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59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哎,你这话可不能瞎说。”有人明确的表示反感。飞天儿几百年的好名声,也不是凭某些人几句市井之言就轻易抹黑的。

  “是真的。”

  “狗屁!”另有一个声音打断进来,粗声粗气的呸了,“老子怎么觉得今年就风调雨顺了呢。仁术先生一进京,俺媳妇就怀了,今年就俺生了大胖小子……”

  “铭少,安静。”元慕压低声音,眼神阴霾得吓人,“这事的背后肯定有黑手。”元大才子可不信寻常人能得到水清浅的生辰八字。

  “你们先别生气。”水清浅努力的安慰两位好友,他一句话都没说呢,这两位已经阴谋论的各种炸毛,“那不是我的生辰八字。”

  “什么?”

  水清浅耸耸肩,“我不是十月生的,我的生日在夏天。”

  “啊?”

  水清浅低头摆弄他的长命锁,这是他满百日那天父母给他带上的,‘壬寅乙亥乙巳’确切的是水清浅的百日,不是他的生日。下面那个‘庚时’小字是长命锁完工时被宁仁侯顺手刻上的,这只是个纪念意义的锁片。

  元慕愣在那儿,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峰回路转。

  “那也不对啊。”谢铭忽然拍着大腿,“旁人怎么能知道你锁片后面还有字呢?”亲密如谢铭和元慕,平日能看到的也只是正面青玉里的刻字,谁会注意后面还有小字?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清浅,”元慕的眼里闪过一抹什么,有点欲言又止,最后他捏着水清浅的下巴抬起来,正对自己,郑重其事,“你今天回家要把这件事仔仔细细告诉给侯爷,知道吗?”

  “哦。”

  “不能不当一回事。”元慕严厉警告。

  “哦——” 水清浅拉着长音儿应下了。

  他知道。其实不用元慕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一直都明白。

  “那也不行。”谢铭在旁边忽然又跳脚了,事情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谢小霸王开始撸胳膊卷袖子的,把头一甩,“走啊,后巷子堵人去。”

  元慕想了想,也行动了。

  易经玄学太深奥,并不是大家都能懂的。很明显这一点被什么人利用了,又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俗谚流传,所以,今天这个事,可以看成个危险信号。元慕低头一边整理袖子,一边说,“教训几个粗人没大用。真想解决这事儿,得挖幕后黑手。”袖子理好,又把腰上挎的剑抽出来,查查锋口。

  “对哦!”谢铭恍然大悟,抱拳一拍,“呃,那我们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猪头,就你这样的还想当将军?”元慕提剑出去之前,灼灼的严肃视线盯死在水清浅身上。要查幕后,从这里下手就太绕弯了。宁仁侯府才是关键,毕竟能接触到水清浅贴身饰物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哎……说完哪你,”谢铭一手抓起自己的佩剑,颠颠儿跟过去,“到底什么章程?”

  水清浅看着俩好基友提剑出门找人打架的架势,歪歪头,扬声召唤,“小二哥。”

  “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要几个麻袋。”

  “诶?”

  “你们厨房在哪儿?”

  “啊?”

  挖幕后黑手是很重要,但眼下这些嘴碎的马前卒……只能先盖麻袋打一顿出气了。

  嗯……小鸟眯眯眼睛,至于太学里那几个背后唱衰他的……哼!

  

  第73章 水清浅的反击

  三天后,

  水清浅又被请家长了。

  宁仁侯到了太学,直接被请到长春阁,受到了包括钟先生在内的一干太学重量级人士的排列接待,因为,他家宝贝儿子疑似把一个马蜂窝塞到某位同窗的套盒里,让某个小团体一行五人,各个被马蜂蛰得满头包,一个也没跑了。

  宁仁侯静静的听完甘博士对整件事情的陈述,又看看那边告状的几个倒霉蛋儿,伤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倒是颜面大损,一脸花开富贵,恐怕一两个月都不要见人了。

  “为什么说是水清浅做的?”

