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 第28章

作者:长歌幻梦 标签: 情有独钟 西幻 强强 玄幻灵异

第31章 漂亮的妻子

  山毛榉树叶在夜风中摇曳,林涛宛如海浪般起伏。风声在塞罗耳边呼呼作响,他抱住驽尔的后背,眯着双眼仰望夜空新月。

  星光很明亮,明亮得仿佛在他眼前炸开。无数星星在他眼前专选飞舞,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存在的星星,哪些是过度刺激而造成的星光。

  末日柳枝尖锐的锋刃刺破了塞罗锁骨上的皮肤,锐利的痛楚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温暖的唇舌,堵住了他所有即将出口的痛呼,化为从鼻腔内闷闷溢出的一点呜咽,小奶猫似的诱人犯罪。

  塞罗受不了痛,忍不住想要扭动挣扎。他本能地抓住了驽尔的头发,以要揪掉对方头皮的力道用力拉扯。

  他用这种方式来表示他的不满,来期望逃脱对方的禁锢。

  可驽尔抱得他实在是太紧,紧的好像要与他融合一般。

  塞罗有些难以呼吸。他胡乱地蹬着腿,将枯叶都蹬进了营火当中,火焰腾冲而起,照亮他们所在的山坳。

  驽尔与他唇齿相依,用安慰的口勿,和温柔抚摸他头发的手,渐渐驱散了从锁骨上传来的疼痛。

  委屈巴巴的小猫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松开了抓住驽尔头发的爪子。改为道歉似地轻抚那些可能被他揪扯痛的头皮。

  驽尔发现了小猫的道歉,也发现了他的放松。宽宏大量的刺客解除了对他的禁锢,慢慢松开禁锢着他的强壮手臂。

  “别担心,男孩。”驽尔充满爱怜地摸了摸塞罗的头发,向他展示末日柳枝造成的伤口,“你看,伤口一点也不严重。只要几滴血就可以……”

  驽尔将疫病蝴蝶的哨子递给塞罗,示意他自己来。

  伤口确实不严重,至少没有塞罗想象的那样严重。在他的感觉当中,他以为自己的锁骨肯定是被穿透了,但是末日柳枝的尖利锋芒,只是在他皮肤上留下绿豆那么一个小口。殷红的血珠挂在他精致漂亮的锁骨上,一点都不显得难看,反而别有一种异样的诱惑。

  塞罗大概明白,为什么驽尔会想要舔他的耳垂了。莹白肌肤上挂着的鲜红血珠,强烈的视觉反差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如果塞罗自己可以低头舔的话,他也会舔的。不仅要舔,还要把那些看上去就可口得要命的血珠通通吸干!

  塞罗喉结微动,吞下一大口口水。

  驽尔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幽暗深沉,塞罗忍不住红了脸。他刚刚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还没有。驽尔比他要敏锐得多,能够轻易将他看穿。如果真的继续下去,说不定他会抵抗之类的。

  到底是哪儿还缺少一点什么,塞罗自己也不清楚。他可以确定——他很喜欢驽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爱了。他愿意为驽尔奉献出一切,当然也包括他的身体。可有个声音总是在告诉他——不是现在。

  每次上头的时候,塞罗完全由着性子胡来。而当他的神志恢复清醒,又会为自己的过于主动而感觉到害羞和后怕。

  这几天,他总是梦见——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当他们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塞罗因为过去那些骚扰,而感觉到了恐惧,对着驽尔又踢又打。

  就像他当初对付那些骚扰他的人一样。

  平时他可以装作不在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装作这些事情根本无法伤害他。甚至装作风流浪荡,毫不在意。可他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小块阴影,盘桓在心灵的角落,不肯轻易散去。怕痛,也怕遭到嫌弃,怕被讨厌,也怕效率不高,甚至怕受伤……

  将主导权教给对方,一切都会变得容易。

  塞罗再次退后,他接过哨子,把驽尔的一部分放在手心当中仔细凝视。“我,应该怎么做呢?”他不敢直视驽尔的眼神,虽说他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驽尔教教我?”

