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曙 第29章

作者:夏日巧克力 标签: 古代架空

  “我是你的洛阳城。”时节抬眼看着刘俊,眼中秋波灵动,“皇上封我做洛阳王好吗?”

  刘俊没立即答应,与时节对视许久后反问:“听说那天你一直站在城墙上向城里看,吹了两天一夜的冷风。我烧了洛阳城,你不高兴了?”

  刘俊这问题吓得时节心脏一紧,仔细确认刘俊没有生气后才答:“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怕,怕皇上有一天会像厌弃这洛阳城一样厌弃我。”

  刘俊还是笑:“如此说洛阳城还是不吉利,忘了洛阳城这回事,做个康盛王怎么样?时节,今后你不是什么洛阳城,你就是我,愿你健康长寿,陪我一起看这天下昌盛。”

第42章 失算

  从刘俊那回来,时节面色红润眉眼间尽是淫欲满足后的魅色,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猜出他刚刚与刘俊干了些什么。图元不瞎,自然也看出来了。

  图元:“大单于同意了?”

  时节心情爽朗得很:“同意了,这事情要尽快着手去办,马上准备个长布帛来,咱们各处转转,弄个万民请愿书来。对了,出去转不能空手,多备些干粮发给大家。”

  时节安排得当、想得周全,图元马上去办了,只是办完回来脸上仍是一副欲言又止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时节:“大师可是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尽管说。这妙计是大师提的,我对大师你自然是最信任不过的。”

  图元低眉顺眼地提醒:“想要大单于登基,明面上要民心,背地里也要前朝的势力支持才行。”

  “哦,大师提醒的是。”时节笑,“这个由大单于去做准备,打算让钱家出面张罗,你我这边专心民心便好。”

  图元又纠结了片刻道:“虽不必我们费心去办,但终究还是和首领关系密切,所以贫僧还是多句嘴——首领可知道这官宦皇族最偏爱的结党方法是什么?”

  时节一愣,默默想了好几轮才明白图元要说的是——官宦皇族最喜欢的结党方式是联姻。想要那些氏族真心实意地支持皇帝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娶了他们的女儿,生出带着他们血脉的儿子,让两个家族血肉相连、再也拆不开。刘俊若是当了皇帝必然是要娶亲的,不止要娶皇后还要娶嫔妃,他会有后宫佳丽三千,子孙无数。

  “我……我当然知道……”时节心虚得厉害,嘴上却不肯承认,“我又不是什么善妒的人……而且我是男人,我不会和女人争风吃醋的!我一直都知道大单于是要娶妻的,我也从没打算阻拦过!”

  时节嘴上说着不在意声音却越来越大,语调更是越来越激动,一连串口是心非的话说完了时节才察觉到自己这模样有多么可笑。刘俊都没反对过重秋的婚事,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刘俊娶妻。

  可总是会失落的,他刚觉得自己得到了刘俊的些许真心就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刘俊说他当不了皇后,说他不该求真心该求个爵位,当时只觉得刘俊在说玩笑、在宠自己,如今回味才发觉这些具是暗示。

  自觉失态的时节俯首向图元道歉:“多谢大师提醒——我之前的确没想通,但此刻也的确是想通了,大师不必担忧。”

  “首领自有慧根,如此甚好。”

  心情几度大起大落后时节埋头去办万民请愿的事情,尽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不到四日时节就准备好了万民请刘俊登基的请愿书,随即拿去给刘俊。

  刘俊见了那卷厚厚的请愿书自然高兴,随即也告诉时节一个‘好消息’:“谢家也会权利支持我登基。将来会立谢婴絮为皇后。”

  提到大氏族时节立即就想到联姻,,也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刘俊要娶谁都笑脸说恭喜,可他万万没想到刘俊的妻子人选竟然是谢婴絮那位‘老熟人’,刘俊眼看着要做皇帝、成为九五之尊,皇后竟是重秋的意中人,这简直让时节觉得恶心:“谢家那么大一家子,多少个女儿!挑个嫁不出去的塞过来是什么意思!”

  时节气得厉害,刘俊反而笑着调侃他:“你这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了?人家嫁不出去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们两个做了个媒?”

