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低情商直男掰弯教材示例 第14章

作者:Y兽永不为奴 标签: BL同人

  姑获鸟抱着熟睡的小家伙回去的时候,茨木呆滞地跟至里屋,他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水,发丝一撮一缕地黏在背上,酒吞跟在他后面,身上比他还要一塌糊涂。他引着茨木坐下,将他的散发拧干,用软布给他擦身,他的手隔着布料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游移,觉出他的身体是暖的,涌动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停下来,哑着嗓子叫道:“茨木。”

  茨木反应良久,才答道:“吾友。”

  酒吞扔下手里的东西,欺身上去,死命将他箍住,像缺水的鱼一样喘着气,来势汹汹,用唇碾上他的嘴唇时却极轻柔,他伸出舌头翻来覆去地舔砥,越来越往里面侵略,等终于尝够了味道,分开时两只妖怪都气喘吁吁。

  “不是会应嘛。”他笑道,“你会应的,你已经不是那些冷冰冰的石头了,你是货真价实的茨木。”他将头抵近茨木的颈窝里,闷声笑道:“货真价实的茨木。”

  货真价实的茨木心神恍惚,他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他觉得酒吞仿佛不是以前的酒吞,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他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但所有的情绪却都石沉大海,他的心里没有一点涟漪。

  肯定是少了些什么。

  他正想着,脸就被抬起来,酒吞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不是只有我?”

  以往他看着他,瞳仁都要热切地缩聚起来,里面映出来的影子不会左右摇晃,就只是他一个,而今他的眼睛里有天有水,有旁边的窗子,有他身后的画,酒吞映在里面,就只和那些摆设差不多,空洞无神。

  他以前从没问过茨木这个,所以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僵着。

  他冷着脸将手覆上茨木的胸口,探出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稳定地跳动,一时间头上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将存了几年的热切浇成一撮死灰。

  “你故意的。”酒吞说,水滴沿着发线一颗颗掉落,顺着下颌落到地上,冰冷地一声响,“你故意把最后一片放在我心里折磨我,我拿不出来,也消磨不掉,更不舍得丢掉,被束缚得牢牢的,你自己落得一身轻松,逍遥自在。”

  茨木于是搜肠刮肚找出几句话,磕磕巴巴地说:“吾仰慕吾友,从一始终,吾——吾敬佩吾友,吾友——吾友——力量强大——”

  “你倾慕我,敬佩我,就是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他沉吟一下,问道:“如果仰慕敬佩也不算做喜欢的话,那究竟是怎样的喜欢?”

  酒吞看着他,绷着的身子突然松垮下来,他叹一口气,轻声喃着:“不是你故意的,是我自找的。”彻骨的寒意从里到外,紧紧将他裹住,他要的才不是心悦的喜欢,从冰冷被他磨砂的透热,装起来也要贴身放着,从来不敢懈怠,到了最后,他的茨木,却还是缺了一块。

  我

  茨木觉不出他的伤心,只是笑盈盈地说:“吾友这几年愈发宽宏大量,已经不会计较吾一时不逊。”

  酒吞垂着眼睛,“生气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哄我。”

  他看着茨木对自己笑,心里如一片冰川飞雪。

  日光和煦,微风拂面,催人慵懒的春天像是真正到来了。

  蜿蜒的石洞深入山脊,因荒废许久,寒气逼人,里面的几样摆设上灰尘厚积,破败不堪。茨木挑拣出几件能用的,剩下的破铜烂铁揉捏成团,准备直接扔出去。他把杂物处理干净,再引些湿风吹一吹,这个洞穴就又能住下了。

  他在光秃秃的石榻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埋头在柜子里翻找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阵子,一对手镯便被捡了出来。这也是他给崽子准备的,在他还没有搬到鬼王殿的时候,看见人间的小孩子手上有金镯子,说是有保孩子平安健康的说法,凡世中的信仰都源着神佛,他一只妖怪却要信这个,着实可笑,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十分虔诚地找到人间最好的工匠给崽子打了一对。

  匠人看他出手阔绰,长得也讨人喜欢,于是说可以在镯子上雕一个花样送他。

  “我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精细,真的是什么都行,瑞兽,花鸟,山水,只要你说出来,我绝对雕琢的让你满意。”匠人拍着胸脯,颇骄傲地跟他打包票。

  白发大妖脑袋空空,半天想不出结果。

  他说:“你给我刻一个葫芦吧,要凶戾霸气,气势非凡的葫芦。”

  话一出口,屋子里等着的人都笑了起来,匠人手里的凿子都快要笑掉,他笑着说:“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葫芦还能凶戾霸气,气势非凡的,这是要成精不成?”

