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曙 第37章

作者:夏日巧克力 标签: 古代架空

  刘俊退让乍一听是为了时节,可时节知道,刘俊不碰重秋是害怕重秋想不开,劝自己放下敌意是怕自己真的气极了去伤害重秋。说到底在刘俊心里没人比得过重秋。皇上本没打算提重秋的,自己竟然自作自受地提了。重秋这道坎真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时节半晌不说话,刘俊又叹气:“罢了——要你一句口不对心的承诺也没什么用,你不想提就不提了——刚才是想问你,你义妹宫里的领头太监你打算定谁?”

  这问题对时节来说转折有些大,时节愣了一会儿才答:“全听皇上安排。宫里的公公们臣不熟悉,不知道哪个好。”

  “真的不熟悉?”刘俊盯着时节,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时节对刘俊的问题不敢怠慢,整理了心情回答:“真的——图元和下面穷苦人接触的多,不少没有生计的人家托他把孩子送进宫里当太监,这事情臣是知道的,但具体是什么人进了宫,在做什么,做得好不好臣没过问过,更谈不上熟悉。”

  刘俊相信了时节说的话,把人抱进怀里安抚,“这个图元满口慈悲为怀,做起事情来却十分狠辣。他是你的人,该过问的事情要问清楚。”

第67章 蜜糖

  “是……”时节回答的没有底气,任谁都知道,没有皇上喜欢朝廷官员拉帮结派,更没有皇上愿意让自己身边的太监和朝臣有牵扯,哪怕刘俊看着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图元的底细臣也不太清楚……若是皇上觉得他心术不正,不如把他打发回西域去?”

  “不用紧张。我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刘俊在时节屁股上拍了拍,而后一下下地撸他那有些紧绷的背,“虽然人人都吹捧着说我是九五至尊,可我心里清楚,这年头的皇帝便宜的很,过去弑君是件天大的事情,现在权臣杀皇帝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要说那些称帝没两天就被灭掉的胡人皇帝,就连南盛那边也已经死了两个姓重皇帝。我这皇帝根本惹不起那些世家大族,正需要些图元这样的人帮忙,他集结的那些认也都堪用。但他们的忠心还是要你去看,不然时间长了那些新贵只认图元不认你,我可就不放心了。”

  那就是很放心我、信任我的意思?刘俊今日说话特别‘好听’,时节心里暖,眼睛也跟着变得闪亮亮的:“臣知道了。”

  被时节这闪着光的眼睛盯着看,刘俊顿时心痒,刚歇了一小会儿的肉棒跟着硬了起来。人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实在没什么好矜持的,刘俊脱下裤子准备第二波的享受。

  “皇上……”被面朝下按在床上的时节略微挣扎,“臣想看着皇上……”

  刘俊没理会时节的请求,依旧从后面进入蜜穴,时节扭头要说话刘俊也不许,按着时节的头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呜……”后颈被咬的疼,后穴被插得爽,时节身体猛地一颤,本是要大声呻吟的,可口鼻都被按在被褥上,就只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呜咽。

  刘俊满意地放开手,一面动作一面把脸埋在时节的颈窝里低语:“你这么可爱,若是看多了怕是做到天黑也停不下来……可眼看着就要打仗了……还是早点放你出去办正事……”

  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甜言蜜语哄着,时节哪还有心思办正事,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让刘俊更舒服些、让自己更舒服些,一边淫叫一边水蛇一般扭动腰身,不遗余力地勾引刘俊再多和自己缠绵一会儿。

  刘俊的确是想早点放时节去办正事,可身体尝到了甜头后根本不听使唤,动作一阵过后忍不住把时节翻过过来吻,缠缠绵绵地又亲又肏了好一会儿不仅没觉得满足反而更加贪得无厌、觉得两人贴得不够近,力气越用越大、肉棒越插越深,快到高潮时还忍不住解开了时节手上的带子,方便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些,精元射尽后也没立即退出来,抱着时节不肯放手。

  该到让时节走的时候了,刘俊还是舍不得,琢磨了一会儿决定抱着时节在床上说些正事:“过了中秋就要要和鲜卑人开战,我打算亲征,不太顾得上后宫,你义妹进宫就不操办了,明日把聘礼送到你府上,中秋就让你义妹进宫。”

  时节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姿势:“皇上不是说要和臣一起过中秋吗?”

