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79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朦朦胧胧的喊声含混在万魔的杂音里,牵走南恨玉的注意,但她没辨认出来,或者说不敢辨认,只当自己最后一刻仍然想她想到发疯,还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嘲一声。

  结果下一刻那声音穿透一切狂乱,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开,气急败坏:“你没听到吗,松手!”

  源源不断吸取万魔的锁链被一把扯断,万魔窟猖狂的风都停了一瞬,南恨玉刚勉强地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差错,就见本不该在这的魔主生生攥碎红烟的锁链,狠狠地瞪着她,眼里是滚烫而炽热的怒火:“什么狗屁回头路,人我都杀一窝了,我回哪去!”

  秋吟刚到鳞穴,体内的万魔就飞快地流逝,她好险不险地赶上,就看见她关了许久的敌人一脸“英勇赴义”地坠落在万魔窟,一瞬间的愤怒与恐惧压过她脑子里所有的波折,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愤怒什么,恐惧什么,她一把搂过南恨玉的腰,紧紧攥着她冰冷的手腕,差点掰断:“南恨玉,你什么时候还做起大善人了,关心我这个魔头的死活,你当你自己菩萨转世?太清宗怎么没给你建座庙供起来!我告诉你,南恨玉,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死了,我让他们所有人都没处回!”

  秋吟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动过这么大的火,媚骨天成的眉眼绷成冷峻的刀,冷声质问:“我说玄灵宗来的杂碎快死绝了你怎么还没跑,你是不是当我和陆宛思一样蠢,她以为她安排明白所有人,风光来杀我,我以为她蠢得要死,踩碎她的阴谋,结果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利用了,你早知道陆宛思会费劲心思绊住我,而且连她设一道道关只为耍弄我都猜到了,还有来的那些老东西,你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救你,根本不会找你,每一步都为你避开所有人前来万魔窟作了嫁衣,哪用他们动手,他们要害的人自己先跳崖了,碧华仙子,剑仙,以剑斩天下的第一人,你耍起这些手段也不得了啊,嗯?”

  南恨玉被秋吟劈头盖脸连番质问,惊诧未退,其实还没反应过来。

  秋吟见南恨玉怔愣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生怕她不信:“我说到做到,太清宗,玄灵宗还是什么狗屁天海阁,一天之内,我让那些蠢货只能住在坟堆里互相哭丧!我……”

  “噗嗤”一声,南恨玉竟然笑了,在此刻仙魔领头对峙的危机里,她冰雕似的眉眼一弯,像雪融的春景,是秋吟从没见过的笑意,轻松得和万魔窟格格不入,秋吟一噎。

  魔主大人冰冷的暴怒卡了卡,她不可置信,轻佻的狐狸眼瞪得更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你还笑,你笑什么!”

  南恨玉摇摇头,又从嗓子里挤出一些血沫,飘飘摇摇地凝在秋吟脸上,把话挤没了。

  秋吟心里一紧,见她这副可怜样子,气势无端又矮了三分,她就更生气了,又莫名说不出重话,自己憋得脸都红润了些,只干巴巴地凶道:“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人质。”

  “最差劲”几个字出口,南恨玉入土一半的心要被拧碎似的揪紧,生怕后面跟着“师尊”两个字,听到“人质”,又有些啼笑皆非。

  她自己还吐着血,脸色煞白,却颇为固执地抬手抚平秋吟紧皱的眉,她此时此刻想的竟然是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触碰她的肌肤,抚平她的愁绪。

  可惜,可能是分别太久,剑仙捋狐狸毛的手法生疏了,没抚平,反而更炸了,秋吟搂着人回停在万魔窟的一处断石:“你先别说话。”

  南恨玉由着她抱,真不说话了,冷冰冰的人,竟然显出几分不符合气质和地位的乖觉。

  不尘剑不安地闪动片刻,秋吟阴冷地扫过它的剑身,一把从南恨玉手中夺过,随手一扔,扎进远处茫茫万魔后的壁石,将一出迁怒展现得淋漓尽致。

  秋吟没停在断石,直接轰开一处“山洞”,轰开很大,但她仍然逼近在南恨玉身前。

  她深呼吸一下,冷静片刻,觉得自己的理智归位了,又端出魔主的架子:“万魔窟跨境不会有天雷,天痕路劈到鳞穴跟头都不敢劈到这,你在强行跨境。”

