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 第17章

作者:苗五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陆望安心里乱得很,他不知道该不该让明月奴吃这道飞醋,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明月奴与陆望安达成和解。

  “明月——”他听见傅旻唤他。

  琵琶声戛然而止。

  “心里不舒坦吗?”傅旻蹲身下来,仰着头问。

  陆望安摇头——刚才想的那些,又如何好对人言?

  “不想说,便不说了,”傅旻捏着陆望安手心,“我不强迫你,但你要找到自己派遣的法子,千万不能憋着,莫再憋坏了。”

  陆望安心里热乎乎的,比划说知道了。

  “还说没有不舒坦,”傅旻笑了,“自己都承认了。”

  陆望安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言语的圈套里,不由微愠,撅起了嘴。

  “不惹你了,但方才所说你还是要记住,”傅旻大笑,拉陆望安起身一道往屋内走,“晚上可用了?”

  陆望安比划说用得不多。

  “今日事忙,我还没来得及用,”傅旻脱下外袍,准备往厨房走,“我准备简单煮碗面,你再吃点儿?”

  陆望安点头。

  “成,再给你煮几只虾子进去,”傅旻道。

  陆望安低着头,一步不离地跟着傅旻走。

  傅旻骤然顿脚,陆望安就结结实实撞到了他背上。

  陆望安的脸贴在人后背上,感受到人身体的震动,那是傅旻在笑,紧接着他就被人抱住,“要记得看路。”

  陆望安这次连头都不点了,偏头看向一边。

  傅旻拉着他,安置在了上风口熏不到的地方,利落的备菜、下面,很快便出了锅。

  二人对坐吃好,傅旻收拾完饭桌便要去洗漱,“今儿太乏了,要早点歇。”

  他为何疲乏,陆望安作为上司当然是清楚的,不单清楚,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到有点对师哥不起,劳他担了自己太多事,便没二话,一道跟着傅旻洗漱上了床。

  傅旻连床脚的一盏小灯都熄了,陆望安知道他是真的乏了,想睡了。

  ——师哥在那事儿上极其注意他的反应,顾及他口不能言,总要亮一盏灯看他状态的。

  身侧躺着的身体高大、温暖、干燥,陆望安枕着傅旻的胳膊,头埋在他颈窝里,闻着人身上干净的皂角与檀木的清香,越躺越没有睡意。

  摸摸索索,手就问候上了小子怀。

  傅旻片刻后才开口,声音已哑了许多,“明月......”

  陆望安当时就想,幸亏是口不能言,便是能言,我也是断说不出来“想要”这句的。

  很奇怪的反应,经昨日一役,他的身体仿佛被动了什么机关,青天白日里也总会想到这档子事儿。

  如今入了夜,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更是被无线放大。

  他如此浓烈地感觉到了自己需要。

  所以,他伸出了求援的手......

  傅旻感觉到他手里盘起来没完,又是憋得难受,又是觉得好笑,低头贴着陆望安的额头问:“这样喜欢,给你寻两个核桃盘着玩可好?”

  热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陆望安又一阵迷糊,却不耽误他手上轻轻用力掐了一把。

  傅旻半真半假地轻呼出声,“祖宗,这可不能乱掐......”

  陆望安索性松了手背过身去。

  ——这人真是讨厌,一边说着乏了一边嘴上说个不停,明明都已经……都已经那样了,还一点动作都没有,白白在这吊着人。

  “就来,就来,”傅旻掰过他脸亲了一口,然后麻利地起身找出了火折子,又点上了床脚那只小灯。

  “朝中的公事要做,家里的公粮也要交,”傅旻欺身上去,“我懂事的,放心。”

  陆望安听他这样讲,反而严严实实搂住了自己的衣襟。

  傅旻撑手在陆望安的脸前,从上往下地看他,外侧投来一片微光,给陆望安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都镀了一层浅金,又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看得傅旻心旌摇曳。

  “是我求你的,”傅旻轻声道,“祖宗,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陆望安高兴了,太字模样伸展开了手脚。

  不得不说,傅旻学习能力实在是强,理论知识打底,实践表现一次强过一次,颇有些渐入佳境的感觉。

  他看见明月奴眼神已开始发懵,泪水不受控制地滑开两行,一直到了耳旁,脖颈高高挺起,像春日来临时,湖里仰颈的美丽天鹅。

  他看得入了迷,忍不住俯身亲吻陆望安的喉结。

  此一霎正抵巅峰,陆望安彻底脱力,呜呜地哭了起来。

  傅旻抱他在怀里拍,用湿布帕子为他净面、洁身。

  灯又再熄,傅旻拉着陆望安的手,“我会同圣上禀报一声,近期在春和斋加派些人手护你周全。若见着人多,你莫要怕。”

  陆望安是想回应一下的,但他实在困倦,缩在傅旻怀里打盹,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傅旻拍了拍怀里的人,在暗夜里无声叹气,“放心,我定然会尽全力保护好你的。”