  “那就明晚就让她进宫吧。”刘俊回答得干脆。

  刘俊要定了付饮香,也在百官面前讲过了,付饮香本人也没有十分抗拒进宫,时节再没拒绝的余地,挤出笑容道:“能尽快进宫是臣妹的福气——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新娘的名字?她叫付饮香。”

  “饮香,很好听。”刘俊笑着吻时节的额头,“我会记住的。”

  “那臣先告退……”

  提到付饮香时节便想逃,刘俊偏不许,按着他的脖子不许他动,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脸上却依旧笑得柔和:“饮香妹妹暂且封为嫔吧?他日产下皇嗣再晋升为妃。”

  “全听皇上安排。”

  时节表现得很顺从,但刘俊知道他心里还是不情愿,这并没有让刘俊觉得不舒服,相反,时节越是不愿意刘俊越是想要逼着他做。刘俊知道这很危险,可他忍不住去碰触。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捅蜂巢,把蜜蜂干走,然后盗里面的蜜吃。”刘俊突然换了话题,“钱胜总是笑话我,说取蜜这种事情叫下人去就好了。可他不知道,举起棍子走向蜂巢的时候,那种紧张与兴奋,会让蜜变得更甜。”

  时节不明白刘俊的意思,迷茫地看着他。

  刘俊笑得越发灿烂,压到时节上:“再做一次,然后放你走。”

  时节还没从刘俊那谜语一般的故事重回过神来就又被刘俊贯穿了身体。刘俊动作激烈异常,丝毫没有已经发泄过两次的疲态。时节开始还在分心琢磨付饮香的事,但被蒸腾了一会儿后只觉得胯下酥麻得厉害,再也顾不上其他。

  刘俊精力一向旺盛,但一直被那君子之道缠着,做过两次之后一般都不会再要第三次,时节自从跟了刘俊便没有过如此绵长的性事,身体已然吃不消,小腹处又涨又痒又使不上力气,再这般刺激下去肯定是要失禁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污浊弄脏刘俊的床,被折腾得手软脚软的时节撑着自己最后的理智寻到一条发带,想要把自己的男根绑起来,可刘俊好想诚心要看他出丑,抓着他的手不许他这么做。

  “皇上……”时节带着哭腔求饶,眼睛里再也没了往日的精明与算计,满满的都是晶莹的泪水。

  刘俊本不想饶过时节的,可时节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太勾人,身体本能地深顶了两下、射出精液来。无缘看到时节的丑态,刘俊颇为遗憾地瘫在时节身上叨念:“等天下太平了我定要做个昏君,酒池肉林……”

  这话玩笑的意思太明显,时节瘫在一边笑出声来——因为刘俊刚开荤那会动静实在搞得太大,市井上盛传他在相公馆大战七天七夜的故事,以至于现在也时常有人说当今皇上是个好色的,但时节比谁都清楚,刘俊其实克制得很。最近这小一年都不得尽兴,今天才终于放纵了一回,距离昏君还差得太远。

  时节被折腾得厉害,皮肤上挂着细密的汗,身上也没有力气,笑得时候肩膀微微颤抖,刘俊看着他,觉得他像刚出生还不会走路的小马驹,可爱极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时节无论是哭是笑还是生气,刘俊都觉得好看极了。

  再这样看下去怕是还想要一次,刘俊想了想那些天下大事,深觉现在就想着做昏君还是太早了些,狠心推了推时节的背道:“去洗个澡然后回府吧。中秋夜再过来陪我。”