  南恨玉微顿:“是。”

  “能耐,长见识了,是我孤陋寡闻,你一个剑仙,不呆在得天独厚的悬月峰揣摩什么天神境的意志,你来魔的老巢凑什么热闹,怎么着,怕你那惊雷惊掉太清山的老腰?”

  秋吟紧逼,她想用眼神压制南恨玉,结果对上那温温凉凉的眼就无端一阵酥麻,只好移开目光,紧迫的冷声却不自主地婆婆妈妈起来,烦躁道,“你能不能有点人质的自觉,你是被我抓来折磨、抓来利用吓唬他们的仙界魁首,不是什么四处乱跑的熊孩子,你说你老实吗,我都比你老实……你笑什么,你还笑,你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

  南恨玉静了一会儿,隐去笑意:“没什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秋吟有些懵:“什么?”

  南恨玉轻声说:“我带你刚入仙门的时候……你现在和那时候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我想起高兴的事情(bushi

第88章 封缄

  秋吟第一反应是“她现在竟然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是“哦,她想的是我,那没事了”,最后才十分迟钝地想起来, 她想的人是原来的“秋吟”, 并不是她。

  万魔成了秋吟的神魂, 这群不知从哪里来的恶鬼只有“仇恨”、“恶意”和“血性”这几种情绪,匮乏得很,帮不上忙,她不知如何应对, 将这些情绪翻来覆去几遍, 连一个“嫉妒”都没冒头,让她颇为恼羞成怒。

  要你们有何用?

  魔主很快稳定下来, 没什么, 只能说明她并没有因为南恨玉失态,牵肠挂肚失了魔主的颜面……实在不行, 起码说明她很大度,很宽容, 简直是魔中君子。

  秋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按照两人的身份, 她应该严厉地连环质问, 事实证明她一开始做到了, 但被最能吓乖小孩的剑仙几声笑给打岔没了,她感觉再继续严肃下去, 实在显得她像傻子。

  于是魔主很有涵养地退开半步, 清了清嗓子,神色缓和了些:“解释一下。”

  随后她反应过来南恨玉就是人形的悲风, 嘴上不知道套着多少道老天爷的锁链,恐怕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有些懊恼,刚要转开话题,南恨玉突然开口了。

  南恨玉温声:“好,我说给你听。”

  秋吟问过她许多次,她第一次答应得这么好,她觑了觑南恨玉的神情,没看出伪装或者勉强,大概看出秋吟在担心什么,南恨玉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秋吟又不知怎么面对了,即使是残留的记忆,她这位前师尊对她最多的神情也是无奈,笑得并不算多,要是之前她能笑出这副春景,秋吟的心能化成一片荡漾的春水,开始放窜天的大烟花。

  南恨玉如今不可谓不狼狈,白衣脏乱,还凝着大片她的鲜血,一点也没有一代剑仙的体面,自从她成为活的定海神针,她的一切好像都能代表太清山,甚至代表仙界,这副鬼样子少有,但秋吟见过不只一次。

  秋吟突兀地问:“我是克你吗?”

  魔主这句单纯好奇,可能还受秋吟神魂残留的不着调影响,南恨玉喉咙里的话一卡,又咳嗽了几声:“不是。”

  很轻,但很认真。

  秋吟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于是南恨玉说:“南北两边仙魔有别,一直不对付,碰上了,你杀我夺在所难免。

  沈静竹其人你有所了解,假模假样,性子恶劣,从不限制仙入南境,他那时风头正盛,南境奇诡,有去无回,他乐得看北边不自量力的修士们前来送死,但南北也一直守着自家的地盘,并不愿意管对面的事,直到后来仙魔大战,天痕路下凡,你知道天痕路怎么来的吗?”

