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62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元慕给他掖好毯子,“……好像有什么事情,他计划使坏。”

  谢铭皱眉,“你又如何知道?”

  “因为——”元慕挑高了眉毛,盯着谢铭,字字炫耀,“我是他的知音,你不是。”

  谢铭心头仿佛忽然滚过热油。就算他跟元慕是穿开裆裤起十几年的好基友,但在这一刻,心头酸恼得厉害。

  一别两个月,水清浅再到太学马场的时候,得到个惊人的消息——他的山楂要当妈妈了。坏消息是水清浅参加皇家围猎恐怕要换一匹马了。别看山楂年纪小,她是纯种的汗血马,她的后代注定无比优秀,更别提小马驹的爹爹还是那匹流氓成性的马王,山楂现在尊贵着呢。

  找谁一起去围猎呢?水清浅的大眼睛盯着御马监来回转。

  呃,还有,每次水清浅来看山楂的时候,都能被那匹老流氓堵到,然后被一匹马打劫得盆干碗净。水清浅随身零食是不少,可架不住马王块头大啊。它吃一口,比得上水清浅吃三天。水清浅小半个月的零食几天之内就被它干掉了,当最后一颗奶糖也进了那货的嘴里后,水清浅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身了,可是……

  “真的没有了……把包还给我。”水清浅死攥着自己的挎包背带,包的另一头被马王死死咬在嘴里。

  放学回家,水清浅身后还有个跟屁虫。

  “爷爷,是它非得跟着,我有什么办法?”水清浅指自己的袖子、衣裳后摆,“看,我衣裳都被它咬坏了。你们御马监要赔的。”

  御马监的何公公带着手下一众小弟死的心都有。

  石恪站在自家的堂前院子里,左右上下的打量那匹名声很大的马中之王,回头看看孙子那张无辜的小脸,还有那被咬破烂的衣裳褂子,所以说,这匹国宝级马王是自愿跟鹭子回家的,呃,鹭子不但被逼行事,还巨大牺牲地被马王威胁,被马王咬破了衣裳?

  “你们先回吧。这件事,我去跟官家解释。”

  “谢谢大人,谢谢石大人明察秋毫。”

  何公公出了石府大门,才有心情摸了把头上的虚汗。

  送走了御马监的人,石恪捏捏鹭子的脸蛋,“我才不相信你没搞鬼。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秘密。”小鸟儿翘着高高的尾翎扔了一句,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马王身边,笑得跟朵花一样,抱着马王的脖子亲亲,终于归他了,不枉他前后费得这几个月的功夫,还有那大堆糖果。

  “我叫你‘赛太岁’好不好?”

  赛太岁动动耳朵。

  让多少人眼红的‘赛太岁’就这么跟水清浅回家了,并且是咬着水清浅的衣裳不放,从御马所生生跟他走回石府,一路招摇,万众瞩目。且不说帝都上下的震动,单说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邵明川那里,邵将军写信回家时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其他人的躁郁就可想而知。不过,等着看水清浅笑话的人也不少,不一定都是嫉妒心理在作祟,人家分析的也有道理——难道你用几块点心讨好马王,就能代表驯服它了?别看赛太岁跟你回了家,那也不代表它会乖乖的让你骑乘。更别说水清浅的年龄明摆着,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豆包,还没马腿高呢。

  这个话题一直热到中秋夜宴上,官家发话:赛太岁愿意留在石府就让它留在那儿,把平常伺候的马倌们都派过去,配种也都安排在石府——敕造宁仁侯府已经修缮完毕,跟石府打通了,两府加一起占地很宽敞。马厩马场也修得气派,不辱赛太岁的威名。如此看来,赛太岁不过是换个居所罢了。这样说法让人容易接受。

  其实嘉佑帝还加了一句:找人看着水清浅,不许他骑它。皇帝跟其他人的想法一样,更怕水清浅那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赛太岁的黑历史实在触目惊心,嘉佑帝可承受不起水清浅成为赛太岁马蹄下的第八个惊魂。

  似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最初的最初,水清浅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赛太岁与他亲近的,之前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们可以说,这个世上永远不缺乏奇迹,可这又不能单纯归于奇迹,就好像水清浅有本事能让赛太岁亲近他,有本事能让赛太岁主动跟他回家,那么他骑在赛太岁的背上,现身在皇家秋狩的队伍里,也总有原因。

  

  第76章 我很冤吖

  “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谢铭第一个得到消息,风一般的飞驰过来,嘴大的能塞鸭蛋,都结巴了。

