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37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水清浅以前在家的时候练过箭术,不过他学来的都是民间农户自己瞎琢磨的野路子,何永发誓最初接手指点的时候,水清浅的箭术基础非常差,何永花了几天时间纠正水清浅的不良射箭习惯,别扭的新姿势让鹭子原本还能十中五的成绩惨跌停板。

  不过,经过几天的适应之后,何永眼见着水清浅的成绩开始往靶心上靠拢。当他的箭上了一次靶心之后,水清浅的十步靶就再没有脱过红心,真正的指哪打哪。若不是他出身高贵又人小力气短,这绝对是神机营里百步穿杨的好苗子。

  “我的天爷啊!这就是飞天儿么?难怪……难怪……”何永都不知道自己该感慨什么。

  水清浅如今的成绩,就算他不入伍当神射手,这一手箭术也足以让他在权贵少爷们的狩猎场里傲视群雄。比起其他公子哥日积月累而成的高明箭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孩子是个练了半个月的菜鸟新手。而且这半个月的练习水分极大,人家鹭子少爷要吃、要睡、要跟狗狗和金毛老鼠玩,要弹琴、要画画、还要下棋,这个箭术成绩是每天抽出那么一个、半个时辰,本着锻炼身体、技多不压身的目的玩出来的。要不是何永自己亲手教,打死他也不会信世上竟然有这么有天赋的人。

  “这也太吓人了!”肖楚也在惊叹,却不是惊叹水清浅的箭术,而是他的弈棋。

  记得最开始,水清浅还被石恪剃得光板没毛呢,这才几天的功夫。首席大律政官如今跟孙子下棋,态度认真多了,不复之前轻松愉快的样子。肖楚并不是棋道高手,但他能看出来水清浅在跟自家大人的对弈中,以惊人的速度在学习,他几乎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而石大人的圈套也很难两次同样奏效在水清浅身上。

  “你怎么做到的?”第一次平局,石恪忍不住问。他也是飞天儿,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鹭子这么妖孽的本事。

  水清浅抱着元宝歪歪头,“元宝你看,爷爷没赢,要耍赖。”

  石恪哭笑不得,捏他脸蛋一把,“就你鬼机灵。”

  石恪因病修养,嘉佑帝有点放心不下,国之重臣哪,被起子纨绔气得怒急攻心病倒了,他怎地也得亲自来看看,也好放心。所以,石恪前脚偷溜,后脚某天下午,趁着今天天气好,嘉佑帝叫上青离,轻车简从的来探病了。

  一想到石恪,嘉佑帝的心思就飘到仁术先生身上,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的一个消毒剂就让他早早的把侯爷给出去了。等真的把人请到了,还怎么赏啊?哎呀,这个得记下来,好好问问广章的意思,但估计还是按着封妻荫子的套路。

  宁仁侯还有一个儿子,一个才华横溢、天真烂漫、七岁大的小飞天儿。嘉佑帝忍不住把自己那些女儿、侄女、外甥女全拉出来想了一个遍。家大业大,圣人除了有限的对自己女儿有印象之外,其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印象深刻的,不过这个不用急,孩子才七岁,嘉佑帝想。三个腿□□不好找,两个腿的人不有都是?但凡能封上公主、郡主、县主的,家教才艺都必须是一流中的最一流,哪怕让她们从现在就开始训练,他就不信教不出一个让飞天儿满意的媳妇。

  嘉佑帝的脑补于石府中戛然而止。

  “不在?出门去修养?”嘉佑帝看向青离,他家首席大律政官是少有的两袖清风的穷官儿,他还真不知道石恪在别的地方还有宅子,帝都的宅子并不便宜,哪怕京郊的庄子……等等,出门?是……他还会回来的,是吧?不会一去不返的意思,是吧?

  圣人的脑补如脱缰的野狗……

  “官家,老爷留了信。”管事的及时把脑补打断。

  嘉佑帝一把抢过信,把信展开,一目三行,很快松了口气。是很普通的留言条,大意就是,他回家休养了,儿子的家也是家啊,反正也没人规定养病必须在帝都的官宅嘛。两个月后,大约、可能、也许、说不定,他还会带着孙子一起回来。啊呀!石恪顺口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宅子太小,房间太旧,他儿子可是大富豪啊,他一两袖清风得罪人的官儿,还真不好意思接宝贝金孙过来受苦……

  嘉佑帝看到这里,满脑子都是那只狐狸精嘴脸,后一句更让嘉佑帝气结,“……官家可不要忘了跟臣在太池边的约定……就算官家忘了也没关系,金剑臣带在身上防小鬼了,锋利依旧。”

