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 第53章

作者:停云里 标签: 快穿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我没醉。”圭柏柏掐住他的下巴,盯着他,眼神有些好奇:“你会想亲我吗”

  娄越:“……”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目光左右飘了飘:“你把隔壁桌的人吓到了……”然后忍不住叹气:“柏柏……别闹,酒壶让给你了。”

  圭柏柏:“我就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娄越:“……像是蜜糖。”

  圭柏柏:“你尝过?”

  娄越:“我梦过。”

  圭柏柏:“……”他放下手,后退一步,抱着酒壶,又不知道该不该气愤:“你怎么能做这种梦,问过当事人意见吗?”

  娄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好了,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才解了点口渴。

  “那我现在问你,我可以梦见你吗?”

  圭柏柏:“……但你好像不止是见……”他得到酒壶后,又觉得它没那么香了,至少没刚刚那么吸引他,就把它放在一边:“说是问我,我说不,你能保证就不梦见吗?你根本克制不住。”

  娄越:“你说得是。”

  圭柏柏道:“你让我好烦恼……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喜欢我呢……可是想到你到时候要是喜欢别人了,为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人昏头昏脑……我又想,还不如喜欢我呢……”

  他叹了口气:“我好难啊……”

  娄越快被他可爱死了,他忍着笑,劝他:“别为我烦恼……”

  圭柏柏说话开始变得有些含糊不清起来:“……还是在修真界简单,遇事不决,就问法术,打一架什么都能解决了,输了的,就听赢家的……唉,我以为没了修真者了,世界会变得更简单了,结果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我以为当了国师,就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了……但是才发现,狗屁,这才刚刚开始……”

  娄越听不清,但是听着他的语气,就忍不住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

  让圭柏柏看得特别刺眼,觉得这人好没良心,果然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都快郁闷死了,听见的人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并且只想笑。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圭柏柏拍桌子:“你还笑!”

  “要不是你,我……”圭柏柏顿了顿,萎了,他那会儿都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好歹能掌控自己的人生了,与以前相比,确实是变好了,但是又多了新的烦恼。

  娄越:“都是我的错,我罪不可恕。”

  圭柏柏:“……你知道就好。”他叹了口气:“你得对我负责,是你把我带到这条路上的,你不能先跑。”

  所以就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吧!

  娄越却误会了,把此路当彼路,他把这路误认为喜欢上男人这条路,当时就被无尽的欣喜给充满了。

  他很激动,又极力扼制着自己不要太激动。

  “我……”可是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我,跟我一起,我们一起推翻皇权,推翻压倒在百姓身上的几座大山!世家,地主乡绅,人民的主人应该是人民自己,不是什么天子,不是什么龙孙!神仙我都敢鲨,这些还尽往上头凑,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不成吗?”

  娄越冷静了。

  他就不该瞎激动,他怎么会觉得圭柏柏突然开窍了呢。

  “好!”他答应了。

  “喝了这杯酒,你就不能反悔了。”圭柏柏举杯朝向他。

  娄越举起酒,一口饮尽。

  *

  圭柏柏一般不参加朝会,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朝会上发生了什么,每天有无数的消息传递到他的跟前。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前已经聚集了一波不小的力量。

  有的是受过他帮助的,有的是信他的人品,有的是敬畏他的权势,还有的……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王授三年的探花,十六岁拿下探花的天才,哪怕到如今也才二十一岁,不能不说一声青年才俊,前途光明吧。

  可是前两年,想要招他为婿的队伍还排道京城外,到现在已经无人问津了。

  因为这位探花郎的性格实在一言难尽,他确实天赋卓绝,老天爷逼着喂饭吃,但是他这人……他实在一言难尽,人家考上功名,都想做官,想做大官。

  他不一样,他只想当个混子。

  当混子也没什么,官场上有一半都是混子,但是他这个混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确实是有能力,可他不使啊!

  他说他当时考试,是被他父母逼的,根本不想考,他家里是江浙有名的皇商,家里有钱到,库房里的银子堆起来能填西湖,是真的贼有钱贼有钱。

  他觉得他这辈子,躺在自家的金山银山上就能过一辈子了,没必要考什么功名不是,多累啊。

  但是他爸却不是这么想,樊万贯坐拥这么大个金山银海,却每天都愁的睡不着觉,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太有钱了,所以招人眼红啊。

  樊万管心里一大心病,就是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了个读书种子,他可不想尽一切办法给其铺路!

  樊世贵考上探花郎的时候,樊万贯买了整个江南的烟花炮竹,足足三万响,那阵子百姓天天晚上看烟花,都看腻了。

  樊世贵可不知道他父亲的苦心,他只是想着,终于考完了,放假了!收东西回家喽!

  然后他就被人从家里赶出来,被人绑着去做了个京城小官,樊世贵一开始是懵逼的,接着他就出离愤怒了。

  他不想当官,不想点卯,不想跟人奉承,也不想往上头奔!

