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 第50章

作者:停云里 标签: 快穿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圭柏柏带着娄越继续往前飞:“你想要在福安镇建立自己的地盘,不是不行,但是太慢……”

  娄越的身子下意识的一紧,接着露出无辜的笑容来:“柏柏,我在你眼前是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

  “你说呢?”圭柏柏忍不住笑了起来,何止是秘密,他连娄越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都知道。

  “反正我也不打算瞒着你,知道就知道。”娄越发出小小的抗议:“就是……柏柏,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我……那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圭柏柏挑眉:“男人?”

  娄越对这个疑问句感到极大的羞辱:“难道我不男人吗?”

  圭柏柏:“动不动就咬人,你跟我说你男人,娄三岁?”

  娄越:“……”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又不甘心,想要再说什么,最后露出丧丧的模样:“柏柏,你是不是在装傻?”

  圭柏柏:“我装什么傻?”

  这句话比刚刚那句话给娄越的打击还要大,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提不上劲,唉声叹气:“……是我的问题。”

  圭柏柏:“???”

  圭柏柏:“什么?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跟我在这里打什么哑谜?

  娄越:“……”

  他转头道:“柏柏,你看那月亮好圆!”

  圭柏柏:“你转移话题的模样好生硬,有什么东西不能跟我直说?”

  他有种自己儿子长大了,跟自己有代沟的郁卒感:“是边境那边教你的?”他努力的想再次建立起良好的沟通:“本地的风俗?”

  娄越最终败在了圭柏柏的依依不饶下。

  他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柏柏,你是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什么?我有啊。”圭柏柏想着这是什么问题:“我喜欢的不就是你吗?”

  娄越被这一记直球再次给击中,好在他脑袋此时还算清醒,虽然已经开始有些犯晕了,他忍不住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苦笑道:“你说的喜欢跟我说的喜欢肯定不是一个喜欢。”

  圭柏柏觉得他这句话拆开来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为什么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呢。

  “喜欢还分你我的吗?不都是喜欢吗?”他有点生气了:“你跟我说说区别在哪里?”

  娄越干脆也豁出去了。

  “你说你喜欢我,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会啊!”圭柏柏觉得真的冤枉,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越儿,不想娄越楼,他们陪伴了几生几世,怎么会没感情,就算养条狗,都有感情的好吧!

  他还给自己加筹码:“不仅会想,还会担心,担心你是不是又在哪里受苦,没有我在你身边,又被人欺负死了怎么办?”

  娄越心里想着这不跟我一样!他心里刚要雀跃,又被自己狠心压了回去——别自作多情,要是真是他想得那种,圭柏柏怎么此时还有脸跟他较真这个问题!?

  娄越狠狠的吐了几口气,才把自己心里的情绪压下去。

  好家伙,这问题不是在折磨圭柏柏,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继续开口道:“那你喜欢我,看到我身边有其他人,你会吃醋吗?会不开心,会只想我只跟你一个人好吗?”

  圭柏柏想了想——越儿对其他人露出依赖的,儒慕的表情,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跟着别的狗跑了?!

  “会啊!!”圭柏柏这一次加重了语气,甚至还很愤慨:“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不喜欢我!还想对别人好,你没良心!”

  娄越又忍不住要飘,最后狠狠的掐了下手臂才清醒,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拼命对自己说——你别自作多情!他根本不是那意思!

  他再次吐出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说:“那好,就当你跟我说的喜欢是一个意思——

  你会想牵我的手吗?”

  娄越伸手牵住圭柏柏的手,不等圭柏柏在信誓旦旦的丢出来一个“会啊”,继续加马力道:“会想亲我吗?”

  他垂头在圭柏柏的耳廓上轻轻一吻。

  圭柏柏:“…………………………”

  娄越后一句,是贴着圭柏柏的耳朵,用气音说出来的,圭柏柏听完之后,直接忍不住脸爆红。

  “你!”他忍不住想要恼怒,结果手还被人抓住,一动就带着娄越的手一起动,反而跟人贴得更近了:“你怎么能!”

  对你爸爸有这种想法!

  圭柏柏没啥爱好,但沉迷养成经营无法自拔,一直以家庭大家长自居,看着自己辛苦养成的崽长成,长得又优秀又懂礼,就特别有成就感。

  而第一次养崽失败,就是栽在元宝手上头。

  那带着血腥味的吻——还好紧接着他就归西了,不用再面临接下来尴尬的一幕。

  拒绝的话,怕伤感情,不拒绝,怕伤身……

  不过好在圭柏柏向来会自我安慰,换个说法就是自我麻痹,他觉得可能是当时环境所激,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导致元宝的思想一时走岔了,把亲情误认为是爱情,临到死前,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包括自己吻。

  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是圭柏柏把自己说服了。

  后来在修仙界,娄越楼虽然说了几次喜欢,但第一次他已经化作火海归去,第二次,他陪伴在他的身边,却从未踏雷池一步。

  他的一些越线的举动,圭柏柏也没多想,他一生投奔在信仰当中,并没把感□□当做是一件重要的事,放在心上。

  相比较而言,他把娄越楼看作信仰的化身,看作英雄,他崇拜他,又心疼他,向往他,又守护他。他觉得这是比情爱,更加深刻,更加重要的感情。

  至于情爱之事,他连着两世都因为这情爱之事,受了那无妄之灾,心中已经默默地把其看作猛虎野兽,不敢靠近,更不想牵涉其中。

  那情爱,就像洪水猛兽,能把人变作面目全非的模样,忘记了自我,丢掉了自尊,疯疯癫癫,可怕,真的可怕。

  圭柏柏从未想过,娄越楼会对他有其他的感情。

  直到娄越,也就是元宝,再次做到了,刷新圭柏柏世界观的事情。

  圭柏柏当时就是拒绝,他满身满心满脸的都是拒绝——他恐感情久矣,结果你竟然想跟他谈感情,什么都可以谈,唯独感情是不可以谈!

