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后裔 第148章

作者:拾月光 标签: 强强 末世 相爱相杀 玄幻灵异

在此,也非常感谢对我不离不弃的读者们!感谢你们有足够的耐心,追这坑坑洼洼的连载,也没有骂我(不是。

说回这本书,一开始踌躇满志地想要写这样一个故事,可最后修修补补,人物都有自己的想法,结尾差不多变成了另一个故事。有一部分搭好的框架还在,比如故事开头花笔墨写的“逆鳞”铠甲,我从一开始就预备让它在最后杀死父亲。

让我不满意的地方是收尾部分的乏味和冗长,这也是长篇小说的弊病。刚动笔时拥有一片广阔的天地,爱在哪里埋伏笔就在哪里埋伏笔;写到最后,路越来越窄,当初埋下的伏笔全变成了地雷,叫你缩手缩脚,瞻前顾后。那些一挥而就,潇洒登场的角色们,也不得不在最后苦心经营,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其次,战斗场面十分难写,又花时间又耗精力,写完自己读一遍都觉得累,可是台子已经搭好了,不打还不行。宏大的叙事我自己都有些写疲了,可惜我没能找到更好的方式,来处理一本长篇的结尾。

角色部分。很喜欢叶盏,他活泼、有趣、跳脱,且十分好写。各方面都符合我的性癖——啊,说到我的性癖,大概是很喜欢欺负主角的那种,不仅要赠予他许多磨难,还要在床上欺负他到哭。虽然这篇文是主受视角,但有时候写着写着会觉得太厚此薄彼了,小祁的心路展开太少,这也是一个遗憾。小祁没那么活泼,没那么可爱,刚出场还是个坏蛋,但我也爱他的内敛与沉静,执着与坚守——个人很吃圣父这一款风味,但写起来就容易变得空洞,叹气。

下篇文大概会是一个日常甜饼,正剧大长篇实在是写不动了。看到这里的你,请尽情给我留言吧!以及求一个五星好评,对我(的虚荣心)来说很重要!

谢谢大家,有缘再会~

# 番外

第169章 番外02:偷风窃雪

◎被窝里说小话,醒来就玩雪,后天还有火锅吃。◎

“我觉得, 祁渊已经不爱我了。”

夜里十一点,当乐铭在百忙之中接起电话,迎接他的就是这么一句。这当头棒喝, 叫他眼前黑了一阵,才犹豫地问道:“嗯,嗯……为什么呢?”

“他监.禁我!不让我吃香的喝辣的, 不让我玩好玩的, 还规定我每天11点要睡觉!”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乐铭听到开门的响动, 祁渊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飘来:“十一点了, 该睡觉了。”

“你听!你听!”叶盏攥着手机钻进被窝里, “他是怎么对我的!”

“这个……十一点的确有些早,嗯, 夜晚都没有开始, 呃……”

“哈哈哈哈……”

“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叶盏狐疑地竖起耳朵, “你身边谁在偷笑?”

一阵窸窣, 电话那头的人变了,凌景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欠揍地传了过来:“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和铭铭就要继续过夜生活了。”

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叶盏正要痛骂三百字没脸没皮的东西,他的被窝堡垒就被摧毁了。祁渊掀了被子, 顺势坐在床边, 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 把他从被窝里勾了出来, 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拿过手机,说了一声“打扰了”, 就无情地挂断。

“你这是绑架, 这是暴.政, 是法西斯……”叶盏越说声音越低,因为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祁渊敞开的浴袍,这个狡猾的东西,故意把胸口敞这么开,胸肌上还冒着刚洗完澡的热气,岂有此理,有伤风化,让他摸摸……祁渊一低头,正逮到他色眯眯的目光,嘴角翘了起来:“摸摸?”