第68章 女人

  两人分开沐浴,时节换好衣服直接向外走,却没想到谢婴絮在外殿坐着,一边的奶娘抱着皇子站在一边。

  算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碰面——时节只在谢婴絮送重秋之藩的时候见过谢婴絮一面,但当时无论是谢婴絮还是时节,注意力都在重秋身上,谢婴絮根本没见到时节,时节也早已忘了谢婴絮的长相。谢婴絮知道对面的人是时节是因为太监告诉他康盛王正在殿里伺候,时节知道对面的人是谢婴絮是因为这女人一身华服昭示着她皇后的高贵身份。

  时节不讨厌谢婴絮,他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但也绝无可能喜欢她,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碰面。

  不想更加尴尬,时节假装没看见谢婴絮继续向前走,却不想谢婴絮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道:“康盛王,见到皇后娘娘是要行礼的。”

  行礼?时节停了脚步,觉得惊讶,又觉得太监这话说得好笑极了,转过头对着谢婴絮笑出了声:“皇后娘娘想要我对你行礼?”

  谢婴絮没说话,甚至没看时节,而她身边的太监大吼:“放肆!”

  对面挑衅的意思太过明显,明摆着是要激怒时节。时节当了好久的王爷的确是养出了一些脾气,可还没到昏了头中别人圈套的地步,不论谢婴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节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时节没说多余的话,像模像样地给谢婴絮行了个大礼。可事情还没了,谢婴絮仍旧没看见时节一般,喝茶,又去逗孩子。

  这事情实在离谱,这么耗下去要怎么收场呢?等皇上出来评理?实在是无趣。

  时节叹气,不管谢婴絮和她身后那个狗仗人势的太监的反应,起身离开,那太监叽叽喳喳地想要追,但被别的太监拦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时节反复琢磨谢婴絮的动机,她为了刘俊争风吃醋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又不会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她为什么要向自己发难呢?

  难道是怕付饮香威胁到她的地位?肯定是这样!时节想通了谢婴絮的目的,也突然明白了刘俊一定要娶付饮香的原因——谢家势力越来越大,需要有人去制衡他们,前朝需要、后宫也需要。特别是谢婴絮已经产下皇子,若是还不遏制外戚的权力,那些姓谢的造反推举年幼皇子登基也不是不可能。

  时节在心里感叹当个明君当真是不容易,转而觉得让付饮香进宫帮刘俊也不是件坏事,可到了府上见到了付饮香本人,又为自己刚刚那个损人利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可付饮香还是对着时节笑得灿烂:“王爷回来了?可吃过午饭?”

  “还没……”

  “那刚好,图元大师和金将军都在,咱们一起吃个饭。”

  “饮香……”时节叫住打算转身去忙的付饮香,“皇上说,想要你明日就进宫……婚礼也……暂且不办。”

  付饮香依旧甜甜地笑:“去伺候皇上哪有什么婚礼——王爷不必介怀这些虚礼,更不必觉得让我进宫是委屈了我,原本我是打算嫁给大列的,如今能攀到皇上,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你到宫里万事小心,那皇后若是欺负你你也不要怕,有我在,哪怕是皇后也不能……”时节的话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自己当初觉得自己为了付饮香的幸福自己可以拼上这条命,可其实什么也没做,就这么一点一点退让,最后竟心安理得地把自己的妹妹送了出去,现在竟又想说会保她在宫里安全,真是又坏又虚伪。

  时节的话没说完,付饮香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笑着说:“王爷不用担心,我开酒铺许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论心眼与手段未必比那些闺阁小姐差,而且这阵子时常听到图元大师和其他大人议事,更是涨了不少见识,不会吃亏的。”