第24章

  风纪官一行出发后,傅旻的日子一日更忙过一日。

  将心比心,小皇帝兵行险着只找信得过的,他傅旻临危受命自然也是找自己信得过的。

  此次派出去这些阁员,有的是从散馆开始跟着他,有的则是还未散馆就被他选中收入了文渊阁,这些人出去,他放心办事,却不放心安全。

  心里记挂着,手头也不能闲,傅旻朝里朝外两头顾着,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

  这行人走后十来天上,京城落了雨,暮春的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

  虽说是一场春雨一场暖,但这场雨落了太久,潮气、冷气就在天上、在地上飘着,争先恐后地往人骨头缝里钻,好多人在这几日里得了风寒。

  其间就有傅旻的祖母。

  宋氏这些年身子还算健壮,大家都以为不过寻常风寒,未曾当成大事对待。

  她刚染上时,两兄妹还赶回去睡贵妃榻,轮班侍疾了几晚,不几日宋氏身子见好,实在心疼小辈,便急火火将二人从府内赶了出去:“去,忙你们的事去。”

  虽说风寒在古代也不算小病,但是身边跟着一个沈逸,傅旻和傅愔都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以为是见好了便很快就能痊愈。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又落了几日的雨,竟就将那刚刚见好的势头给活活浇灭了去。

  所谓是病来如山倒,宋氏的病情眼见着是一日严重过了一日。

  傅旻并非是信不过沈逸,但是多一个大夫就多一种治法,他实在焦心,便还是找人将君老请了来。

  “你别以为我信不过你,在瞧病这方面,我便是信不过谁都不会信不过你,”傅旻在君老进门前,特意跟沈逸掏心窝子,“只是你也多少体谅下我这心情,火烧火燎的,什么门路都想试试。”

  沈逸连连摆手,“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从各方面来看,都不该如此,老夫人身子骨一直也硬朗,没有什么既往病症,实在是奇怪,怎的就不见好。”

  君老来了后,先是望闻问切一番,而后看了脉案和沈逸开的方子。

  房内两个杏林高手一对视,心照不宣——方子、办法都没问题,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心里存了事儿。

  “今日天气反复,病情略有反复也属正常,”君老留下了几个食疗的方子,“沈少爷年少有成,医术超然,已强过老叟许多。”

  沈逸受不起,忙起身一拜。

  傅旻觉得他俩人对视那一眼里头有东西,可他是个门外汉,瞧半天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客客气气将君老送走,才揪着沈逸问:“怎么个意思?”

  沈逸的猜想如今已然得到验证,便开门见山:“老太太得的,可能是心病。”

  心病?傅旻摩挲着下巴,放眼这满四九城,比祖母过得更舒心的老太太,要是真有也肯定不多,祖母到底在忧虑什么呢?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他进屋将妹妹揪了出来,“好妹妹,这事儿哥办不了,只能靠你了。”

  兄妹二人凑头交谈半天,傅愔点头:“行,这事儿包我身上。”

  于是,傅旻心放到肚子里,回到文渊阁开始认认真真办公。

  只是他手上的事儿实在是多,许多时候都要带着公文回到春和斋,待到陪陆望安眯上一觉,再半夜起来到隔壁的那间去批折子。

  陆望安在自己的寝殿里总是浅眠,到了春和斋却睡得格外香甜。傅旻半夜起来离开一个时辰这事儿,过了好几日他都未曾察觉。

  还是后来某天,他晚间饮多了糖水,起夜发现傅旻不在,本要惊呼出声,可哑药的药力还在,心再急也喊不出来,只能趿拉着鞋推门去寻。

  出门见隔壁亮着灯,透过菱花窗子那道缝,他看见傅旻正拧着眉头看一方纸笺,手边是刚刚捏碎的蜡丸,桌上是堆成小山的公文。

  陆望安在门口瞧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进去。

  只是到了第二日里,他掐着点儿醒了,果不其然发现傅旻又去了隔壁熬夜,第三日、第四日依然。

  之前是侍疾,后面是办公,连着开了恁久的夜车,饶是傅旻这样身体条件非常不错的年轻人也感觉到了吃力,精神头有点跟不上了。

  他正要琢磨着招儿,想着如何去调整作息实现有效时间利用最大化,眼前困局却突然被破了——

  奇了个怪,小皇帝突然勤快起来了!

  陆望安的习惯,傅旻是知道的,小皇帝并非懒政,他只是习惯将自己的时间留给大事、要事。

  底下递上来的折子,要事有之,但却很少,绝大多数都又长又水,外地官员想进京拜见天颜要递个折子,下头什么珍稀的瓜果熟了要递个折子,更有甚者有人请安半月一次,也是靠着递折子。

  这样的折子大多要先按照六部和各地方辖区的分类进文渊阁洗一遍,底下人粗粗筛、然后给到左右两相,但尽管已经做了初次筛选,但社稷庞大、官员众多,递到两位相爷手里的仍然不少。

  这也就是为何,傅旻要熬夜看公文了。

  向来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所以同样的时间里,陆望安则是在钻研、在琢磨本朝历代皇帝留下来的治事手札,帮助他学会如何处理、如何决断够格上朝议论的大事。

  如今小皇帝主动从两相手上拿折子,傅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章致芳那边怎么想,干脆随他去吧。

  反正右相早也该看得清,如今小皇帝已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傀儡了。

  傅旻手上的公文一下子少了许多,松缓之余竟有些不自在,不由感叹:人,还真的就是欠啊。

  可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多出来的时间可以跟亲爱的明月贴贴。

  而天总不遂人意,谁能想到他这边松了点,明月奴那边却紧了些,言说每日从慈宁宫回来的时间要推后一个时辰,便就在那用膳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傅旻,愁得直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