  嘉佑帝放下信,环视一下自己的大律政官的待客正堂,石恪说自己的屋子‘老旧不堪’这有点夸张,宅子小倒是真的,只有三进,适合当初石恪刚入朝的从六品缺,现在都是内阁重臣了,还真是有点小。只不过石恪原本一个人,鳏寡孤独的,一直够用,他也没提。若仁术先生叫回来同住的话,仁术先生已经被封了宁仁侯,还有,金吾卫也要再加,另外还有女眷加孩子,男孩子得习武,得加练武场,加跑马场,还得加个养花的园子,添上几只玩意儿,鹿啊,鸟啊什么的。回过味来的嘉佑帝忽然醒悟,石恪故意离开,就是为了让他掏腰包给翻修宅子呢吧?

  被嘉佑帝暗骂的石恪正跟鹭子在院子里玩球,一个喷嚏没憋住,脚下的力道就控歪了,哗拉拉——蹴鞠一头扎进树枝里,被挂住了。

  “糟了。”水清浅目测了一下,根据这只小鸟儿多年的爬树经验,树枝禁不住他的重量,会摔下来的。必须找个比他还轻的……水清浅四下里看看,“元宝,过来。”

  元宝躺在阳光晒得热乎乎的石台上翻了身,把头一埋,埋到肚皮底下呼呼睡了。

  水清浅:……

  “等养肥了你,把你做手套。”忿忿咕哝完,水清浅回头看肖楚,“肖叔叔,你能跳么?”比划一下子。

  肖楚看了一眼距离,摇摇头,就算他们会功夫,那也要借力使力,人又不是鸟能凭空飞的。“我去问问花匠要□□。”

  “哪儿用那么麻烦,咱们扔鞋吧。”这是首席大律政官仰着头的建议。

  四个绑陪来玩蹴鞠的金吾卫正为自家大人的主意脸红,那边一只攒金的牡丹花鹿皮小靴嗖——的就飞上去了。肖楚回头一瞧,水清浅练金鸡独立呢。

  水清浅仰头看着树梢,蹴鞠和一只鹿皮小靴顽固的黏在树梢上不愿意下来,“没管用……爷爷,鞋也挂上了,现在怎么办啊?”

  石恪四下张望,看到花丛角落里戳着一个竹条篾的扫帚,大概是花匠用来收拢枝叶的,大小合适,重量……应该……也合适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水庄主无意中聊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才我从‘柳絮飘香’那边过来才发现那老杨柳的树梢上还挂了一只笤帚……我以前也没注意,这也是风水么?爹,你们道家对这个摆法有什么内在说道?”

  “隔瘴散霾之举,玉真小佬儿的雕虫小技,不必特别放在心上。”首席大律政官转身变神棍,一副道骨仙风的姿态。

  水清浅低头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鹿皮小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在山钟秀住着,看似桃花深处不问世事,其实庄内外的通信全没断过。利好钱庄帝都总部这里还专门派个副管事给水庄主跑腿。水庄主的生意不小,什么蒋氏米行,白家药行,顺水漕行,天悦金银楼等等有名有号的商行也派人拜访山钟秀,拜访水庄主,此处清幽,却不避世。

  肖楚暗暗观察了数日,亲眼见有访客、信使每隔两三日便登门,更有仁术先生每日固定在书房处理公务私务,便试探的问了问,仁术先生随即大度表示信使随便用,更不介意他们去联络帝都上峰,这般开诚布公,让肖楚大感意外,隐约还有被戳破小心思的不好意思。

  “爹都在你们手上攥着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水庄主笑着说。

  肖楚无力吐槽。

  水庄主随意挥挥手,“若官道走得快,免不得还要借你们的方便用一用。”

  肖楚:…………

  

  第46章 生日礼物

  肖楚得了水庄主的首肯,迫不及待往帝都传消息,并不大张旗鼓——窗纸还没捅破嘛——但大家显然闻弦歌而知雅意。消息递出去没几天,打着发酷暑津贴的名义,朝廷里就派人给首席大律政官送来几车冰砖和新鲜瓜果。东西给的名正言顺,石恪收得心安理得。可巧,随行押车来的,有两个小伙子是肖楚的熟人,此行顺路出差顺便再放个假。巧了么不是,俩人的身手也好,都是无家无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如果先生不介意能不能也来别院住几天避暑不白住可以当个看家护院顺便给小公子当个武师父什么的……

  水庄主:家里大的很,空房间多的是。

  O(∩_∩)O多谢先生。

  然后,没过几天,又有两车东西送到山钟秀大门口。官家赐的夏日得宜的丝帛锦缎和新进上的新茶。不光石恪有,几位阁老人人有份,是内阁大员的日常福利,这也得收着。只是除了两车东西,还有随车附赠的另外四名车夫兼武艺高超正巧休假无家可归的单身狗……

