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雄虫被迫养家 第63章

作者:我怀 标签: 种田 星际 甜文 玄幻灵异

  “是……这里吗。”陆沉的神色有些恍然。

  顾遇兴奋地推他过去,在高楼前的一个花坛处停下,道:“这里就是我们小学春游时埋了时光胶囊的地方!少将你等着,我去找个铲子来。”

  难得见雄虫竟要争着干苦力,陆沉便点点头,看着他跑来跑去,硬是从远处大楼保洁那挖来一根铁锹,对着花坛撅了下去。

  陆沉不确定道:“遇遇,你把他们花坛撅了,等会不会有虫来找我们吗?”

  顾遇很无所谓道:“我挖了再帮他们埋回去嘛,就算来了,我们再跑就是了。”

  顾遇干啥啥不行,跑路绝对是第一名。

  结果还真叫他撅出了那个记忆里的铁盒子,拍掉泥土,撬开密封的盖子,正是记忆里的那些玩具、信封、纸条之类的东西。最底下还压着那张已泛黄的合照。

  陆沉捏着这张曾由他拍下的合照,一时一些恍然,对比了一下里面的小雄虫和外面的成年雄虫。

  嗯,是变了,长大长高了,模样也由单纯精致的漂亮,逐渐长得深邃,显出五官骨骼的立体,成了更为夺目的俊美。

  嗯,陆沉伸手揪了揪正翻着盒子的雄虫脑后的马尾,头发也变长了。

  小遇遇好看,大遇遇也好看。滤镜几米厚的陆沉如此满意地想。

  “我翻到我写的纸条了!”

  顾遇难得有些劲头,陆沉便拿过那张原本是蓝色、如今已旧得一片灰的纸条,问他:“那你还记得写了什么吗?”

  顾遇:“呃……谁记这个啊。”

  陆沉料他也记不得,便展开给他读了读:“写给未来的自己的话——”

  顾遇说:“这好像是老师给的标题。”

  纸条上笔迹稚嫩却龙飞凤舞,仿佛把字迹控制在端正的范围内,是件很费力气的事。但已有了现在顾遇字迹的雏形,陆沉并不难认。

  “未来的我,喂,听爸爸的话,不要懒死在家里了。”

  大顾遇耳根瞬间红了,急着来抢,陆沉偏不如他意,一手摁住他一手往后靠,还恶趣味地继续念:

  “s,顾奚还欠了我两百星币,记得算算利息找他还。哦,还有,爸爸说这个年纪你该有雌君了吧——”

  念到这,陆沉顿了顿。顾遇表情也有些迷茫,他完全记不得自己写过什么了。

  “我想问问你,你喜欢你的雌君吗?怎么喜欢,有多喜欢?神奇,未来的我竟然真的会喜欢一个虫,和他在一起生活吗?”

  顾遇已经及时扑上去,把纸条扯过来揉了揉,塞进口袋假装无事发生了。如果耳根不是那么那么的通红,看上去会更像无事发生。

  结果顾遇终究失算,陆沉早已看完,一只手还摁着顾遇,面无表情,嘴上却淡淡说完:“哦对了——”

  “既然已经这样,唉没办法,那你要好好对他呀。”

  “未来的我。”

  顾遇耳根的红已经彻底蔓延到脸上,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陆沉终于没憋住,在后面闷声笑顾遇,笑得可嚣张了:“遇遇,你别走呀。”

  又努力正色:“嗯,这是谁家不懂事的小屁孩写的,乱写胡写,简直不成体统。”

  这事太可乐了,陆沉好久没被这么逗过,一时都忘记了自己的腿伤,撑着想要站起追恼羞成怒的大遇遇。

  徒劳地落回轮椅上时,他的表情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徒然伸手,探向前面的背影。

  顾遇已经在原地踏了好几步,没等上陆沉操纵轮椅上来找他,只好勉强顶着通红的耳根,哼哼地回去找他。

  他没注意到陆沉的异样,只是拦腰一把抱起了他。

  陆沉从恍惚中回神,双手下意识环住了顾遇的脖颈,还有些懵。

  顾遇哼道:“你不来找我,我当然只有回来找你了。但我现在很生气,得让你也丢面子才行,所以得一路大白天抱着你走。”