  他就一个劲的捣乱,每天希望自己被人辞退赶回家去,可是樊万贯有钱啊,他就一个劲的给樊世贵的上司塞钱,一个在前头拼命挖窟窿,一个在后头拼命补窟窿。

  竟然诡异的僵持住了。

  樊世贵没能作死成功回家,樊万贯也没能把自己的麒麟子送上青云路。

  而樊世贵投诚圭柏柏的理由一开始简直清丽脱俗,他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觉得圭柏柏要捅的窟窿,是樊万贯用钱摆平不了的。

  然后他兴颠颠的跑过来,提前蹲了个坑了。

  圭柏柏一开始没把这人当一回事,因为他真的太混了,大家都传他江郎才尽,读书读傻了,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当个小官,没人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毕竟常人无法理解神经病的思维不是。

  而且他还是个深度叛逆期的中二病,无法用正常语言来沟通。

  直到后来,圭柏柏偶尔也会跟身边的人透露自己的一些见解,不多,就有时候想到了,就提几句,一般他说这个的时候,没人会过来接话。

  主要是也接不上话啊。

  有一次,樊世贵当时恰好也在,圭柏柏也不记得是为什么,把他叫过来,反正那次他在,圭柏柏又忍不住说几句醒世之语。

  樊世贵接了,不仅接了,还说了几句让圭柏柏都有些侧目的话来。

  圭柏柏就知道这人是真的听懂了。

  后来他就开始跟这人试着接触,樊世贵虽然思想有点异于常人,但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叛逆,让他能够偶尔接触到圭柏柏的思维。

  樊世贵算是这世界,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让圭柏柏觉得不是在鸡同鸭讲的人了。

  而在后面的接触当中,樊世贵也对圭柏柏传达的理念大为欣赏,不由得也就从混子变成了最积极的。

  到现在樊世贵虽然官位上没上去多少,但是他身处的位置却比较关键,恰是宫中的起居郎。

  樊世贵下职后,就乔装打扮,避开眼线,被人引来国师府,圭柏柏那会儿正在批其他地方传来的消息,他需要给他们安排下一轮的指示。

  娄越在他的身旁,观看他批注完的那些,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随时向他提问。

  樊世贵这时候进来,他又是那种长得比较风流的相貌,能评为探花的,外貌一般都不会太差。樊世贵母亲曾经有江南第一美女的美称,樊万贯虽然名字比较俗,但本人长相却不是那种白胖,反而是壮硕形,浓眉大眼,本就长得不差,而樊世贵遗传父母的好基因,更是长了一副烟柳般的明艳相貌。

  很有那种能红遍大江南北的戏子扮相,要是去唱戏,说不定早就红了。

  可惜他不仅有貌还有才,年纪轻轻就当了探花,就是性格怪异,混了几年才在御书院当个小检讨。好在这两年开了个窍,如今很得贵人宠幸,被选为起居郎。

  能选为起居郎的,都是被看好的青年才俊,任一两年起居郎,站在国家最中心,看着最有权利的人处理各种大事,是一件很开阔眼界的事情,这么日夜相伴,自然能培养感情,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之后,就能把人外放到关键的位置上。

  这就是天子近臣。

  但是如今朝堂皇上不管事,起居郎的好处也就没那么大,但这也说不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看皇帝年龄越来越大,太后的位置是越来越不稳了。

  这会儿,樊世贵就一脸幸灾乐祸的:“国师大人,有人忍不住在朝上上奏,说皇帝已经快及冠了,要太后快快把权利还给皇帝,就差直接骂她牝鸡司晨了,要笑死我了,你是没看见太后那张脸,啧啧。”

  他说话的时候,喜欢靠得很近,这样显得亲热,他在家里,习惯这样子,有时候还会抱抱搂搂表示亲近,这没什么,但是这里有个娄越。

  娄越一开始看他,就觉得他长得怪不正经,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跟没骨头似的,肩膀塌着,走路也软塌塌的,像是一滩水,随时都能歪倒在地上似的。

  外貌也是一副妖妖娆娆的,不说话就跟人抛媚眼,一张口更是一点礼数不讲,嘻嘻哈哈的不成样子,最主要的是,他还挨柏柏那么近!!!

  他这个角度看,那妖气十足的人都要把嘴凑到圭柏柏的脸上了。

  娄越手上握着圭柏柏给他要看的信件,都是信鸽里的小纸条,有专门的密码本,然后破解后腾在纸张上——这些还是圭柏柏抄袭独问柳的那一套,他手上有好几个专门的密码本。

  就是,虽然平时他也不是没跟着嘲几句独问柳奇葩,但是某些时候,他们可比那些不奇葩的,随大流的修真门派有用多了。

  所以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要有自己的性格。

  这会儿,娄越捏着纸张的手都快把纸给捏皱了,他目光太有进攻性了,是战场厮杀磨练出来的,像狼一样的眼神,樊世贵根本没办法当做没看见,他就感觉身上像是被什么扎着似的,一扭头,迎上娄越的目光,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这谁啊?目光这么凶?”他直接失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话来了。

  圭柏柏被他一打岔,思路也打断了,就说:“是我身边的人,你跟我继续——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赫连方的手笔?”

  樊世贵想继续,但是娄越一直这么看着他,他继续不了啊,他忍不住讨好的冲娄越一笑:“小兄弟,我没得罪你吧?”

  圭柏柏转头朝娄越看过来,娄越这会儿已经收回了目光,投在纸张上头。

  圭柏柏道:“他怎么你了?”

  樊世贵:“他看我。”

  圭柏柏有些无语:“你看不得?看你一眼而已,你刚刚不也看了他。”

  樊世贵有些不甘心:“国师,你这身边人,看着可不是个善茬啊……”

  娄越把纸张放下了,抬头朝樊世贵大大方方的看过来。

  樊世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听圭柏柏笑道:“你说什么呢,别欺负人家老实,他哪里得罪你了,这么评价他?”

  樊世贵觉得“老实”这个形容词就离谱,反正他和圭柏柏,总有一个人眼瞎,他嘴里噙着笑:“国师大人,我会看相你不知道吧?要不要我给这小兄弟看个相?”

  圭柏柏:“……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谁要你这时候看相了?”

  娄越道:“好啊。”他朝樊世贵咧开一个挑衅至极的笑容:“要不要我过去给你看仔细点。”

  樊世贵看这吃人的笑容,哪里肯答应,头摇得跟个浪葫芦似的:“不用了,我看相最注重第一眼,我刚刚第一眼就已经给你看完了。”

  圭柏柏见他两聊得这么认真,忍不住好奇:“你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