  刘俊这话正打在时节七寸上,时节冲天的怒气瞬时哑了火,挣扎了半天只说出句谎话来给自己辩白:“游船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是河间王。”

  “嘴硬。”陈年往事刘俊不打算深究,玩笑过后认真说明,“事情能不能成还未可知,谢家自然也不愿意下血本。说到底是咱们在有求于谢家,谢婴絮身份尴尬却是最好的人选。”

  哪怕刘俊说得再有道理,时节也还是觉得别扭:“那长沙王那边呢?他若知道了心里怕是不好受。”

  还没等刘俊说什么,时节说完自己先后悔了。称帝登基这么大的事情决定得却实在匆忙,以至于他有太多事情没能想清楚。要选皇后是一件,重秋则是另一件。重秋被阉割成了太监,刘俊是皇帝,那他们两个岂不是可以朝夕相处了?

  时节霎时间也觉得谢婴絮是最好的人选,有她在中间膈应着刘俊和重秋才不至于走得太近。

  “我去与长沙王说吧。”时节转了态度主动请缨,“称帝的事情、立后的事情都不好由大单于直接说,就交给我去吧?”

  “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你了。”刘俊歪头看着时节,“你要对重秋说什么?”

  时节只觉得自己必须找个机会和重秋接触一下、离间一下,至于要说什么、要怎么敷衍刘俊他其实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支吾了半天回答道:“和他说,您登基并非自己愿意,而是众望所归和我们的规劝,至于谢婴絮,是谢家巴结……”

  刘俊:“不必了。称帝的事情我两日前就和他说过了。谢婴絮的事情是他提出来的。”

  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时节错愕地盯着刘俊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见时节这个聪明人露出这种犯傻吃瘪的模样刘俊觉得十分可爱,若不是一会儿安排了重要的事情刘俊甚至想立即把他按在墙上蹂躏一番。可刘俊也知道,这人犯傻的时候少之又少,肚子里的坏水却是多之又多,刚刚在那反反复复中不知道又琢磨出了什么鬼点子。

  刘俊不讨厌时节这些坏心思,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被时节偏爱的那个,他那些坏心思不会用到自己的身上。可就是因为这份偏爱,时节对重秋来说太过危险。过去重秋是个有兵权有名声的亲王,时节是个身份卑贱的白丁,时节根本伤不到重秋,可如今不同了,时节可以轻易地伤害到重秋。

  “时节。”刘俊盯着时节的眼睛喊他的名字,“别拿你的小心思去衡量我和重秋的关系,我和他远比你想象中亲密,你和他不一样,也比不了。千万别对他动什么坏心思。重琚什么下场你是亲眼看见的,他是个皇帝我尚且不手软,你,自己掂量。”

第43章 醉酒

  万民书有了,大家氏族打点好了,颓废了许久的重秋也露面帮着刘俊打点,文武百官聚在一起商议决策、指点江山。洛阳烧毁严重修补恐怕要花上好几年,而且刘俊打的匡扶汉室的名号,因而决定把都城迁到汉都长安去。接着登基大典、册封皇后等等事宜也纷纷定了。

  一切进展顺利,人人带着笑颜,只有时节满脑子都是刘俊对自己的威胁,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才说了你就是我,转头又说你和他比不了,怎么每次都这样,天上地下地折磨人。

  据说因为朝廷刚刚元气大伤刘俊的登基大典与婚礼都是从简的,可时节一路跟下来还是疲惫得很,登基的时候还能替刘俊高兴,成亲的时候心里就只剩了难受。皇帝结婚大臣们只能远远看着,不能坐下喝酒更不能凑近了闹洞房,站了一整天的时节只能带着满心的愁怨回自己府上。

  他也是有王府的人了,不太大,却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尊贵的很。里面花园楼阁亭台雨榭什么都有,丫鬟杂役加起来有四十六个。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如今全有了,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突然想大列了。要是大列在身边叽叽喳喳地吼上几句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大列没了,但时节把付家酒铺带来了——付老板在河间王造反的那阵子病死了,付家姑娘孤身一人没了依靠,那天上洛阳城墙向时节道谢的时候时节知道了这些就把付家姑娘认做了义妹,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迁都长安的时候自然也就跟着他来了,如今在王府里帮时节管杂事。

  付老板说女儿没名字好养活,所以付家姑娘就只是付家姑娘,如今付老板不在了,付家姑娘要自己养活自己,于是向图元求了个名字,叫付饮香。过去付饮香把酒铺经营得好,如今帮忙管时节的王府也管得得心应手,时节在外硬撑着王爷的架势,回到家里却有些依仗这位义妹了。

  付饮香不知道在哪里忙什么,时节在前院没看见她就转到后院去找,过往碰见不少走动的下人本是可以问问的,可时节不想问,一直兜兜转转自己去找。找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厨房看见了她。

  “付姑娘,我想喝酒。”

  “哎!”付饮香答应得爽快,“已经准备着了,王爷要在哪里喝?”

