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第33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穿越重生

  可他又能指望我能跟他说什么呢?我觉得我跟大哥甚至都算不上是“勾结”,毕竟除开这回,我跟大哥从没联系过,老实说,再次收到他的信息竟是因为这个……一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笑了。

  不过季枭现在大概对这类事件敏感得很,自知同他成为敌人的恐怖,我当然不愿意让他拥有任何同我产生嫌隙的机会,所以斟酌片刻,我还是尝试着说:“这是在离开之后,大哥第一次同我联系,不要我跟你上同一辆车,这是他的原话,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

  话语是苍白的,在狭小的空间内,我难免觉得此刻的境况有些尴尬。

  “看来你并没明白我的意思。”季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听不出他的情绪,只知道他的“m”“'f”“x”“y”%攉木各沃艹次视线正凉凉地打在我的身上,试探或审问?我不知道了。

  暗暗蹙眉,我多么想告诉他“我哪儿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说不出口,我想,要是我能即刻化作宫里曲意逢迎的太监就好了,什么鬼话屁话都敢往外说。

  “那我想我应该说点儿你想听的,譬如我现在完全跟你一条心,什么喻青书我早就忘了,喻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想这么说,可就算我说了,你信吗?季枭?你信吗?”回头蹙眉同他对视着,我的“真心话”显然令季枭脸色很不好看,他抬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躯可以说就那样笼罩在了我的身后。

  “差点忘了,你就是这样的人“m”“'f”“x”“y”%攉木各沃艹次,”季枭胸腔的震颤贴在我的后背,令人不禁想到发出低声警告的野兽,“不能指望你说一句好话,也永远学不会讨人开心,换做别的家主,你早就死了千百遍了,幸好是我,冉灯,幸好是我。”

  我简直想笑,这么说,我反倒该感谢他了?

  然而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手向下,代替我握住了那因为紧张而憋不出一滴的玩意儿,“是因为害怕吗?行了我不说了,来吧。”

  我简直气得发抖,在心里骂了无数声“滚”,甚至还暗暗用倒肘抗拒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然而他却如同一具万年不化的雕塑,就那样禁锢着我,低沉的身躯响在我的耳畔,湿热的嘴唇微微张合,甚至触碰到了我的耳廓:“快啊,不会是不行了吧?”

  水声响起的时候,我是有些想哭的,我简直搞不懂这季枭究竟是什么毛病,也无数次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这辈子能这么倒霉会偏偏遇上他,然而身后的季枭却是冷静的,他轻声笑着,甚至还帮我抖了两下,而后为我提好了裤子,系好了裤带。

  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取汤回来的张管家。

  意识到自己同季枭从一间厕所里出来的场景有多么诡异,我没忍住红了脸,而季枭真不愧为厚脸皮大王,竟还面不改色地吩咐张管家将汤分好,还说我手不能用,等会儿得喂。

  “别听他放屁。”重新坐回病床,我近乎不敢同张管家对视,只回忆着自己方才的狼狈,还有如今季枭待我放肆的态度……

  张管家分好了汤季枭就叫他出去了,如今面对他张管家已经全然是一副仆人的做派,恭顺尽职到就连是我都感到不可思议,见他听了季枭的吩咐默不作声地便往病房外走,刚到嘴边的挽留又咽了下去,明明是张管家更会照顾人……季枭非要来掺和什么?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这话我也没有说出口。

  所幸最终我的坚持令我得到了自己用餐的资格,一勺勺将汤汁放进嘴里,我将炖肉尽力嚼细。

  季枭阴魂不散地徘徊在我身侧,像是察觉到了我面对张管家时的心虚,他微微俯身,问我:“刚刚张管家在的时候,怎么摆出那副神气?怎么?不甘心?”

  我眨了眨眼,只又将一勺汤汁放入口中,尽力令自己无视耳边挑衅的聒噪。

  “被自己曾经的仆人把了尿,觉得丢脸?”

