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 第7章

　　“当然。”王耀慢腾腾地摁住了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拔出军刀。不过他漏说了一点:虽然他以前是在厨房帮过工，但他还从来没宰杀过活物，应该很简单，摁着脖子，轻轻一刀划破喉咙……

　　刀锋一抵在兔子颈脖上，原本看似温顺、引颈就戮的灰兔突然瞪圆了眼睛，发了疯地抽跳扭动，王耀手一抖，连忙去割它的喉咙，它却从王耀的虎口滑出去，一下子蹦得老远，摔在地上抽搐。它被割破的喉咙流出大股鲜血，露出颤巍巍如风中秋叶的气管，血从王耀手心一直拖到它身下。王耀第一次听见兔子的惨叫，很尖细，像女人的叫声，兔子还在浴血挣扎。

　　“蠢.蛋。”伊利亚啐了一口，自己过去把兔子的脑壳敲碎了，好了，它解脱了。去头、剥皮、除内脏，又是那套干净利落的动作，王耀往树干上蹭掉了血迹，蹲在一边盯着伊利亚的工作:“你家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想知道？”伊利亚堆好柴火，“那就过来煮饭。我不会用平底锅和烤箱以外的厨具。”

　　王耀乖乖过去生火。羸弱的火苗缓慢跳动，青烟在苗尖缭绕，升上空时却不见了，明红的火焰宛如某种柔软而滚烫的液体，散发着渐变的奇色，烤热烤干人的手皮，四周的草皮在它的舔舐下发黄变黑，融入泥土。伊利亚用树枝戳着渐渐变色的兔肉，舔了舔沾上兔血的手指:“我家的工作？跳舞喽。”

　　“跳舞？”王耀揪起了眉头，脑子里浮现了灯红酒绿的歌舞厅。

　　“嗯，还有聊天，赏花，看戏，喝下午茶，梳妆打扮，之类的。哦，还有养猫。”伊利亚笃定地点点头。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么跟你说吧，我婶婶姓罗曼诺夫，她让我们一家不要出去工作，每天吃吃喝喝、打骂仆人就好了，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伊利亚忍不住笑得哼出鼻音。王耀半信半疑道:“那你们家真是坚强。”

　　“没错！”伊利亚使劲戳破了兔肉，割下一片半熟带血丝的肉塞进嘴里咀嚼，鼓着腮帮子喊，“然后，我们搬家去西伯利亚，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在那里坐上一个星期的火车也只能看见雪，我的工作变了，从读书弹琴变成了砍柴打猎，集市的老板喜欢用我的脸灭烟头，为了报答他，我姐姐嫁给了他，真他.妈搞笑，她本来跟王子有婚约的。”他于是又笑了。

　　“你发癫了，别说了。”

　　“为什么？我正常得很。我后来趁那个老板上厕所的时候，勒断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舌头煮了喂给他的脏小孩吃——哦，他们不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开始逃跑，从西伯利亚到蒙.古，从哈.萨.克.斯.坦到土.耳.其，再到意.大.利，鬼知道我怎么掉到这里来了。”伊利亚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透出癫狂的血色，王耀不悦地踢了踢他的鞋跟:“别说了。”

　　“所以，你又怎样？”伊利亚踢回去，“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很多。仆人，帮工，小偷，乞丐，杂技……”

　　“抛个球看看。”

　　王耀突然扑上去冲伊利亚提起拳头:“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看，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只会炸毛的野猫。”伊利亚平静地注视着王耀，他的眼球里倒映着王耀琥珀色的怒目，“而且很没用。”

　　“……”

　　两人静默了许久，王耀握紧了拳头，手臂却松弛下来。这时，伊利亚脸颊一凉，紧接着视线模糊了，眼球发痒发痛，王耀忽然捂着脑袋坐起来，感到一阵冷风卷起了他的鸡皮疙瘩。伊利亚用手遮在眼睛上面，挡住冰冷的雨滴，皱着淡色的眉骂了句什么。

　　下雨了。眼前的世界转瞬间不可思议地变得朦胧，仿佛这一场雨它等待了太久。

　　树叶颤抖着，虫子销声匿迹了，王耀看着伊利亚，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皱眉的时候比笑的时候更好看。生得堪称漂亮的俄.罗.斯少年伊利亚脱下外套挡住头，抓过还在火上烤着的肉块串，几脚踩灭了火堆:“愣着干什么？你想被淋成落汤鸡吗？”

　　两个披着军绿色外套的孩子飞快跑过树林，秋雨寒凉刺骨，渐下渐大，他们耳边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天空无尽的叹息。所幸，伊利亚在树林的更深处找到了一处根部大树洞，刚好可以进去躲雨。