  “就在这吧。”时节从厨房里拖出把椅子放在门口,吹着秋风闻着烟火气,觉得甚好。

  付饮香脾气好,事事都顺着时节,他要在厨房门口喝酒她也不拦着,还又搬出去几张桌椅,招呼其他几个下人一起过来吃些:“王爷这是想找过去酒铺子的气氛呢,大家一起过来热闹一下,不碍事的。”

  付饮香的话说得贴心,时节却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他是个爱哭的,可向来只在达官贵人面前哭,为的是装可怜、求同情,如今却是第一次在一群下人面前哭了,哭得情不自禁,止也止不住。

  其他下人见了这情形定然不敢再在旁边坐下,看了看付饮香的眼色纷纷退下。

  “我想大列了……”时节捂着脸不肯抬头,“我好想大列啊……付姑娘,你想他吗?”

  付饮香:“头两年是想的,之后倒也看开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虽没了大列,可王爷身边不是添了许多得力的人吗?”

  “呵呵……”时节苦笑着扔了手里的杯子,拿起旁边的坛子向嘴里灌酒,“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会因为各种苦衷背叛你,只有大列,是个傻子,就只知道对你好……”

  付饮香自认为不够聪明,时节的话她没听懂也没追究,坐在时节默默地给时节倒酒。可时节并不喝她倒在杯里的酒,喝干手上那坛子酒又拿过另一坛子酒来喝。

  如此喝了没一会儿时节就醉了,眼泪和心里的委屈一起向外涌:“我什么都有了……他怎么还是看不上我啊?”

  付饮香不接话,时节越发委屈:“饮香!饮香!你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多苦吗?”

  付饮香把杯子里的酒自己喝了:“想得的得不到,最后就只能凑合,人人都这样的,看开就好了。”

  “我看不开!”时节摔了酒坛子,自己却又被那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害怕啊……我好害怕啊!过去重秋不喜欢男人……可现在他自己不是男人了啊……要是哪天转头和皇上睡了……皇上肯定就不要我了!肯定就不要我了……”

  “不会的。”付饮香怕酒坛的碎渣伤着时节,一边收拾一边安慰,“王爷这么好皇上哪舍得不要。”

  “他舍得!呜呜呜……”时节哭得肩膀发颤,“我连重秋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我要是敢动重秋,他肯定会把凌迟处死、还要拿我的族人陪葬……”

  付饮香:“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不就好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时节彻底醉了也彻底发了疯,“我好爱他!我那么爱他!我爱他胜过爱权利!可他呢?他只有嘴上说的好听!他心里有别人、怀里也有别人!”

  付饮香知道自己不可能劝得好时节,而且时节越喝越醉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分寸,这厨房外面连个遮挡都没有,要是被人听去了什么不该听的客如何是好。

  “王爷,我扶你回屋吧?天色不早了,该回屋歇着了。”

  “我不回去!我睡不着……我好多天都睡不着了……他好多天都没陪着我睡了……”

  时节不想回去,可人醉了没什么力气,付饮香力气在女子里算大的,勉强能架得动时节,于是就强行带他回去。厨房距离主屋远得很,付饮香怕别人听了不该听的也不敢叫别人过来帮忙,只能自己咬着憋着气又拉又扯地带时节走,时节被拉扯得难受半路吐了自己一身,付饮香只好把他的外袍脱了再继续向前走。

  此时还没人知道武功高强的新皇已经翻过新皇城的城墙到了时节府上。刘俊和谢婴絮相看两厌没什么好缠绵的,走过流程后便谁也不理谁,刘俊越想心里越痒,干脆出宫找人。

  这事当然不能声张,所以刘俊一直在时节的屋里躲着,却不想时节喝得烂醉被女人给抬了回来,身上穿的竟然是贴身的亵衣,而且连亵衣都很是不规整,半边胸膛都露出来了。

  刘俊在梁上看得直皱眉。好在付饮香折腾了一路实在累了,放弃了给时节更衣擦身子的想法,只帮他漱了口就带着他的脏衣服离开了。不然刘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误会到什么程度。

  付饮香走了刘俊立即放下门闸,然后两步来到床边板着脸要跟时节算账,可时节醉厉害没察觉到有人过来,连眼睛都没睁开。刘俊气急败坏地扯开时节的衣服检查——还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那肉棒也软趴趴的,不像使用过。

  虽然和女人在一起没有用到后面的可能,但刘俊还是把人翻过去检查,却不想手指刚碰到那朵小菊花、时节就像挨了刀子一样大叫一声躲到了一边。

  刘俊被吓了一跳,看着时节叹气:“醒了?”

