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第43章

作者:达尔彭 标签: 近代现代

  “叔叔以为,我喜欢你已经很明显了,小羊还是没有看出来。”政宗实又亲了亲他的脸,锲而不舍,“以后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羊咲渐渐平复了混乱的心情,抽着鼻子,说知道了,小心地看向政宗实。

  他怕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幻听,叔叔和他接吻,还说喜欢他,他在梦里都不敢想,但是触感无比真实。

  政宗实的嘴唇没有他的长相那么硬,而是绵绵软软的,一张一合地、在他眼前说喜欢他。

  羊咲恍惚间明白了政宗实不让他和政语恋爱的理由,心中竟生出一股微妙的窃喜,想到了政宗实会吃醋。

  不可思议。

  越想,心跳越快,比稀里糊涂接吻时更加羞赧。

  政宗实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叔叔……”羊咲想要问的话有一箩筐。

  可眼下缠绵的氛围,他不愿意破坏掉。

  因为穿得很少,停下运动后身体渐渐冷却,他往叔叔怀里靠了靠,汲取到男人的温度,说:“想再亲一下。”

  想再确认一次。

  --------------------

  终于谈恋爱了???

  tag虽然标了破镜重圆但其实就是一点波折本质上还是温暖的甜文(对手指)全文是23w+已经全文存稿啦,啾咪O3O

第67章

  政宗实的“现在过来”,又让康月等了半个小时。

  车门再度被拉开时,康月如释重负,“政总,刚刚我写了两份晚到的致歉邮件,您看看发哪一条给克洛伊女士?”

  政宗实接过扫了一眼,一份语气官方、一份较为亲近,政宗实没选,还给康月,“克洛伊来催了没有?”

  康月轻声说,“那倒是没有。”

  政宗实会意,“辛苦你了,今晚饭局取消,先送你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再安排,克洛伊那边我会亲自去讲。”

  康月又张口想说什么,政宗实打断了她:“加班费按原来六小时的算,是你的时间预留成本。”

  康月隐隐笑起来,一肚子的抱怨烟消云散,“好的政总。”

  政宗实“嗯”了一声,汽车在雪夜里缓缓行驶,忽然他不咸不淡提醒:“康月,我知道你和施羽京关系不错,但是别忘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公事私事要分的开,特别是不要随便打听上级。”

  康月脸上的笑容凝了片刻,怔怔道,“好的……政总,您放心,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

  政宗实揉了揉指关节,“我当然相信你的人品。”

  -

  次日的晚饭,康月说突发过敏不能喝酒,梁奇让一场大雪给冻病了,政宗实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名堂,只好独身去赴宴。

  并非所有的饭局他都会带助理,克洛伊不一样,克洛伊祖籍是东北的,身材高挑,唯爱饮酒作乐,政宗实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把饭局定在了本地最知名的居酒屋。

  日本烧酒,度数是玄学。

  本想带上特助,以防喝太多,错过克洛伊趁人之危谈的条件。

  多年前有人吃过亏,克洛伊哄骗喝醉了的人签了一份纯送钱协议,自愿赠与,还是录的视频,被骗的冤大头就是刘有为。

  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政宗实对她又爱又恨。

  王叔开车,听康月叮嘱说政总最近吃了火药,千万要小心行事,但是政宗实在车内坐着时,脸上的笑容就没耷拉下去过,一直拿着手机发信息,两个拇指仿佛要在屏幕上飞起来了。

  手机贴了防窥膜,王叔看不见内容。

  “政总,到了。”王叔小声提醒他。

  政宗实又弄了一会儿手机,这才抽离出来,表情又恢复如常,仿佛路人一下子都欠了他八百万。

  川剧变脸,王叔算是长见识了。

  在居酒屋的包厢里见到克洛伊,克洛伊和多年前没什么区别,波浪卷发,红唇一抿,嗓音细而高:“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政宗实笑说。

  “那就好,昨天听你说要带助理,我都不想来!”

  谈笑间,刘有为推门而入。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了四十多分钟的料理,主要听克洛伊讲在美国这些年的工作生活,吃得差不多了,她感慨几句家乡变化之大,便开了一瓶烧酒,给两个人倒满,“四十五度的,不过分吧。”

  刘有为笑盈盈地仰头闷了,爽得咂舌,政宗实腹诽他不长记性,浅浅尝了一小口。

  克洛伊提到了澳门赌场,“这个赌场的灯饰呢,我本来是想直接去南方找企业做的,有几个很出名的LED品牌在广东,但是我很仗义吧?有什么好活儿还是先想着你了啊,宗实。”

  “说来很巧,广东那边我也认得不少企业。”

  政宗实的母亲政榕月,以前就是南方海岛姑娘,在大湾区发了家,又一路北上,现在是养老了,祖上的家业由政家的女性亲友继承。

  “靠谱。”克洛伊敬他一杯酒,督促他喝完杯中的,又给他满上了一小樽。

  两个人交流着生意场上的事儿,克洛伊大致描述赌场的负责人希望做什么样的灯球和大屏,“毕竟赌场嘛,富丽堂皇是最好的咯,但是也要智能化,屏幕可以实时滚动的。”

  她说着,突然听见席间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怎么没人看着你,喝这么多了?”克洛伊惊呼,一把扶住他,“我又可以骗老刘钱了!”

  “老朋友聚会,叹气做什么。”政宗实问。

  刘有为沉默着给自己倒了半杯烧酒,“……听见克洛伊讲赌场,最近我正愁一件事呢,也和赌场有关。”

  二人示意刘有为讲下去,刘有为嗓音沙哑,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秦岩军?”

