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 第26章

作者:潮藓 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BL同人

  王耀的射击没有生疏,瞄准人的感觉仍然残留在他的手上,他现在能面不改色地射杀动物然后拖回家剥皮割肉了,只是这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祷告般的庄严心态。他一整个冬天都在为两件事做准备,一件是打仗,还有一件是给一个人写一封信——春天来了,那个人却没有回来,可是王耀也不得不走了,在那之前,他必须留给那个人一点讯息。

  至于怎么写信,王耀是一窍不通的,他从来没写过那种东西,也没有什么思念的人。他先给8队的其他人各写了一封小信,主要是表达感谢和纪念,但是那个人,王耀不知道如何通过文字跟他对话,他不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本身就是没道理的,就算要说些什么,又要用何种表情何种心意来书写呢?王耀一概不知。他长时间地坐在桌前握着笔,最终却一个字都没写,他无奈地在纸上画了一个鬼脸。

  直到有一天,王耀突然在森林里遭遇了一头熊,那头熊跟他当初野外训练时遇到的长得很像,他莫名觉得并不害怕或愧疚,反而有些熟络,宛如两个在战场上无数次交锋的死对头重逢了。他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熊,熊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熊灰溜溜地摆头走了,漠然的王耀连枪都没举起来。从那天起,王耀开始给伊利亚写信,一封又一封,在白天在晚上,在桌前在床上在战壕,用墨水用石灰用血水,身边或吵吵嚷嚷或战火纷飞,身上或脏兮兮臭烘烘或伤痕累累,心情或平静或暴怒或极度思念。他将不停地写,直到拿不动笔了、失去战斗能力了。

  在他写下给伊利亚的第一封信的不久后一天,他把这第一封信交给了奶奶。他不可阻挡地告别了奶奶,告别了这虚幻的理想国,背着猎.枪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曾经用来杀人的狙.击.枪在伊利亚手里,那么他灵魂的一部分也在伊利亚手里,他必须去取回自己半.身。

  1945年4月,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天里,曾是奴.隶后是战士的中.国少年王耀在德.国“沼泽营”中受尽命运的戏弄和凌辱、最终失去了一切以后,将自己卑微无助的童年后狼狈不堪的回忆丢在了深山老林里,他面朝未来,势不可挡地背着枪独自返回了伟大的抗争征程,投入这狂热的时代潮流。他不知道自己还将战斗多少年,但只要他身上还有一滴血,他就绝不屈服——除非命运也谦卑地向他低头,他如此起誓。

  今年的第一朵野花盛开了,在斑斓离奇的世界之路上,少年踏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

  至伊利亚·布拉金斯基: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我第一次正式写信。在展开叙述之前我必须说明,这封信以及今后写给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的每一封信都独属于他一个人,倘若他已不在人世,那么它们都应该被烧掉,尘归尘土归土。

  我们的故事的开头我已经忘记了,存在于我的脑海中的,仅仅是你和8队永远无畏的笑容。我感到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因为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把你们全部弄丢了,等梦醒了,我就回到你们身边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我要替你们看看这个世界的面目,看它究竟是美丽的还是丑恶的,是有希望的还是无药可救的。你们曾留恋的这个世界,是否有资格承载你们的生死。

  伊留沙,我曾经是一个软弱的小孩,对于活着时必经的灾难感到无可奈何,我很想抛下一切不管,最后却发现被抛下的其实是我。什么都不面对,什么都不付出,最后遭受损失的人仍然自己。我决定了,一定不要使自己后悔地生活着,从现在开始所有事我都会全力以赴,因为你已经给予了我最重要的勇气。不管是你还是8队其他人,你们大家都教会了我许多,我彻底被改变了,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难以想象没有遇到你们的我会是什么样,每次想起这件事我都能够振作起来。不论我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一定有你们留给我的东西无法被剥夺。

  但是,伊留沙,我杀过人了,我将要上战场了。你一定要原谅这一点,因为这是我保护过你的证明,然后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我还要这么做。我现在明白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战争,只要有生命,斗争就不会停止,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尽量将它抑制在死亡线外。以暴制暴是愚.蠢的,可我们别无选择,直到人们都疲倦了、宽恕了,身为战争工具的我们才被允许休息。