  “从我第一天喂他糖果的时候,你就应该问。”水清浅挑着眉,居高临下——这只小豆包坐在赛太岁的背上,硬生生地高其他人一头。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赛太岁气场的影响,今天的水清浅看上去有点‘锋利’。头发高绾起来笼着网巾配翠色玉簪,上身穿着石榴色麒麟纹云锦小袄,下面是玄色紧口马裤,脚上是玄色直筒马靴,简单利落。最外层套了件玄色滚边对襟方领的鹿皮罩甲,领口、肩头都绣着怒放寒梅,带遒劲的枝干,腰系玉犀带。整体看上去,玄中带赤,真是肃净又贵气,犀利又张扬。

  水清浅知道自己骑着赛太岁,早晚得被叫到皇帝身边训话,因为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大片目光和伴随而来的流言蜚语。羡慕的,嫉妒的,惊艳的,也许还有很多困惑不解的……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啊哈!水清浅终于赶在官家找他‘谈心’之前,在数千人中间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有点不巧的是,他旁边的人比较多,这是不安定因素。

  巧的是,在他背后几步远有棵大树,这是绝佳的地利。

  只需一眼,水清浅就勾勒出全盘的计划。

  “我睚眦必报么?”水清浅回头问谢铭,但这一次,他并不需要答案,水清浅的语气、他的神态,傲气十足。

  “清浅……”

  “张宆。”水清浅扬声叫那边。

  张宆当然也看到了水清浅,老远就看到了。无论是赛太岁还是水清浅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不容忽视,尤其,他与水清浅之间还曾经结过‘生死大仇’。自然,案子早就结了,张宆连根毛也没瓜葛到,但这并不意味着过节就此结束。

  水清浅的当胸一箭曾经出乎张宆的预料,他被吓得不轻,尽管他可以咬死自己的无辜,但用脚也想得明白,这事儿闹大了。惊喜的是这件案子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宆暗自侥幸,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是的,别看案子没瓜葛上他,谁知道官家心里怎么想的?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张宆的头上肯定被记上一笔,这种‘简在帝心’可不是好事。经过叔父这么一分析后,张宆曾经的暗喜荡然无存,并很快的对水清浅产生了一股怨怒。没错,就算这件事起因是他不对,但相比水清浅的完好无缺、活蹦乱跳,自己的仕途前途却因为‘水清浅受到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吓’而变得晦涩不明,这公平么?于是,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就越发像根刺横在张宆心里。简而言之,他觉得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他冤。

  存了这样的情绪,再碰到水清浅,张宆不仅能保持自己不卑不亢的姿态,在骄傲中还夹着更多的挑衅,一并嫉妒。好整以暇的调转马头,学足了水清浅当日斯文有礼的架子,张宆抱拳,“有何指教……浅少?”

  “我是来报仇的。”水清浅开门见山。

  谢铭吓了一大跳,今儿要来踢馆?怎么没先跟他说一声啊,现抓人哪来得及。水清浅的身手不行,对方有七八个人,还都比他俩大……谢铭短时间内一分析,敌我力量相差悬殊。

  对方也不傻,水清浅的狠话刚落地,张宆便跟自己一众堂兄表弟的亲戚放声大笑。

  “很好笑吧?”谢铭催马上前,就算只有他跟水清浅又怎样,帝都有名的谢家小霸王怕过谁来着?谢铭抬起下巴,“哎,张包包,要不要出来我帮你们回忆一下更好笑的?”他讽刺张宝曾经的满脸蚂蜂叮。

  “谢铭。”水清浅阻止他。

  谢铭小声飞快交代,“他们都是亲戚,咱揍谁都一样,我先镇住几个……”他已经派长随去叫人了。

  “不是。”水清浅伸手拦下他,字字铿锵,“是我,今天要报那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张宆作势饱受惊吓,“可别,是你自己衰气冲天,引得天罚除孽,被雷劈我们都得躲远点,不然怕被连累。呵呵呵……”笑够了,张宆跟谢铭说,“铭少,别说我没提醒,你跟水清浅一起,怕是没几次不回家挨板子吧,不觉得最近霉运当头么?你可是堂堂帝国首辅的嫡孙,明哲保身……”

  “闭嘴。”

  少爷甲:“哎,铭少,别不识好心人哪。”

  少爷乙:“别跟他们废话了,让我们开开眼,看看咱们怎么就被‘教训’了?”