  “因为盒子里留了个字条。”甘博士的表情特别复杂的在桌子上拿起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上面字迹草乱的写着,‘好好享受吧,你们这些猪头。水清浅留。’

  甘博士的喉咙里好像卡着东西道,“就是在蜂窝下面发现的。”

  宁仁侯接过字条挑眉,表情似笑非笑,“所以,我儿子在同学的套盒里藏了蚂蜂,整个过程中,他自己毫发无伤,还嚣张的留了字条,自报家门?”

  是的,这种推断实在蠢得叫人想哭,诸位博士已经质疑过了。无奈人家苦主一口咬定就是水清浅所为,那无论如何也得找来问问。

  甘博士以阴郁的表情看着以张宝为首的几个纨绔小少,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恐吓的警告,“如果这件事情查实是水清浅所为,他会面临严厉的体罚。但是!”甘博士严厉的嘴角抿得更紧,“如果一旦被查出这是蓄意诬陷事件,太学也绝不姑息。现在,你们依然认定是水清浅所为么?”

  “是他,就是水清浅干的!”张宝梗着脖子嚷嚷,像个炸毛的斗鸡,更突显脸上几个红肿包包滑稽,“太学不彻查到底,还我一个公道,这事小爷没完。”

  “很好!”甘博士脸色铁青的应下,“叫水清浅进来。”

  水清浅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听到传唤进屋,正面坐着七八个太学大佬,包括主持这件事的训导博士甘先生,太学院祭酒钟先生,主持太学院日常工作的梁博士,还有他班上的钱博士……他爹宁仁侯也在一边待着。

  甘博士给水清浅略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包括对方的指控,然后问,“这是你干的吗?”

  水清浅转头看看张宝那一排倒霉蛋,“为什么说是我?因为他们在背后骂我又被我查出来了,所以,又要来恶人先告状吗?他们骂我,我都没找先生来告状。”转头向甘先生表示清白,“先生,我好着呢,我才不记仇。”

  光风霁月,相当有风度,至少水清浅表现出来的无可指摘。

  而甘博士的对证手段简单直白,直接指了一边小几上的纸笔,叫水清浅,“写几个字给我。”

  就是字条上那句话。如果水清浅的笔迹对得上,什么砌词狡辩都不好用。

  水清浅走到小几那,提起笔,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了,他隶书小成已经带着自己的风格了,别人很难伪造,他想伪造成别的字也不容易。

  “看,又冤枉我了吧。”水清浅那双大眼睛会说话,眨巴眨巴专门用来讨乖卖萌的。

  甘博士看了那纸条,一沉思,忽然开口,“用左手写。”

  水清浅瞪大眼睛,有点吃惊。

  “写。”甘博士表情严厉的下令,丝毫没顾忌旁边就是人家孩子家长。

  水清浅扭头看看宁仁侯,回到小几上重新提起笔,左手提笔,银钩铁画,唰唰唰,十分流畅的写下那句话,也许不如右手写出的有韵味,但工整端正,距离那张潦草的鬼画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水清浅对着张宝摊摊手,背着博士们,露出特别挑衅的炫耀笑容,不等张宝跳脚,他转身回来,对着先生规矩回答,“我用哪只手都一样的。”

  “你会左手书?”钟大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还会左手写字。

  “是最近三个月新练的,”水清浅一脸小委屈抓住机会告状,还偷偷指,“周先生老罚我抄诗集,我一只手都抄不完。”

  周博士,……

  众位博士,……

  甘博士把两张纸条并排放在桌子上,凭这一手书法,谁也不能说水清浅有嫌疑了。甘博士转头看张宝这几个人,脸色不变,一指小几,下令道,“你们每个人都去写两遍,左手右手都要写。”

  甘博士怀疑的一点没错,那张纸条就是用左手写的,所以才会那么不成章法的草乱,所以每个字才会微微向左歪斜。具体说到字迹辨认,如果没有像水清浅这样专门练过的,任何人用生涩的左手写出来的字可能都差不多,七扭八歪,不成章法。

  待五张左手书并排放在书案上时,再对比那张皱皱巴巴的物证,再反衬人家水清浅的干净左手书,任谁裁断,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贼喊抓贼。

  不知道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错觉,大家甚至能从那五张左手书里分别挑出某几个跟物证纸条相似的字迹。看上去,就像是几个人的合谋。

  铁证如山,房间里很安静,甘博士一片严肃的表情,收好所有的纸条,一丝不苟的开口,“作为太学的纪律督导,我现在宣布,对此事件的处罚,”

  “张宝,开除!”

