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变成猫 第15章

作者:绝世猫痞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这番话以退为进,说的马科不好再推辞,低头沉吟,一时无话。

美人总是动静相宜,马科侃侃而谈时满脸自信,挥洒淡定,此刻蹙眉沉思,更是风姿绰约,西门放虽然阅人无数,家中娇妻美妾,看着他也禁不住心旌飘荡。

尽管心中留恋,到底矜持克制,少顷站起身来,温然道:“就这样罢,二位姑娘慢用,饭后我让周掌柜送货款来,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告辞了。”

他眼底似乎含着深意,又似乎坦坦荡荡,马科一时摸不着意思,倒是花见毫无压力,拿着筷子大嚼特嚼,边吃边含糊道:“哥,他对你是越来越好了。”

“哼!”马科皱眉,“傻多速。”

无论如何,买牛的钱算是凑够了,几日后马定邦在市集上买回来了一头两岁口的黄牛。马科摸着小牛的脑门安慰自己——这牛是蒸鱼秘技换来的,跟西门放的肾上腺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六月玉米下种,马定邦虽然以前没种过地,好在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勤能补拙,倒也种的像模像样。

这天傍晚,马科晚饭后没事,便带着花见去田里转转,刘晓东天天挠线团儿闲的蛋疼,上蹿下跳不安生,马科只得将它也带上了,权当是遛猫。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水汽,拂在脸上分外舒适,虽然有一股淡淡的肥料味儿,但并不难闻,反倒感觉很清新。

马科抱着猫沿着田埂漫步,刘晓东趴在他怀里,瞪着眼睛看着田埂两边的玉米,一脸深沉,若有所思。

隔壁人家地头的柳树下蹲着两个老农,正一边抽旱烟一边拉家常,马科虽然平时不太出门,但性格还是比较开朗的,便打了个招呼:“大叔,吃过晚饭了?”

俩老农先是一愣,接着年长些的那个憨笑道:“吃啦吃啦。”

刘晓东“喵喵”叫了两声,挣扎下地,滋溜一下钻到玉米地里去了,马科懒得管他,跟老农唠嗑:“大叔这是你家的地么?”

“是啊。”老农用旱烟管指了指他家的地,道:“姑娘,这是你家的地?”

马科点头,老农咂舌道:“你家那小伙子恁的好力气,浑身的劲儿使不完似的,我们两个人要干一天的,他一个人半天就干完了,手脚那叫个利索。”

马科看了看自家田地,虽然杂草除的很干净,水也浇足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比隔壁的庄稼长的差,便微笑道:“大叔过奖了,还是您的手艺好,您瞧,您这边的庄稼长的可比我们家好多了。”

老农呵呵笑着道:“姑娘不必着急,现下庄稼长的矮也不妨事,想是你们家小伙子没种过地的缘故,点种子的时候没掌握好间距,平日里追肥除草也没什么经验,劲儿使的有点歪,等种过两季就好啦。”

种地也是个技术活儿,定邦是新手,马科也理解,点头道:“大叔说的是,我家定邦是个直性子,若是平时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跟他提,若是他干活儿有什么不对的,也请大叔多加指点。”

他说的客气,老农心中受用,微笑点头道:“好说好说。”

天色暗了下来,花见催促道:“咱们回去吧,不然太太该着急了。”

马科跟老农道别,刘晓东听到他的声音,从地里滴溜溜跑了出来,“喵”地叫了一声便想扑到主人怀里。

花见眼疾手快,揪着后颈将它拎了起来,道:“滚成个泥猴儿还敢往人怀里钻,回家洗澡去!”

刘晓东生平最怕洗澡,闻言可怜巴巴瞧着马科,马科被它瞧的心软,从花见手中接过了,拍了拍尘土草叶:“跑哪儿疯去了,弄的一身泥。”

刘晓东一脸怨毒地看着花见,花见白它一眼,对马科道:“哥,咱家的庄稼长的不如别家,你也别着急,定邦哥从前没伺弄过庄稼,等种过几次就好了…”

马科点头,刘晓东叫了两声表示附和,马科笑道:“你很看好定邦?瞧你滚的这一身的土,怎么着,也喜欢种地?”

“喵。”刘晓东竟然表示正解,马科奇道:“真的么?好罢,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与其混吃等死,不如给定邦做伴儿,就是蹲在地头跟他唱歌儿也是好的。”

刘晓东傲娇撇嘴。

马科本是随口说说的,哪知刘晓东当了真,连着几天早出晚归地下地,有时候竟比定邦回来还晚。

马科心中奇怪,这天晚饭时便问定邦:“定邦,刘晓东这两天跟着你,都干些什么啊?”

定邦大口扒饭,含糊道:“它呀,在地里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干啥,有时候还跑到别人地里,常常半天半天的看不见。”

“是吗?”马科看看脚下的刘晓东,后者正把脸栽在食盘里埋头苦吃,好像干了多少重活儿似的,轻轻用脚尖点了点它,道:“喂,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光吃还不长,粮食都吃哪儿去了啊?”