“摸……摸你个头!”叶盏傲骨铮铮,别开了头,“这回别想用美色蒙混过去,今天我说什么都不睡!我还要吃夜宵,打游戏,看电视……”

祁渊心不在焉地听着,探身去关了灯,然后把把人重新卷回了被窝里,用自己的唇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晚安。”

“唔唔……”叶盏被吻得说不出抗议,身体的挣扎也被一只手给压制了。祁渊的手环到他身后,先是在后脑勺揉了两把,舒服得他一激灵,然后一路向下按摩——倒不是前戏,毕竟今天的日程上没写,祁渊这是在评估他的身材,检验自己每天投食的成果。

这已经是叶盏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三个月了。刚开始他身体弱得不像话,瘦得脱了形,吃东西还总胃疼。去医院一查,居然得了慢性胃炎。叶盏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和慢性病打上交道,后来一想,和祁渊分别后他就没好好吃过饭,要么焦虑到吃不下,要么拼命到顾不上吃。他的胃也算会体己人,瞅准他忙完大事,才小腿一撅,开始造反。

祁渊将他的体检报告从头到尾翻了三遍,神情越来越凝重。他绑起围裙,钻研厨艺,不重样地给他做三餐,总算把他的体重给养回了正常水平。

再就是睡觉的问题。一开始,祁渊倒没有规定他几点睡,只是有一次他熬夜过头,凌晨五点晕倒在厕所,祁渊立刻为他制定了严谨的作息,逼着他早睡早起。

一开始还好,叶盏心力交瘁,病痛缠身,乐得有一个贴心大帅哥围着自己团团转,嘘寒问暖,送饭穿衣一手包办。然而随着他慢慢恢复健康,心里的小麻雀就扑腾起来,这床也是睡不住了,这健康饮食也是咽不下了,这贴心大帅哥也变成了絮叨老妈子。他真叫一个有苦说不出,想打电话给乐铭诉苦,谁道人家的夜生活比自己丰富多了!

一吻完毕,祁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手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揉着他的背。叶盏被他揉得实在舒服,同时感到胳膊拧不过大腿,就放软了语调:“亲爱的,这么早我睡不着嘛。”

“睡不着就聊聊天。”祁渊闭着眼睛,心静如水地回答,看起来像一个结婚七年的孩子他爹。

“……”叶盏试图忍耐,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眼神顺着鼻梁骨滑滑梯,翻越一双唇丘,在线条优美的下颚打了个转……这张帅脸已经压不下他心中的幽怨了!他冷不丁道:“我要和你离婚。”

“嗯,”祁渊掀开一边的眼皮,“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生煎包,要底下焦黄咬一口有汁水的那种,财产按照婚前分割,孩子归我。”

“行,那再煮你喜欢的糯米八宝粥,配三个小菜。唉,离婚之后谁给你做生煎包吃呢?”

“粥里多多地放糖,”叶盏怒道,“你居然真的想离婚?!”

祁渊掀开另一边眼皮:“一个月前你心血来潮和我去领了结婚证,上个礼拜你生气把证撕了,昨天晚上你说我再敢顶你就分居,”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哈欠,“还有上上次……”

被他这么历数黑历史,叶盏也感到理亏,然而嘴上并不肯认输,抱怨道:“可是昨晚你真的很过分!”

“对不起。”祁渊很没有诚意地道歉,他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下次还敢。”

祁渊伸手呼噜呼噜叶盏的头毛,心里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憋坏了,而且虽然他嘴上胡搅蛮缠,但躺得很乖。这茬就这么过了,不一会儿,叶盏又找到了新的趣味,伸出一根手指来回玩他的睫毛,正过来拨一遍,倒过来再拨一遍,数着数着呼吸就慢了下来,枕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祁渊听着动静睁开眼,一根睫毛掉到了眼睛里,让他不舒服地眨了眨。他很小心地将叶盏摆正,四角的被子都掖好。

夜是那样安静,时光都慢了下来,栖息在湿冷的枝杈上,像一只归巢的倦鸟。祁渊感到有冰凉的风从远方吹来,潮湿的水汽都凝成了小冰碴。他想,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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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果然下起了雪。祁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植被稀稀拉拉地挂着一层白,水泥地上一半是雪一半是融化的冰碴子,很不美观。

他将窗纱也一并拉开,让黯淡的曦光透进来。叶盏还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但是他对光很敏感,窗外亮到一定程度,他自然就醒过来了。想了想,祁渊又轻抬手指,指挥院内院外的风呼呼地吹起,将四面八方的雪都搬了过来,均匀地洒在他们的小院里。