  我想我能忍受的,毕竟在我前方奔跑的人是你,看着你的背影我就愿意追赶你,一向如此。我从来都为结识你感到荣幸,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救赎,而在那之前,我从不知道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他能让我每天早上有勇气睁开眼睛面对千疮百孔的现实,让我有毅力背着负重包在泥泞和炮火声中匍匐前进两个小时,让我有胆量在充满轰炸和枪炮的睡梦中畅想未来。伊留沙,是你给了我勇气和尊严,让我变得无所不能,也是你让我变得即使不与你肩并肩前进也能独自生活下去,你已不在我身边,但你并没有离开我,我只要想起你就能继续忍受任何苦难。

  请你也一定要满怀着勇气活下去,伊留沙,那样的话我们意志总能抵达同一个地方。我将来或许会被敌人打倒打死,但我绝不会被他们打败。伊留沙,我知道你也必然如此。

  抗争还没有结束,伊留沙,然而春天来了。我将要启程去最后的战场——我的故乡中.国。我不是为了逃离哪个地方,而是为了奔向你。只要你存留在我心中,我就不会停止我的脚步,直至死亡降临,把我送回你们身边。我出发了,伊留沙。

  王耀

  1945年4月1日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番外。

  ☆、番外:回家

  1960年,十五年后,伦敦。

  天色渐晚,伦敦街头的路灯照耀空荡荡的马路,广阔的草坪上已空无一人,人行道上尽是匆匆赶回家吃晚饭的行人和骑行者,公园的椅子躺了一些衣衫不整的流浪汉,他们缩在报纸下,脚边是一堆空酒瓶。在他们的头顶,是金碧辉煌的大本钟,不论世人遭遇怎样的悲欢离合,伟大的建筑物总是站在那里袖手旁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和礼帽的青年人抬头望着大本钟的时针,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的气息化作白雾。

  ——八点了。

  青年人一手压低礼帽,一手抱着一只纸箱径直走向广场。广场上有好几排长椅,其中一排位于路灯下的,正好坐了另一个穿风衣的绅士,青年人熟稔地都他旁边落座,抬抬帽子:“晚上好,今天天气怎样?”

  绅士双腿交叠,从容地点起一根烟:“还不错。”

  “也给我来根。”青年人接过绅士递来的香烟叼在嘴里,并摘下了帽子,盖住他膝盖上的纸箱,“十五年,终于——我终于找完那家伙的信了,从1945年到1952年,从柏林到黑龙江再到开城,该.死,王耀也太能到处乱跑了。”

  “这证明他去过多少战场。”那名绅士——亚瑟挑了挑眉毛,对身旁的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拿来给我看看。”

  阿尔弗雷德将纸箱呈给亚瑟看,里面排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正经的信封,有单片的纸张,有破碎的书页,有照片,有烟盒纸,有口香糖纸,有瓶盖……总之一切能记录文字的东西。亚瑟“啧”了一声,皱紧眉头,阿尔弗雷德于是说:“收集这些太不容易了,就因为我是美.国人,王耀那些战友全都不信任我,死活不肯把信给我,王耀在上海那边的家人又全都去世了,还是查不清楚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该庆幸你当初没有被派去打朝.鲜战争,不然中.国人早就把你当特务抓起来了。至于王耀的过去么,总会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现在的局势真是太糟糕了……”阿尔弗雷德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吐出烟雾,“幸好我及时把那些家伙都找了回来。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本田菊、王耀、那个坏.蛋还有……弗朗西斯,亚瑟,我们居然在和他们分离的十五年后才真正认识他们,真是荒唐啊。”

  “这算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亚瑟的烟雾迷住了他的眉眼,他垂下眼睑,“费里西安诺的出生地……我记得是在威尼斯吧。双亲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儿子也是好人,可惜被军队盯上了,当时他才六岁啊。现在想来,费里西安诺并不一定比我们单纯,他太体贴了,善待别人到了一种自我毁灭的地步,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会死的吧?即便如此他也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他,可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我们的队长。”

  “他是个蛮好的家伙,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差都被他轻易地解决了。也许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结果路德维希那家伙也跟他走了。”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