  茨木固执地说:“我就要一个葫芦,我就觉得葫芦好看。”

  那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茨木逮着他一通比划,说干口舌,总算是雕出来两只像模像样的葫芦,那葫芦生在镯子的缺口处,尾部长牙,周身缠雾,戾气十足。

  如今他看着那对镯子,也想不起当时的心境如何了,只是觉得这葫芦虽然也凶戾好看,却不如盘上去一条大蛇,尖牙利齿,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他正想着,就觉得脚腕上的铃铛颤动起来,这是小刀在叫他,小家伙十分粘人,睁开眼睛看不到他就要哭的,茨木赶紧把镯子包起来放到身上,匆匆往鬼王殿跑过去。

  这边小妖怪眼睛还没有睁开,觉不到茨木的气息,果然哼哼唧唧地要哭,姑获鸟要去哄她,酒吞却长臂一伸将她拦住。

  她的父亲一脸严肃,小刀被这样盯着,也忘了哭,只抬着小脸看他。

  酒吞两手放在她腋下,抱她起来,认真道:“如果你父亲这次来了,你就抱着他的腿哭,哭的痛一些,死活都不要让他走。”

  姑获鸟冷言道:“堂堂鬼王大人,却要拿孩子做挡箭牌,成何体统。”她对小刀说:“不要哭,你哭了你父亲就要伤心,他来看你一次,一定要让他放心回去。”

  小妖怪两面看看,左右为难。

  他眼前的父亲仍然一本正经,像是在跟她商量一件天大的事情,他晃了晃小刀,正色道:“你仔细想一想,你长得这么难看,如果不引着他住到殿里,万一被别家好看的小孩子勾跑了怎么办?他去抱别人家的小孩子,就不会再来抱你了,那时候再哭就没有用了。”

  她一听这话,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随着惊天动地的哭声就从她脸上流下来了。

  “你……你……”姑获鸟指着他,瞪着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怎么能就这么泰然地说出口。

  茨木正赶到门外,他远远就听见小妖怪的嚎啕哭声,一步都不敢慢,冲进去果然看见小刀正涕泗横流,小脸通红,哭得要背过气去。他心疼地搂紧小妖怪,翻来覆去念叨:“吾在这里,不要哭了,乖——”他嘴笨的无与伦比,根本找不到好话哄孩子,半天才手忙脚乱地把孩子的脸擦干净,还是止不住哭。

  他只好抬头看看酒吞,又看看姑获鸟,窘迫地说:“吾哄不住她,吾友……姑获鸟……”

  “你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怎么能哄住她?”酒吞终于开口,伸手给小妖怪整整衣服,不动声色地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

  原本减小的哭声突然又尖利起来,像是海上突然打过来的巨浪,一下子就把茨木给淹了。

  “不要哭,不要哭,你想要什么,父亲都答应你,都答应你。”他嘴唇颤抖,连连应承。

  “不走!不走!”小刀突然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哭叫着,“父亲不走!”

  “好好,不走,不走。父亲不走,你也不要再哭。”他忙不迭的点头,也不管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只盼着小家伙不要再哭,他真是受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哭一声就是在他心头打一鞭子,疼得他浑身颤抖。

  “你的枕头被褥还在我那里,铺一铺就能睡了。”酒吞突然在一旁插话。

  茨木愣了一下,看怀里的小妖怪流着眼泪看他,只好点点头。他这一应,小刀的哭就跟流水被关了阀门似的,突然就止住了,她在父亲的脸上吧唧亲上一口,咯咯笑起来。茨木也松上一口气,他伸手擦干净小家伙的眼泪,脸上笑意难掩,但心里总觉得有哪点不对——怎么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呢?

  傍晚时分,茨木抱着睡熟的小妖怪找到酒吞。他顾及小刀还睡着,压低声音说:“吾友,吾得回去了。”

  酒吞心里一沉,反问他道:“你不是答应她要住下来吗?怎么能跟小孩子反悔?她要是知道你骗她,该多伤心。”

  “那……那也得容吾回去收拾收拾……”他说的有些磕巴,单手搓着衣角,表情紧张,说谎的意思显而易见,只差在脑门上贴出“我在说谎”这几个字。

  “……”

  他伸手把小刀晃醒,凑到她耳边说:“你父亲要、走、了,我们去送送他。”

  茨木没想到酒吞会来这一手,大惊失色,眼看着小妖怪的嘴要瘪起来,急忙改口道:“吾只是说说而已,吾不走。”小刀捉着他的头发哼哼唧唧,眼圈已经红了,他急道:“吾保证!以后你睁开眼就能见到吾!”