　　说是大树洞，其实要容纳下两人还是太勉强，伊利亚坐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小个子的王耀抱腿挤在他面前。伊利亚的脚就抵在王耀脸旁，他的鞋子还滴着泥水，王耀想出去自己再找找藏身处，伊利亚却一脚跨在树洞口:“你去哪？万一你掉进坑里了谁来救你？”

　　王耀只好坐回去，用幽幽的眼神盯着离自己两拳远的伊利亚的脸，都能闻到伊利亚灼热的呼吸。伊利亚倒悠哉悠哉，把昨晚临时做的木碗放在外面接雨水，自己裹在外套里哆嗦两下:“操，真他.妈冷啊……”

　　“你干嘛盯着我？我又不是吃的。喏，这个给你。”伊利亚把刚从火堆上取下的烤肉串塞给王耀，王耀胡乱啃了几口，“对了，告诉你一件好事，我刚才说的东西目前为止只有你知道。”

　　“那一点也不好。”

　　两个人轮流啃着烤肉，体力和体温都渐渐回复，雨却绵绵不断，森林成了只忧愁的泪眼，“绝望岛”悲伤地卧在里面。伊利亚让大个头的黑工蚁爬到自己乳白色的手背上玩，王耀紧缩的腿发起了麻，他感到窒息。

　　王耀是个能干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四岁开始干活，就能把事情收拾得干净利落。他不想依靠别人，他无法依靠别人，他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活下来、一年一年地长大的，给别人添麻烦让他感到痛苦，把别人当成救星是他的耻辱。总有一天，他会变得顶天立地的，就像阿尔弗说的大人物那样，王耀想，到那时候，他不必依靠谁，甚至能让人依靠自己，尤其是某个落魄贵族。

　　他那时还没想到自己将会为此付出什么。

　　而至少现在，王耀在伊利亚面前还是显得笨手笨脚、心智不成熟的。雨停后，他从树洞里爬出来时居然摔倒了，扭到了脚，伊利亚无声地揶揄着他，把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集合点，王耀更加不甘心了。

　　终于，8队的八人再次集合了，各人都有各人的狼狈，相视无言。王耀报告:“我们发现了一条小溪。”

　　“在哪？”

　　“遗憾，那里是熊的领地。”

　　“说了跟没说一样。”亚瑟翻了个白眼，“还得指望我们——山顶有一眼泉水，那里是11队的领地，不过那十个人总不可能比熊还凶猛吧？”

　　“说不定。”弗朗西斯耸肩，“你们有没有被发现？”

　　“当然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好，‘敌在明，我在暗’，我们有的是对策。最好，不起冲突……对了，那边的队长是谁来着？”

　　伊利亚笑着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卢西安诺。”

　　“该死。”弗朗西斯忍不住骂出声，费里西安诺不知为何突然缩瑟了一下，其他人低下头去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氛莫名地紧张起来，王耀不明所以。

　　一直很沉默的本田菊这时忽然问道:“那个……卢西安诺是……之前那个在野外训练的时候杀了两个人的人吗？”

　　两个人？连王耀都被吓了一跳。就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费里西安诺突然猛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求求你们别说了……”

　　“费里！”小小年纪便已生了副好身板的路德维希像只焦急的老母鸡立马护住了费里西安诺，并用责怪乃至气愤的眼神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再让那家伙靠近费里的！……”

　　本田菊也担忧地去查看费里西安诺的状况，王耀觉得费里西安诺现在就像风雨中的小雏菊，很容易被打坏打折，不敢靠近。伊利亚风轻云淡地对王耀做了一番口型，王耀便一下子跟其他人一样揪起了眉毛。

　　伊利亚说:意.大.利小妹妹以前是11队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费里西安诺确信，卢西安诺是个疯子。

　　六岁的时候，费里西安诺收到征兵令，但那时他家里已没有别的男人，于是他跟着军人们走了。费里西安诺记得自己经历了一段很漫长的旅途，做过火车，乘过蒸汽船，从威尼斯出发，穿过一望无际的地中海，顺着忧郁的莱茵河漂去，最后的最后进入暗无天日的“沼泽营”，从此再没去过其他地方。

　　费里西安诺和卢西安诺是同一批入营的孩子，他们在地中海的船舱第一次相见，卢西安诺当时就睡在费里西安诺旁边。

　　虽然费里西安诺主动跟卢西安诺打了招呼问他是打哪来的，卢西安诺却无视了他。很快，在费里西安诺与整个船舱的小孩打成一片后，卢西安诺依然喜欢独处，望着闪光的海平线和水手腰边的枪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有一次，一个船员的枪不见了。水手们大发雷霆地搜查了每一个孩子却毫无收获，于是以为是当事人醉酒把手枪弄掉了，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费里西安诺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认为是有人偷了枪，要说是谁，只可能是神神秘秘的卢西安诺。费里西安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多看了镇定自若的卢西安诺几眼，卢西安诺注意到他，竟在混乱队伍中悄悄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还是笑眯眯的。自己被怪物盯上了——后来费里西安诺才恐慌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夏天五月，他们一同到达了“沼泽营”，作为新兵蛋子被分到同一个队。