  克洛伊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政宗实点头说记得。居酒屋内有点热,他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很久没他消息了,以前我刚成立公司的时候,邱学丰就是跟着他搞走私。”

  秦岩军比他们的年龄都要大上一轮,当年邱学丰认他做师傅,学生意学门道,谁知道秦岩军并非善茬,背后又有不为人知的势力。

  政宗实要保全公司,只能斩断邱学丰,因此一事彻底和秦岩军为敌,但是秦岩军没过几年突然洗白干起正经买卖,而后结婚生子,生意场上渐渐没了他的消息。

  听政宗实提起邱学丰时的语调都往下坠了,刘有为知道他想起了昔日的糟心事,按了按他的手背,安慰他:“邱学丰假释的申请我帮你催了,他们说材料绝对合格,明年二月中旬肯定可以放了,日子都定了,就在小语生日那天。”

  “甭提他了。”政宗实扯了扯嘴角,啜一口酒,“讲一下秦岩军。”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知道,我亲侄女是警察,她跟我抱怨,局里正在查一桩线上赌博的案子,始终没有头绪。”

  刘有为撑着头,醉意已经慢慢上来了,“只知道那可能是秦岩军以前建立的赌博网页,她问起我秦岩军,我才想到他。

  “本来秦岩军洗白后关停了很久,至少十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了,而且根本搜不到IP,甚至不是哪个国外的,不停地跳动,没有具体。

  “关键是秦岩军本人两个月前去东南亚了,天高皇帝远,找也找不到,再一查,姓秦的早就是泰国户口,连国内的婚都离了,又娶了个越南的女人。”

  刘有为讲完,愁眉苦脸地趴下休息,克洛伊和政宗实面面相觑,也没了谈天说地的雅致。

  克洛伊扶着刘有为,把他送上代驾车,政宗实结了账,在门口和克洛伊赏了一会儿雪。

  这夜雪不大,轻盈地飞着,居酒屋在很安静的城郊,一大片园林里,门口的池间水结成了冰,竹林叶子落光了,光秃秃一片,冬季的园林十分荒芜。

  克洛伊递了一根烟给政宗实,政宗实没有接。

  克洛伊:“咋的,戒了啊?”

  “很早就不抽了。”

  克洛伊竖着拇指,手掌遮了遮风,点燃香烟,“算你行!诶聊这么久,还没问呢,有对象没?你那假儿子应该也二十岁了吧?差不多可以丢回去给邱学丰了,看着多烦人呢。”

  “你这话说的像是把孩子当挂件……”政宗实低低地笑起来,克洛伊反问他:“不然能怎么办?还养出感情了啊?不是亲生的一辈子养不亲,政宗实。”

  “毕竟二十年了,有时候想起庞丽,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政宗实不否认,他闻到了香烟的气息,瞥一眼克洛伊,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对象有,刚谈,昨天的事。”

  克洛伊咬着烟,两只手一并竖起来大拇指:“难怪爽约……你别笑了,我现在看见你犯恶心,咋还春心荡漾的呢。”

  政宗实不响,收了收笑容,眼里的笑意却是散不去的,静静地望着天上的飘雪。

  “你那假儿子知道吗?他假爹突然给他搞了个假后……娘?后爹?诶你之前也谈过一个吧。”

  政宗实是同性恋的事情,刘有为不知情,朋友里只有远在美国的克洛伊知道,克洛伊也是凭借敏锐的嗅觉逼问出来的。

  不让刘有为知道,一是怕他接受不了,二是来往太近,涉及利害过多,担心刘有为被人套话。

  政宗实还没有在金融商业圈做一个性取向透明人的打算。

  “别瞎讲。”政宗实平静地说,“他会知道的。”

  克洛伊眯着眼,不适应政宗实这副思春又贤惠的样子,问:“长啥样啊,给我瞅瞅。”

  没想到政宗实倒是很大方,从手机里翻了很久,调出一张腾跃俱乐部的球员大合照,双指点击放大,克洛伊先是看见了政语那张熟悉的脸,长大了不少,再看见政宗实食指点了一下政语旁边的男生。

  唇红齿白,满面朝气,瞧着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和他儿子一般大。

  缄默良久,克洛伊嘴里的烟落下长长一截烟灰。

  政宗实果然听见克洛伊在寂静的园林里朝他破口大骂,惊呼:“姓政的你还做不做人了!”

第68章

  与克洛伊分别,政宗实让王叔开车去了腾跃的员工公寓。

  近段时间,政宗实去公寓的次数愈发频繁,王叔轻车熟路把车停到公寓外,正打算开去俱乐部的露天停车坪,政宗实突然叫住他,“我帮你叫一辆出租,王叔你先回家吧。”

  结了加班费,王叔一脸懵地离开,政宗实自己坐上了主驾驶,调整座椅,熄灭了车灯。

  看一眼车载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细雪落在车窗上,车窗是热的,雪很快就融化了,像雨水一样从玻璃上滑落下来。

  政宗实闭上眼睛小憩片刻,手机闹钟在十一点五十分准时响起,他下了车,打开了车尾箱。

  尾箱里放置了一个棕熊的玩偶服,因为买的很匆忙,时间很紧急,他还没有试穿过。

  政宗实脱掉了厚的外套,换上崭新的玩偶服,他头一次买这种东西,只知道挑贵的买,布料厚重,棕熊头套还没戴上就已经热得不行了。

  尾箱里还放了一只绵羊玩偶和用包装冰块冰镇住的蛋糕。

  政宗实套好头套,带着蛋糕和玩偶上了公寓楼。

  夜里十二点,电梯没有别人,一只加上头套高近两米二的笨重的熊,在走廊里缓慢地挪动步子。

上一篇:道德沦丧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