不一会儿,地上树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裹上了漂亮的白衣裳,一点脏污的地面和干枯的树枝都看不见了。祁渊这才满意,轻轻地离开房间,下楼做饭去了。

粥先放小火上炖着,接着摆开架势揉面,趁着醒面的时候准备肉皮冻和肉馅,抽空切了小菜,然后擀面皮,包馅料,一只只都白白胖胖,紧挨着放锅里小火开煎。饶是他全程有条不紊,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撒上葱花和芝麻,个个金黄的生煎包子就做好了。祁渊先尝了一个,在心中给出了9.32的高分评价。他解下围裙,打开了冰箱边的橱柜,里面整齐排放着他从世界各地收集的精美餐盘。他左挑右选,在脑海中构建生煎放上去的画面,终于挑中了一套骨瓷的碗碟。

把食物码放进餐具里,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和谐优美。祁渊的心情更好了一些,脚步生风地端着餐盘上楼去。

推开门,叶盏果然醒了,正趴在窗边看雪。窗子就在床边,所以他的半个身子还埋在被子里,两只胳膊搭在窗台上,头埋在胳膊里,看得很认真。

“昨晚一定下了很大的雪,院子里的雪居然积了那么厚。”叶盏吸了吸鼻子,“唔,好香,是什么……哇,真的有生煎包啊!老公我爱死你了!”

一生气就要离婚,一高兴就喊老公,祁渊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把盘子往小桌上一搁,拍开叶盏来势汹汹的爪子,“先去洗漱,再来吃饭,正好让粥冷一冷。”

“好哦……”叶盏拖长了调子,趿拉着棉花狗狗拖鞋,路过他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啃了一口——是啃,而不是吻。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先吃点帅哥垫垫肚子。”

祁渊反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快去。”

叶盏挨了一下响亮的,嘎嘎笑着跑远了。

他胡乱洗漱完,额上的头发还湿着,就急忙跑回来吃饭。因为祁渊做的生煎包太好吃了,他一口气吃了六个,还喝完了整碗甜丝丝的粥,吃了一个水煮蛋,感觉已经有十二分饱。

叶盏掀开睡衣看了看,觉得肚皮都要胀破了,还拉祁渊的手来摸一摸,表明自己有特别努力地在吃饭。祁渊摸了摸,还是说:“你太瘦了。”

“瘦点好,你抱着不费劲,”叶盏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坏笑,“还能玩‘火车便当’。”

“放心,你多重我都抱得起来。”

“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有肉感的?那种大胸大屁股的美女,一捏肉都要从指缝里溢出来,你是不是就喜欢那样的,所以老逼我吃饭?”

“好好吃饭。”祁渊拿筷尾敲了敲他的手背,并且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胖的瘦的无所谓,我就喜欢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叶盏又愉快地喝了一杯牛奶,就着牛奶吞下了他早上应该吃的药。

吃完早饭,他又趴在窗边看雪,这一次披上了长外套,就把窗户推开,揽一怀的寒风。

“在看什么?”

“你看,这一朵是雪媚娘,”叶盏对着冰蓝的天指指点点,顺便炫耀这段时间听历史评书的成果,“这一朵是雪妲己,这一朵是雪褒姒,她们扭来扭去,都在向我招手……”

“说人话。”

“我想出去玩雪。”

祁渊真是被他逗笑了:“行,你先把衣服穿——”

祁渊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叶盏“耶”地欢呼一声,从二楼窗台爬了出去,飞扑进了楼下厚厚的雪堆里。

“……”祁渊额上青筋一跳,走到窗边,看到底下一个大字型的坑洞,叶盏在雪堆里就地一滚,脸上一开始还在笑,渐渐地就感觉不这么妙,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叶盏哆嗦起来了。

往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不过也就是在单衣外面加一件羽绒冲锋衣,把裤脚管塞进靴子里。他曾经埋伏在雪地里三天三夜,靠抖动取暖,喝雪水解渴,完事儿照样活蹦乱跳。

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活蹦乱跳下去,然而如今,这一场初雪的寒意已经叫他难以忍受了。各个关节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寒冷侵入肌骨,脚底板更是冻得没了知觉。

