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 第73章

作者:天望 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玄幻灵异

  “好奇怪的规矩。那成亲的时候,岂不是连喜酒也不能喝?”

  “谁知道。”

  噢噢噢——

  这时,投壶那处又炸开一大片哄笑声。

  “耶耶耶耶!公子威武!”对手们在为水清浅欢呼。他居然又没中。

  “真是神一样的准头。”

  “喝!喝!喝!”众人一起起哄。

  “清浅,你也算破春日宴的记录了。”谢铭举起第四碗酒到嘴边,“你一会儿负责背我回家。”

  “包在我身上。”水清浅撑出一副大马金刀的豪迈范儿。

  谢铭翻着白眼,把酒一饮而尽。

  “好!”

  谢铭与他神一样的队友水清浅同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代价就是谢铭被罚酒无数。多亏他酒量大,十来杯进肚,依然精神抖擞地继续组队征战沙场。神一样的队友终于被替换位置了,谢铭一声长啸,准备咸鱼大翻身。他手持羽箭正在瞄准的时候,那边孟少罡一声惊叫,“哎!清浅……”

  “嗯?”谢铭闻声回头,瞧到水清浅的样子,神色立时一凛,扔下羽箭,错步飞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意外啊?”

  “没事儿吧?”

  孟少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地,水清浅突然无声无息地就一头栽下去,亏他手疾眼快拉住了,不然他一准儿把头撞到石桌上。现在那只小飞天双眼紧闭,脸颊绯红,谢铭伸手摸摸水清浅的额头,带着淡淡的烫。谢铭的脸色非常难看。

  冬嬉阁里前一秒还热火朝天的气氛,嗖地一下,死静死静的,在场所有人几乎脑子都嗡的一下,心头不由自主闪过一个词。别忘了,天人府的血腥大清洗才刚翻过去没两年……几百年的世家,说没就没了,如今连闲言碎语的八卦都没有人提,仿佛他们从来没存在过。宁仁侯府这块招牌,摊上谁,谁不头皮发麻呀。

  如今,这是怎样一种状况?

  这边孟少罡已经撬开了水清浅的嘴,凑过去闻了闻,然后起身一眼扫遍桌子上的吃食,拿过一只白瓷盏,舀了舀瓷盏里的甜汤,然后把勺放在嘴里舔了舔,表情顿时扭曲得不行,“谁把梨花醉推到清浅跟前了?”

  麻烦精被带下去醒酒,人离开之后,冬嬉阁里的气氛才算慢慢缓过来。

  “刚刚是怎么了?”

  “吓尿……”

  “谁作死?小爷心都要跳出来……”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梨花醉也醉死人?”

  “公子威武!”

  在路上的时候,水清浅就迷迷糊糊缓过来了。酒酿甜品而已,哪里这么夸张?只是最初一股酒劲儿猛地冲上头,给水清浅冲晕乎过去了,此刻被外面的风一吹,醒了。水清浅心里明白大概就是那盅梨花醉,可他才尝了两口。

  “我醉了么?”懒洋洋的把头靠在谢铭身上。

  “你还真好意思问,别人还以为是你被罚了十几杯呢。”谢铭一脸唾弃。把人抱到落叶轩,郡王府的下人早已经都收拾妥当,郑重其事到连醒酒汤都温好了,看那一碗琥珀色的醒酒汤,谢铭有点哭笑不得,一口梨花醉,至于的么?把人顺手扔到榻上,桌上醒酒汤转身被谢铭端起来吨吨吨一饮而尽,喝完一抬头,见水清浅倚着软枕,臭脸盯着自己。

  谢铭看看手里的空碗,看看水清浅,又看看醒酒汤的空碗,硬着脖子反击,“瞪什么瞪?还想喝醒酒汤呀,你能不能再给我更丢人一点?”