  驽尔捉住他的手,将哨子转了一个面。“这里,底部有徽记的地方。”驽尔指着哨子地步凸出的纹章图案,将那个圆环图案展示给塞罗看,“把这个纹章,摁到你出血的伤口上。”

  这枚哨子的精巧程度,远远超出了塞罗的想象。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点地方,竟然还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绝伦的图案,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那个纹章看上去很特别,整个形成了圆环图案。它中间是一只蝴蝶,纹路精美流畅,在蝴蝶的周围,一圈细小的蝴蝶环绕着它。好像是臣民围绕国王一样。一根飘带在最下面托起它们,上面刻着比蚊子脑袋还要小的字。

  最上面,它们顶着一个无限符号。

  驽尔的标志。

  “嗯。”塞罗小心翼翼地将纹章图案靠近伤口,它顶上血珠,如同吸水的海绵一般,把染上了属于塞罗颜色。

  它,变红了。

  塞罗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驽尔。手中的金属还在继续吸收他的血液,一半银白,一半殷红。

  “这是什么?”塞罗的手有些发抖,他的声音也一样,“我会被吸干!”

  “那是因为你摁得太轻。”驽尔捉住塞罗的手,不由分说地狠狠摁住伤口。这一下,塞罗的惨叫是真的了,“和用红漆盖章一样,狠狠按下去,一瞬间就会好。相信我,你几乎来不及眨眼。”

  “啊啊啊——!驽尔是魔鬼!你绝对是魔鬼!”生理性眼泪在眼眶当中打转,塞罗一眨眼,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这感觉,实在太他妈疼了!他甚至怀疑哨子是不是由盐做成,才会对小小的伤口,造成如此剧烈而又强大的刺激。

  疫病蝴蝶的哨子由一半银白,一半殷红,快速变得如同红宝石一般通透。炫目的红色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又从红宝石变回了原本那银色的哨子。

  它很快恢复了原装,只是哨子上蝴蝶的眼睛,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时间没有持续多久,事实上,顺着塞罗眼眶溢出的泪水还未挂上他的下巴,驽尔就松开了手。

  “好了,别哭。”温柔地擦掉塞罗的眼泪,驽尔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你做得很好,已经结束了,好孩子,好孩子,明天给你买糖吃。”

  “你——!你又没有钱,拿什么买糖!”塞罗没好气地推开驽尔,低头看自己锁骨上的伤口。

  多漂亮的锁骨啊,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戳了一个小洞!

  看到那个洞,塞罗更是满腔无法驱散的哀怨和委屈。“这什么破东西,吸了我的血,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该死的东西,和驽尔一样没用啊!”他一把脱下挂在脖子上的皮绳,抬手就要往火里扔,“这样没用的东西,丢掉算啦!”

  驽尔一把逮住他的手腕,在哨子奔向营火,被烧得漆黑之前,驽尔夺下了它。

  “男孩,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驽尔强行把哨子塞进他手里,“吹它,现在。”

  塞罗不甘心不情愿地接过来,勉勉强强地轻轻吹了一下。哨子的风口,有什么东西往外探了探。那是黑色的,不可名状的东西。吓得塞罗尖叫一声丢下哨子。

  “那,那是什么?”塞罗好像被烫了一下,指尖都在发麻,“会钻进我嘴里!”

  “你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想法。”驽尔无奈地从枯叶当中把哨子扒拉出来,强行塞回塞罗手里,“吸一大口气,用力吹。”

  塞罗一直摇头,可驽尔执意如此,他只得照办。狠狠地吸入一大口空气,而后用力吐出来。

  嘟——!

  清亮的哨声响彻荒野,塞罗不可置信地盯着漫天飞舞的各色蝴蝶。

  色彩斑斓,形状各异,好多都是塞罗从未见过的!

  “是蝴蝶!”他惊喜地叫道,“是驽尔的蝴蝶!”

  “不,现在是你的蝴蝶。”驽尔平静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来,“把你的伤口露出来,让它们给你治疗。”

  “能治疗?”塞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漫天飞舞的奇迹。

  多好看啊!