  这个人怎么不去死!我抬眸瞪住他,要不是眼下的汤菜好吃到令人爱不释口,我简直想就此泼到他身上。

  “你只是帮我,张管家会理解的。”尽力平静地,我听见自己说道。

  “我们的事,他心里早就门儿清,就你还在自欺欺人而已。”

  握住汤匙的手微微攥紧,听这么说得,倒真好像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似的。

  “四个月的时间罢了,”将汤匙放回到碗中,我抬眸,“我后面会跟张管家解释清楚……只是……我受了伤,这段时间可能没有办法,但……我已经尽力照你说得做了,你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不想再多提其他任何事了,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四个月快点过去我好早日远离他。

  静默地盯着我瞧,季枭像是想一眼望进我的心里,这问题他果然又没有回答,我也没再多言,我只是埋头继续吃我的饭。

  吃完后,季枭终于告知了我他今后的打算。

  “你先在公馆里好好养伤,喻家的事情今后就不用再多管了。”

  终于还是来了么?我本以为他架空我权力的动作会来得慢一些,可果然,借着这次机会,他还是打算动手了。

  虽然我知道我原本是不想沾手喻家的事的,但毕竟在内投入了这么多精力,又为此操心了这么长时间,就这样被季枭安排着撒了手……这感觉果然还是不爽,“我在喻家,是老爹的意思,你要是真怀疑我跟大哥勾结,大可以直说,而不是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

  “你可真是没给人一点迂回的机会啊,”季枭笑了笑,“我要是说这是为你好,你信吗?”

  “不用跟我说什么漂亮话!”在季枭面前我向来是懒于虚与委蛇的,“那你敢说你没有那层顾虑吗?你敢吗?”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没意思,有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说那么清楚的,都是成年人了,谁又不知道谁呢?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能被他随意安排的存在,有时候我甚至恍然,觉得他是我仆人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距离他落水的那个晚上好像也才过去不久……为什么……

  “你向来不愿给我留一点情面,”季枭倒是一点也不动怒,“我原本也打算由着你,可在你昏迷的这些天,我改变了主意,你那副随时可能会没命的样子我受够了,伤好后你随便去做什么都行,喻家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算我的肩膀好了,他也不会打算再让我回到喻家的权利层去,他说的我自是明白,但是——“所以现在喻家就你一个人说了算了么?”

  凝视着我,半晌,季枭斜了斜嘴角,一个不言而喻的神情。

  “滚出去。”我声音有些不稳,这三个字却好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季枭没动。

  “滚出去!”提起力气,这一声堪称严厉,我不想再看见他,我只想自己静一静。

  凝滞许久,季枭终于还是走出门去。

  也不知他是不是同门外的人说了些什么,张管家很快走进门来,他告诉我季枭因为忙喻家的事情先离开了,还稍稍跟我透露了一些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喻家的境况,说是我的受伤令季枭震怒,一连揪出了好几个疑似同大哥有关联的人,现在喻家内部可以说是正在进行大换血。

  扯了扯嘴角,我想,我是否也是被换掉的那一个呢?

  见我对有关季枭的话语回应得并不热络,张管家顿了顿,又同我提了几句有关公馆的事,还有季枭送我的那间剧院,“以后想排剧的话,也方便了。”

  一间剧院的价值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季枭财大气粗,或者这也许又是他刻意安排的阴谋。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镇痛药的效力大概是过了,肩膀上疼痛逐渐剧烈起来,张管家问我需不需要镇痛药,我觉得我没有那么脆弱,还能忍,便跟他讲我能忍着,可不多时一排排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张管家大概是看我表情难受,竟第一时间拿出手机要跟季枭打电话。

  我没好气地叫住他,“跟他说干什么?”

