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 第156章

作者:醉里问道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杀死每一个人的细节,那个时候,面对那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很多同门都不念旧情,抱着必须诛杀的狠心上来的,可也有几个是例外——

  云逸第一时间带了人来,指挥弟子布阵擒拿,说无论如何都要捉活的,先把人带回去再行商议,结果……

  若是他知道自己上辈子曾试图挽救恶魔不成,反受恶魔残杀,然后又被做成了任人差遣的死谱傀儡,将长剑一次次插在同门的身上,甚至还对他最为挂心的阿镜动过刑,他会怎么想……

  叶长青苦笑一下,站起身来,歉意道:“好了,我知道了,‘寒宵’属水,气息冷冽,所谓的名剑又无一不是凶剑,你怕花兄拿着它,会驾驭不了,被其反噬走火入魔,是吧?”

  云逸不知他所想,只道:“叶公子聪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竞拍,烦请务必,帮我,也是帮他这个忙。”言毕,同样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叶长青忙扶住:“云师兄,别这样,我们之间不需如此,放心吧,这个忙我肯定帮。”

  “嗯,多谢。”云逸疲倦地笑了笑,没再说别的,告辞离去。

  他的到访,一下子勾起了许多回忆,叶长青一人坐在雅间里,自斟自饮。

  破刃,很形象的一个词,兵器不能锻得太过,否则,刃就要卷了。

  遥记得,温辰十四岁被送来折梅山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

  纵然心性寒凉,无欲无求,他也差点就困死在牢笼里走不脱,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地又出来了,问他缘由,却什么都不肯说。

  再之后,温辰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初见时那份风声鹤唳的敏感,反而冲和淡然,那把以凶名著称的神武“寒宵”,在他手里乖巧服帖得像个孩子。

  没错,出锋并不算什么,真正披靡的,当是入鞘。

  叶长青提起酒壶,还想再斟一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浅浅笑了一下,放回原位,心想,云衍这老家伙,死板是死板了点,但看人的眼光,却是比谁都毒辣。

  哗啦——

  今日这雅间里的珠帘,真是日理万机。

  看了眼是谁,他直接起身相迎:“敢问这是什么风,竟然把陆谷主给吹来了?”

  陆放哈哈一笑,也不避讳,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什么风?当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叶长青不明就里,笑笑,没搭话。

  “叶公子,你两次救了苒苒,陆某无以为报,正一筹莫展着呢,就遇上这么个事,你说巧也不巧?一会儿再开场的时候,陆某直接出价垄断下来,下来再转赠给你就是了。”陆放推心置腹地道。

  哎,又来一个。

  叶长青暗叹一声,心说看来这“寒宵”就是与温辰有缘,无论怎么着,都得花落自家。

  他客气地推脱了一下:“陆谷主,几百万金,可真不是个小数目,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让您出钱?”

  陆放哪里让他:“别别别,就是几千万金,也及不上我女儿分毫,你救她两次,难道还不值得吗?”

  他敲了敲胸口,道:“叶公子,你千万要答应,要不然,我这心里不安。”

  谁都知道,此一次的拍卖会,是流花谷斥资筹办的,虽不知其与醉梦楼,还有拍品真正的卖主是怎么个分法,但这拍卖所得的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独得。

  相对于修士,陆放更像个生意人,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可同样也是这么人,在女儿身上什么都能舍得。

  这片拳拳爱女之心,让人无法拒绝,虽然已经回绝了一个云逸,但这一个,叶长青不好再拒,只得恭敬不如从命地应下了。

  陆放很高兴,又寒暄几句,眉眼带笑地出去了。

  小小的一个雅间里,各色人物走了来,来了走,秦箫他们不晓得去了哪里,一刻钟都过去了,还是没回来,叶长青独自坐在窗外,望着秦淮河畔如织的人潮,听着醉梦楼里鼎沸的人声,忽然间,竟感觉到一丝丝寂寞。

  万锋之王,寒宵……

  冲得过伐天殿下万千魔族的重重阻挠,破得开昆仑山十三门派的倾力围剿,也不知它何时才能回到那个人的手中,像从前一般的风华绝代?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发现,上辈子辰辰或许并不是单恋嘛,可两情相悦也不对,那就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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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小说看得忘了更新了QAQ,古早文真是太香了,欲罢不能啊……

第181章 拍卖会(六) 叶二,绝代剑修

  金陵府大街一角,一少年正在卖甜品的小车边,和摊主说话。

  “小公子,你这是买给谁的呀?”