  陆沉没拆穿这小巷子里压根没一个虫,只是环紧了雄虫,配合他,语气平铺直叙还要演出被迫的感觉:“不要这样,遇遇,太丢脸了。”

  顾遇抱稳他就往前走,轮椅在身后跟着,嘴里振振有词:“哼,偏要抱,越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第54章 宴会

  顾遇一路把陆沉抱着回了他家。

  小院是真的小,两层高,外侧墙体剥落下层层泥灰,年久失修,院里长满了野草青苔。

  “旁边新搬来了住户?”顾遇向邻居家探了头,怪道,“这地方现在竟然还有虫搬进来?”

  陆沉也觉得怪异,按理漏斗巷早已虫去巷空,不会有一般虫想着搬进来,可隔壁明显有虫最近生活过的痕迹,大白天仍门窗紧闭。

  陆家的铁门早已不用开锁,轻轻敲开,生锈的门就自己开了。

  轮椅停在了院子里一棵枣树下,顾遇把陆沉放下,陆沉笑他:“遇遇,现在不生气了?”

  顾遇轻咳了咳,俯身唇在他额上贴上一吻,说:“嗯,勉为其难原谅你笑话我了。”

  他去尝试开小楼的门,陆沉环视四周,目光渐渐变得悠远,陷进了某种对往事的追忆里。

  他还记得和雌父在院子里一起种下这棵枣苗,如今它已长势极盛,撑开的树冠荫庇得下一方院落。

  往事若流水摸不着,恍然时顺着风吹过枣树,先是一边晃动,然后到另一头,随即消逝于青空。

  陆沉仰头,说:“遇遇,又要下雨了。”

  “嗯?”顾遇放弃和钥匙孔都锈了的房门斗争,手肘对着门把侧身用力,簌落落的灰掉了一地,门可算开了。

  他后退出廊下,也仰头看了看天:“又要下雨,幸好带了伞。少将快进来,我把里面收拾一下。”

  屋子里其实并不乱,一切家具瓶罐都井然有序地保持着陆沉最后走时的模样,只是地上、桌上都覆上了层层厚灰,屋里弥漫着那种久未居住过的腐闷味道。

  刚进屋不久,屋外就猛然惊雷一响后,下起了哗啦啦的大雨。

  对着院子有一扇玻璃窗,陆沉家的玻璃窗是很老的款式,由木格子镶嵌四片玻璃,再嵌到红砖墙上。

  雨点打在窗面上,再顺着淌下,顾遇正寻了块抹布开窗就着雨水擦洗柜子、窗台,对着玻璃看见陆沉也拿了块抹布要干活,口一开,想要制止,但又想想这是陆沉过去的家,情感总是不同的,便没说放着让他来。

  二虫从下午一直鼓捣到晚上,其间雨越下越大,屋顶开始滴滴嗒嗒到处漏雨,顾遇手忙脚乱,在陆沉的指挥下到处搁上盆和罐子来接。

  只能说幸运的是,顾遇抽根凳子,在电箱水箱里捣弄了一圈后,竟然还给这屋通上了水和电。

  顾遇可自豪了:“陆老师,这就叫平时机甲书没白看,哪都能鼓捣上。你看,我可有用了吧?”

  像小孩子寻求家长的夸奖,陆沉无言以对,将他们带来的营养液找出来递给他,又不由顺着夸道:“嗯,我们遇遇最有用了,看什么都活学活用。”

  顾遇满意了,打开自己那瓶营养液尝了尝,表情略带嫌弃——他吃什么都这一股要死要活的嫌弃样,然后探头探脑瞟陆沉手上的那瓶:“陆沉,你那什么味的,怎么看起来比我的好喝?”

  陆沉效率可比他快多了,喝什么都一口闷,眨眼已要见底,见雄虫自己的不喝,来问他的,黑沉的眼睫颤了颤,然后——把最后一口也闷了。

  “遇遇,不是小学生来郊游,”他轻轻一敲顾遇额头,“都一样的味道,快把自己的喝完。”

  顾遇望着陆沉手里的空瓶子唉了一声,了无趣味地捧着自己的瓶子慢慢喝。

  “不尝一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嘛。”顾遇小声嘀咕了一句,非常幼稚。

  陆沉偏巧听到了,挑起半边眉:“遇遇?”