  哼!水清浅怒火中烧。刚刚谢铭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一路从冬嬉阁抱到这里,然后又顺手扔到榻上,举重若轻,动作不好太行云流水了一点!!遥想当年,他跟谢山虎同窗同班,一起上房揭瓦,调皮捣蛋,水清浅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大,山虎是自己手下败将兼打手小弟来着。现实啪啪打脸,这……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铭一脸懵逼的蒙头捱了一顿暴打。

  更过分的是,谢家大少挨完打,还得伏低做小地好哄歹哄兼赔礼道歉,再后来,乖乖地跟着水清浅往芙蓉园那边蹭。

  四季园,此时此刻早没了宾客刚到时的大寒暄局面,一堆一伙的各自找去处,女孩子们赏花、作画,谈论衣裳女红;少爷们这边拼诗,拼酒,拼韵事……随便几样活动,便把男女活动空间划得界限分明。也不是说男宾女客就得分割开来,只是谁家公子都不会没脸没皮的硬挤进女孩子堆里。

  幸好,他们有千里眼。

  谢铭依然觉得不靠谱,“芙蓉园里那么多姑娘呢,你知道哪一个是陆家姑娘?”

  “梅将军听了这种话,恐怕要哭吧。”水清浅嘲讽谢铭,他俩一起在武学院上过课,梅将军是他们战术课的指导,“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战前打探敌情?”

  “你又干了什么?”

  水清浅不屑的瞥他,“跟芳菲姐她们打招呼的时候,你是不是眼睛只顾盯着人家小妞?”水清浅抢过千里眼,哼声,“重色轻友的二货。”

  “你不重色,你□□了吧。”谢铭也明白了,“你刚刚是不是又甜言蜜语给哪家小丫头下套了?”

  “我懒得跟你说。”水清浅转身踩着谢铭的腿、胳膊肘、肩头……噌噌噌两三下,爬上树了。

  谢铭翻了翻眼睛,四下看看没人,也三步两步的蹭到树上,“边儿去,给我腾点地方。”

  “再挤我掉下去了。”

  “那这样……”

  “我不要。”

  “少废话。”

  在贴身肉搏战里,水清浅跟谢铭的胜负比是零比六。所以一如既往的,水清浅,完败。

  谢铭把水清浅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之后,长手一伸,轻而易举地把千里眼从水清浅手里抢过去,水清浅想反手再抢,谢左副尉长胳膊长腿的把人往怀里一送,胳膊一拦,结结实实地把某人箍在臂弯里,嘴里还念叨,“不许再闹了。”

  “把千里眼给我!”水清浅气的张牙舞爪也顾不得风度了。

  谢大少嚣张地举起千里眼往芙蓉园女眷那边张望,嘴里啧啧发声。水清浅这边急得抓耳挠腮。不得不说,他们俩这种扒墙头的行为,猥琐得让人没眼看。为了抢回千里眼,水清浅正在谢铭怀里又抓又咬的,却听谢铭忽然一声咒骂,同时极快的松开手脚,轰人,“快快快快,赶紧下去。”

  “什么?”

  “被发现了。”

  “你个二货!”水清浅怒了,然后转身往树下爬。

  谢铭一个飞身,姿态极轻巧的从树上直接跳下来,然后转身俩胳膊一举,把树上的水清浅薅下来、扛上肩头就开始抱头鼠窜。俩人蒙头苍蝇一样左转右转,见一处房山拐角就冲过去了,过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竟是个回廊死路,只有一处花池子,三尺高的花木丛立在那,“这边,”谢铭揪着水清浅就要翻。

  水清浅撩起衣裳下摆往后退了两步。

  “哎呀,麻烦。”等他助跑起跳黄花菜都凉了。谢铭二话不说退回来,一把搂过水清浅,带着人纵身一跃、横身一滚,抱着水清浅落地一缓冲,趴下。

  “哎哟!”

  “嘘……”

  “呜呜——”水清浅的嘴被捂上了。

  谢铭把水清浅压进怀里,同时一手按下他的头,俩人缩身藏在花丛底下了。

  很快人声追过来,

  “……奴婢刚刚真的有看到有人爬墙。”

  “是这边,还是那边?”