  “嗯,路德维希,他以前好像是在乡下长大的,有一个糟糕的家庭和一个对他好的哥哥,那个哥哥死在沼泽营里了,他完全没跟我们说过——大概对于他来说,当时没有人比费里西安诺更重要,因为他只剩下费里西安诺了。费里西安诺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他自然也会跟上去。”亚瑟往旁边的垃圾桶上摁灭了烟头,把手揣进兜里,“虽然他那时侥幸逃出去了,但没有α剂他活不长久,应该是在某个角落里悄悄走了。他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帮家伙就知道自己扛事,都把同伴当什么了?”阿尔弗雷德不满地喃喃自语道。亚瑟沉默良久,说实话,他很后悔当初在“沼泽营”没有多管点闲事,如果他有所动作,会不会8队就不必凄惨而终?从小到大,这个问题折磨了亚瑟十几年。

  阿尔弗雷德仿佛是察觉到了亚瑟的低气压,自然而然道:“不过,这些事情不说清楚来谁会知道他们需不需要帮忙,他们什么都不说,想帮他们也帮不上。”

  “上帝只救自救者……吗?”亚瑟叹道,“真有你的风格啊,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个笨.蛋一样豁达呀。”

  “笨.蛋是什么意思你才是笨.蛋呢,”阿尔弗雷德用胳膊肘撞了亚瑟一下,扬起眉梢以示抗议,“你不也是我刚才说的那种人吗?明明有我在你旁边还天天苦大仇深的,真是太笨了。”

  “你……为什么总是能这么平常地说出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笨.蛋。”亚瑟抓起阿尔弗雷德的帽子往自己脸上一扣。阿尔弗雷德于是感到好像胜利了一样,轻轻松松原谅了亚瑟:“是你太不坦率了。”

  “啧,说到那两人,不得不提一下本田菊,这个人也隐藏很深。完全没想过,他竟然是间谍。”亚瑟仓皇地转换话题。阿尔弗雷德点头:“虽然以前就觉得他挺有两下子,但是间谍什么的……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去自杀,就算是上司的命令也太过分了,是我的话绝对会拒绝。”

  “就是因为我们无法理解他才自杀了。我们解救不了他的内心。”亚瑟摇摇头,“他的身心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而是属于他的国家的。”

  “我不理解啊,我怎么可能会理解同伴自杀的理由……”阿尔弗雷德托着下巴,“本田……应该很想回家吧。他有父母,他信里面都写了他老家什么什么的,但是广岛已经不复存在了呀,那里现在是一片炼狱——幸好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的母亲受到了辐射污染,临终前躺在病床上一直抱着他小时候的竹刀,嘴里喊着‘阿菊阿菊’的……”

  “既然如此,”亚瑟打断阿尔弗雷德,“他就已经回家了。”

  阿尔弗雷德勾起嘴角:“说的也是。”

  “‘回家’——我想起弗朗西斯那家伙了。”亚瑟抬头,出神地望着辉煌的大本钟,“是那家伙救了我们。我们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他要把自作主张我们送出‘沼泽营’?谁拜托他干这种事了。”亚瑟的鞋跟一下一下地踢着地面。

  弗朗西斯,这个名字大约是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心里最难跨过去的坎。阿尔弗雷德是在被爱德华将军收养以后的一年才知道,自己和亚瑟得以逃出生天是因为弗朗西斯的自我牺牲,亚瑟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恨不得冲到弗朗西斯面前质问他,而阿尔弗雷德当时就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弗朗西斯找回来,不止是他,8队其他人也一样。

  1945年5月,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但战争并没有停止,欧洲一片狼藉,亚洲依然风云涌动,残留的纳.粹党流窜于世界各地,伺机而动。当时阿尔弗雷德在加.拿.大花了三年时间完成了特工训练,又在墨.西.哥服了两年军役,年仅十五就开始执行海外任务,他因为稚嫩的年龄得以混淆敌人视听,最终竟在瑞.士发现了纳.粹残党的首领之一——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弗朗西斯当时也才十九岁,却已经变得胡子拉碴、阴冷瘦削、满身戾气,他身边那些士兵对他言听计从,把他奉若神明。阿尔弗雷德第一眼看见他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紧接着阿尔弗雷德差点疯了,他不知道弗朗西斯到底经历了什么,本来他可以干净利落地狙杀纳.粹头领,可是他居然堂堂正正地缴械走到了弗朗西斯面前。他相信弗朗西斯不会伤害他。