“知道冷了?”祁渊靠在窗台上,凉飕飕地问。

叶盏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抬头看他,看得祁渊叹了口气。很快,他感到一阵风将自己托起,摇摇晃晃送到了二楼。祁渊伸手把他抱进了温暖的房内,让风带上了两扇窗户。

叶盏拍掉发间的雪,十分失落:“我变菜了,这点冷都受不了。”

“这本来就不是穿两件单衣能就适应的天气,以前你不是不觉得冷,只是不惜命。从二楼跳下去也是,就你的骨头比地板硬?”祁渊也是动了气,一边替他捂手一边数落道,“你过去二十多年积累的,全是作践自己的经验。之后我会帮你一件一件地改过来。”

“对不起嘛。”叶盏小声道,主动找了秋衣往自己头上套,“我穿好衣服再出去玩。”

穿了秋衣,还要再穿上毛衣,还要再套一件背心,祁渊半跪在床边,抓着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他穿长袜,一路向上套,直套到膝盖上。

下了楼,祁渊拆了一只盒子递给他,里面是一双漂亮的冬靴,有点小跟,里面是暖和的绒毛。又把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裹在了他身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穿上去像围了暖炉。他又得了新围巾和新手套,都是祁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饶是叶盏不具备任何审美能力,照照镜子也觉得自己崭崭新,简直应该参加时尚品牌的冬季发布会。他心满意足地冲进雪地里,果然不再感到冷了。

祁渊插着口袋,闲闲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踩出的脚印慢慢走,于是他的行走路线也变得歪歪扭扭了。叶盏的背影毛茸茸的,像一只撒欢的北极熊,很可爱。

“你今天还出门吗?”很可爱的叶盏揪了一团雪砸他。

“不出了,今天可以陪你。正好后院的藤架被雪压倒了,雪停了就去修。”祁渊偏头躲过雪团,呼唤风扬起了三十团雪,在他身后陈兵列阵,瞄准叶盏。

叶盏一溜烟地跑了,躲在树后,又探出头来问:“这两天你的闲工夫变多了,丰饶药剂的事忙出结果了吗?”

“嗯,股东大会已经同意了我给出的企划。”

丰饶药剂的研制者是风饶,而凌景这个无孔不入的鬼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垄断销售权。为了之后丰饶药剂的生产和销售,他们合伙开了新的公司,名为“丰饶药业集团”。这一切本来和他们也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祁渊始终无法忘记第三道试炼,虽然他并不赞同祁臻的全部观点,但也不得不承认祁臻的某些担忧非常实际。他主动入股了丰饶药业,并提出企划,希望将一部分丰饶药剂用于公益事业,免费提供给那些急需治疗、又无力承担药费的人们。

“真的?”叶盏咋舌,“就风饶那个坏种,凌景那个狗,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他都不用算,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吃力不讨好,费劲不赚钱的事。

“哦,严格来说并不是我说服的,”祁渊说,“我先找李青草和乐铭谈了这件事。”

“哈哈,原来如此,”叶盏笑道,“这就叫‘夫人外交’。”

祁渊真的觉得要管管他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评书了。

正谈笑着,叶盏推开了院门,准备去外面玩一遭,然而一探出头,他大失所望:外面方圆几里地的雪都不知道被谁给薅空了,地上只剩下脏兮兮的冰渣子,天上飘的是凄凄凉凉的雨夹雪。

再转头看了眼大雪纷飞的院内,叶盏顿时明白了,敢情这是人造雪景,祁渊这家伙身为龙神,一天到晚干些偷风盗雪的勾当。

忽然,他看到拐角处走来一个壮汉,手里抱着一只大锅,正是范骁。

看到范二和锅这个组合,叶盏的胃里就泛起一股久远的酸水,他招呼道:“范二,去哪呢?怎么还带着你的杀器?”

“什么杀器?”范骁一路小跑过来,摸不着头脑,“我是来给老大送锅的,你看!”

那是一口巨大的不锈钢锅,范骁也要敞开怀抱才能拿起来。这口锅很奇特,中间用铁片围了个S型,组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

“这是鸳鸯锅,吃火锅用的。”祁渊接过锅子,打量一番,觉得甚合心意,“一半放辣汤,另一半放骨汤,这样你也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