　　费里西安诺和卢西安诺都是漂亮的男孩，他们一度遭到可怕的觊觎，费里西安诺因为过于害怕而从不让自己落单，卢西安诺却照常地独来独往，让费里西安诺好一通担忧。果然，卢西安诺终于有一天被袭击了，几个大孩子把他拖到淋浴房后面图谋不轨。

　　当时目睹了一切的费里西安诺惊慌失措地被同伴拉走了，待他匆忙赶回来查看卢西安诺的情况时，却看见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地狱场面——

　　淋浴房湿漉漉的地面上趟着那几个大孩子，赤.身.裸.体的他们都在哀嚎打滚，同时捂着自己冒血的下.体，血水汩汩地流进下水道。卢西安诺牵好被扯坏了的领子，手指沾着他们的血迹蹲下来在地上画他们挣扎的蠢.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脚边撇着一把沾血的小刀，嘲讽地瞥着费里西安诺。

　　费里西安诺不知道卢西安诺怎么搞到刀的，他只觉得恐怖，落荒而逃了。不久，卢西安诺推倒了他们队的原队长，自己当上了队长。

　　自从卢西安诺当上队长，他们的队伍就变得越来越奇怪，其他人像是疯了一样地崇拜他，成了为他赴汤蹈火的狗。费里西安诺大概是队里唯一的正常人，因此卢西安诺也特别喜欢折磨他，无论是打骂他威胁他孤立他还是诬陷他，只要能让他如丧家犬地哭出来。

　　费里西安诺不明白卢西安诺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曾崩溃地质问过他，他想了想，却意义不明地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拔了你的獠牙。”

　　费里西安诺从不认为自己能威胁到卢西安诺，这个人疯狂而强大，甚至在教官当中也评价颇高，柔弱的费里西安诺在他面前活脱脱一只小白兔。绝望的情绪笼罩了费里西安诺一年，可幸好他没有去死，他活着盼到了他的救星——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也是被征兵来的孩子，他是他那一批最优秀的一人。最初他是别的队的，与费里西安诺并不相识，而是极戏剧性地在野外训练时离群迷路，碰上从队里逃出来的费里西安诺的。

　　那次野外训练，卢西安诺很明确地下了杀掉他看不顺眼的人的命令，他们很快真的杀了两个人，费里西安诺受不了地趁夜逃跑，像个傻子一样躲进木箱两天不吃不喝，最终如同沉睡的精灵蓦地被路德维希唤醒了。他麻木了近一年的心在与路德维希半个月内的相处中渐渐复苏，他终于恢复了来到“沼泽营”之前的正常小孩模样。

　　经过全科测试后，费里西安诺如愿以偿地脱离了卢西安诺主宰的地狱，与路德维希结为搭档。而从那以后路德维希就向费里西安诺起誓了:再也不会让卢西安诺伤害他。

　　像骑士与王子，像盔甲与勇士，像荆棘与玫瑰。

　　*

　　经过一夜的讨论，8队终于作出了决定:人不喝水会死，不想死就去喝水，就这么简单。不过11队那边不大可能轻易同意呢……

　　亚瑟有一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为此，他们需要上好的木棍、合适的石块、盛水的容器和地图，哦，还需要排练和说服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亲自上阵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他顺了毛:“我没事的哟……大家真的很需要水……真的真的没事啦，费里能做到的……”

　　在这场计划中，主战场最关键的人物，那就是本田菊。

　　做完万全的侦查和准备后，孩子们再次以野果和树汁解了渴，陷入极不安的睡眠中，费里西安诺觉得大家的状态有点糟糕，但愿他们的行动能成功。

　　翌日清晨，他们向山顶的泉水出发了。山顶的树偏高，很碍眼，他们中途没有遇见一个采集者，估计泉水边资源够丰富的，再看看一个个灰头土脸、饥肠辘辘的8队，简直气得人牙痒痒。他们越接近山顶，越仿佛能听见泉水流动声，渴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抵达目的地后，各就各位，配一把刀的费里西安诺和配两把刀、一根木棍的本田菊出列——

　　他们看到清澈涌动的山泉从石壁里喷薄而出，石壁之上、树干之间搭建了一座圆木台，用干草做了屋顶，费里西安诺知道那就是卢西安诺的皇宫。池水边守了四个人，他们都全副武装，拿着军刀和木刺，稍偏右边坐两个正在制作武器和工具的人，左边坐着两个煮汤的人。

