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44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火舌舔舐着房梁,不时有燃烧着的木屑坠落,恍若流星。其中一块掉在容昶脚边,险些烧着衣角,容昶冷不丁吸进一口浓烟,边咳边软声诱劝:“永宁……带朕离开这儿。”

  “你想要什么?皇位,军权,朕都能给你,朕传位于你,你将是——”

  容瑄懒得再听他废话,方才扯下的布帛凝成一股,勒上容昶的脖颈,低声道:“皇叔,多谢你点的这一场火。”

  容瑄没有忘记沈淮臣脖颈上的淤痕是拜谁所赐,还有母后,妹妹,枉死的百姓,一笔一笔,都到该清算的时候了。今夜,所有的罪恶,因果,都将被大火掩埋。

  “你……朕……诅咒……”

  容昶双手拼命抓着绸绳,断断续续地说:“终有一日……你……”

  呼吸到的空气却越来越少,容昶眼前时而红时而黑,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濒死之际,过往走马灯般在脑中上演,容昶猛然忆起云游方士说的话:命中无子,子必弑君父代之。

  而他现在就要死了。

  容昶记得下定决心动手的那天,他兴奋又恐惧,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做梦都是弟弟变作厉鬼索命、与他搏斗的画面。

  容瑄却冷静极了,明明胜利就在眼前,竟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凭何?

  凭何!

  胸口倏地升起一股不甘,容昶瞟向一旁燃烧的横木,想将它踢到容瑄身上。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怎比得过年轻人,昂贵的黑靴在地面徒劳地蹭动两下,渐渐没了声息。

  奉先殿火光冲天,殿外陆陆续续有宫人四处奔走,大喊:“走水了!”

  “奉先殿走水了!”

  沈淮臣转头,隔着重重殿宇,只能看见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的滚滚浓烟。

  两亲卫失声惊呼:“殿下!殿下在里面!”

  “什……么?”沈淮臣心里一个咯噔,大脑空白一瞬,忽然推开他们拔腿往回跑,【小白……小白快。】

  系统飞出来,莹白的身体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宿主,别慌,我来领路!】

  又踩了两回裙角,沈淮臣顾不得许多,干脆把外面一层扒下来丢在地上,继续往奉先殿跑。

  曾经恢弘的殿宇在火中变成废墟,两人合抱才勉强围住的梁木坍塌下来挡住殿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容瑄……”迎着热浪,沈淮臣不自觉往前一步,被不知哪个亲卫拉了回来。

  身旁有人振臂高呼,声音充满惊喜,沈淮臣恍若未觉,直勾勾盯着殿内,祈求奇迹发生。

  直到视野中出现一道熟悉的、浑身浴血的身影:“……容瑄?”

  老实说,容瑄现在的模样着实可怖,银色盔甲上满是血污,仿若刚从阎罗殿归来的煞神。

  系统咻地缩回沈淮臣的识海中,探头探脑地暗中观察。

  容瑄站在原地未动,朝沈淮臣伸出手:“檀郎,过来,让我抱一抱你。”

  沈淮臣便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姑且称得上整洁的衣裳染了血污,变得更容瑄一样脏了。

  酝酿一整晚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

  容瑄扎进沈淮臣的房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大业将成,百废待兴,一屁股的事等待决议,主事人却不在。

  一谋士急得来回踱步,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了出来,另一人翻了个白眼:“你敢劝?”

  “你敢?”

  “我不去,反正我不敢。”

  “我也不敢。”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扭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彼此:“那就等呗!”

第50章

  熟悉的云纱帐幔,熟悉的金色锁链,沈淮臣懵懵地倚在床头愣了会儿,逐渐回想起昨日混乱的一夜。

  太上皇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天下苍生,引火自焚了——沈淮臣当然清楚这是臣下为洗白容瑄编造的借口,事实也许比想象中还要残酷疯狂。

  但他不在乎。

  昨夜,直到抱住容瑄沈淮臣才发现,他已累极倦极,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力气挪动步子了。他的下巴抵在沈淮臣肩头,将沈淮臣抱得很紧很紧,勒得腰背发痛,仿佛这样便能从拥抱中汲取无穷无尽的力量。

  坠落的雨珠打断有人情间难舍难分的纠缠,容瑄松开沈淮臣,拉他上马,一路疾驰回到宁安府。

  他们一起喝了驱寒的姜汤,各自沐浴。容瑄把浴室留给沈淮臣,自己则去耳房冲洗血污。

  然而脱去盔甲的一瞬,沈淮臣分明看见容瑄胸前氤氲的血迹。心口的伤开裂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好像透过创口触摸到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

  再往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鉴于容瑄有过许多前科,沈淮臣命他褪去衣袍,在浴室亲自检查。

  容瑄浸在水里,只脱掉上衣。沈淮臣面对面站在容瑄身前,忽然发觉他比自己刚穿来时长开不少,一滴干涸的血珠凝在眼下,衬得眉目英气逼人。

  哪怕身上的肌肉流畅美丽毫不夸张,带来的压迫感依旧不容忽视,甚至于,沈淮臣要微微踮脚才能瞥见容瑄的发顶。若此时的他与容珝站在一起,沈淮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将两人搞混了。

  微妙的不爽过后,沈淮臣很快将注意力挪到了其他地方。

  容瑄裸露在外的躯体上伤痕遍布,有的深一些,有的浅一些,有的沈淮臣能说出来历,有的不能,它们横七竖八地覆在肌理上,昭显着不凡过往。

  沈淮臣想数一数,容瑄却遮住了他的眼睛,低声道:“不要看,太难看了。”