刘晓东“呜呜”敷衍了两声,继续狂吃,马科无语。

第23章 猫王万岁万万岁 …

这天晚上刘晓东早早就爬上床睡了,马科一躺进被窝忽然觉得哪儿不对,仔细闻了闻,感觉房间里居然有股子农家肥的味道。

“怎么这么臭?”马科光着膀子跟猎犬似的在屋里转了一圈,疑惑地摸下巴,“刘晓东,你在屋里拉粑粑了?”

刘晓东慵懒地眯着眼,色迷迷看着春光乍泄的马科,喉咙咯咯响了两声,摇头否认。

马科找不到臭源,只好爬上床睡了,刘晓东贴着他团成个毛球,小爪子轻轻抠着他的胳膊,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马科忽然被一声刺耳的叫声惊醒,初时只是断断续续,后来竟连绵不绝,吵的人烦躁不已。

马科皱眉堵着耳朵,自语道:“什么东西叫这么难听……”忽然觉得身边有点空,伸手一摸,却没有刘晓东的影子。

它干嘛去了?马科疑惑,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刚才的声音貌似是猫儿在叫春。

“哈?”马科一下坐了起来,囧囧想,刘晓东发春啦?不对,它才多大啊?

披着衣服推开窗户,果然隐约看见侧屋的房梁上蹲着好几只小猫的身影,吐血,感情还是NP!

“大半夜不睡觉,原来是跑出去鬼混了啊。”马科喃喃自语,不知怎的有点生气,又有点儿失落,坐了一会才一头倒在床上。

怪不得饭量这么大,原来是消耗太大的原因,它也不怕肾亏……猫也是会肾亏的吧?

翻了个身,马科又闻到了那股子臊臭的味道,伸着鼻子仔细嗅了嗅,恍然发现刘晓东卧过的地方味道特别大,貌似是臭源所在。

“可恶!”马科炸了毛,“刘晓东你这个种马……不对,你这个种猫,以后再也别想上老子的床了!”顿了顿,神经质地跳下床,将床单扯下来换了新的,蹲在床上恶狠狠地发誓:“再这么没有节操我一定骟了你!”

没人应声,房间里静悄悄的,良久马科颓然倒在枕上,蒙着头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间天好像蒙蒙亮了,马科忽然听到有人挠门,打着哈欠拉开房门,惊的差点当场心肌梗死:“啊!”

“喵呜……喵呜……”微亮的天光下,廊檐下、院子里蹲着无数的小母猫,黑的、白的、三花的、虎皮的……品种齐全千姿百态,且个个都是千金贵体八月怀胎。

全村的母猫都在这儿了吧?不止吧,王庄的也来了?

囧RZ,放眼望去,大腹便便的母猫们或慵懒地趴着,或傲娇地站着,层层叠叠围着一个黑黄相间的的伟岸的身影。

刘晓东头戴皇冠,身披龙袍,小爪子时而摸摸这个,时而挠挠那个,与众妃子缱绻缠绵,风流倜傥不可方物,抽空儿抬头,冲着马科邪魅一笑:“喵——”

“啊!”马科猛的惊醒,窗外隐约传来一声鸡叫,这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恶灵退散,恶灵退散……”马科狼狈擦汗,虔诚地念完咒语,一转头就看见了正在酣睡的刘晓东,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回来的,像是累坏了,一张饼似的摊在枕畔,四肢伸直,正发出低沉轻浅的鼻鼾。

小猫的毛看上去乱蓬蓬的,伸手摸摸,肚皮下面还带着潮气。马科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生气,这小子嘿咻完了居然还知道洗澡,它还能更像人一点吗?

马科叹气,将它抱起来往边上挪了挪,叠被子的时候依稀仍能闻到它身上浅淡的臭味,不由不爽地皱眉,洗过了还这么大味儿,它到底上哪儿鬼混去了啊。

说起来马科不算是个鸡婆的人,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刘晓东每天披星戴月出去泡妞,大白天趴在桌子底下补眠的样子,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明明只是个小猫,体积还没半个枕头大,可它一不在,总觉得床空了一大片,怎么睡也不得劲儿,半夜还老醒,颇有一点寂寞空闺独守空房的味道。

马科慈父的心被森森滴伤害了,话一天比一天少,连饭量都减了,满脑子都是刘晓东的影子,有时候是人,有的时候是猫,更囧的是,还经常人猫一体。

马夫人最早发现了马科的心病,这天见他坐在桃树下发愣,便道:“阿珂,怎么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

“没有啊,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吧。”马科眼光扫过树荫下刘晓东常用的草席,它中午睡醒了,吃完午饭便跟着定邦下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阿珂今年都十五啦,虚岁已经十六,你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跟我定亲了。”马夫人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不是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没有啊。”马科恹恹道,春心萌动也不会为了只猫吧。