  “我作证。”酒吞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以后你在父亲的房间里就能找到两个父亲了。”

  小家伙这才满意起来,缩在茨木怀里哼唧,他知道她这是困了,但也不敢松手,只好单手托着,等小刀终于睡熟被放到床上,他才松了口气。这时他才想起来怀里的一对镯子,那东西在怀里揣了一天 ,拿出来是温热的,他对着孩子的手腕比了比,却发现镯子已经小了,根本戴不进去。

  他只能把镯子揣回去,轻声叹息。

  酒吞看着那对手镯上的葫芦,沉默良久,他真想把那只白发妖怪像以往一样压在身下,狠狠操干他,看他红着眼睛讨饶,磨蹭他的鬼角,引得他身体颤抖,最后还要灌给他一肚子精水,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育崽。

  他只是这样想着,眼珠就已经洇的赤红,可他最后还是平静下来,轻声说:“真好看。”他的看向茨木的方向,也不知是说镯子好看,还是那只妖怪好看。总之那对镯子以后也只能锁在柜子里,压在一堆杂物底下了。

  窗上打着温柔的银色,白发大妖睁着大眼呆滞地盯着屋顶,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他想着以前的事,回过神来却脑袋空空,一无所获。他觉得酒吞还是念着他的,不然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思救他苏醒,也不会存着那副铃铛,更不会留着自己这床破破烂烂的被褥。

  他思来想去,认为事情的症结就在“喜欢”二字上,崽子还没有出生时,他答不出酒吞的喜欢,他便勃然大怒,好像不喜欢就是贪图,就是居心叵测,他的脸冷下来,茨木便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现在自己倒是真的答不出那是什么喜欢,他的挚友却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死死要把他留住。

  酒吞翻身过来,看他不睡,便问道:“冷?”

  片刻寂静,他又自言自语道:“你现在倒是不会觉得冷了。”

  这句话却又勾起那一片冰天雪地,一时伶仃无依,寒气自心口漫遍全身,茨木裹紧被子,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他叹了一口气,“也是吾考虑不周,若是能在离开前寻一个安全的住处,也不会那么狼狈了。不过万幸,崽子安全降生,依得吾友照顾,如今也长的那么好。”他舒心笑道:“吾友内外兼顾,做鬼王英明神武,做父亲无微不至,吾真心敬佩。”

  酒吞脸上也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只是盯着他,隔了一会儿,居然开口问道:“怎么就夸这么两句?”

  夸赞挚友的天赋像是被封印一般,白发妖怪吭呲憋肚,抓耳挠腮,勉强挤出几句毫无意义的好话。

  酒吞撑起身体认认真真地听,末了点点头,正色说道:“毕竟这一次你去的太远,生疏一些可以原谅,以后要多说一说,不能忘记夸奖我的心情。”

  “……吾友说的是。”茨木呆滞地点头,脑中一片空白。

  来日小刀睁开眼,竟然真的看到茨木在守着她,高兴得谁都不要,只粘着这个父亲,姑获鸟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要下山去,小妖怪急得拉住她的羽翼,她这样一边一个,早就把酒吞忘在一边。

  一大一小心比天宽,黏糊到半夜才浑身脏兮兮地从外面回来。

  山中已经十分寂静,偶尔有夜行的妖鬼野兽发出簌簌声响,茨木原本想把小刀送回去,自己在外面随便找个洞对付一夜,谁知刚进了院里便看到酒吞正坐在石桌上喝酒。

  他心想挚友断然不会是在这里等他,直接抱了熟睡的小妖怪往里面走去。

  酒吞却叫住他:“你送了崽子就回来,我在这里等着。”

  院下细风温柔,茨木灌了几碗辣酒,身上热起来,风便凉了,吹在身上很是惬意,他刚在泉里泡过,这时衣襟微,发间带着水珠,随风浮动,那张脸上笑容恣意,又举起杯酒映月,快活地说道:“对月极乐,当饮三百。”说罢便仰头一饮,酒水滴漏,蜿蜒从筋条分明的脖颈落下,消失在莹白胸侧。

  酒吞托着头看他,觉得眼前的妖怪真是好看,若不是以前被尘缘绊住,该多么风华绝代。他口干身燥,但酒不解渴,月不驱热,只好转头过去,不敢再看。

  碗中烈酒贴壁晃动,酒吞盯着其中涟漪,低声问道:“你还要继续修行?”