  郡王府仆众多,呼啦啦的追捕队伍越滚越大,人影、脚步,哜哜嘈嘈。

  “……真是岂有此理!郡王府从来还没发生过这种事。”

  “你们几个去那边查,你们去这边……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竖子……”

  追兵兵分几路,可依然有那一小撮人,直冲这边就过来,人语脚步,越来越近。

  该死!

  谢铭无声咒骂,绝望地看看眼前三尺高的小花丛,指望这玩意遮住他俩?听着对方越逼越近的脚步声,谢铭无语的望天,如果注定要暴露……

  谢铭深吸一口气。

  几乎就在对方走到这边花丛的同时,谢铭支起胳膊,起身露头。

  “啊!”

  “啊!”

  双方碰个正对。

  郡王府上的下人们,吓了一大跳。

  谢铭,首辅嫡孙,小时候是名满京城的小霸王;现如今是过关斩将通过金吾卫严酷考核的明日之星,不用再过十年,谢铭就会成为震慑一方的统兵之将。谢铭这种身份的人,郡王府的奴才们怎么敢把他跟扒墙头的登徒子混为一谈呢。

  事情变化得太突兀,谢铭这一露头,瞬间把对方一众小虾米弄愣了。还不待小虾米们仓促应对,水清浅也支起身,看上去就像从谢铭怀里钻出来的一样。

  刹那间,这一众小虾米的脸色,姹紫嫣红。

  “难道就不能给我俩留点隐私么?”那只小飞天叹了口气还。

  众人:“………………”

  

  第90章 婚姻知识普及

  “你们,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元慕青着脸,气得都快结巴了。

  “是他看的,我没看。”某人出卖战友毫无心理压力。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元慕眉目狰狞的捏扁那只小飞天的脸蛋。

  某人:“…………”

  好吧,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

  可水清浅觉得冤,想想自己一路受到的磨难,外加一身伤,他这么辛辛苦苦的到底是为了谁。所以一开口,水清浅委屈得不行,“我不为别的,如果她真的配不上你,你怎么办啊?”

  元慕一愣之下松手,水清浅的担心,让他这一刻心坎里极深的某处软得像水。关于这个婚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内情,元慕并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单纯学霸,他未来要撑起元府门楣,所以对家族,对世俗经济,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不是不吃肉糜的傻子。元慕九岁那年,跟陆府就有交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无忧无虑的元府少爷也能渐渐明白了这种往来的必须和必要性。他以为这种交往可以无限期的延续,但当他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只有利益才是维系稳定的基石。元慕如今十八岁,是他亲自点头应允了婚事,他亲自操持自己的婚姻,一丝不苟。十八岁的元慕,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什么军国大事,但是他已经懂得肩负家族的信任和责任。

  水清浅还在那边猛吐槽,“……你的未婚妻,她一点名气也没有,如果她琴棋书画一点不擅长,那你怎么去喜欢她?如果你对她喜欢不起来,那你成的什么亲?”成亲,就意味着一生钟情,两人会朝夕相处,相亲相爱——水清浅对成亲的认知是这样的。他知道在成亲之前,元慕甚至都没机会见那陆家姑娘,那何来喜欢何来钟情?在水清浅看来,这场亲事都已经有个极不靠谱的开始了,如果元慕跟那位陆姑娘再没点共同爱好共同话题,日后就不能相亲相爱,那慕少一辈子的幸福岂不是就此彻底毁掉了?作为元慕的好朋友,他不该帮一把么。

  元慕却以坚定的语气的安慰水清浅:“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当然会得到我的尊重和支持。”元慕觉得水清浅在担心自己会宠妾灭妻,他怎么能这么想?

  水清浅没太听懂,所以,他换了直接的问法:“所以,你会喜欢她。”

  “呃,也不能这样说吧。”元慕皱眉,一见钟情神马的,哪怕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妻子,也太虚无缥缈了,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不喜欢?所以,你不会成亲?”水清浅也皱眉。

  “我当然要成亲。”不喜欢就悔婚,清浅这是什么逻辑关系?

  水清浅,“那你还是会喜欢她。”

  元慕,“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水清浅,“你不要成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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