  另有人旁边起哄,“没准儿一会儿又飞来什么横祸,不用我们出手……”

  水清浅无视对方的嘲讽,从箭袋里抽出个一尺多长的东西,顺势一抖,啪的一声崩开,变成了一张墨色长弓。几个月前,他意外受伤回家,他妈妈,他爹爹,他爷爷就用行动告诉他:没有人可以惹了飞天儿之后能全身而退。而程靖小叔写信说:时日越久,利息越高。

  随着水清浅手中长弓啪的一声张开,眨眼间一支羽箭便悬在弦上,水清浅眼睛微眯,对方哄笑声还未落音,嗖的一声,手中的箭劲射而去,对方那团人群腾然惊呼,如同惊鸟一般瞬间炸开,张宆根本没想到水清浅竟然真的开弓放箭,完全没有准备。看箭袭来,惊得一骨碌落马,那支箭最终贴着张宆的肩膀头飞过去了。然而,下马还未等站稳,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连杀到……

  太快,快到张宆只能顺着本能反应,连退四五步,直到背部忽然抵住大树,退无可退,下一秒,又是刁钻一箭嗖地破空而来,呲一声轻响,扎透了张宆的袖子,笃声死死钉在树干上。张宆一挣不开,扑面接连三箭,眨眼便至。笃!笃!笃!——应声三响,三支箭分别穿透他右肩的衣裳、腰部的披风、左脚的靴子,生生把人钉在树上,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四周,已然惊骇无声。

  无论谢铭、还是对面那群锦衣华服的少爷军团,都被水清浅的箭术给惊到了,被他杀伐果断的狠手给骇住了,变成活靶子的张宆已面无人色。

  水清浅居高临下,抽出自己箭壶里的最后一支箭,“你猜我会一箭爆头,还是……”水清浅的瞄准慢慢下滑,一直滑到张宆的两腿间。众人脸色全变了。

  “住——手——”

  嗖!

  水清浅根本无视背后的严厉喝声,果断放箭,笃!又一声响,箭矢擦着张宆大腿根内侧死死钉在树上。

  一队羽林卫往这边飞奔疾驰,带头的是官居羽林中郎将的戚将军,有名的铁黑面。这边一众少爷看到来人是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作鸟兽散了。

  越发安静。

  水清浅慢条斯理的转手一抖,长弓重新被折成了尺长的一束,被塞回箭壶里,“宆少,比起我的衰气冲天,你果然是福星高照,这样都能毫发未伤……真是意外,对吧。哦?你被吓得尿裤子了?这我可没想到。”随着水清浅音落,众人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这时戚将军赶到了,其中两个小校跳下马直扑被钉在大树上的张宆,并没因为臭味有半点迟疑。

  “将军大人安好。”水清浅调转马头,收起刚刚那股盛气凌人,规矩十足的问好请安。

  对水清浅的礼貌,戚将军没什么好脸色,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地上的那些箭矢,老辣的经验让戚将军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将军的瞳仁紧缩起来——这远远超出了玩笑的范围——恶劣!这是罪行。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嚣张之极!狂妄,无视国法!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戚将军眸光一冷,刚要开口拿人,之前那俩小校有一个返身复命,“回禀将军,万幸,没人受伤。”

  命令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戚将军震惊之余又细看了看现场,看到树干和张宆身上的微妙箭痕,脑海中渐渐形成的推演画面,让将军惊疑不定地看着水清浅,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清浅:“将军大人,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告辞了。”

  戚将军:“慢!”

  “将军,戚将军……救命,救救我……”生死门前徘徊一圈的张宆,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将军马前,哭腔带嘶哑嗓子喊,“将军,水清浅,水清浅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

  面对张宆的指控,戚将军转向水清浅,“你怎么说?”他认出他来了,脸色缓和了不少。不是冲着飞天儿或者石恪的名头,你仔细看看那些箭矢的落脚点,再看看那活靶子、死靶子上的箭簇,还有这匹赛太岁。不管这小飞天儿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本事。在戚将军心里,此时此刻的水清浅可比那位尿裤子大哭的怂包可爱多了。

  水清浅看了一眼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张宆,大度的挥挥手,“算了,就当他吓坏了,我可以不告他诽谤的。”

  这事最终闹到了御前。

  用箭故意射杀他人,人证物证聚在,这罪名若坐实了可不是小事。还有赛太岁,嘉佑帝之前说过让人看着水清浅,别让他碰那匹马,事实证明他不但碰了,还骑上了,搞不好被扣个‘违抗圣意’的大帽子。这两件事传得都挺快,没等戚将军报到御前,嘉佑帝直接派了身边的金吾卫过来提人,戚将军拎着那只惹祸的小鸟到行宫营地时,皇帝自己也刚从御辇里下来。

