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可欺 第24章

作者:琴沐沐 标签: HE 玄幻灵异

  我实在是不明白。

  我不明白,亦不认同,更不愿屈从。

  鹤崇声音比之前要更加的冷,他神色冷漠,眼神讥诮,道:“你知道便好。”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为何,”鹤崇伸手将我拉至身前,捏住我的下颌,冷冷道:“我既占了你的身子,自然是负责到底。”

  负责?

  我茫然了一瞬,心中汹涌了一腔怒意。

  那我还得谢谢您?

  谢您,敢作敢当?

  我也沉了脸,握住鹤崇的手腕将他的手从我下颌移开,道:“多谢师尊挂怜。”

  “只是,乐生并非女子,无需负责。”

  我讥笑道:“师尊也不必如此折辱与我。”

  “折辱?”他忽而反常的笑了一下,像是怒极,他又复述了一遍:“折辱。”

  鹤崇将拦腰我抱起,一脚踹开虚阖的房门,走进高台的房内,他把我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开口:“你的作用,也只有床榻取悦男人。”

  “修行?”

  “习剑?”

  鹤崇嗤笑,屈膝抵开我的双腿,将我的挣扎压制,道。

  “你还不如去学学如何承欢。”

  他是这般想的?

  所以……

  “那你为何,”我干涩得几乎无法说话,我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收我为徒?”

  鹤崇沉默下来,并未回答,我等了又等,一腔热血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凉了彻底。

第52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魔域,一如我从未想过修魔。

  以前是,现在亦是。

  自那夜的不欢而散,鹤崇便不再寻我,他不来,我便再难见他。

  这还是我五天后经由红豆的提醒才发觉的。

  怪不得这几日顺心许多。

  一少了鹤崇的干扰,我胃口就好上许多,吃饭更加香甜,我每日不是沉心静气打坐,便是大汗淋漓练剑。既是为了证明鹤崇的狂言是错误的,也是为了自己日后逃离生涯做准备,我愈发刻苦,而这番的努力第一次取得了回报,我的修为稳步提升,不但稳稳的筑了基,如今更是日益接近结丹。

  与我当年稀里糊涂就结了丹一样,我的筑基也来得阴差阳错,我甚至还怀疑过这是我得了鹤崇的精元的缘故,还一度担忧是自身体质特殊,唯恐自己其实是什么炉鼎,翻了许本的书,一一比对以后才舒了一口气。毕竟炉鼎是将修为渡出,我这种明显是吸收,若真认真要论来,反倒是鹤崇做了炉鼎。

  于是我便不再纠结此事。

  一心修炼,倒也轻松自在。

  又过了几日,我舞了一套剑法,正觉酣畅淋漓,却发觉院内来了一位叫我意想不到的客人。

  黑发赤瞳,玄衣素手。那人相貌英俊,五官深刻,飞眉入鬓,鼻梁高挺,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一场还未痊愈,这丝若有若无的病气中和了他相貌的侵略性,反倒和谐。

  “好剑法。”那人赞道。

  我收了剑,淡淡道:“班门弄斧罢了。”

  “不知魔尊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也就是魔尊一怔,抚掌微笑,道:“真是冰雪聪明,我来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

  “儿子?”我愣了愣,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脑内细细思索他口中的儿子是何方神圣。我认识的人不算多,而且都不熟。魔尊语气不难看出他口中的儿子显然是我认定‘熟’人。他这般笃定我是知晓内情,反正我今天心情不错,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他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魔尊,从脸蛋到身材,细细比对,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是师尊的父亲,失礼失礼。”我心情陡然差了许多,耐心全无,冷冷拱手作礼,道:“有何见教?”

  “本是有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魔尊上前,伸指触上我的脸颊,意味深长道,“你很不错,我——”

  他的手很冷,像死去的尸体,或者活在阴暗地洞里的蛇蜥,我被冻得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目露不悦,忍下了问候一下魔尊双亲的欲望,深深吸了一口气。

  “砰——”

  魔尊手落了空,不甚在意的将手收回被在身后,眼睛一眯,身体往后侧了侧,随后,一道破空声传来,他身后的墙便破了一个大洞。

  尘埃落定,鹤崇站在那,手中握着剑,寒声道:“你寻他做什么?”

  魔尊掩唇咳嗽几声,调侃道:“我只是来看看未来的儿媳,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与魔尊的一尘不染不同,我被溅了一脸细小尘埃,外袍上也落了一层沙土。

  我皱了皱眉,心中的不适终于积攒到满溢的程度。

  鹤崇拧着长眉,走在我身前,挡住了魔尊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魔尊看了眼鹤崇,干脆的离开,道:“算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见面。”

  谁和你是一家人。

  自再见面起,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为什么鹤崇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堕魔,还是因为我以前从未了解他,如今终于知道鹤崇的强盗逻辑是从哪里来得了,感情是家族特色一脉相传,我算是知道了。

  鹤崇提着剑,冷着脸,拽着我一路,回了寝居。

  “砰——”门合上,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

  鹤崇将我甩在一旁,抱着剑,目光寒冽,神色冷肃,道:“收起你的小心思。”

  “不论你愿意与否,下月大典只会如期举行,你好自为之——再莫要生出其他不必要的心思。”

  什么心思?

  你又知道了?

  我懒得同他再说,他在那边警告,我在这边神游天际,一句也没放在心上,解了外袍的系带,越过他,去开门。

  鹤崇捉住我的手腕,将我拉扯回去,“你要去哪?”

  我垂目看了眼不得自由的手腕,道:“师尊若是害怕,不妨将我绑起来,像白敛那样——”

  鹤崇堵住了我未尽的言语,暴虐的吻住了我。

  他的舌蛮横的在我口中肆虐,我后仰着逃离,腰弯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莫要惹怒我。”鹤崇扣住我的肩,将我压在墙上,他力道很大,有些疼,后背被砸得生疼,肩肉被捏得也疼。

  我稳了稳略显急促的呼吸,抬眼看他,道:“不敢。”

  魔尊口中的很快,确实是快,次日他便摸到我房中来。

  好好的魔宫之主,偏偏做成了梁上君子。

  他来时,我方沐浴完毕,只披了件外袍,头发披散为束,披散在肩头,我手捧一本闲书,靠在榻上,懒洋洋的翻阅。

  “魔尊大驾,有何贵干?”

  魔尊打断了我,道:“宴黎,我的名字。”

  啧,答非所问。

  这种自说自话的人我见多了,虽然不能理解他们的思维,倒也算是摸索出一套应对之法了。

  我将斜放的腿收回,赤裸的足被垂地的衣摆遮挡,拢好微敞的衣襟,道:“宴黎阁下,有何贵干。”

  魔尊抬手扔下一个隔音咒,道:“别这么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他道:“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嫁给鹤崇。”

  “我可以帮你。”

  空气陷入了沉默。

  我垂下眼眸,掩去慢慢冷去的眼神。

  天下不会又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会知道的。”

  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想和鹤崇结契?一生绑定?”

  我冷了脸,“我们如何,与你何干?”

  “你真的甘心?”魔尊

  我是不甘心,可那也不是我去与魔修合作的理由,我再如何自私自利,也不愿因此不择手段。

  但我也无法拒绝。

  我收回打量魔尊的视线,心说,不论我答应与否,他都能把我牵扯其中,一如当年。

  从我被诬陷偷盗圣物起,再到被迫离宗,这里面都有魔修的身影。

  我本不明白为何选中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替人顶灾的倒霉蛋罢了。

  “那么。”

  我的沉默使魔尊更为笃定,他稳操胜券的笑了。

  魔尊走到我身前,撩起我一缕垂落的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