  付饮香越是善解人意时节越是觉得愧疚,错开目光,不敢直接与付饮香对视。

  “义兄不要再愁眉苦脸了,”付饮香扯了扯时节的衣角,“图元大师与金将军应该已经在饭厅等着了,既然我明日就要进宫,那今后我们几个恐怕没有同桌吃饭的机会了,该好好珍惜才对。”

第69章 改变

  付饮香说要好好珍惜最一起吃饭的机会,可上了饭桌上九成的时间是图元在说话,内容尽是朝中局势,谁与谁交好,谁又与谁交恶之类的。这些都是刘俊交代要掌握好的东西,没等时节问图元就托盘而出是天大的好事,可这时机时节觉得不好,打断道:“这些事情等饮香入宫之后再说吧,今天和饮香聊聊家常。”

  图元略微惊讶,付饮香道:“王爷府里哪有什么家常,大师讲吧,我要仔细听听——皇上纳妃的口子打开,肯定不会只添我一个,将来姐妹怕是不少,她们的家事我须多了解一些才是。”

  时节眉头皱得更深,图元打算继续说话,金一瑜却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脸愤怒地起身:“我听不懂这些东西,先回去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之后转告我就好。”

  金一瑜一直不喜不怒,今天竟把筷子拍得如此响,时节惊讶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可付饮香竟还是面色不变,起身追上金一瑜,说:“金将军稍等——这是我酿酒的方子,你给嫂子带过去,今后喝酒就可以让嫂子给你酿了。”

  金一瑜接从付饮香手里接过酿酒方子,不说话也不动,直直地盯着付饮香看。金一瑜那眼神中的爱慕与不甘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时节惊讶到脊背发麻,转头向图元看,希望图元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图元什么都知道,可他并不想解释,只是念了句阿弥陀佛。

  付饮香没与金一瑜纠缠,交完酒方便坐回了座位,金一瑜皱着眉头停了一会儿,落寞地走了。付饮香没再理会金一瑜的事情,淡定如常地听图元说朝堂上的事情。倒是时节陷到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他的纷乱里,图元和付饮香商量了许多事情,时节就只是听着点头,什么意见也没提。

  虽然时间匆忙,但图元和付饮香还是决定热热闹闹办个酒席,不是为了付饮香的‘喜事’,而是为了把交好的官员都叫过来给时节见见。“那么多官员一个个见时间不够,一起见又太招摇,这个机会决不能错过。”

  于是付饮香从餐桌上走下来一刻也没停就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王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图元置办物件,付饮香去安排酒席,时节也被安排了事情——写请柬。虽然可以请别人来写,但付饮香说时节亲自写的更显诚意。

  时节坐在桌前一封又一封地写请柬,一边写一边看着小厮们换上红灯笼,挂上红绸,贴上红喜字。天黑了才终于写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才意识到,付饮香让他亲手写请柬恐怕不是为了诚意,而是让他有些事情做,不至于太悲伤。付饮香比他更冷静,更识大体。

  第二天一大早郑公公就带着聘礼到了时节府上,留下十几箱金银财宝,带走了付饮香。随后‘道喜’的宾客陆陆续续地过来,时节撑着笑脸欢迎他们。

  时节不想笑,可图元说他的表现一定会传到皇上那里,不能让皇上觉得他不想嫁妹妹。所以他只能笑。这强颜欢笑的感觉像极了在相公馆的卖笑的时光。

  什么都变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时节和了许多酒,终于醉得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小厮告诉他进宫参加中秋宴了。他头昏脑涨地进了宫,呆呆地在座位上坐着,不少人来往寒暄,他却因为昨天笑得太多,再也笑不出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皇上带着皇后和付嫔入座了。时节看向付饮香,发现她与昨日完全不同了,不仅是衣着打扮变得华丽,就连表情气质都变了,优雅又高贵,好像本来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此时时节才终于相信,付饮香当真是自愿入宫的。她爱的人是个断袖,爱她的大列死了,爱她的金一瑜是个有妇之夫,宫外并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她比他拎得清,知道自己最好的出路在哪里。