  “嗯?”顾遇不自觉俯下身靠近——自从陆沉的行动限制在这个高度后,每次他唤他,顾遇总会下意识倾身靠近,和他保持同一个高度。

  陆沉当然清楚他这个习惯,很自然地扣住了他下颌,两唇相贴,将唇齿间未散去的味道奉还给他,半晌,才退开一点距离,鼻尖相点,轻声问:

  “味道如何,遇遇?”

  顾遇垂下了白色睫羽,显出了一副无害赧然的模样。

  陆沉便接着逗他,去揪这位“良家雄虫”的马尾:“嗯?遇遇,不是你想试试的吗,怎么不说话了?一样不一样啊?”

  好了,他俩一在一起,便两个幼稚鬼,谁也不能指望谁智商高到哪去。

  顾遇依旧不答,垂着眼睑,却伸手悠悠捏住陆沉的下颌。

  距离太近,只稍稍往前倾身,彼此熟悉的唇的触感便抵达了各自心上,在微凉又逐渐染上对方温度的唇上,熨烫下各自开始燥热的吻。

  屋外夜雨倾覆,微暖灯光笼罩的屋内,气温也开始逐渐变得燥热。

  顾遇松开了捏着陆沉下颌的手,吻还交缠着,空闲下的手或无意识或有目的地从陆沉衣下探去。

  陆沉穿的是件整衫,需要从下往上去除,而顾遇的衬衣则相比好解多了,陆沉的手便有条理又略带急促地一点点解下扣子。

  算起来一场考核,是有几天没正式亲热了。顾遇对这种事莫名地仪式感一向很强,从不随随便便做,但一做,就从不随随便便。他从衣下探寻到了陆沉形状漂亮的蝴蝶骨时,一寸一寸耐心地抚摸过,像在确认着什么,而伴随他手掌的移动,陆沉的呼吸和心跳也随之一点点起伏。

  那背部并不光滑,有着无数道结痂又累积的不平。那里是伤痕,也是荣耀,每触摸一处,都令顾遇心里发疼。

  除了伤痛以外,这属于陆沉的身体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譬如这次,陆沉依旧发觉了不对:“遇遇,你的发情期……”

  这次时间倒是吻合,就是来势……依然有些迅猛。

  顾遇没答话,先把他拦腰抱进了卧室——这是陆沉早年的卧室,刚刚才被顾遇收拾过,随处可见旧时陆沉曾看过的书籍,重新铺开的床单还散发着陈旧气息。

  “这里可以吗?”顾遇有些犹豫。

  说实话,这屋子就算收拾了几遍干净了不少,但到底太久没虫睡过,体验绝对算不上很好。何况顾遇这种虫,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没住过这种条件的房子。

  但这是他家少将小时候住起的房间,顾遇就莫名有种新鲜和刺激感,只是怕这床条件太差,让少将不习惯。

  陆沉没多说什么,倒是很佩服他家遇遇发情期气息都这么浓了,还能有空问他可不可以。

  他效率很快的,直接把雄虫推下,手臂撑力坐在了他腿上,顾遇一懵,只来得及把陆沉牢牢扶住,连身上何时彻底解开的衬衣也顾不上了。

  当然,这个时候了,也没谁去顾它了。

  “陆老师,你胆很大嘛。”顾遇眸光沉了下来,有些不善,突然来这么一下,摔着了磕着了怎么办。

  “我胆子还可以更大。”陆沉面无波澜,很是气定神闲。

  然后俯身,低头。

  顾遇呼吸一下滞住,险些要一声“靠”骂出来了。

  犯规,陆沉犯规!简直太犯规了!

  他攥住了陆沉的发丝,又惧怕太过用力,手一下不知道往哪放。

  最后眼角通红的,反倒成了他。

  这,顾遇还能忍?再忍下去,他顾遇名字第二天就倒过来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