  秋吟一皱眉,她现在最想听南恨玉为什么跳崖,为什么在万魔窟引万魔、冲化神,但南恨玉讲的故事又的确是她想知道的事:“为了劈沈灼兰。”

  “对。”南恨玉沉默一下,“仙魔大战因她而起。”

  “为什么?”秋吟回忆起沈灼兰妖艳非常,但其实温温柔柔的性子,不解,“她哥都懒得搅和出大战,她不像是没事找事的人。”

  南恨玉轻声:“她放出了万魔。”

  秋吟一噤,她最知道万魔代表什么。

  ——那是南境的定海神针,是世间最恶的面貌,是能打破仙魔狗屁“平衡”、能反天的绊脚石。

  怪不得,万魔窟关了万魔不知道多少年,老天爷都把南境的魔尊驯化了,沈灼兰一个柔弱的公主却撬锁开箱,将这些乱爬的恶放生了,哪是扯了老天爷的胡子,这是掐了老天爷的脖子!

  “所以天痕路的天雷看似为诛杀沈灼兰,但主要是劈回万魔。”秋吟笑了一声,“沈灼兰不会以为万魔是风筝吧,放着好玩?公主出身的姑娘都这么有童趣吗?”

  南恨玉却提起另一件事:“天海阁书廊中有张前辈的旧字,你看见了吗?”

  “那上面有不尘的剑意。”

  “是我留的,包括唤醒龙骨剑阵的第二道锁。”南恨玉微顿,“我没想到去的是你。”

  秋吟歪了歪头,挽在耳边的黑发无力地垂落:“你以为是陆宛思?”

  她这徒弟虽然聪慧,但向来不受约束,颇为性情中人,为仙时还知审时度势,见人下菜碟,入魔成了魔主,别人得给她盛菜上供,最后一点委婉也没了,喜怒哀乐具象在脸上,毫不避讳提及陆宛思时的厌恶和仇恨。

  “那些纸字被烧坏了。”

  秋吟立刻明白:“陆宛思烧的,烧去重要的部分,留着这些无用的琐事来钓鱼,毕竟龙骨剑阵和你留的第二道锁是天然的渔网。”

  南恨玉又说:“我留下一部分。”

  留了一部分?也就是说本应该被陆宛思烧毁,却被南恨玉秘密保留下来的事,以此来提点她。

  秋吟快速将张继闻的随笔过了一遍,虽然提到沈灼兰和南恨玉,但也只是平常琐事,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可能也有,但最令她在意的果然还是空羽剑。

  看随笔中,张继闻并不一定知道沈灼兰的真实身份,一直以“兰姑娘”相称,但作为信友,两个人关系应该很不错,沈灼兰为空羽剑起名的时候,没有向张继闻提起自己陷入什么困境——那时她还没有放生万魔,是在空羽剑得名之后。

  她们刚才正在说沈灼兰为什么放出万魔,南恨玉却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

  说明两件事存在因果关系,南恨玉在提点她,沈灼兰放出万魔是因为空羽剑。

  秋吟说:“张继闻的山海剑阵改过一次,受你启发?”

  “谈不上启发,张前辈夸大其词了。最初的山海剑阵只是‘山’和‘海’,并没有万剑的概念。”南恨玉说,“他喜欢收剑,又觉得自己只有一个神魂,分不出那么多份陪每一把剑,时常感到愧疚,我便说可以将更多的剑融入剑阵,也算随时伴他左右。”

  秋吟了然:“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万剑圣人’。”

  她随后皱眉,将万剑融入剑阵,岂不是空羽剑也在其中:“含川剑和空羽剑为什么不在山海剑阵里?”

  “含川剑是他最喜欢的剑,随身佩戴,算是他无数剑中的那把‘本命剑’,他死时抱着含川剑,其他剑围成剑冢,含川剑是他的碑。”

  秋吟等了一会儿,南恨玉没提空羽剑。

  “农夫与蛇。”秋吟断定,“空羽剑自己跑了,不意外,它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情谊深的好货。”

  南恨玉却摇头:“它也一直在前辈身边。”

  秋吟诧异:“那它为什么还……”

  南恨玉静静地看着秋吟:“前辈入玄灵山禁地,就是山海剑阵之内,说是闭关不闻凡间事,其实百年前便在剑阵中去了。”

  秋吟神色一动,张继闻百年前就死了,那她几年前在百宝集中见到的人是谁?