  蓝色,绿色,黄色,红色……

  塞罗所知道的,一切形容颜色的字眼,都完全不够用。塞罗觉得,这些蝴蝶的颜色,应该拥有更加值得称颂字眼,才能配的上如此绚丽多彩的生物。

  有着孔雀尾羽一般的蓝色蝴蝶停留在他肩膀上,轻柔地煽动翅膀。它的身体散发着微微光芒,这光芒笼罩之下,一切伤痛将得以立即愈合。

  塞罗的锁骨之上,刚刚被末日柳枝戳出来的那个小洞,在几乎一眨眼之间,立即消失不见。他惊喜地摸了摸那一块皮肤,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还一点粗粝感都没有。好像那一块伤口从未存在,那一块皮肤从未破裂一般。

  “驽尔,好厉害啊!竟然还有这种魔法!”塞罗惊喜地摸着自己的锁骨,精致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驽尔以前也试过吗?”

  “是的,它们为我治疗过很多次。”驽尔轻描淡写地回答,掩盖了他那副看似肌理平滑的身体,过去所受到过的一切伤害,“先弄好你腿上的伤。”

  驽尔蹲在塞罗面前,把他手上的那条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有着如同火焰一般纹路的红色蝴蝶,如同翡翠猫眼一般的绿色蝴蝶,还有紫色、青色、黄色……各种颜色的蝴蝶落在塞罗的小腿上。

  塞罗瞪大眼睛,看着他原本因受伤而凹凸不平的皮肤,再度变得平滑。蝴蝶们很快完成了使命,它们一齐振动翅膀,化为细细的鳞片状粉末,消逝于夜风当中。

  “好神奇的小家伙们!”塞罗开心地来回抚摸自己重新变得光洁的小腿,他之前几天,还时不时地在担心这些伤口。害怕留下丑陋的,让驽尔讨厌的伤口,现在能够重新恢复,简直是再好也不过了!“驽尔,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以后都可以使用它们吗?”

  “它们是愈伤蝴蝶。但我不建议你经常使用。”驽尔平静地放下他的小腿,把他抱到山崖的崖壁旁边放好,“毕竟,受伤还是很痛的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塞罗笑嘻嘻地蜷缩双腿,把小下巴放在膝盖上,“我还以为,暗影之力的东西,都应该是黑漆漆一团。没有想到它们这么漂亮。”

  “正常情况下,就是黑漆漆一团。”驽尔揉了揉塞罗柔软的头发,并在他发火之前帮他整理,“暗影之力是这个世界的反面,不是单纯的暗影。在绝对黑暗当中,暗影之力会吸收黑暗,散发光亮。在一片光亮当中,它们看上去就是黑漆漆的。”

  “可它们是彩色的,”驽尔的衣服顶在塞罗的大腿和小腹之间,让他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驽尔的暗影力量,也没有变成彩色啊!”

  “今天晚上星光和月光都不明亮,”驽尔简单地回答,胳膊垂在双手旁边,“它们有了新的归属,新的力量……因为它们的新主人,为它们染上了新的色彩。”

  “像我?”塞罗歪斜脑袋,认真地盯着驽尔,“我总感觉更像驽尔,看上去黑,其实很绚丽多彩!老汉斯说过,每个人生来就带有色彩,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大多数家伙多数都很单调乏味。但是,有的人却有很多种颜色。”

  “你在说什么傻话?”驽尔瞥了他一眼,靠墙闭上双眼,“先睡吧。”

  “老汉斯说,有的人,就像彩虹一样绚烂。”塞罗抱住膝盖,所有所思地盯着驽尔瞧个不停,“即使是历经狂风暴雨,也值得一看。驽尔,就像彩虹,我想……”

  强烈的困倦感,让塞罗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说到最后,近乎于梦呓。

  星空下,营火上升的火星,渐渐与天空融为一体。那些明亮的小火花,向着天空飞快地飞去,变成新的繁星。

  塞罗轻轻的呼吸声,均匀而又有规律。与营火当中噼啪作响的木柴、山毛榉的涛声、融合成一曲美妙的小夜曲。

  驽尔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瞥了一眼像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的塞罗。驽尔向着小猫挪了挪身体,把那柔韧的身体抱在怀里,放在自己膝盖上,以便让他睡得更加舒适一些。

  “狂风暴雨吗?”轻轻地抚弄塞罗柔软的黑发,驽尔凝视着他毫无防备的天真睡颜,“塞罗,那不应该是你应该经历的。至少我不希望如此……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还是狂风暴雨,还是腥风血雨,我们只能面对它……”