  “怎会?”某一瞬,沈淮臣以为容瑄故意凡尔赛。他想拉开容瑄的手,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往池中栽去,好悬被容瑄一把拦腰抱住。

  迸溅的水花浸湿了衣衫,湿淋淋贴在身上,怪不舒服的。沈淮臣扯扯衣领,浑然不觉此番模样有多惑人,但容瑄垂下眼睫,轻而易举地将春光收入眼底。

  尤其是,半透明里衣下的两颗淡粉色玉珠,随胸膛的起伏若隐若现,邀人赏玩。

  水汽氤氲,沈淮臣取过绷带,要帮容瑄缠上,才绕一圈,就被他按在池壁上肆意亲吻,略带薄茧的手一点点唤醒了他的欲望,摸得沈淮臣逸出一声低哼。

  沈淮臣攀着容瑄的肩,面颊起了红潮。他好像变成一支如意把件,被容瑄握在手里,从上到下富有技巧地肆意把玩。指腹抵着云纹摩挲,每一下都使沈淮臣战栗不已。

  这样的事容瑄并非第一次做,却是第一次这样反复无常,时轻时重,时缓时急,不许他痛快。

  “容瑄……”

  “容……唔……”沈淮臣惊喘一声,容瑄他居然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捏出了沈淮臣的哭腔。

  沈淮臣终于意识到,容瑄在欺负他,惩罚他。

  容瑄将人向上捞了捞,贴得更紧了些,偏头与他咬耳朵:“永淳很生气,回宫哭了一整日。檀郎,你伤了她的心。”

  沈淮臣又是一声呜咽。他们彼此都清楚,容瑄看似在说容珝,实际上,他应当和永淳一样难过吧。

  后面的话沈淮臣一概听不清了,泪珠断了线似的顺着眼尾滚落,他本能地扬起脸,啄吻容瑄的唇角讨饶,凉凉软软的唇瓣贴过来,容瑄叹息着,动作重新变得温柔,允他痛快一场。

  沈淮臣的腰脱离池壁,拱出一道诱人弧线,紧接着重重砸入水中,水花四溅。池面荡起涟漪,水下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犹如自深海悬浮上岸,沈淮臣双眸低垂,心脏剧烈跳动着,一下两下,几乎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容瑄抚摸着他糜.艳的唇瓣,爱怜地擦去水痕,猝不及防被咬住了指尖。

  沈淮臣含着泪,报复般咬住他的一小节手指,齿尖施力,缓缓磨了磨,不成想容瑄反客为主,顺势探进二指在口腔中肆意搅弄。

  沈淮臣是被容瑄抱回房间的,他的精力在前所未有的激烈情事中耗尽了,甫一沾枕头,就疲倦地睡了过去。

  但沈淮臣能感受到,容瑄将他圈在怀里,陪了他很久很久。

  ……

  沈淮臣回神,撩起脚踝上的链子检查一番,门口忽地传来兰心的声音:“世子爷,这院里院外都是人,锁眼也被殿……陛下拆了,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沈淮臣抬头,下意识道:“我没想走。”

  他的任务完成了,主线剧情也结束了。

  兰心幽怨而充满怀疑地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问:您的信誉已经透支啦,奴婢还能继续信任您么?

  “兰心姐姐……”沈淮臣拖长了音调,透着股亲昵与撒娇的意味。

  兰心招架不住,却也不敢违拗容瑄的意思,她环顾四周,在沈淮臣耳边嘀嘀咕咕地支招: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如此这般,陛下哪里还舍得生您的气呢。

  *

  白日沈淮臣没等来容瑄,反倒是容珝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怒瞪着他:“沈淮臣!你居然敢对本宫动手,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话没说两句,一滴泪珠沿脸颊滑落,吧嗒砸在地上。

  容珝并非是专程找沈淮臣兴师问罪想要报复回来的,她有别的心事。脑中划过许多人的名字,想来想去,能听懂、可倾诉的人竟只有沈淮臣一个。

  至于其他几个姐姐妹妹,容珝宁愿憋死,也不肯跟她们多说一个字。

  容珝的心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母亲算计兄长,兄长囚禁母亲不许任何人探视,她夹在世间唯二的两个亲人中间,既没有立场劝说容瑄放人,更无法责备抚养她长大的母亲。

  容珝断断续续说完,以帕遮面,又落下泪来。

  沈淮臣不知如何安慰,便将一小盘糕点推至她面前,轻声道:“这盘软酪是你兄长亲手所做,难过的时候吃些甜食,心情会好些。”

  “唔,好吃。”容珝咬了一口,软糯的酪面在口中融化,她的眼眶却更红了,“我哥哥他……呜,好偏心……他从来没给我做过这种点心。”

  沈淮臣道:“殿下可以把这句话讲给他听啊,他其实很好说话的。”

  沈淮臣话说到一半,忽然抿抿唇瓣,心中委屈又难过。

  容珝等了半晌,不见下文,一抬眼,带着哭腔问:“喂,你不是在安慰我吗,怎么自己也哭了!”

第51章

  “唔?”

  沈淮臣抬手,果真摸到了湿润的水迹。他有些羞赧,争辩道:“殿下看错了,是风,眼里不小心吹进了沙子。”

  大约说谎之人总要遭报应,沈淮臣话音刚落,忽觉窗缝迎面透进一股凉风,吹得心口痒涩,掩唇咳嗽起来。

  声音闷闷的,双眉紧蹙,瞧着便难受至极。

  容珝吃了一惊,美眸圆睁,凝神细瞧,骇然发现沈淮臣细白的指缝间沾了血星,犹如雪中红梅,刺目得很:“沈世子,你、你咳血了!好多血,我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