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汗青番外 第36章

作者:鼓手K99 标签: 双性 近代现代

魏帝有些不悦:自己真的表现得那麽明显?以至於谁都看得出他对他的感情?还是对方只是实事求是,无意中指对了症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等那人转身,他又问:“药什麽时候熬好?熬好了立刻端上来。”

这次男人是真被折腾得元气大伤,躺在床上连气息都微弱了。

见到这情形,从来都按时上早朝的皇帝也不上早朝了,管得别人说什麽,阮汗青可只有一个。

“先喝粥,再吃药。”他端来一碗肉粥,用勺子搅著,心里在想该如何与男人和平相处,只是自己强势惯了,再美的妃子、再奸的权臣,哪怕是残忍的生父,自己也不曾有过半分的小心。而面前这个人,总让他一二再再二三的破例,不厌其烦地。

阮汗青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微微搭著眼皮,病恹恹的,而以前总是雄赳赳气昂昂,不服输的神色时刻挂在脸上,足以晃花人的眼。魏帝知道他在为被下药并被强要的事而怄气,但他是帝王是他男人有什麽是不可以做的?

不过还是哄哄他吧,否则不吃药就麻烦了,不吃药自己又不可能硬来,到底还是要把他的心结打开,估计这家夥对自己误会很深,就是不说出来。

“是不是觉得朕对你一点也不好?”皇帝搅粥的动作慢了下来,“朕答应以後不再碰你,你觉得怎样?”说著挖了一勺,缓缓递了过去:“朕知道你在气什麽,这次你立了头功,做得很好。”见男人偏过头,躲过了冒著热气的勺子,便权当作烫了,拿到嘴边吹了吹气:“朕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等你病好了,”说著一把将他搂了起来,让他靠在怀里,“朕就封你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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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83

他知道他不稀罕这个头衔,但也并非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光凭这个还不足以打动他的心,再说功名利禄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所以见他仍旧不理魏帝并不泄气,他没有放下碗证明他是有把握说服对方的。

“汗青,先不说这个,朕有话要问你。”他语气严肃地:“李烈到底是怎麽死的?是不是他们害死的?”

而阮汗青猛地转过脸,缓缓睁开的眼里有一股连空气都冻结的杀气,还有深深的悲恸和哀思。

魏帝从他陡然强盛的目光中已经知道了答案,提到这个话题不仅是因为自己必须搞清楚李烈的死因,更是要他知道那些人并不是自己派去的。密探已经告诉他关於那些神秘刺客的一切,包括阮汗青差点被玷污的细微末节,而李烈碰巧救了他才成为敌人狙击的目标,很可能是这样的。

“朕会还他个公道。”魏帝做出了承诺,也算变相的示好,“凭你跟他的关系,他肯定教了你不少东西,怕是不留余力,你就是这麽报答他的吗,汗青?”

他怕他还在跟自己赌气,便率先将了他一军,果然李烈是他的死穴,只见阮汗青慢慢张开了嘴,虽然并不十分愿意。

魏帝还是了解男人的脾气的,李烈算是他的恩人,自己对他的恩人有义,他对自己也会有所交代的。於是重新抬起勺子,伸到他嘴边,心里很有成就感,面上却装著若无其事:“朕打算把李烈的军队交给你,你要好好带这些兵,朕相信你能当好这个将军……”

“但我有条件……”

见他沈默这麽久终於肯与自己说话了,皇帝的脸挂上了一抹笑意:“什麽条件?”

男人冷硬地答道:“既然你把这支军队交给我,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训练它领导它。你不能干涉我。”

尽管对方没尊称他为陛下,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好听,就像不准违抗的命令,但魏帝仍旧笑眯眯的:“好,朕答应你。不过,”随即话锋一转,“朕也有个要求。”

阮汗青抿紧了下唇,皇帝却当作没看见:“朕不许你再叫什麽‘余恨’。还有,”他脸上的笑意更浓,看上去温和至极,一点也不像威严的九五之尊:“你先吃饭,尽快把伤养好。”过不了多久,就要派男人出征,建立更高的威信,更主要的是,接下来的任务只有阮汗青才能完成。

喂完饭,又给他拉上被子,被子盖在胸口以上,免得胸膛著凉,魏帝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朕去一会,等下就回来。”

