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80章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标签: 双性 生子 强强 近代现代

果然如阮汗青猜测,阮云飞并未阻止,天下父母心,他自己有小孩,自然明白三弟有多麽焦急,他只是问:“还回来吗?”

他竟然以为自己会一去不复返,阮汗青不由心中一酸,虽说‘女大不中留’,但再怎麽,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大哥啊,“要回来的。”

听言,阮云飞立刻精神了许多:“那好,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魏靖恒道:“放心,到时我会和汗青一起回来,带上几个太医给北望看看。”

阮云飞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敷衍,他并不奢望宫里的太医能治好五弟的病,心病是再贵重的药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的。聪明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见他这副样子,魏靖恒知道自己马屁没拍到马腿上也拍到马背上了,便二话不说拉了阮汗青就走,‘快去’是必要的,‘快回’就没那麽必要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不信汗青见了女儿还舍得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阮云飞的眼神渐渐变得安静、迷离。

转眼,汗青已经成了‘人妻’,虽然他不愿将兄弟比作女人,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原来自己非常好强,而随着年纪增大,他慢慢懂得了顺应天命。弟弟们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己也不再拼命反对,就算那归宿并不十分完美,甚至是一种深深的伤害,或是一抹潜在的危险。

就像阮汗青和魏靖恒,他想阻止他们,但有心无力,便只能尊重汗青的选择。他放心是因为两人已经过了那道坎,魏靖恒知错能改,并不是那麽无可救药,汗青经历了这麽多,也懂得什麽是分寸,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再受伤的。再说,哪个皇帝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如果他这一辈子能忠於汗青一人也是好的,他只能这麽想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生病的五弟,他跟阮汗青不同,可说一点阅历一点想法都没有,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印上去的东西就很难再去掉了。这些日子,他又哭又闹,嘴里一直叫着小若,说是要去找他,弄得他很头疼。还好俊钦比从前成熟了很多,基本上不要他操心了,否则他真不知怎麽办了。

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一阵哭声切断。孩子又饿了,他过去,将小东西抱起来,解开衣襟将乳头塞入它嘴里,丝毫没察觉到门外有一双火热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沈擎苍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撞到这副场景,要不是心里早就存有疑虑,他怕是真的不敢相信。他认识的那个执拗得要死、老是不顾自己死活、对感情不是践踏就是忽视的男人,竟如女子一般将孩子抱在怀中喂奶,世上有许多夸张而怪异的事,但这无疑是最难以想象的。

虽然违背常理,但他不带一点负面眼光,反而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也许他在之前的某一刻便察觉到了他隐藏的母性。如果要问他是什麽心情,肯定是深深的感动加大大的开心。

开心是因为他再度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乖巧的可爱的儿子。那时他简直是鬼迷心窍,居然狠心将它丢了出去,只为证明对古兰的忠贞和爱意。其实这很可笑,很虚伪,也很自私。感动则是由於阮云飞真的把婴儿抱了回去,在印象中,男人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怀着它的时候对它的厌恶便溢於言表了,实则他是典型的豆腐心肠,否则也不会偷偷捡回它,更不会充当奶妈给它哺乳了。至於阮云飞是个如何骄傲的人不需要再说了,总之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不是一般的思考方式以及普通的爱心能办到的。所以他觉得感动,他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母子相依的美丽画面,只可惜这温暖这亲情势必要离他而去,这美好已经不再、不配属於自己。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七章

只是现在说什麽都没用了,一个要离开的人,最好是淡淡的静静的离开,摒弃所有的牵挂,忘记一切念怀,走得干净、潇洒、决绝,就当自己不再是这个世上的人。

但是他感到自己心中还存有痴妄,那痴妄在蠢蠢欲动、在熊熊燃烧,似乎不肯失去意义,变得像没有内容的冰冷的石子。就像出家当和尚,对有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再沈於万丈红尘之中,而是浮於世事无常之上。而有的人看来,则太过惨烈了。斩杀七情六欲就是斩杀一个人的灵魂,没有什麽比寂静的行屍走肉更为惨烈。而他就是第二种。貌似心甘情愿,实则惨烈万千。

沈擎苍站在风中,眼里痴痴地映着那对母子的身影,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希望的东西不是不来,就是来得太晚。他幸福地叹息了一声。请允许他幸福这麽一回。请允许他悄悄