  时节瞪着眼努力去看眼前的人,可眼前尽是虚影,什么也看不清:“谁!”

  “你这是哭瞎眼睛了?”刘俊看着时节那通红的眼睛大概猜到了缘由,嘴角又挂起了笑容,“你郎君来看你了。”

  时节醉到眼睛看不清东西脑子自然也不灵光,既没听清刘俊说了什么也没认出刘俊的声音,只本能地觉得有危险、不停地向后缩。

  “这是喝了多少。”刘俊觉得时节这样挺可爱的,身下也有了反应,脱了衣服准备上床,却没想到时节挣扎着推他不许他靠近,时节手软脚软连付饮香都撕扯不过哪里是刘俊的对手,饶是他奋力挣扎了还是被刘俊轻制服、压在了身下。

  “别碰我!”时节急得掉下眼泪来,“我不卖了……我、我是大将军的人!”

  刘俊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时节在说钱胜,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时节这是在说过去的自己,不禁笑:“你怎么这么有趣——别叫大将军了,叫声郎君听听?”

  时节迷茫极了:“他是别人的郎君了……”

  “傻东西。”刘俊嘴上嫌弃心里却欢喜得不得了,急不可耐地想钻进时节身体里享受一番,可时节手脚并用地挣扎实在碍事,刘俊把时节的亵衣撕成布条把他的手绑在床头,压着他的双腿强行把自己的肉棒送进了那菊穴里。

  “啊……”时节微弱地呻吟,蚊子哼哼般呼救,“救我……救我啊……”

  “呼——”刘俊舒适地低喘,不管时节那毫无作用的反抗,自顾自地摇晃着享受性爱带来的快感,可能是醉酒的缘故,那肠道里面格外温热,舒服的很。

  “你为什么不救我啊……啊、啊……”时节颤抖着哭了起来,“你为什么只救重秋……不救我啊……啊!”

  “胡说什么呢?”刘俊惩罚般狠狠撞了时节几下,“我什么时候只救重秋不救你了?”

  “嘿嘿……”时节似乎是被捅得舒服了,被刘俊撞了几下之后反而笑了,“我比他好看的……我还比他厉害……”

  时节醉得这么厉害和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刘俊决定不再搭理时节的胡言乱语,抓着他的腰肆意地操干起来,时节没了说胡话的力气,只能咿咿呀呀地喘个不停,等刘俊干得满足、射出精液来,时节满脸通红地跟着粗喘两声,随后就没了声音、心满意足地昏睡了过去。

第44章 混沌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节终于从昏睡中逐渐醒来,开始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闭着眼睛给自己揉了半天才觉得意识明朗了一些,随后觉得后穴黏黏糊糊难受得厉害,这感觉倒是不陌生,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昨天皇上大婚,是要和皇后洞房花烛的,自己一个回了府上,不曾和他交欢……

  天!时节猛地睁开眼睛,随即就看到了床上的一片狼藉和自己手腕上的两道青紫,刘俊早已经离开,而时节完全不记得昨晚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

  时节慌了——正沉浸在嫉妒的悲伤中的时节哪里会想到刘俊会在大婚夜里跑过来上了醉酒的自己,他只觉得是哪个登徒子趁着自己不省人事占了自己的便宜。

  这若是被刘俊知道了可怎么办?自己这王府的守卫怎么会如此差劲!

  时节赶紧下床去把门锁上、防止有人闯进来看见不该看的,把自己清理干净后立刻把床上那些撕碎的衣服和脏乱的床单全都扯下来烧了,之后去衣橱里找出干净衣裳换好、把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印子全都遮挡了,才终于打开了门。

  昨晚穿的外衣不见了,时节觉得这是个线索,他要抓住这一点把昨晚那个狂徒给揪出来碎尸万段。付饮香是最信得过的,时节想去给她个暗示,结果付饮香立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对时节说了,时节自以为的线索一下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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