回来的时候皇帝怀中抱了个小儿,他非常自然地走到男人床边,有意无意地把孩子给他看:“你走了之後,明儿长得飞快,看,和他才出生那会相比,可长大了不少。”

阮汗青闭目养神状。

有意干扰对方,皇帝故意把孩子逗弄得哈哈直笑:“汗青,你要不要抱抱他,你从来都没抱过他,小心他记恨你啊。”

男人就像是睡熟了,连眼都懒得睁。恍惚间,有人进来通报什麽,只听见那人说:“有点急事,朕去去就来,你帮朕照看下明儿。”

他正要反驳,怀中便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睁开眼,只看见那人走掉的背影,倒是那肥嘟嘟的小婴儿将他眼帘塞得满满的。把他丢给我,你就不把我掐死他吗?阮汗青好一阵咬牙切齿,把手放在那肉呼呼的短短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可小家夥什麽都不知道,只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闪啊闪地望著他,天真极了,一时竟然下不了手去。

提起他的後颈将他扔在一边,继续补眠,这胖小子没之前那个女孩好动,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尾,这样自然省心,阮汗青巴心不得。只是,生为太子的小家夥从没受过这样的冷落,而他的父皇又迟迟不回来,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几次爬到床边翘首企盼,结果不小心摔了下来,头上顿时起了个大包,他‘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在宫里大家都把他当宝贝围著他转,从来没受过苦受过痛,如今孤身一人,还摔得这麽惨,居然没人哄,他不禁哭得更大声了,就像是一只小狼在嚎似的。阮汗青本来不想理他,但哭著实在让人心烦,於是过去将坐在地上的小婴儿拧了起来,阴森森地盯著他:你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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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来的时候看见明儿好好的坐著心里十分高兴,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高兴得太早,怪说不得他不哭不闹原来是被点了穴道,还好点得不重,没怎麽费力就解开了,刚被解开穴道小婴儿便嚎了起来,魏帝则在孩子如雷贯耳的哭声中唠叨:“怎麽可以对这麽小的孩子胡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麽办?”

也不能说得太多或者说得太重,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免得物得其反。阮汗青虽然装作没听见,但还是忍不住向那个好似委屈得不得了、哭得地动山摇的小屁孩瞟了一眼。估计这麽会哭的孩子他从没见过,怎麽也想不通这家夥居然会是自己生的,但随即止住了这带著某种承认的埋怨,魏帝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不小心想深了,不过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谁家娘子不把孩子当心肝宝贝,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对自己骨肉这麽不闻不问、不冷不热的?只是今天的目的不光是想让他和明儿亲近亲近,更希望对方能融入这个家庭,他们都有一儿一女了还像陌生人一样那怎麽行?始乱终弃向来是皇帝最擅长的,可如今却反过来了,倒是那人比他这个天子还无情。什麽世道啊。

魏帝一边给明儿擦眼泪,一边转头朝著门外大声说:“蓝蓝,还不快点过来哄你弟弟?”而那人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就是不进来,仿佛害怕什麽似的,只探出一条翘翘的小辫子、一只怯生生的大眼。

阮汗青并不知道他叫的是谁,但看见门边那有点眼熟的矮小的身影,顿时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对不起他的人是魏靖恒,但他更讨厌这两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看见他们内心就变得痛苦、恐慌,怎麽也不自在,因为这块伤疤实在是太深了,别说痊愈,只要不继续溃烂就很好了。

魏帝向门外喊了几声,小家夥这才磨磨蹭蹭地钻了出来,向屋里跑了几步又调头跑回门边,皇帝见状吼了一声:“蓝蓝!”虽然并不和爹爹生活在一起,但爹爹经常去看他,她知道这是爹爹即将发怒的征兆,也就不敢再闹下去了,只是仍旧一副怕怕的样子,睁著水汪汪的大眼很是哀求地看著皇帝,哪知道这招居然行不通了,她只好靠了过去但坚决要赖在爹爹怀里,只是爹爹却不知怎的非要抱著她朝那个坏人靠近,她不由偷偷扯爹爹的衣袖,爹爹却不理她自顾自地说话,她急得快哭了,还好是背对著那人,否则她早吓得魂不守舍了。

魏帝看出了女儿心中的惧意,便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说:“蓝蓝别怕,没人再伤害你了。”见她仍然抖得厉害,把头埋在自己怀中不肯拔出来,便用心疼的语气说了声‘乖’。