  弗朗西斯错愕地看着这个手无寸铁的美.国少年走到他面前,阿尔弗雷德用同样惊愕但纯净的眼睛看着他,他一接触到那眼神整个人就出现了巨大的动摇,仿佛突然被人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推醒,阿尔弗雷德叫他的名字“弗朗西斯”,他立马对阿尔弗雷德举起了枪:“别——这么叫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血腥味。

  “弗朗西斯,我是阿尔弗雷德。亚瑟还活着。”阿尔弗雷德无所畏惧地注视着弗朗西斯浑浊的双目。

  “是吗……”弗朗西斯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并驱散了其他士兵,“这么多年,我一直,一直……在干什么……”

  “弗朗西斯,跟我走吧,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阿尔弗雷德急切地走向弗朗西斯却被弗朗西斯用眼神制止了。弗朗西斯双手握枪,死死地盯着阿尔弗雷德:“不,阿尔弗,我已经没救了。阿尔弗雷德,你能带着我回你和亚瑟的家吗?我真的累了……”

  阿尔弗雷德不假思索:“那是当然的,我们一直在找你——”

  然而,阿尔弗雷德刚说出那句话弗朗西斯就开枪了。他射穿了自己的大脑。

  “弗朗西斯,他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老好人啊。”亚瑟的脸色变得苍白,“如果不是他多此一举……这个混.球!”不管过了多少年亚瑟都无法对此释怀。

  亲眼目睹弗朗西斯自杀的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卢西安诺那混.蛋还在西欧政坛上逍遥自在,我一定会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亚瑟调整好呼吸,让心情平复下来。可能是因为当初摄入α剂过多,他现在得了易狂躁的后遗症。阿尔弗雷德摘下眼镜,理了理有些蓬乱的金发:“接触过α剂的人都会倒霉,所以反而是药物适应性最差的我们活下来了呢。王耀和那个坏.蛋貌似和α剂相性很好,不论是身体能力还是心智思维都早熟于常人,我看过王耀的战绩,他的最后一场战斗太他.妈辉煌了,整个团都灭了,就他一个人守在炮台上用狙.击.枪点射,我有朋友打过那场仗,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等他们终于冲到炮台下时,王耀直接几个炸.药包下去连人带塔全没了,这家伙可真有种……”

  “他从来都是不服输的人,非要让敌人吃点苦头。”亚瑟摇摇头。阿尔弗雷德从纸箱里抽出一封信:“这是他最后一封信,到他52年参加志愿军为止,他写了七年的信。他每到一个新地方、认识新的人就要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年轻的苏.联同志,像这样找了七年的人,但是那个坏.蛋……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早在1946年就战死了啊混.蛋。”

  “他们后来一定经历很多事才失散了,说不定他们在世时一直在寻找对方。这简直是……”亚瑟抽了一口气,“上帝的恶作剧。”

  阿尔弗雷德从纸箱里摸出一个金色的勋章,它的正面刻着“光荣战士”的俄文字样,背面则刻着两个字母“WY”:“你说的没错,他们都在寻找对方,可惜他们十四年前就错过了,上帝真是个无耻之徒。这是那个家伙的勋章,他的资料太难搞到,我只知道他战死在中.国东北,在那之前他拯救过一个村的人。他的家人大都不在人世了,只剩下一个妹妹在白.俄.罗.斯参政。”

  “等等,东北?”亚瑟瞪大了眼睛,“王耀以前不是躲在东北跟日.本兵打过游击吗?他们……”

  “……别说了,他们现在总算是重逢了。”阿尔弗雷德罕见地叹了口气,把那枚小小的勋章放在王耀的信里,让它们相互簇拥,亚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感到无比的悲哀。发黄蒙灰的信件中,金色的勋章反射出耀眼的光辉,仿佛是十年时光凝结的泪水。

  “亚瑟,我至今都觉得你还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阿尔弗雷德突然说,“我从小时候就觉得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哪怕当初你说要逃离‘father’自立门户去做流浪儿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在我看来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你去哪我就去哪。”

  “笨.蛋……”亚瑟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我也……”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笑了,亚瑟连忙又骂:“都多大的人还整天黏着我,你迟早也要结婚成家了,这样怎么让人放得下心来?”