  老头年逾六旬,看着这高挑俊秀的小伙儿很是喜爱,一只手舀着乳白色的小圆子,笑呵呵地问:“出来买甜食,是给喜欢的姑娘小丫头带的吧?”

  “呃……”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了这一句,温辰有点尴尬,微微红了脸,轻声说,“没有,是给我师父带的。”

  “师父?喜欢吃这个?”老头眯起浑浊的眼睛,吧咂吧咂嘴,大胆地猜,“女子?”

  “……”温辰有点头疼,心说这人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喜欢八卦,没法,只得实话说,“不是,男子。”

  老头闻言,啧啧起来:“小公子还真是孝顺,追了我那么远一截,就为给师父买一碗醪糟小圆子,不错不错,冲你这份孝心,多给你捞两勺哈!”

  “谢谢老板。”温辰轻轻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孝顺”俩字,他心里头没来由地别扭。

  是啊,徒弟给师父买东西,那不是孝顺是什么?可偏偏,他又不想只是孝顺而已。

  “来,拿好了,有汤,注意平点端着,别洒了。”老头异乎寻常地热情,亲自给他把装着汤碗的油纸袋塞到手里,叮嘱道,“快点回去,还能给他老人家吃口热乎的!”

  温辰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什么他老人家,我师尊年轻俊美着呢……

  虽被说得有点脸热,但叮嘱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生怕自己回去得迟了,小圆子凉掉,叶长青吃得不舒服,可现在是在城里,既不能御剑,也不能轻功,为省时间,他便抄了近路,打算从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穿回去。

  江东的小路,和这里的人一样温婉和煦,前一天刚下过一场春雨,青灰色的石板地被洗刷得纤尘不染,飘散着淡淡的青草香,温辰走在其中,心情舒畅极了,哼着儿时熟悉的小调,想起刚才卖甜品老爷爷问的话,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哈哈,他不是姑娘小丫头,但确实是我喜欢的——

  正臆想中,忽然眼前一闪,脚下三尺见方的区域出现一个明晃晃的光阵!

  “什么?!”温辰悚然一惊,飞身便躲,可架不住那光阵中猛地射出十来道灵流,灵蛇一样朝他身上缠了来!

  他眼中寒光一错,“却邪”已经召唤在手,斩断灵流的同时,认准了几个可能的八卦方位,施展出一招“疏影式”,化身残影,几出几进间,轻松瓦解了那偷袭的阵法!

  唰——

  剑气凌然,水波一样朝四周激荡开来,一下子就打破了七八个敌人的伪装。

  温辰擎剑立在中央,冷冷地扫视一圈,心下微沉——黑白两色的阴阳八卦服,不是天疏宗的人又是谁?

  “啪、啪、啪。”

  清脆的拊掌声自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一人哈哈大笑一阵,道:“果然是受过朱雀南明点化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看着对方那一脸与实际年龄不搭的老年褶子,温辰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谢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易撚撚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道貌岸然:“谢某想念故友,来找故友之子叙叙旧,顺带切磋两下。”

  听着“故友”两字,温辰蹙了蹙眉,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醉梦楼就在三里外,你这么做合适吗?”

  “哎哟,温世侄人不大,脾气倒不小,你这个样子,你那位美人儿师尊受得了吗?”

  “……”温辰不搭话,眉峰却蹙得更紧了。

  “其实呀,温世侄,合不合适的,不还是得看你嘛。”谢易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走过来,十足一个笑面虎,“刚才你师尊在拍卖会上用个小孩玩的玩意儿,当众戏弄我家公子,让他在诸门之前大丢面子,这个账我们怎么算?”

  温辰微愠:“明明是凌韬主动上来找茬,管我师尊什么事?”

  谢易呵呵一笑:“随你怎么想都行,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这一劫——”他脸上的笑忽然凝住,转而变得狰狞,一挥手,高声道,“你逃不了,给我上!”

