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第5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穿越重生

  大哥没看见季枭的动作,只像是意外地瞥他一眼,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还没叫他出去。

  等大哥进了房门到达客厅,我低声对季枭说:“你走吧。”

  季枭垂眸,默不作声地望着我,并不动作,只在我转身走向客厅的时候,听见关门的声响,本以为他竟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哪知下一刻,他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手感不错。”

  跟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氛围跟平时很不相同,或者说,与跟季枭在一起时不同。

  很安静,牌被放在桌面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偶尔会有几句谈话,内容会很放松,音乐、电影之类的话题,我向来很喜欢。

  这也是我跟大哥志趣相投的一点。

  季枭一直晃悠在室内,他没有走,有时他甚至会坐到我身边,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来观察我手上的牌,还低声告诉我该怎么赌。

  我一时间很不适应,因为季枭平时并不会这样故作热络地贴过来,显然,他是做给大哥看的。

  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命令季枭别这么做,因为我害怕他又不听我的,令我在大哥面前尴尬,不过更让我害怕的是,万一大哥将我和季枭“关系不错”的事告诉老爹了怎么办?

  大哥敛下眼睫,再次抬眸,终于正眼看向季枭,“帮我倒杯水来吧,季公子。”

  季枭抬眸看向大哥,却像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去,帮我和大哥带些饮品来。”我轻轻撞了季枭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听话”。

  季枭挑了挑眉,这才站起身,算是规规矩矩倒水去了。

  “原来你跟他关系不错。”大哥再次开口,我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因为大哥在,今天心情格外好一些,所以对他还算温和。”我找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但看大哥的视线,我知道这可能是糊弄不了他的。

  所以,在季枭将两个杯子端过来的时候,我略一抚杯沿,便毫不留手地将它打翻在地。

  一声脆响,磕在地上的杯子四分五裂,液体倾倒,连带着内里的冰块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这么冰的水给谁喝?不是之前告诉你了我要喝温水吗?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其实我是不爱喝温水乃至热水的,之前还特意吩咐过季枭,如果我说“要水”,那么一定得是加了冰块的冰水。

  要是平时,季枭一定会反问:“你是经期到了吗?非得喝热的?”

  但今天,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半晌,没有一丝动作。

  “还愣着干什么?是要等我收拾吗?”我厉声训斥着他,半晌,他终于动作了,将地上的玻璃一片片捡起,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再回过身,去拿清理水迹的工具。

  这天晚上我跟大哥玩到很晚,但老实说,我兴致并不怎么高。

  季枭不知为什么一直徘徊在屋内未曾离去,我也便一直没有管他,而大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无视他的。

  天完全暗下去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我对大哥说没关系,屋里有伞,当然出于客气我还是问他要不要在我这里留宿,因为我知道今晚上大哥并不住这栋楼里。

  大哥望着我,忽地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说:“等你真心想让大哥留下的时候,大哥再留在这里吧。”

  事情是在我去卧室跟老三打电话的时候发生的。

  因为老三跟大哥住在一栋楼里,我看雨势渐大,本想让老三派车来接大哥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大哥和季枭打了起来。

  当我听见动静,心下惊骇,出门望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呼气都轻了。

  地上横着一把长杆的雨伞,它像是被谁用蛮力生生折断,下一刻,两个人的脚步踏在伞面上,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响。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大哥要季枭给他拿一把伞。

  他是这么对季枭说的:“你去给我拿把伞来吧。”

  然后季枭自然只是望着他,站在原地不动,并问:“如果我说不呢?”

  “你现在只是仆人。”大哥的回答十分简单,“喻家的仆人。”

  季枭拿出长杆伞的时候,用伞尖指向大哥的腹部,并且一下下地顶上去,似笑非笑道:“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先学会说话吧。”

  那是我在见他的第一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季枭将伞收回,他直接将它缓缓折断

  大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手的。

第6章 仆人不会游泳

  季枭体格健硕身量修长,他的力气我也曾见识过,简直是非人的大,身体素质方面,就算是大哥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的。

  刚开始我还心存侥幸地想大哥好歹格斗术和各项体能技术都是优等的级别,可当我看见他被季枭用蛮力掼在墙上,身体终于克服了最初因震惊而产生的僵硬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你干什么!停手!”抱住季枭的腰,我厉声叫喊着,我从没有哪一刻那么庆幸自己住的这个小房子除了季枭和我之外没有安排其他人,我本都已经做好了卷入这两个怪物的争斗进而被揍个半死的准备,好在这回季枭还算听话,他停了手,没再继续下去。

  大哥很快站了起来,被季枭打倒在地大概让他觉得有些没面子,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抬眸盯季枭一眼:“季少爷还没有忘记身为季家男人的骄傲,这点倒是值得我钦佩。”理了理衣服,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大哥向门外走去,我心一揪,连忙追上去。

  “是我不好,青书哥,我能力有限,或许真的管不好他。”见大哥步伐还算稳,便知道他没受太重的伤,不禁松了一口气,我有些害怕大哥会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给老爹,虽然我知道大哥大概率不会这么做。

  “阿澄叫了车来,再在这等一会儿吧。”房屋门口,看着窗外的天色,我知道这大概只是阵雨,它到得真不是时候,我不得不这么承认。

  “不,你做得很好,只听命于你的烈犬,总比对所有人都奴颜媚骨的宠物强。”说完,大哥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中总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温度,那一刻我想——他不生气吗?就刚刚发生的这件事而言?