  过几天,一车玉器金银赏器玩物上山了,这回还跟着一个宣赏的宫侍,说是因为律政衙门近期的什么功劳,奖赏给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石大人的。石大人扫了一遍那些金银器物,别的也是寻常,只有一把精致的牛角小弓,模样大小正合适正在射箭入门的鹭子练手。

  好巧呵。

  再后来,水清浅每天能喝上一小盅鲜鹿奶,因为山钟秀多了两对梅花鹿。

  除了朝廷给的,石恪的同僚们打着夏至的由头,也纷纷把走礼送上山钟秀。众多礼物里面,单单水清浅就借光得了小动物若干,金银玉饰若干,文房四宝若干,杂七杂八加一起,收拢了一整樟木箱子。水清浅不独整理出那一大箱子,还亲自把自己收的这部分撰个明细账目,小小年纪行事如此有章法,让石恪看得啧啧称奇。

  “我可不是小孩子哒,”水清浅甩着手里的账本宣称,喝着奶,还得操着颗管家的心, “他们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位家长:………………

  水爹:“呵呵呵呵,你说的他们是谁啊?”

  水清浅:“不要闹了爹,我八岁了!”是大人了!

  水爹:“还差六天呢。”

  “这倒是提醒我了!”水清浅忽然端坐起来,仰起头冲着天空喊,“我想要个昴、日、星、官…………我的二、十、八、星、宿、就、凑!齐!啦!”

  水爹一脸懵逼的跟着抬头望望天空,天上一丝儿云彩都没有,“鹭子,你不会以为你就这么喊喊,天上就会掉下个昴日星君吧?”

  娘亲扶额,“鹭子,还没到生日呢。再说,生日许愿也不用喊这么大声啊。”

  爷爷:“许愿要默默的心里说,神明自会知道。”

  “我懂。”水清浅(¬_¬)“可是神仙知道没用,他们不知道啊。”

  三位家长:…………

  那些个他们:…………

  在水清浅过生日的当天,最大的惊喜是阿昭哥哥的回信和礼物。去年入冬那会儿水清浅给阿昭哥哥写信,说好了让程靖小叔帮忙转交,结果石沉大海,这么久才收到回信,果然程小叔是个不靠谱的,水清浅总结。

  但阿昭哥哥的生日礼物完美的吸引小鹭子剩下的注意力,帝国海防总长的将军甲,按着水清浅的尺寸订做的,跟邵明川将军身上的真货丝毫不差——石恪已经验证过了,并且对小鹭子穿着朝廷二品大员的作战服的招摇行为完全没有觉得不妥。

  “啊啊啊啊啊啊……阿昭哥哥最好了!”水清浅接到信和礼物后,乐得到院子里疯狂跑圈。

  水爹挑挑眉毛,确实,这礼物真别致,邵明川的将军铠甲岂是寻常能拿来玩的?可它偏偏就送来了,既能投鹭子所好,又含蓄的表露送礼人的不凡身份,不似金银玉器般流俗,也不特立独行的扎眼。至少,那些金吾卫就没当回事。摊手,海上作战的战斗铠甲,多少旱鸭子见都没见过呢。

  其实,水爹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儿子,就在这一天。只是这份大礼,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他只希望他的宝贝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作为父亲,他要有一双坚强无坚不摧的翅膀,敢于绞杀任何企图威胁到儿子安危的势力。

  给水清浅过完生日,石恪就差不多准备回帝都了,装病也不能装得太嚣张,对吧。可还没等他启程,外面的世界已然风云变色。

  先说江湖之远。

  就是那伙拐子、贩卖儿童,又经营暗娼鸭寮的畜牲败类,正在成为过去式。江湖风声紧哪。不管那种营生背后的黑手有多高背景,多大咖位,执行绑票、拐卖、经营暗娼鸭寮的人,说到底还是市井阴沟里的地痞流氓。所谓江湖事江湖了,直接踹门开杀,把这些黑心烂肠的家伙屠尽满门,鸡犬不留!什么官府人脉,灰色□□通通让他们没有用武之地。

  话说,自从小鹭子被绑票过,水庄主就动用一切人脉势力,掘地三尺,花了数月功夫才把那些娼门据点全摸个清楚,目的就是要做到雷霆一击,杀个血流成河,把那些娼门暗门一朝拔干净,杀得其背后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就要雷霆迅速。让其幕后势力,就算能及时得到消息,也让他们来不及反应;就算他们来得及反应,也让他们没有理由出手。

  都是江湖人士的厮杀,幕后就算有官府势力靠山,这种江湖恩怨,尤其是上不得台面的这种江湖恩怨,始作俑者只能选择自吞苦果。

  更别说,其幕后势力已经自顾不暇。

  在庙堂之上,一记惊雷,震得所有人半天没缓过神来:

  天人府的徐府,满门尽没,一个活口都没留。

  (⊙o⊙)啥?