  张管家告诉我:“先生跟我说,有情况就通知他。”

  听张管家对季枭的称谓不知什么时候从“季小先生”变成了“先生”,我气得伤口更痛了,只叫他不要惊动季枭,“还是打止痛吧。”我说。

  其实在我心中,张管家也算是半个家人,看他见我疼痛不忍的模样,一时之间我心中不禁有几分酸涩,等到不痛了,看他坐到我身边,忍受不了沉默,我要他跟我随便说点儿什么。

  然后果不其然,他又跟我说起了季枭。

  “其实,季先生比你想的要更在乎你,”张管家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一个很远的地方,“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情绪很不好,我有时候都会回去忙公馆的事,可他却从没离开过,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怪他,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小灯,你是他的软肋,也就是喻家的软肋……”

  我听着,都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心说真不知道这季枭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我不会是季枭的软肋,更不会是喻家的,季枭的终极目的不是除掉我都已经万幸,而喻家……没有季枭,还会有青书哥。

第43章 仆人收回了我的自由

  所幸这子弹没能伤到什么关键部位,痛是痛了点,虽然不能说对今后的生活完全没有影响,但也不至于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休养了不长的时间,对这一结果,我倒还算满意,虽然季枭并不承认,可我在心中催眠自己——我这伤,受得是值得的,如果那天打中的不是我的肩膀,便很有可能是季枭的心脏。

  我虽不是什么具有无私奉献精神的大人物,但自己的一点肩伤和别人的一条人命比起来,我果然还是觉得人命更值得。

  不过很可惜的是,季枭好像并不这么想,他每每看到我的伤口便会露出极为阴沉的神色,还说我白挨了这伤这疼,自是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来,刚开始我一直忍着,直到后来有一次季枭非要扒开我的衣服看我的伤口,我才真的忍不住了:“你混蛋!怎么不直接打死你算了!”

  我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看了这弹孔难道他还能帮我疼不成?拽着衣服,我俩就那样僵持在原地,所幸季枭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松开手,竟还面露嘲讽:“有你这种傻子在我旁边横着,我怕是想死都难。”

  呸呸呸!恶心谁呢?都说了我没有帮他挡子弹的意思,没好气地将被下拉到肩头的衣服重新合到身上,我对季枭说:“我想出院了。”

  季枭斜瞥我一眼,满脸“看你又要作什么妖”的嘲弄,“这里很安全,医疗设施也完善,就算你现在回了公馆也不能出门,回去干什么?”

  不是……微微支起身子,拿出声讨的态度,“不是你之前跟我承诺以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回公馆就不能出门了?”他当他自己是谁?中了弹被他安排也就算了,伤快好了竟还想安排我?他当自己是我爹还是我哥?况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事事都交由他打理。

  然而季枭却表示这事没商量,他这人就这点可恶,平日里心情好了会象征性半开玩笑地跟你斗几句嘴,可真到了决策的时候,却还是事事都得听候他的安排,这令我感觉自己不过是他养在家中毫无自主能力的宠物,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独裁者。

  这个词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而我却觉得它用在季枭身上简直正好合适。

  没关系,再忍忍吧,等将公馆拿到手,我跟他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管不了谁了。

  所以很遗憾,这事最终还是听了季枭的,虽然我的努力并非没起作用——我是说最终我还是如愿回到了公馆去,可公馆里外三层都有他的手下时刻监视守候,我出门甚至还得得到季枭的许可。

  好歹在不久前我也是身处喻家决策层的二把手,就这么被人关着实在是令我窝火,我不止一次声色俱厉地在东思远面前痛批季枭的暴行,可东思远却只是说:“就只是这几天而已嘛,我估计阿枭哥是害怕喻青书的人把你掳走吧,还有之前你中弹的时候他的反应……大概也让那些家族的人察觉到你的重要性了。”

  重要性重要性重要性!我可从来没感觉到我有什么重要性!若是季枭还让我在喻家内部出谋划策的话我可能还会觉得这话能有些说服力,而现在……

  每晚季枭回到公馆来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他养在家中的一条宠物罢了!对,宠物!是比仆人还要次等的存在,因为伤口还在,所以我不能干那些他先前嘱咐给我的,作为仆人“本分”的活儿,所以到了此时,我,作为“仆人”,业务范畴也就缩减成了只每天晚上帮季枭叠衣服换衣服而已。

  大概是看出我的苦闷,季枭还想令我更苦闷些,这天晚上季枭竟越过了楚河汉界(我划的),不顾我的反抗钻进我的被窝里来,手甚至还十分自然地搭在我的腰上:“怎么?连骂人都不想骂了?”