  娄越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说失落那肯定失落,但心里打了个底,也就没有那么失落。

  他甚至还笑着:“你看,我说我们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圭柏柏:“……”他觉得肯定是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否则娄越一个跟他八年前见面的小屁孩,八年后再见,就跟他想谈恋爱——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他很不理解,主要是娄越楼在修真界陪伴他那么久都从来没这样,怎么这个世界成了娄越就这样:“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想法?从什么时候……”

  娄越:“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才多大!你才十岁!”圭柏柏有些懵了:“你懂什么情爱?”接着想起某些世家府上性教育都比较早,有的男童八九岁就开蒙了,甚至第一次初精就有暖房丫头教事。

  当时忍不住就有种自家乖崽被养歪的恼怒:“谁教你的这些?我不相信肖国夫人会这样教你!是哪个带坏你!?我去找他去!”

  娄越:“我自己就知道了——”他忍不住叹息:“柏柏,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什么乖孩子吗?要不是当时因为得罪了太后,去了边境,又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你,我跟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其实区别不大,早就逛起花楼,说不定现在还能有两个红颜知己。”

  圭柏柏一时失言,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可这也……”

  他又道:“你那时候还小,可能是小孩子弄不清……”

  “我不可能到现在还弄不清,柏柏,我从见你那一刻起,到现在八年了……你跟我说,那是我年纪小产生的错觉吗?”娄越苦笑道:“你是在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圭柏柏:“…………”

  娄越:“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知道,你没有必要迁就我,我会待在边境,你也可以在京城做你的国师,你没必要感到难为,我不会来京城打扰你。”

  “打扰个屁!”圭柏柏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别跟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我说让你滚了吗你就想跟我两不相见?到底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

  娄越:“……我不是……”他这会儿简直有口难辩,还有点因为没料到圭柏柏这个反应,有点被骂懵了。

  “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让老子这么容易放手,没门!”圭柏柏狠狠的道:“跟老子回去,容不得你说话的份。”

  娄越张开嘴又闭上,最后只能安安静静的当个鹌鹑。

  圭柏柏又不得劲:“怎么又不说话?刚刚没人拦着你,不是叭叭说得可起劲了吗?现在我没让你闭嘴,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死?”

  娄越弱气道:“我怕你听到我的声音,会觉得心烦。”

  圭柏柏“呵”了一声:“算你又自知之明。”接着他又道:“但是我现在相比较心烦,更想骂人。”

  娄越乖乖的“哦”了一声,躺平任骂:“那你骂吧……”

  “你不说话,我一个人骂给谁听?”圭柏柏冷着声道。

  娄越默了默,他这会儿已经全方位躺平了,圭柏柏的态度完全出乎他意料,说拒绝,但又没完全拒绝——反正千错万错,最终都是他的错。

  圭柏柏想骂,他完全能够理解,比他想象的要好那么些,不,是好太多了。

  就是大起大落之下,人有点累。

  “我听。”他说。

  “闭嘴。”圭柏柏又道。

  娄越“哦”了一声,眼里忍不住藏着笑意。

  柏柏,你心这么软,是会别人欺负的。

  圭柏柏看他这么乖了,又觉得不得劲,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里,他要一直这么乖,他就不说什么了,刚刚也不知谁胆大妄为的在他耳边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

  现在又老实得像是啥也没做一样。

  圭柏柏嘴巴抿了抿,有些生气,又有些其他的说不出来的情绪。

  按道理,终于找到了娄越楼,也找到了元宝,他是高兴的。

  可是现在,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绪,说是高兴吧,又说不上,说是讨厌吧,不至于,就很……很郁闷。

  不上不下的感觉。

  圭柏柏阴着脸回到国师府,娄越第一次来国师府,以他的计划,是至少要再筹备一年,才有机会能跟国师府搭上线。

  那时候他可能会戴着□□,被人带引着,拜见国师。

  因为戴着□□,因为是个假身份,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表露自我,表露内心里一直按压的情绪,他可以用自己真实的情绪去看国师。

  他甚至还可以真实的把自己的那些仰慕全都诉之于口,说与国师听,而国师只会以为他是跟其他人一般无二的仰慕,也许还会淡淡的朝他笑,说心领了。

  因为听说国师对平民非常礼遇,相反,对那些达官贵人则没什么好脸色。

  所以虽然是他臆想的,但也是大概率会发生的。

  哪怕那句回应可能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大的肯定,只有这一句,他就觉得死而无憾了,哪怕一辈子待在边境,不以真面目与其相见,都值得那种。

  结果——