  南恨玉顺着她心意说:“你筑基那天,我不在,就是去玄灵宗,那日太清宗的我,还有天海阁的道友都在——

  山海剑阵突然动荡,玄灵宗掌门凭着张前辈的旧符进阵,发现少了一批剑,含川剑和空羽剑都在其中。”

  “有人进入山海剑阵盗走了张继闻的宝剑,是空羽剑引的人?”秋吟微顿,“所以你当初才会笃定我见到的人不是张继闻,你知道他已经死了。”

  南恨玉却整个人僵住,怔怔地看着秋吟:“你想起来了?”

  她的语调有些尽量克制的颤抖,但还是被注意她一举一动的秋吟捕捉到,秋吟皱眉扶上南恨玉:“我又不是老太太,记性差得自己名字都记不得。”

  她没想起来。南恨玉冷静下来,垂眼“嗯”了一声,隐去神情,沙哑道:“张前辈以万剑二成剑阵之后,更是坐实了第一人的名头,准备冲化神时引来天雷,是化神即成的征兆,但却突然走火入魔,天雷险些将玄灵宗的九峰斩下,之后他便失去了所有消息,我那时在闭关跨小境界,出来时已经变了天,玄灵宗的人说他自封禁地,一是镇守山海剑阵,弥补险些毁宗的过错,二是潜心悟道化神。”

  “我总觉得不对,便去查,玄灵宗的人口径却都是这套说辞,当时他们都在山海剑阵之内,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过很快,连他们都不知道了。”南恨玉搭着秋吟的手,慢慢握紧了,“不是单纯被抹除,否则身为修士,大家不会都察觉不出,像凡人度过许多年记忆自然慢慢地淡忘,让人起不来疑,就连我险些都要忘记他的这些事……

  直到天雷降下,从天神境劈下一条天痕路来,我见到了放出万魔的沈灼兰。”

  南恨玉温柔地穿过秋吟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完完全全地看着秋吟,像要将她的眉眼与喜乐全都刻进神魂,叫了她一声:“秋吟。”

  秋吟无端一麻,心又开始不讲理地跳起来,南恨玉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没有师长的稳重与无奈,轻柔隐着些令人心动的欢喜一般,让秋吟不自主地跟着欢喜,想要再听一遍。

  南恨玉说:“悲风剑其实不是……唔!”

  秋吟突然发难,蛮不讲理地低头封住南恨玉的唇,幽火似的眼睛静静看着南恨玉,几次放纵她大逆不道的南恨玉却像突然想起她们仙魔有别,紧锁牙关,坚守剑仙的威严,不让秋吟前进分毫。

  她神色不改,抚上南恨玉柔软的腹部,轻轻一压,南恨玉一直用灵气压在喉咙里的血瞬间涌上,她努力收紧防线,被秋吟暧昧地咬了一口,溃不成军地松开,铁腥的吻绵长出纠缠的呼吸。

  秋吟舔了舔嘴边的血,眼中的血红与唇边交相呼应,妖得惊心动魄:“不用你费命告诉我,大善人,我自己会查。”

  哪怕在万魔窟,说出这些话仍然让南恨玉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一遍似的,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但事已至此,还差这一句吗?她不是一直想知道?

  不想半途而废的南大善人刚要开口,又被不由分说地封了口。

  这次的吻比起刚才蛮横的攻城略地,温柔得像新婚燕尔的爱人低吻,让南恨玉有些分神,秋吟咬她,低低警告:“有点自觉,人质。”

  薄薄的竹签安然在秋吟红衣中,兰花暗纹沾染上南恨玉的血,慢慢汇聚成血兰,突然大盛光芒,从秋吟衣中钻出,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秋吟拉进万魔窟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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