　　费里西安诺和本田菊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守泉者立马举着木刺向他们走来驱赶他们:“你们是哪来的？这里是卢西的地盘，不想被捅成马蜂窝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等等求你了……我们快要渴死了，给我们一点水吧……”费里西安诺可怜巴巴地捧起一只小木碗，配上他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惹人怜爱极了。守泉者看清来者是费里西安诺，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端着武器:“好了，费里，你知道卢西不会允许的，我也不想真弄伤你……”

　　“您确定？不再考虑考虑？”本田菊淡然地出声道。那孩子扫了一眼存在感淡薄的本田菊，不悦地用木刺戳了戳他的肩膀:“谁让你说话了？你这……”泉水边其他几个守卫者听见声响，纷纷站了起来。

　　“请您放尊重点。”本田菊依旧不卑不亢。

　　“看来你这小子是存心要闹事了……喂，操家伙！”四个守泉者势气逼人地端着木刺逼向本田菊，本田菊却临危不乱，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尊海礁石，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田菊突然给费里西安诺使了个眼色，费里西安诺默契地转身，拔腿就跑！

　　守泉者们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到逃跑的费里西安诺身上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根木棍敲中了脑袋，有的人当场被砸晕了，有的人凭本能避开了一下，而本田菊不知怎的竟绕到了他们后边，又是用木棍劈刺还站得住的人，仿佛他手中的事物不是简陋的木棍，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武士名刀！

　　制作武器的那两人注意到前方的混战，瞠目结舌地看着本田菊迅速地打倒了守泉者，然后忽然也转身逃跑了——他们该怎么办？当然是追啊！

　　“费里君！我回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本田菊一边奔跑着一边冲树林中与他渐行渐远的费里西安诺的身影喊道，同时，他故意将追他的两人引导致某个地方。

　　“那家伙跑哪去了？”“在那！”“啊——该死！”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在森林里此起彼伏，紧接着又有人惨叫起来。

　　“喂！怎么了？！”两个孩子感到自己脑袋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抬头，原来是王耀在捣鬼！他坐在树的高枝上冲他们弹无虚发地掷石头，每一颗石子都精准无误地砸在他们太阳穴上，砸得人火冒三丈，“你这混.蛋！给我下来单挑！”

　　王耀淡淡地笑了，冲他们竖起了中指，往自己另一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形成的圆圈捅了进去——这是阿尔弗雷德教他的，阿尔弗雷德说这样准能气死人家。果然，那两个孩子包括后来追过来的人都气昏了头脑地选择了爬树来抓他，被身在高处的他砸得从树上摔下去，昏迷不醒。

　　这下子，泉水边就人员严重缺失了。剩下的人仍然妄想着靠自己来解决问题，毕竟吵醒了卢西安诺他们下场更惨。这时，潜伏了许久的亚瑟和阿尔弗雷德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出其不意地掀翻了他们的热汤撒了他们一脸，疼得他们满地打滚。阿尔弗雷德尝了点汤，道:“亚瑟，这个还蛮好吃的，真是可惜了啊。”

　　“下次我给你煮。”“真的？太好了！”

　　两人打起大桶大桶的水，飞毛腿阿尔弗雷德扛着它们迅速冲进树林转交给本田菊，本田菊又提着水往森林更深处转交给他们的总司令部及后援部——帷幄运筹的弗朗西斯和刚脱离战场的费里西安诺。

　　王耀树底下的那些人有些醒了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调虎了，连忙冲回去却中途遇上了作为第一道防线的本田菊，本田菊这样一来也有些招架不住。本身卢西带出来的士兵都没一个是孬种，刚才他只是使了奇袭才一下子打败了四人，实际上也不是真正地打败了，因为那四人很快又站了起来，一直追到这里。

　　但是，被同伴负以重任的他不能轻易倒下，此时他必须咬紧牙关撑下去，不能让好不容易连接起来的运水线断在他这里。没事的，阿尔弗君和王君会来支援的，本田菊再次摆好架势冲向敌人！

　　另一边，卢西安诺的泉上木屋里突然闯进了两个不速之客。

　　“我说怎么下面那群狗闹哄哄的，原来是你们在这砸场子啊。”刚睡醒午觉的卢西安诺顶着一头看似柔软可爱的乱发坐起来，用黯淡的酒红色眸子缓缓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毫不畏惧地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还有路德维希——”

　　他话音刚落，伊利亚忽然一扯路德维希，他们背后的墙上赫然插了一把小刀！卢西安诺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又从腰边拔出一把小刀，做出要投掷的样子。

　　“卢西安诺！”路德维希也拔出了小刀，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冲向卢西安诺！伊利亚耸耸肩，也拔出了刀:好了，来完成他们的最高目标吧:

　　把胆敢欺负他们8队队长的11队队长狠狠欺负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狠♂狠♂欺♂负

　　☆、初战告捷·同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