  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

  好几百口人哪,嫡枝旁支的……你就是杀五百头猪,十天半个月也忙活不完哪,要是全族被灭口,这得多大一伙山匪路霸才能犯下……

  不,不是人祸,是天灾。

  又是天灾。

  他们不是回乡下祭祖修祠修坟去了么,春天那会儿徐氏子孙纷纷启程,四面八方的往达县草甸乡的祖居聚拢,五百年传承下来的嫡系旁枝聚得叫一齐全。因为传闻要修族谱,嫡枝旁支都有自己的盘算,所以几百年了,徐氏祖地大约头回这么热闹,山坳坳里的乡下祖宅都不够住的。

  也许因为夏季多雨,也许因为之前加盖屋舍,奴仆们过度砍伐了山上的树林,也许,因为他们拐卖儿童赚了黑心钱,仁术先生说过他们必遭天谴……总而言之,就在祠堂祭祀的当日,山龙下山,轰隆隆的山体下滑裹挟了大量黏土、泥沙,几乎眨眼之间便填平了整个徐氏族地的山坳。

  没有人可以确定在这场天灾里徐氏一门有多少人遭了劫难,也没有办法肯定是不是真的灭门全族。反正山龙地动过去好几天,才有某个采药人意外发现这件惨事,层层上报,消息传到帝都之后,掀起后知后觉的大片哗然。很多人第一反应是:编瞎话的人脑子进水了吧!这种谣言也能信?

  可是后来陆陆续续得来衙门官方传出的确定消息,确认是无一活口的天灾。包括朝廷、包括姻亲、其他三家天人府面全是一脸懵逼,手足无措。不说别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操持徐氏一族的身后事,满门尽丧,尸骨无存啊,出殡连个打幡摔盆的都凑不上。

  这个骇人听闻的惨事在帝都闹腾得轰轰烈烈,就算水庄主他们在庄子里都能听到各式各样的八卦,但这跟水庄主一家子全无干系。反正跟他们也不熟。

  这是天灾,或者,勉强也可叫,天道好轮回。

  石恪作为朝廷大员,好歹也得去徐府吊唁一下,走走形式人情,所以,最终依依不舍的走了,以肖楚为首的几位金吾卫必须得跟随自家大人回城,但其余六位借口休假的单身狗们则厚着脸皮留下了,水庄主默认了。

  回帝都第一件事,石恪跟顶头大上司报到。

  递了入宫的申请帖,嘉佑帝早就等着了,特意叫人布置一番,选了气氛轻松的御花园,表示这是非正式场合会面,然后坐在繁星阁里,看着石恪顶着一张好生修养得红光散发的脸踱进门,待抻头看看他身后——空的?顿时怨了,“怎么是你一个人?朕的宁仁侯呢?”

  石恪:┑( ̄Д  ̄)┍

  石恪慢条斯理的行过礼,才开口,“官家,臣本是闭门修养之人,但一直心系帝君朝廷民生,在不能上朝的两个月期间,臣拉下身份,厚着脸皮,软磨硬泡,好生废了番口舌才帮官家招揽到宁仁侯……”嘉佑帝为之气结,可更让他气结的话还在后面:“我知官家急着要见宁仁侯,宁仁侯,栋梁之才,官家千万不要看臣的面子,该赏赐赏赐,该褒奖褒奖,务必把人留住。”

  嘉佑帝看着手里的茶盏,忍下扔过去的冲动,“早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先生入朝。”

  “哦,那臣就没事了。臣想问一句,臣的病假……”

  “三日后是大朝,来不来你看着办。” 咣啷一声,嘉佑帝没好气的放下茶盏。

  病了两个月,首席大律政官一回来就被官家施恩安抚了(不排除内阁那几位老狐狸假公济私),石恪被升了俸禄、加了食户,加了封地,更重要的是,给加了官宅的标准上限……种种重赏就差直说:你儿子宁仁侯那份俸禄你就直接替领了吧。

  不过,接下来,就等于明说了。

  官家宣赏了如此多的让人侧目的好处之后,一举捅破了那层窗纸:子律啊,成功的把仁术先生找到了,仁术先生终于被石大人说动了要出山,要为国效力啦!

  哗——不明真相的文武大臣们一下子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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