这里似乎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上演著的这三人的种种亲密也十分碍眼,於是起身想离开,却被男人抓住不放:“汗青,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要去哪里?”阮汗青顿时有种作呕的感觉,亏他能把这话说出口,什麽一家人,放在这里简直狗屁不通!魏帝似知他心中所想,便道:“汗青,不管怎样,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说著把小女孩扭著的身子掰回原位,让她正对著男人,而小家夥死活不肯,还生气地用没长全的乳牙去咬皇帝,明儿也同仇敌忾,从离阮汗青最远的床尾爬过来帮姐姐助威,见状魏帝哭笑不得,只好对他们讲:”傻孩子,这是你们的亲爹,快叫爹爹。”

两个孩子一头雾水,明明是欺负小孩子的坏人,怎麽突然之间变成自己的爹爹了?况且他们已经有一个爹爹了,这变化也太大太离谱了点。两屁孩儿坚决不同意,不满地瞪著这个吃里爬外的狗皇帝,而魏帝是下了决心要让他们接受彼此,否则他和阮汗青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有实质性的转变,於是当起了这个不太好当的中间人:“明儿,快叫爹爹。”这两个孩子中他和明儿的感情最好,微服私访的时候,在民间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带给他,所以说明儿最听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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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见他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似乎不打算开口便悄悄塞了颗糖给他,凭父子的关系加上贿赂保证万无一失,小婴儿终於动摇了,但还是仍不住转头看向他姐姐,他姐姐呢也不瞧他,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看上去就像摇著玩,让那个严厉的老爹抓不到把柄,没有充分的理由自然打不到她的屁屁了。

“嗯?!”皇帝心如明镜,知道女儿鬼机灵,在给弟弟打暗语,於是故意发出一声‘嗯’,提醒儿子到底该听谁的,那颗糖还在你手心呢!气人的是小家夥毫不客气把糖吃了,居然跟著蓝蓝摇起头来,动作颇为夸张,似笑非笑的,仿佛在对他说:老爹,不行啊,这是原则问题,至於糖,哈哈,老子就笑纳了~

当然这是皇帝老爹的自行想象,虽然两屁孩玩弄了他,但他一点也不生气,表面上的顺从并不代表骨子里的软弱,太子这麽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挺不容易,女儿也这麽聪明,让他这个皇帝讨不到半分便宜,看来他和阮汗青的结合是对的。

突然想到什麽,他觉得这事不必急於一时,孩子这麽小哪里会懂得这麽复杂的道理,於是转头对女儿说:“你知道爹爹为什麽给你取名叫阮初蓝麽?”初蓝有纯净之意,然而女儿不过一两岁,怪她心思复杂还不至於,何况对方也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所以说这话他其实是说给男人听的,让女儿跟著他姓阮,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果然阮汗青听了神色微微一动,不知道是脸皮抽搐还是别的意思,总之有了点表情。

魏帝赶忙趁热打铁:“那就不叫爹爹,叫干爹。干爹很会打架,爹爹也曾被他打得四脚朝天。明儿,以後让干爹教你。”

“我呢?”连爹爹都惨遭凌虐,干爹肯定很厉害啦,蓝儿仰起小脸,用手指著自己,“我也要学!”

魏帝不禁失笑:“女儿家学什麽打架!”学打架就是学武功,让她学了武功,还不变成个闯祸精?

“不嘛,爹爹,我要学嘛~”蓝蓝抱著他的肩膀撒娇,好一阵软磨硬泡,结果皇帝还是没答应,後来实在顶不住她的胡搅蛮缠,才不得已松了口:“爹爹说了不算数,要干爹答应了才行。”他很狡猾地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阮汗青。

阮汗青正想著心事,哪知小家夥突然就扑了过来,先前还怕他怕得要死,一副我讨厌你的样子,如今为了学打架也就不计前嫌了,一头撞进他怀里做出乞怜状:“干爹,教我。不准教弟弟。”强迫他教她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准人家学,真是够霸道的。阮汗青下意识对强权非常反感,女儿的性子又与他父皇最像,再加上自己不习惯被小孩子当作撒娇的对象,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又那麽小,谁都不能说她不可爱,言行举止稚气得让人心头温软,也就不好把她推开,何况以前这个小家夥还差点死在自己手中,不如答应她就当作补偿好了,但一想到这无疑是自找麻烦就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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