  我想要他滚出去,却又觉得我的激动更中他的下怀,便只是无声地用全身的力量推拒他,疯狂用倒肘拱弄他的腹部,直到他非得紧紧地缠上来,甚至变本加厉地压到我身上,我才明白这种消极反抗又是一种错误。

  “谁叫你进来的!像什么话啊你!”推拒着他,同时不免转过身同他面对面,在与他深沉的眸子对视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此刻的状态十分不妙。

  没有朋友会这样,仇人就更不用说,更遑论主仆,亦或者他最近自封的“兄弟”。

  “压我身上干什么?想上我?”第一次将这话说得这么清楚,我眯起眼,近乎讥诮地凝望着他。

  季枭果不其然笑出了声,他抬手扯了扯我鬓边的发,“上你?你还真以为你自己魅力无边啊?的确,小时候我好像是认为你有那么几分姿色,那时我太没见识了,没见过真正的美人,没体会过销魂的风情。”

  身躯微微发着抖,我被季枭炙热的躯体烘烤着,不知何时出了满背的汗,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他的话给气得。

  “照我现在的眼光看,你顶多只能算是姿色平平,像你这样的,好多上赶着来找我,我都不屑要。”

  我简直想笑,心说如若你不压在我身上,这话可能会稍微有说服力一些,“是吗?那你现在算什么?”

  “只是确认你是不是成了哑巴,我不喜欢仆人目中无人的态度。”言语间,他甚至加重了“仆人”这个词。

  是,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他最有理,微微曲起腿,我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了,“把手机还我,我要出门,我讨厌被关在这里。”

  手机是中弹后被迫上缴的,当时因为联系了“前朝太子”,害怕怒触“当今圣上”,所以交的时候也不敢多言,现在时间过得久了,底气自然更足了些。

  季枭躺在我身边,冷笑着,同我对视,“手机给你,好让你跟你的青书哥互通消息是么?”

  都他妈跟他说了除了这次意外此前从来没有跟青书哥联系过,他耳朵是不好使么?“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

  “之前的,你删了多少?”季枭半笑不笑地问出口,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信息的事。

  “你倒是变得越来越多疑……”那一刻,心中泛起的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失望?害怕?亦或是自嘲?我说不清,我只意识到这大概是必然的倾向,只要有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存在,自然就会变得愈发多疑。

  像是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微微眯了眯眼,“只有那次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只是回望着他。

  “别让我知道你想跟你的青书哥走,”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脸颊上,拇指顺着下颌线轻轻抚摩,他说:“哪怕是装,也得装出归顺于我的样子。”

  “懂了吗?”

  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说“懂了”,也不会作死反抗非得跟他对着干。

  在那时我本就应该想通我在季枭心中的特殊性,这里的“特殊”绝并非褒义词,而更像是一种互相折磨致死的命中注定。

  若是旁的任何人有倒戈青书哥的迹象,哪怕只展露了一点点,季枭也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无法反悔的“取舍”。

  可落到我身上,他却像是拿出了誓要死守到底的决心,宛如疯狂的野兽筑起了一面高墙,妄图将一切隔离在外。

  是他喜爱的花儿,他宁可使其枯萎,也绝不容别人染指。

  “m”“'f”“x”“y”%攉木各沃艹次

  我的话季枭向来只听一半。

  那之后不久,我便得到了走出公馆的许可,但在我心看来,这份禁锢却是只增不减的。

  刚开始我也是顶顶天真,还傻傻地认为季枭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临出门前一天甚至还心欢喜地地自己准备起衣服和行程来。

  可第二天下午,当我在公馆门口望见穿戴整齐的季枭,我便知道,终究我还是错看了他,这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季枭竟是十分“明智”地选择将那监视的仪器换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