  “……”睡梦中的塞罗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他原本平静的脸变得有点紧张。他皱紧了眉头,小鼻子抽了好几下。

  “睡吧。”驽尔的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渐渐地安抚了他暴躁的情绪,“你会平安无事的……以耶梦伽罗的名义,我发誓,你会平安无事的。”

  第二天塞罗精神百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底气满满——我也是有哨子的人了,哼!以后再也不必惧怕受伤和生病了吧!想到这里,塞罗就兴致高涨,一路上拉着驽尔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反而驽尔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他看上去也比起来背着塞罗走路的时候,更加疲劳且心事重重。好在塞罗对于驽尔的冷硬态度早已习惯,只要驽尔愿意听他说话,他就可以说个不停。

  天黑之后三个小时,他们终于赶到了白霜小镇。

  天黑之后,就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镇门竟然关闭了!他们从连接宽阔大道镇子大门,绕到仅仅可以容纳一辆马车通过的镇子侧门,发现这里竟然也关闭着。

  不用多长时间,就要迎来冬至节。

  深秋时分在野外露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他们已经露宿了整整三天,如果让塞罗再在外面住一晚——哪怕是驽尔在身边——他也绝对会抓狂。

  更何况,旅馆和房间,明明就近在眼前!

  “开门呀!”塞罗用冻僵的小手拼命捶打镇子大门,大声叫喊。他冷得浑身发抖,在这样的雨夜里多呆一刻他都不愿意。“放我们进去,来人啊!给我开个门!”

  “冬至节戒严,镇门已经关闭了,不会再开!别喊了!”守门人的房间里亮了灯,不耐烦的咆哮从里面传来,“要进镇,明天早上再来!”

  眼睁睁看着守门人房间亮的灯再熄灭下去,塞罗简直要对这样没有同情心的家伙饱以喵喵拳,才能够解恨。

  “啊啊啊啊——!”塞罗仰头尖叫,凄厉的声音在雨夜当中显得格外可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个孕妇!天呐,我的肚子好痛啊——!我要流产啦!!!”

  “我们可以翻墙进去。”驽尔瞥了一眼约莫九呎高的木栅栏门,这样的门对他这样的暗影行者来说,简直就是形同虚设,“门不太高,我可以背你……”

  “我不要——!”塞罗靠着木栅栏门大声嚎啕,“天呐,这是什么丈夫啊,看看我这个没用的丈夫吧!只会让他怀孕的妻子受苦!啊!我的身体是如此的沉重,怎么能够翻过这该死的栅栏门!伟大的家庭女神阿塔娜呀,看看你给我挑选的什么丈夫吧!”

  驽尔无奈地扶住额头,他对一开始演就停不下来的塞罗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塞罗在雨夜当中哭得也真是可怜凄惨,让原本已经熄灯的守门人房间又亮了起来。

  “阿娜塔啊,阿塔娜,你赐予我的神圣生命,就要这样消逝了吗?”塞罗无助地伸出胳膊,伸向天空,好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诸神啊!我们以苏珊娜女□□义而合为一体,以阿塔娜女□□义组成家庭!她赐予了我生命,都说每一名孩子的生命都是纯洁而又神圣的,为什么我的孩子会遭受如此的待遇啊!”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从守门人房间里传出来,驼背的身影提着防风灯,身上披着斗篷打开了守门人房间的门,“什么,你是个孕妇?”

  “阿塔娜女神啊,看看你忠诚的信徒都遭遇了什么吧!”塞罗双手抱胸,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故意挤出来的泪水流得满脸都是,“在冰冷的雨夜,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我那无情的丈夫,甚至都不肯拥抱我!”

  “……”驽尔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过去抱住他,“好了,别闹。”驽尔压低声音和怒气,在塞罗耳边说,“他过来了。”

  “什么?”塞罗一脸慌张失措,“你说我再闹,你就要背弃在阿塔娜女神面前许下的誓言!”他的小手对着驽尔就是一顿乱挥乱打,“无情无义的男人啊!我看错你啦!让我们的孩子死在这里吧!死在这该死的大门前面!明天早上,会有人看见这孩子的尸体!他将永远诅咒这片土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