  嘉佑帝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扫了水清浅一圈,嗯,没磕着碰着,看上去好好的。这一放心,心头火反而窜上来了。最开始听到的消息,什么骑着赛太岁,又什么两伙人打架,听说还动了刀剑……听得官家心惊肉跳,此刻看到这货活蹦乱跳的,心头火儿是怎么灭也灭不下去。今儿非得好好训训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正殿里,地中间跪着的是苦主张宆,他已经换过衣服了,他跟水清浅并排跪头里,谢铭和那些个龙套在他们后边跪着。皇帝黑着脸在御座上坐着,下面有涉案人员的家长和相关人证,还有几位顺道旁听,估计一会儿得当和事佬。

  等事情来龙去脉弄了清楚,等人证物证摆了一地之后,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了。此前很多人不以为然,闹事双方全是家世显赫的半大小子,与其说成案子官司,不如说小儿打闹矛盾。水清浅年纪最小,跪在地上还一脸‘我很委屈’的样子,最初弄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比如翟尚书之流,还以为是他受欺负了呢,结果……

  好吧,刚刚都是别人在说,现在该听听水清浅自己的辩白了。

  “我很冤啊……”

  他一开口,很多人都满脸黑线的感觉。众目睽睽之下,你朝人家射了十多箭,箭箭凶险,生生把人钉到树上、吓到哭鼻子尿裤子,你这句‘我很冤’到底打哪儿算起的?

  水清浅,“他口口声声说我‘故意行凶’……你知道什么叫故意行凶么?”抬着下巴,“根据帝国法典,故意行凶致伤,要处以三年以下苦役;故意行凶致人重伤,要处以三千里流刑和十年苦役;如果致死,则要以命偿命,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他连一丁点儿肉皮儿都没擦到,却硬要把这么大的罪名扣我头上,难道我不冤么?”态度可理直气壮了。

  众人:…………

  水清浅,“是他在诬蔑我,坏我名声……”挥拳高呼,“士可杀不可辱!”

  众人:…………

  “或者——你不会无赖到把自己尿裤子的事也归结于我的‘恐吓’吧,张,小,副,尉?”

  张宆气得浑身直哆嗦,口齿都掰扯不清了,“你……你……明明是故意……”

  “请你想好了再说。”态度嚣张的打断对方,“这罪名可不轻,你知道么,根据帝国律法,我可以告你诬告。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要继续在御前喊冤么?”

  “清浅。”嘉佑帝的脸都黑了,当着大伙的面,这熊孩子就拉着长音儿威胁别人,放肆,太放肆了!

  水清浅扁扁嘴不说话了,跪在那儿继续摆委屈。

  其实,今天的事明摆着,没有人能否认水清浅是故意的,可就算他是故意的,张宆没受伤,这就跟‘行凶伤人’完全贴不上边儿。从法理上讲,水清浅可以理直气壮地喊‘我冤枉。’你若说他不冤,非要扣个‘蓄意伤人,未遂’的帽子,嘉佑帝毫不怀疑这货回头就能把《帝国法典》从头背到尾,从动机到客观,从定罪到量刑,一条条能把你驳得体无完肤——毫无疑问,这事就是水清浅一手导出来的闹剧。

  张家这个孩子是个蠢的,嫉贤妒能,欺软怕硬,还蠢得无药可救。嘉佑帝心里都明白,但不能这么说,水清浅这小东西仗着聪明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能这么惯着他,不然早晚闯大祸。

  “清浅,朕看你背的法典背得还挺熟。那好,朕让你说,今天的事应该怎么判。”

  “纯属意外。”水清浅小嘴一撅,可委屈了。

  “你故意用箭吓唬人家,这能叫意外么?”嘉佑帝瞪他,“你自己说,你做得对不对?”

  “他又没受伤……”

  “重点不在他伤不伤。”圣人拍桌子喝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铭低头跪在后面,快忍不住翻白眼了。官家这拉偏见的意思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就差直白告诉水清浅抓紧机会告状。因为俩人有之前的恩怨,水清浅的报复心态,无人敢说他不对。等会儿水清浅再不疼不痒的道个歉,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谢铭看来,这就可以了,怕不是把对方的脸都扇肿了。从此以后,在对方面前甚至都能走路生风的。可水清浅只是嘟嘟嘴,扭头看了张宆一眼,新仇旧恨,给这个卑鄙无耻的怂包小人赔礼道歉?哼,做梦!

  为什么会这么做?

  水清浅下巴一扬,骄傲地,“因为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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