  “我以前不是说过我不结婚了吗?”阿尔弗雷德风轻云淡道。亚瑟被噎了一下,矛盾地皱起了眉头:“你真的不打算结婚?爱德华可指望着你给他生一堆小特工呢……”

  亚瑟本来想开点玩笑来终止这个尴尬的话题,不料阿尔弗雷德却很认真地看着他做出了解释:“你看不是很奇怪吗?我们的过去让我们变得跟别人太格格不入了,就算想跟他们聊点什么也没法说到心坎里,这样子想结婚也太难受了。而且——”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飞快地扫了亚瑟一眼:“我喜欢……”

  “闭嘴。”亚瑟恼羞成怒地把帽子往阿尔弗雷德脸上一扣。阿尔弗雷德于是住嘴了,并且把手伸进亚瑟的口袋里握住了亚瑟的手,亚瑟推不开他也就放弃了,亚瑟的耳尖烧红。

  “咚咚咚……”九点的钟声响起了,一下,两下,三下……似乎预兆着什么东西的来临。在这寒凉的伦敦的夜晚,金光闪闪的大本钟下,两个年轻人仰望着明亮的月亮阔步前进,风衣下摆随风摆动,口中的白气袅袅升天,一切已尘埃落定,两人直挺挺的身影宛如黑色的剪纸,他们坚定地对话道:

  “——亚瑟,我们带他们回家吧。”

  “——嗯,我们一起回家。”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后记。

  ☆、后记

  既然完结了,那么聊一些杂话也是必须的,不想看的小天使可以叉掉。有问题随时可以提出。

  首先,感谢各位观看至此,《无间花》这个故事完美收官了。《无间花》是作者的第三篇同人文,灵感的直接来源是小说《安德的游戏》三部曲,一个关于高智商少年们与灭族星际战争的科幻情感故事。把孩子与战争结合起来就是少年兵,这是军事发展的一个小小奇点,虽然故事可塑性很强却鲜少见有人写,大概这种矛盾的存在本身就很令人困扰。像花儿的少年们被卷入战争的血腥中不可避免地染上肮脏,这就是“无间花”——从无间地狱中长出的花儿。不过初命名是叫《无间少年》,两个都半斤八两很傻气呢。

  这次的主题是“抗争”,全文全员也确实一直在“抗争”呢。因为列了大纲,整体稳如老狗,然而因为学习不足还是使得局部有许多欠妥之处,作者对于让各位观看了一场极其扯淡的诡异悬疑修罗场军旅剧感到十分愧疚(认真)。最大的遗憾还是没充分展开角色,像小菊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故事的,但既然两个主角已经发挥到力所能及的地方了,也没有什么好抱怨,这都是极宝贵的经验。

  关于主CP的情感模式作者是相当中意的,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信仰的感情。不管是谁最终都因为爱而获得了救赎。在作者看来,现实中一个个的战士们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才能生活下来的吧,如果是怀着仇恨存活着,那么幸福和救赎根本无从谈起。伊利亚和耀很遗憾,但是他们是能上天堂的人。把大家都带回家了,亚瑟和阿尔弗要继续好好生活。这个故事结束了,现实生活却还在奔流不息,大家都很努力,所以信念也不会死去。

  每一部小说都是一趟火车,《无间花》这趟车已经走完了作者所期待的距离,作者将要上另一趟车了。比起上一篇小说,作者有了很大的进步,这是作者的荣耀,而不管是潜水党还是爱发言的小天使,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作者的荣幸,因为有你们,这趟旅途更加热闹愉快了。顺便在终点站给各位提供一张转车票,作者的新文是关于北米双子的末世文(HE),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到作者的专栏那里戳一下,谢谢哦:D

  本来攒了一堆话想说的但忘记了,所以就这样结束吧。最后,如果有什么意见请提出来吧,作者渴望长评。祝各位都要珍惜身边的人,都要获得幸福。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