  “林梁,林漓,开除!”

  “高庭,高康,开除!”

  “不,你不能开除我。”张宝开始慌了。

  林漓也拼命否认,“不是的,先生。冤枉,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写……”

  高庭却挥舞手臂,态度嚣张,“你不能开除我,我要求申述……嗷!”甘博士抽出手里的铁戒尺啪的砸下来,高庭迟钝了一下,才感到肩上传来火辣辣疼痛,立时就炸毛了,“你打我?……”这句话之后,高庭都没来得及换口气继续铿锵威胁,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戒尺砸下来了。

  甘博士手持戒尺,半点儿没手软。别说是五皇子的表亲,便是五皇子姬旻自己,太学博士说打那也是照抽不误。这是太学的传统,皇家太庙有祖训立着,太学规矩自古传承,前有太、祖太宗,后有武帝景帝,多少盛威赫赫的圣人青葱年少的时候都挨过先生的抽,你不服?你算哪根葱?

  戒尺很快把高庭的心气打没了,有高庭的前车之鉴,剩下的几个少爷再没人敢跟甘博士顶嘴,包括最先发难的张宝。

  钟大人这时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总结,“高庭,目无尊长,藐视训导,你今天的表现会写进太学对你的评语里。”

  “先生……”

  “太学庭训:厚德,忠信,敦行,明理,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为太学蒙羞,为太学所不容。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求学了。”钟大人作为太学最高官长,一锤定音,“这是太学的最后决议,不接受二次申诉。现在,你们必须收拾东西,立刻离开。”

  就是一个恶作剧,却怎么也没预料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是五个人齐齐被开出太学,且背了个很不名誉的黑锅:栽赃陷害,作茧自缚,目无尊长,行为悖妄。

  大事件,出乎意料的大事件。

  这这简直……简直,太爽啦!

  事实告诉水清浅,他应该为此雀跃,欢欣鼓舞,大肆庆祝。但此时此刻,水清浅的情绪却很差,压根没有高兴的心情,甚至无暇顾及自己赢来的胜利果实。

  官司断完,肇事者离开,水清浅一身清白无辜。借此被冤枉的机会跟师长耍乖卖萌,赖赖好处,简直太像他会干出来的事,结果,水清浅没有这样做,从刚刚到现在,他僵在墙边站着,一动没动。

  博士们也陆陆续续起身离开了。

  “跟爹回家吗?”宁仁侯问,“清浅?鹭子,你怎么了?”他家小鹭子脸色很不正常。

  “爹……”水清浅脸色发白,眼泪汪汪的。

  “鹭子,哪里不舒服?”宁仁侯紧张地给孩子摸毛。

  “戒,戒尺……先生……真打呀╥﹏╥...”戒尺什么的太凶残了~~~(>_<)~~~

  熊孩子意外的被杀鸡儆猴了。

  每年一次的传统赛龙舟,拉开了入夏的脚步。就在帝都明河上,太学的对手是老冤家的来仪书院。在来仪书院的时候,水清浅就没入选龙舟队,到了太学,依然没有扭转命运的被淘汰了。如今只能租了画舫,跟小伙伴们在旁边观战。

  元慕站起来,拎着铜锣一顿敲,向对面喊,“荣少,三块谷大师的松烟墨。”

  谢铭拎着鼓槌威胁,“谁要敢偷懒,别说老子XX的锤死他!”

  杨王荣远远的比划了一个‘万事有我’的傲娇手势。

  “哼,虐他们跟小菜儿一样。”

  “呸!等着吃屁吧。”

  “凭祖荫的太学纨绔。”

  “全是暴发户的官学大傻。”

  “不学无术。”

上一篇:学渣很忙

下一篇:虫族生存操作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