对他们说一声珍重,以及再见。

话说阮云飞正在喂奶,突然听到动静,见奶也喂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孩子走到门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楞了,而且楞了好长时间。门口竟然并排摆着两把剑,一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无妄,一把是他同样熟悉但属於另外一人的醉心。它们居然回来了,就在他的面前,他仿佛感觉到了它们的视线,似乎想对他表达什麽似的视线。

关於这两把剑有一个故事,传说它们是一对夫妻,因为性格和价值观不同,而导致在方方面面都产生了分歧。但後来他们都悟出了真实而人性的哲理,各自改正了缺点,互相体谅、珍惜,最後破镜重圆。也不是什麽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非常寻常,讲的不过是小两口如何才能过好日子,然而这种恬淡正是生活中最深奥最难以维持的。

阮云飞隐约察觉到这两把剑的归来与某人有关,但是还不能确定,因为它们曾双双落入魔教手中,魔教自从败北後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将剑找回来的定不是普通人,他实在想不出谁有这样的本事同时又具备赠剑的理由。直到他发现散落在剑旁的一个小小的青色锦囊。

俯身捡起来,打开,里面似乎什麽都没有,细细摸索,竟摸出几缕夹杂着白发的青丝,他想了半天,终於明白过来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记忆开始倒流,回到很久以前,有多久,他忘了,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他坐在镜子前,有个人在背後,拿着梳子替他梳头。明明是个粗犷的男人,却梳得比女子还要细心,且十分小心翼翼,仿佛头发是他的寿命,他生怕折损了一毫一厘。房间里特有的昏暗默默地笼罩着两人。空气还留有一丝暧昧的气味,那是才欢爱不久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淡淡阴影。那个时候,他是想利用他。但也不全然如此。而这不全然如此,正是自己不愿去深想,不肯坦然接受的。可以说,在世上,再冷酷的人也不能断然拒绝爱情的魅力,因为那是一份连至高的权位和巨大的利益也不可取代的温暖,那是非幸运儿不得取得的柔情。是人总需要一点温暖。纵然世界不残酷,自己也会觉得空虚。再有效的自娱自乐,再崇高的清心寡欲也不能解决这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归根到底,这也是自己内心产生的共鸣。但是他一直把其当作讳莫如深的秘密,总是固执想把它一直埋藏下去。

这是告别。他懂得。捡起两把剑,他轻轻抚摸着那笔直的剑身,似乎感觉不到它的锋利,反而觉得握在手中是一把蜜。但是又那麽酸涩,一直酸到心底。从此以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还有孩子,他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抱抱它,如果他要那麽做,想必自己也不会拒绝,也许在他心中,自己是个不近人情的家夥,即便有什麽想法,也统统打消了。这个笨蛋!阮云飞捂住了双眼。有点难受啊,为什麽会这麽难受?

这时,屋内有抹人影一晃而过,是谁?他转身朝里面走去,看见空空如也的床不由惊出一身汗来,孩子竟然不见了!

他抓起剑,毫不犹豫地就追了出去,不可能是沈擎苍!沈擎苍决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并不是一个骗局,而是有人钻了他们的空子!

那人走得极快,却仍旧逃不脱他的追踪,阮云飞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紧追不舍的同时,他的心中涌出许多疑虑,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掠走他的孩子?对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决不能让他伤了自己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平日里讨厌小家夥的贪吃,嫌它调皮捣蛋,总是闹个不停,没有一秒是安分的,然而它不见了,便很是很是担心,生怕它遭遇了危险,出了事。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小婴儿对他是多麽的重要,沈擎苍一走,它便成了自己的全部,再无法忽视无法割舍,他怎麽能容忍有人害他的心肝宝贝?一定要千刀万剐了那人!!

不知追了多久,最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河岸。

河岸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仔细一瞧,原来是两拨人在对峙,他竟然从某些人的衣着上看到了魔教的标志。

果然如此!想来这世上也只有霍负浪最为憎恨自己,也只有他了解这个孩子的生世,相传魔教的报复,是天下最骇人听闻的,他总算领教到了,对不足满月的婴儿下手,试问有什麽比这更为歹毒的?!