“娘也是过来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伙儿喜欢姑娘,也没什么不对”

那可不一定,有的小伙也喜欢小伙儿,马科想起大哥刘晓东,暗自叹息,道,“小猫天天跟着定邦,不知道在田里干些什么……”

“外面小猫儿多,大概是在田里跟别家的猫儿厮混吧。”

脑海里YY出刘晓东被一群环肥燕瘦的小母猫重重包围的情形,马科心情更加郁闷。

“说来也怪。”马夫人忽道,“自从它跟着定邦下地,咱们田里的庄稼长的倒是好了许多,昨儿傍晚我去看了看,竟比隔壁家的还要好些。”

“是么?”马科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完全不认为猫跟玉米能扯上什么关系。

正在拉家常,花见从城里回来了,一进门便摘下头上的草帽扇风:“哎呀呀,一路从城里走回来真是热死人了,这一个多月没下雨,南河都要干了。”看了看马科,嘻嘻一笑,“哥,你今儿穿的可真清凉。”

今天家里没外人,马科只穿着件中腰,中腰这东西跟现代的裹胸差不多,就是底下带着个宽松版的长裙子,跟晚礼服似的还挺性感。

性感是性感,就是胸太平有点挂不住,滑呀滑的都快露点了。

马科拎着领口往上攒了攒,尴尬道:“赶明儿给我做两个吊带挂上,太滑了。”

花见捂嘴笑,马夫人无奈摇头,捶捶腰:“我累了,进屋躺躺去。”

马科问花见:“渴么?我凉了凉茶,给你倒一杯?”

“不用,我吃蜜桃吧。”花见踮着脚在树上够下来两个蜜桃洗净了,俩人便坐在树下的马扎上吃桃子。

花见啃着桃子望天,道:“哥,树顶上的桃子过两天不摘该烂了。”

“你天天就近摘下面的,上面这些没人管,过两天八成一茬都熟了,到时候吃都吃不及。”

“那就摘下来卖去。”

“得了吧,就这一棵桃树,卖什么卖。”马科吐了桃核,摩拳擦掌道:“干脆我今儿上去都摘下来得了,你给街坊邻居们都送点儿。”

“好啊,我给你拿梯子去。”

“不用。”马科将裙子挽在腰上,“这么矮个树用什么梯子,我爬上去得了。”

“这可使不得,被太太看见你爬高还不得不吓死,再说你会爬树么?”

“小看我?”马科斜她一眼,抱着树干蹭蹭两下就爬了上去,坐在枝桠上洋洋得意道:“怎么样?”

花见伸大拇指,跑去厨房拿了个篮子,马科在上面摘,她站在下面接,一会的功夫就收了好些个蜜桃。

马科生怕桃毛沾在身上发痒,左闪右躲地让着,不一会头发被树枝挂了,缎带簪子都掉到了树下,乌鸦鸦的长发披了一肩膀一脊背,好几绺还挂在了树枝上。

“行了吧哥。”花见看他坐在一根幼细的树枝上晃悠,颤巍巍的叫人胆寒,喊道,“你小心些儿,上面的就不要了吧……”

马科也累了,便道:“嗯,我这就下来,这么多桃咱们也吃不完,一会儿你给邓梁家送些去吧。”

花见点头答应,马科拍了拍手上的桃毛,正要摘挂在树枝上的头发,一低头视线扫到墙外,动作忽然僵住。

隔着一条窄窄的土路,是一个荒凉的宅院,马科以前一直以为是鬼宅什么的,还萌发过探险的念头,只是太忙了还没顾上,不知怎的今天那宅院门口竟停着好几辆华丽的马车。

不过让他失色的不是马车,而是站在墙根下的男人。

西门站在墙外,手里的折扇展开了遮着太阳,英俊的面孔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棱角分明,儒雅,又充满男子气概。

阳光太烈,他半眯着眼睛,眼神比平日更显深邃,里面仿佛是含着些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看的人心慌意乱。

马科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低头一看还好还好,裹胸虽然有点下滑,所幸头发多而浓密,披散在胸前,将他的一马平川遮掩了不少,不细看还看不出重大缺陷。

松了口气:“呃……西门大官人你好。”

西门放看着马科,一时怔忡,竟忘记了应声。

明艳的少女微笑着坐在一条幼细的枝桠上,鹅黄的裙子掖在腰带上,月白膝裤的裤脚散着,光脚蹬着一双纯色浅蓝布鞋,露出一截羊脂玉一般莹润的脚踝。

俏皮的树枝挑散了头发,少女一头瀑布也似的长发倾泻而下,在肩头腰背折出几弯动人的曲线,虽然有几绺缠在树上,却一点都不显得杂乱,反倒平添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