  还是说,他并未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不多时,老三叫的车来了,在躬身进入车门之前,大哥微微侧过脸,“老爹的想法捉摸不定,让那小子留在你身边,自是有他的道理。”

  载着大哥的轿车终于逐渐消失在雨幕中,当时我想的是,大哥真好,就这么放了季枭一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应当不用担心他会告诉给其他人,毕竟这整件事情都不算一件光彩。

  我并未细思他留给我的那句话,回房间的路上,只盘算着该怎么跟季枭算今晚上这笔账。

  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条载满了暖黄小灯的走廊里,我的所有想法都错得离谱。

  当天晚上,房门一关,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样的季枭,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该庆幸大哥不跟你计较。”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季枭转头看向我,“这么说我倒该感谢他了。”

  我走到他面前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命令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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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枭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该庆幸这件事不会被老爹知道。”

  “是,自家太子爷被揍得跟个孙子一样,要是我也没脸说出去。”

  我咬牙,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季枭啧了一声,跟我说:“记着呢。”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恨。

  我又捶打他的胸膛,连带着踢踹,很遗憾并不能撼动他分毫,“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该夸你了?”

  季枭笑着不回答。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惩罚他,因为我总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长记性,还有可能更因此跟我对着干。

  “去给我倒洗脚水。”我本不想用这种折辱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但此刻竟然想不出其他任何方法来。

  他为我洗脚的时候,低着头,倒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他正记恨我,说不定正想着如何将我的臭脚剁掉拿去喂狗。

  咬了咬牙,我将湿漉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今天你做错了,懂吗?你甚至可以不听,不动,但你不要动手打他,你不想要命了吗?”

  他抬眸看过来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能吃了我。

  那一刻我便打定主意,要是五年后他还没死,我一定要躲到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两条腿长得很开。”他却只这么说。

  我简直想一脚揣在他的脸上,所幸我最后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敛去了所有动作,抑制着翻滚在喉间一阵呕吐的欲望,我让他滚。

  我讨厌被人用“性”的目光看待,当晚,我躺在床上,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

  但我对季枭无能为力,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想到最令我恶心的那种方式,让我难受、让我吃瘪。

  第二天竟然是个大晴天,我心情恹恹,却仍旧只能携着季枭背着枪,到狩猎场集合。

  老爹甚至专程为这次活动空运过来了几种野物,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有。

  傍晚时分会将大家猎到的活物汇总,作为当晚的野餐,顺道举办一场像模像样的篝火晚会。

  见老爹今天不在看台上观望,刚到中午我便犯了懒,走到一处泉水边,我脱光了衣服便跳了下去,游了约摸两圈,终于冲散了身体里的暑气,我探出头问背着枪、面无表情的季枭道:“下来游么?”

  季枭只盯着我,说:“我不会游泳。”

  我简直像是听见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大笑话,心说还以为这家伙无所不能来着,季枭大概也知道我在笑什么,只坐在树荫下,像是在看我能笑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打猎了,枪在你手上,你去吧,到时候我们在这汇合。”也不管季枭是否愿意,我自顾自地安排好了,季枭也不多说话,凝视我半晌,才在我的注视下背着枪缓步消失在丛林里的阴翳中。

  这小岛内部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野物,老爹空运过来的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畅快游完后,我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被树叶掩映着的,碧蓝的天空,听着周遭徐徐吹来的,风的声音,竟无端端地觉得这样的氛围好熟悉,好像来自我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但自我住进公馆以来,好像并没有来到过这类的地方呢……缓缓地,不知是不是因为舒服,我闭上了双眼,竟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季枭正靠在不远处的树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件蔽体的衣物,坐起身与季枭对视的那一刻,我倒并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他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猎来的东西已经放到集合处了,走吧。”他站起身,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说我什么,盯着他的侧脸,我不明所以“m”“'f”“x”“y”%攉木各沃艹次地一笑,想:装什么假正经?

  到达集合地,一看堆在地上的野物,竟然发现我名下的野物明显比其他人要多,甚至比大哥都还要多两头。

  “你怎么搞这么多?”先前季枭不怎么出手,我便一直码不准他的实力,思量着他在那种地方长大,应该也对枪支什么的不太熟悉,可没想到……这下不用人来询问,我偷偷作弊的事,算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我便趁着大家轮流讲话的时候向大家公布,说这次狩猎都是季枭帮我的,我没怎么出力,在老爹的注视下,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发虚。

  在篝火的掩映下,那时,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明灭不定,我不敢看大哥,更不敢跟老爹对视,直到老爹开始发话:

  “这个结果倒是我没想到的,阿枭跟大家分享分享经验吧,我看老三老四一头都没猎着,也需要有人教一下。”

  这时候我听见坐在我不远处的老四低声说:“是,我可不会找别人帮我作弊。”

  被点了名季枭倒也不慌乱,直接站起身侃侃而谈,我觉得那时的他是挺有魅力的,否则老五老六这两个女孩也不会盯着他的脸眼睛直放光了。

  他讲完后,竟还是大哥第一个鼓掌表示赞同,其他几个兄弟姊妹自然也跟着大哥稀里哗啦地鼓起掌来,现场的氛围是不可思议的和谐,一度让我以为这是哪个夜晚所做的荒诞的美梦。

  这天晚上的野物很好吃,也不知是因为负责烤制的帮佣技术不错,还是只因为是“努力得来的成果”,我本想说服自己是第二种,但没出什么力的自己又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便只能更倚重那帮佣几分。

  老爹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正感受着海风,心想今晚月色不错,本想酒足饭饱后早点回住处的,因为从我房间的窗户里看泛着月光的海面应当正好合适。

  但看那老爹架势,我便知晓他是有正事要找我谈的。

  自是不敢怠慢,我连忙站起身,抖落掉身上的细沙,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