  “崽子是当真折损吾不少道行,吾当潜心修炼,竭力站在吾友身旁,不辱吾友颜面。”

  “你的野心恐怕不会就这么大。”他的声音波澜不惊。

  茨木被看穿心思,便笑了几声,直率道:“吾友精明慧眼。世间万物,弱肉强食,外物皆不可靠,唯有力量是立身之根本,若是有更高的山,吾肯定要去见识一下那山头美景,却不是闭门造车,坐井观天。”

  “既然你这样想,我自然拦不住你。”他转头对茨木说道:“不过我也有要求,现在崽子离不开你,这一年之内你都要留在山上,我助你越破瓶颈。以后你可以随时离开,但是不能将脚上的铃铛摘掉,那东西必须时时刻刻都要留在你身上。”

  茨木兴奋道:“吾友明理睿智,更是慷慨助我,吾当感恩戴德。”

  这话说出去一会儿,对面的妖怪却仍然盯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茨木考虑一会儿,才想起是自己夸得不够,于是又毫不吝啬地搬出什么深海中的灯塔,尘世里的神明,甚至还有什么旱季甘霖,大公无私,乱七八糟地夸了一大通。

  “嗯。”酒吞点点头,脸上松动不少,却仍是不怎么满意地样子。

  他正儿八经地说:“要持之以恒,更要发扬光大。”

  茨木笑道:“吾当勉之。”

  他们举杯痛饮,放浪一夜。

  这之后他们便常在后山,后山有崖,削壁直梯,邻不远是另一座崖壁,顶头隐在云雾中。茨木总说那边的山也是大江山,但像是被巨斧劈开推走,脱了出去。

  峭壁断崖旁稀少草木,又有一方平台,当成切磋历练的地方最好不过。

  酒吞丝毫不对茨木隐瞒,直接便向他展示自己能够达到的境界。茨木见识过他妖力全开的样子,那赤发真的是漫天燃烧的业火,周身飞沙走石,天地倒悬,日月无光,横扫万物更是如摧枯拉朽,鬼葫芦是他的法器,那时化成数丈之长,悬在空中,那血盆大口令人胆寒心颤,一般妖怪只是看着便不堪站立,要么逃之夭夭,要么跪地求饶,要是受上一招,便直接魂飞魄散,成几粒烟灰逝去了。

  这样卓绝的大妖怪,让他怎么移得开眼!

  茨木一身热血炸沸,只想化出鬼手与他痛战一番,酒吞却闭上眼睛,站在原地饮酒。他感不到那样磅礴的力量,热血难凉,不满意道:“吾友!放开手脚与吾一战!”

  酒吞睁眼,眼里如深潭静水,他说:“来。”

  白发妖怪便肆虐大笑,不掩獠齿,空袖下黑气凝集,生出结界,便有一只骇人的鬼手将不远处的鬼王从头裹上,再狠厉地捏下去,那一声响似要炸裂万物,销毁一切。鬼手爆裂,酒吞周身瘴气缠绕,脚下裂出深坑,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近看是有白光缠绕,竟犹如一层屏障,茨木这样攻击数次,等酒吞的身形终于有一丝松动,正欲趁虚而入,却见那只大妖眉峰微拧,眼中迸出寒意,那些光芒层层荡开,略过地方空间如水蛇扭曲,茨木顿觉气息紊乱,凝不出力量,喘不上气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酒吞将他扶起靠在树上,在酒里滴一点血喂他喝下去,茨木抓着他的胳膊,目光灼灼,却因着气息不稳说不出话,只颤抖着双唇。

  “和黑晴明那一战后,便能这样了。”他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答道。他以指为梳,慢条斯理地顺着茨木的头发,嘴里接着说道:“这也有你的功劳。”

  他挣扎着还要说话,酒吞按住他的头,“现在先不用夸我,想办法疏通脉络,凝聚妖力。”

  茨木点点头,金色的瞳孔炽热得如同八月的烈阳。酒吞想起他刚刚遇到茨木的时候,这只白发妖怪正半人半鬼,头大如斗,身细如柴,形容枯槁,面色无光,唯有这双眼睛,见识到卓绝的力量后便燃着光,再也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突然笑起来,对茨木说道:“你若还是那一只小鬼该多好,我说什么那便是什么,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不论多远,总想着回来,那该多好。”

  浩瀚苍穹,我若还是你的一方天地,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