不过他并没看见霍负浪,倒是瞧见了魔教的左右护法,遥遥望去,自己的孩子正是在左护法义云天的手中。他顿时有冲上去把孩子抢回来的冲动。然而他很好地把持住了自己,因为他明白越是在关键时刻越不能意气用事,人这麽多,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失手,则後果不堪设想,搞不好会送了孩子的性命。他什麽都赌得起,唯独赌不起它的性命。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八章

名动江湖的沈大侠要走,有人千里迢迢赶来,挥泪相送;有人则忍不住杀气外露,千方百计阻止他离开,找他报仇。

所以河岸上聚集着两种人,一是他的仇人,二是他的朋友。

当然也有第三种人,他们只是来目睹这位传说中不得了了不得的大侠的尊容,满足下好奇心,顺带积累下谈资,要知道曾经笑傲江湖的武功名流在放下名利之後,皆是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寻到了仙山没有,但是他们的大名大家从没有忘记。

因为他们这类,百年难出一人。一旦离去,江湖必将冷落许久,直到某年某月,才会出现一颗新星。

魔教覆灭,沈擎苍乃当之无愧的功臣,然而大家越是敬仰他,魔教余孽越是憎恨他,因为他的威望正是建立在他们的鲜血和屈辱之上。

因此魔教的人绝不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不允许他一生如此圆满而风光。但是,在魔教鼎盛之时都斗不过沈擎苍,如今衰败了更不是他的对手,要取其性命无异天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的弱点下手。

然而沈擎苍并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子侗,当然这有几方面的原因,魔教只想着报仇,并未深入去了解那人此刻的心境。第一:他就要离开了,人走万事空,没有必要让世上知道自己还有个继承人,他希望他的儿子长成一个普通人,以後不会因为自己老子的缘故而麻烦缠身。第二:古兰在他身边,他不愿节外生枝,让她耿耿於怀。第三:他即使不承认,魔教也会受到众人的谴责,这不管是谁的孩子它都是无辜的,不应被伤害被牺牲。

阮云飞虽然明白一些,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可能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没让孩子受到他爹的正视,得到他爹的承认。虽然这不能怪他,但也是他的失职。他本来希望沈擎苍可以在这件事上施予援手,看来最终还是唯有自己才能拯救他们的孩子於危难之中。不过沈擎苍很快发现了他,对他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意思叫他不要轻举妄动,阮云飞这才按捺住了自己,没有冲出去。再等一会儿,事态也许有所缓解也不一定。

但是他们都错了,魔教并不上当,也不会害怕众矢之的,他们已是孤注一掷。他们很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就算沈擎苍不承认也没关系,不信他真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只听向敬天冷冷笑道:“虎毒不食子。沈擎苍你走吧,我们可以不拦你,但这相当於你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你於心何忍?你怎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拖着这麽一笔血债敢问你又如何修道成仙?到底还是会堕入不得超生的地狱!”

沈擎苍却一脸冷漠,不管他怎麽激将也照样朝停在河边的小舟踏去:“这话应该我说吧?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了这个孩子,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让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别再行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他将永远受世人唾弃!”

话音刚落,下面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群情振奋,许多人吆喝着,要他们放了那个孩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义云天面不改色:“沈大侠什麽时候变成说道的传教士了?什麽是江湖,有仇必报便是江湖!什麽是畜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见死不救的便是畜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即将动手的征兆,阮云飞毕竟不是沈擎苍,能够如此沈得住气,这可是从他身上掉下的肉啊!他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如果儿子没了,他该怎麽办?再坚强,怕也是难以活下去了!孩子的死期就是他的死期!他救了这个孩子就等於救了自己!所以他选择了即刻出手!

义云天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不过他反应极快,手一扬,将婴儿扔向半空,阮云飞扑空之後,也马上调整方向,眼睛死盯着那个襁褓,飞身去夺。不过仍是慢了一步,婴儿落在前来增援的右护法的手中。见状,男人眼睛几乎快瞪破了,心中那焦急的抓狂的感觉无法形容,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加入抢夺婴儿的行列之中。

对方人多势众,再这麽下去,不但失去筹码,而且会很快陷入被动的局面,左右护法交换了下眼色:当机立断,杀了这个孩子!阮云飞也发现了,在这个万分危机的时刻,他什麽也顾不得了,只身扑了上去,这无异於独斗群狼、独入虎穴,九死无一生。然而他并不畏惧,事到如今,没什麽可怕的了,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那小小的婴儿,如果不能救他,两人一起下黄泉也是好的。

随着万剑齐发,一声惨叫震破天际:“大哥!!”

是阮俊钦的声音。之前他见大哥走得如此匆忙,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麽不测,便纵马追了去,没想到一来就撞见如此凄厉的惨象:无数把剑刺进了他大哥的身体!!

上一篇:兽人之狼王

下一篇:苏你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