物了耶。

  “你们在搞笑吧?我的名字还看不出来吗?孟泊啊,我是孟婆,地府里煮汤给人灌下去那个。”孟泊抚了抚额头,他发现他名字根本就是孟婆的谐音时候还吓了一跳,想着他爹真有先见之明,没想到这几个家伙都没发现。

  “我去,天妖孟婆!唯一一个一诞生就享轮回功德与天地同寿的妖类,与女娲、伏羲并列妖族三大偶像。孟婆以前都是母的,这忽然转了性,我一下子没敢往那里想。偶像,求膜拜,求宠爱,求翻牌。”张宇瞬间从神秘大妖化身妖族小迷弟,孟泊腰部挂件+1。

  “你们都给我起开!”孟泊娇躯一震,可惜三大挂件充分的证明了他们的稳定程度,孟泊挫败的抚着额头,无奈的说:“利丰,我明天去黄泉路给你拣根骨头回来,那里黄沙下全是噬魂兽的白骨,贺嘉,你说的这种炽阴木就是地府的行道树,我明天拖个粗点的树枝回来,你做个首饰盒都行。还有,那个张宇啊,膜拜可以,宠爱就算了,哥有喜欢的人,你们给我放开。”

  孟泊一件件解绑了挂件,然后在三个挂件炙热的目光中下达了最后指令:“睡觉,明天还军训呢!”于是三人各回各的床,连那地缚灵都钻到那罐花里去了。

  到了后半夜,514宿舍才真正安静了下来,自此,男生宿舍514闹鬼之名更是坐实并传播的更远了。

  期待的未来(完)

第16章 绝望深渊路(1)

  孟泊从地府下班回来时,看了看家里通阴镜上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了,自从他孟婆妖族的那份血脉觉醒身体强健后,薛定就不在花大力气调整他进出地府的时间比,这样他在地府待的时间就和阳间流逝的同等了。

  孟泊对着通阴镜理了理离别时被薛定揉乱的头发,他的头发特别细,一长长就会变成一头卷毛,被揉乱了之后就成了鸡窝头,不过手感应该很不错,不然薛定不会这么喜欢。想到薛定,镜子中映出的人露出了傻傻的笑容,可一想到阿新说薛定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的存在,笑容中又带出一丝忧愁,孟泊看到镜中人就像是初次坠入爱河的愣头青一样为着心里的人又笑又愁,不禁垂眸苦涩一笑,镜中人也跟着眼波流转,一片波光潋滟,越来越像白无常那个妖孽,孟泊愣了愣,虽然觉得有些太娘气,但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窃喜,这样的他薛定会不会喜欢呢。

  这时,孟泊听到门外过道传来脚步声,还有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孟泊眼神一凝,今天学校刚刚结束了军训,他才回家,门外如果是小偷的话,那不是要进他们家,就是对门刘家,哪个他都是不允许的,与其让小偷把门锁撬坏,不如他主动出击。孟泊现在也算艺高人胆大,连防身工具都不准备一个就直接开门了,门口的感应灯随着孟泊的开门声亮了起来,一个男人手拿钥匙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孟泊,而在他高大的身影后,一个有些瘦小的身影几乎被遮挡住了。

  “孟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大晚上的要去哪?”刘琮眨了眨眼,看着家对门的小孩,这孩子越长越好了,可怎么一点安全防范意识都没有,现在这个社会,男孩子也不安全啊。

  “啊,刘琮大哥,我,我起夜,听到声响,以为是小偷呢。”孟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和刘璋从小跟在刘琮哥后面跑,在他面前,他永远都是个挂着鼻涕泡的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