  一个臣子绝不该盯着皇上的妃嫔看太久,时节收回视线喝干了杯中的酒,再抬起头眼睛便一直盯着刘俊看。刘俊与诸大臣寒暄了一阵子视线终于落到了时节这里。时节知道,此时最好的反应是对着刘俊暧昧地笑一下,既不在大庭广众下失仪,也不显得与刘俊生疏。

  可他没有。在所有人都堆着笑的宴席上,时节满脸幽怨地盯着刘俊看,甚至微微皱着眉。时节知道这很僭越,很危险,可他想要刘俊知道,如果所谓的陪他过中秋只是这样混在众臣子里隔着十几米喝酒,他不接受。

第70章 中秋夜

  在众人虚伪的笑容里,时节那一张臭脸显得格外真诚,再想到是自己让时节可以再嚣张一些的,刘俊不仅没因时节的僭越而生气反而格外开心了些:“今天是中秋佳节,各位不必拘谨,若是喝酒觉得闷可以去御花园透透气。”

  其他人只当皇上在说客套话,大声谢恩后谁也没动,只有时节径直去了御花园。刘俊稍微逗留了一会儿也起身向御花园走。之所以故意晚些去是想掩人耳目,不让众人发现自己去私会时节,但不少大臣还是看出了刘俊的企图,低下头窃窃私语,不敢和刘俊对视便将眼神向重秋那边瞟。重秋没做阻拦,因为他昨天见了刘俊,而刘俊说今晚会去劝时节同意一同出征的事情。

  但重秋不知道,刘俊根本没想劝时节。他前天过目付饮香的聘礼时看见了件不错的宝贝,感觉很陪时节,于是拿了出来,打算今晚送给时节,好好哄哄他。

  时节坐在湖边,看着水中月发呆,转头看见刘俊来了莫名地落下眼泪来。

  “哭什么。”刘俊坐到时节身边,“昨天不是还挺高兴的,今天看到你妹妹坐在我身边就不高兴了?”

  “不是……”时节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悲伤,付饮香乐意进宫,图元忠心耿耿,刘俊也按照承诺过来陪他过中秋,一切都不算坏,可他还是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包围。刘俊的胸膛看起来很暖,时节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痛哭不止。

  时节的眼泪刘俊见了不少,虽然知道时节有时真情的有时假意,但刘俊总会会觉得心疼,更何况时节这次哭得这么委屈,刘俊的心也跟着变得软软的,酸酸的。

  而且刘俊明白时节为什么悲伤,他和他拥有一样的悲伤。他们知道什么是对的决定,可对的决定并不能带来任何愉悦,他们看似大权在握,可所有的选择都是对规则的顺从,而并非自己情愿。做男妓的时候是这样,做大臣了也是这样,甚至做了皇帝也还是这样。

  在这无尽的迷茫里,总希望有个人是自己能不带伪装面对的。时节的那个人先是大列,后是付饮香,可这两人一个被刘俊害死了,一个被刘俊夺走了,时节只能抱着刘俊这个让自己孤单的罪魁祸首失声痛哭。

  刘俊有一丝的愧疚,和无限的成就感——这个人的悲欢都是由他给的,他完完全全地拥有着他。

  “别怕。”刘俊抚摸着时节的背安慰道,“我会对她好,也会对你好的。”

  时节想停止这莫名其妙的哭泣,可身体不听话,强行忍耐下肩膀颤抖不停,像只落水后受冻的小狗。刘俊把时节抱得更紧些,哄小孩子一般讲着故事:“今早去向太后请安,把要攻打鲜卑的事情和她说了,她很高兴,说等收回五塞原她就和刘营一起回老家,为我戍边守国。我说不如让刘营挂帅,也好锻炼一下,她又心疼,说刘营年纪小、身子弱,当个治世的闲散王爷刚好,没有建功立业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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