  谢易一声令下,潜藏的十几个天疏宗弟子就饿狼般扑了上去,刀剑碰撞顿时响彻整条巷子,他一个人站在战圈之外,拈须冷笑个不停。

  哼,臭小子,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垃圾废柴,偏生走了大运被朱雀看中,成天端着那张万事不入眼的厌世脸,跟你那倒霉老子一模一样,让人看着就烦!

  极品灵根怎么了?不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家伙,双拳还难敌四手呢,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看你,你——

  “我的老天!”

  谢易一声惊呼,就这么看着自家兄弟飞了过来,像被鱼/雷炸散的鱼群一样!

  咣!咣!咣!

  七八声肉/体碰壁的闷响接连绽开,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呻/吟。

  “唔……”“哎呀……”“我,我腿要断了,疼,疼,疼……”

  不到一盏茶时间,攻上来的天疏宗弟子就折了一半,另外一半则战战兢兢地退到一丈外,仔细看的话,有的人握兵器的手都是抖的。

  “谢长老,怎么办,我们,我们尽力了,可是这小子太猛了,实在打不过啊!”

  谢易双目瞪得牛眼大,不可思议地叫:“一年,就一年,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进境?!”

  “废话少说。”

  温辰提着木剑,一步一步逼了上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冷冽的霜雪气,抬起眸,漠然地乜了他一眼。

  “要么留下挨揍,要么速度地滚,二选一,听到了吗?”

  谢易不甘失败,双手攥着拳,咬牙道:“好,好,你真是好样的……”说完,他竟再不顾自己一派长老的身份,直接挥出灵杖,亲自攻了过来!

  毕竟是金丹好几阶的人物,不是普通弟子所能比的,温辰不敢怠慢,神色一凛,沉着应战,一只手上剑招诡谲狠厉,另一手上却稳稳抓着那只油纸袋,从始至终,没有让里面的汤汁洒一滴出来。

  二人正交锋间,谢易忽然说:“姓温的小子,你难道想闹大了,让四门的人全都知道?也好,反正折梅天疏两家之间的恩怨,从十年前就没断过,不差这一点,现在叶长青收留了你这个叛徒之子,就是摆明了要挑衅!”

  “挑衅尽管来,我们也不怕他!”

  对方这几句狠话,如雷电似的,瞬间劈醒了战意正盛的少年,木剑凝滞了一下,猛地想起——

  没错,什么让师尊付出代价,根本就是幌子,谢易这个奸诈小人,从一开始就是在针对自己,若自己真在这跟他动起手来,势必要惊动醉梦楼中的其他人,给师尊惹来麻烦……

  天疏宗势力庞大,自己又空口无凭证明不了清白,再打下去岂不是正好入了对方的套?

  想想叶长青那个死不吃亏的要强性子,温辰忍不住犹豫了……

  就是这么一犹豫,便被天疏宗的人逮着空子,四周五灵虹光大涨,看模样,竟是趁机布下了八卦灵牢!

  “该死。”

  温辰低骂一句,醒悟过来想再突围,却已是无济于事——原来,温月明自被废去灵根逐出师门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宗门功法的一分一毫,于是这烂熟于心的八卦灵牢,自然也就没有传授过儿子,谁想,温辰今日却恰恰栽在了这上。

  “哈哈哈哈哈哈!”谢易收拾收拾破烂成一条条的袖子,仰头笑得十分张狂,“想不到啊想不到,温月明的儿子,竟然连他最得意的阵法都破不开,当真报应不爽!”

  不远处灵牢中间,温辰几经挣扎,根本没用,手中“却邪”被制得一动不能动,整个人狼狈不堪。

  谢易欣赏着他的困境,嗤笑:“小子,你师尊今天这事做的的确不地道,按理说呢,他是该受点罪才行,可我啊,是个顾全大局之人,考虑到两派之间的和睦,劝我家公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师父犯下的错,惩罚惩罚徒弟得了。”

  说着,他双手结了一个暗红色的法印,得意洋洋走上前去:“弃徒也是徒,当然也归家法处置,温世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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