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7章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然而就在此刻,眼里飘着雪般、浑身都透着寒意的阮云飞眼中居然露出一分痛惜。
他伸出手,想摸摸对方被冷汗湿透的发鬓,但终是没有触上去,因为他深知触上去会有什麽後果。
(强强生子) 第十四章
面前赤裸的壮汉急急喘息了几声,狠狠将头埋了下去,嘴里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阮云飞不由一声叹息。
三天的情潮期最是折磨人。
他们几兄弟平时都好好的,唯独这三天变得极度憔悴。
他内力深厚倒不觉得,可是其余几人武功平平,自然难熬得很。
这三天,再冷漠再刚强的汉子都会因为体内那股蠢动的欲潮而情难自禁。就像猫到了春天变得思春一样,在夜里发出如婴儿啼哭的嚎叫声。这足以说明,为何阮北望这个铁打的汉子脸颊通红、浑身湿透,赤裸的身体不断扭来扭去,似乎无法压抑心头那可耻的渴望。
殊不知他此刻身体敏感得要死,若不褪尽衣衫怕会节外生枝。就算躺在散发着浓浓寒气的冰块上也不见得舒服多少,腿间更是春水弥漫差点连股下的寒冰都给融化了。
“再忍一忍。”阮云飞轻声安慰。他对亲情的看重就像剑客看重他的剑那样,有着毫不含糊、固若金汤的感情。平时他虽对那些不听话的家夥疾言厉色,但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刻绝对会给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阮云飞守了他一夜,第二天才从黑屋里出来。
刚出来就撞见沈擎苍,他一脸忧心,守在门外居然也有整整一夜。
心中突如其来的一软,对方关心他的家人要比直接关心他更为实在。
男人见他出来,若往常那般迎上来,也若往常那般诚恳甚至於深情款款。
他的体贴和细心绝无半点造作的痕迹。若是有半点,阮云飞绝不会留他在身边,若有半点,也不会将他栽培成自己手下独一无二的棋子。
他对他的利用,对方竟是半点未知。任何事,他阮云飞皆能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他知道,原因有两点,一是便於自己控制,二是不愿伤他自尊。
他不能彻底地无血无泪,自然不能全然地无情无义。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都有它的忍和不忍。
至於,到底是忍大於不忍,还是不忍大於忍,便不得而知。
白天,阮云飞忙着生意上的事。
还好有重华帮他处理家中内务,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不出两年,他就会累垮的。
近几年来,他兢兢业业,生意越做越大,阮家人倒也过上丰裕的物质生活,但这还不够。
他要让他们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不为财累,不为情苦。所有的不幸,让他一人承担便成。
他不是个无私的人,其实他很自私。没有一个男人不自私的。只是他要特别一点。
因为他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他生怕他们受到外界的伤害。重华生性善良、性子温和,他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二弟这样好的人了;北望单纯而朴实,别人说什麽他信什麽,让他最放不下;汗青心高气傲,少年老成,可爱得很,自己同样无法割舍;至於老五俊钦,这小子本来也不错,不知怎的变得十分乖戾,谁也惹不得,但人之初性本善,他相信经过自己的调教还是能够大器晚成的。
刚走出几步,沈擎苍又缠了上来。
讨厌!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那人惴惴地跟在他身後,不知说什麽才好,只得闭紧嘴。
走过几道长廊,露出一个优雅的长亭。月光下,它显得安静而唯美。仿佛琼楼玉宇,一触就碎。
长亭的石桌上摆了一尊没有盖子的酒壶。酒香远远飘来,沁人心脾。阮云飞脚下一顿,不知不觉便往那处走了去。
毋庸置疑,这家夥捏住他的软肋。他不喜财,不好色,唯对酒情有独锺。原来他也不爱酒的,但是人总得有个喜好,遇到烦心事,能够靠它发泄。
奢酒如命也是无奈的。
做一笔生意有太多要打通的关节,有太多要考虑的方面。他并非为财而生,难免心力交瘁。还好,沈擎苍交友甚广,上到达官贵人、下至绿林好汉,他皆熟识一二,就算货被扣下,无需三天,全部归还,路再遥远也从未遭过抢劫,到达目的地不但毫发无损还能卖个好价钱,说来,沈擎苍功不可没。如今其神功在自己的栽培之下也初有小成,渐渐成为阮家的一根支柱。
他不善交际,沈擎苍替他弥补,他身无神功,沈擎苍替他罩着,一劳永逸,轻轻松松,何乐而不为?然而代价仅仅是一副身子而已,实在是便宜他了。想着想着,一杯酒就这麽轻盈的,若美女的绝世一舞,飘然下肚。
(强强生子) 第十五章
见他旁若无人地饮起来,沈擎苍微微一笑,也毫不客气举杯大喝。
时处深秋,又正是十五,一派花好月圆自不用说,光是那凉风习习就让人乐不思蜀。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与自己对饮的是心仪之人呢?柔情万种之下,更是豪情万丈。
只恨不得一杯接一杯,灌足欢乐,饮尽时光。
皓月当空,美不胜收;酒香浓浓,不绝於口。
正在这美妙得不能再美妙的时刻,身後传来一连串怪笑。
这笑声断断续续、稀稀疏疏,如在云中穿梭的圆月,忽明忽暗,忽隐忽现,让人分不清是敌是友。
但是不管对方是何来历,总之在此刻响起也未免太煞风景。
阮云飞眉头一皱,捡起落在石桌上的一根枯枝,一抬手便射了出去。
沈擎苍正半醉半酣,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因而没来得及阻止。
就在阮云飞露了一招後,那奇怪的笑声噶然而止。那人既没现身,也未离去。
这实在不像他的性格,沈擎苍正纳闷,就见一片淡黄色的菊花花瓣,如飞舞的蝴蝶,飘然而至。
说来也怪,这花瓣甚是柔软,飘来也极其缓慢,可不知怎的,居然硬生生穿透了放在阮云飞面前的那盏酒杯。
阮云飞自是大怒,正要拔身而起,却被肩膀上突然多出的一手给按了下去。
“火大伤肝,在下不过礼尚往来,合情合理,兄台又何必如此动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